浣花汐 第二卷 090 雪依身世

作者 ︰ 君念瑤

君汐收起友善的笑容,自重地推開吐蕃王,似怒非怒地告訴吐蕃王,「殿下,中原乃是禮儀之邦,浣花非ji,所謂男女授受不親,殿下不可肆意輕薄,請殿下自重。」

「呵呵呵,郡主誤會了,本王並非故意失禮于你,而是以郡主的美貌,就算是千古帝王,也無法抗拒,何況本王一個小小的吐蕃王?」

吐蕃王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推說不是自己的錯。

「殿下是在說我的紅顏禍水嗎?」不跳字。君汐細眉一挑,不是滋味地反問道。

雪依見君汐稍有怒意,像是在逗趣又像是認真的,實在難以捉模,因此不敢說話,以免君汐責怪。

「絕無此意,郡主又誤會了,郡主怎會是紅顏禍水?本王看得出,郡主聰慧過人,見解、才識都是高人一等,若郡主是男兒身或者身在吐蕃,必有一番大成就啊」

吐蕃王忙于解釋,微微向君汐表達愛意。

君汐自然不會接受,坐于大堂的長椅之上,轉移話題,「不知殿下來浣花宅何干?可有什麼重要的事?」君汐此話略帶逐客令之意,心中想說︰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滾

「倒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只是關系到本王的親事罷了。」吐蕃王謙虛一言,垂頭笑了笑。「殿下謙虛了,親事乃是終生大事,怎會不重要?」

君汐暗語表達心中所想︰「既是終生大事,就必須妥善處理和考慮,萬萬不可因為美貌而為之傾倒,更不可強求對方。有時候緣分到了,逃不掉;緣分沒到,奪不來。」

吐蕃王听出了君汐的言下之意,卻仍是不甘心,加問了一句,「是不是芳心已許他人?」君汐不想多生事端,于是不回答,「殿下,君汐還有事要處理,恕不奉陪。雪依,送客。」

晚上,雪依替君汐整理好了床鋪,應了君汐的要求,幫君汐屏退了左右。

「主子可是要與奴婢說蘭心郡主的事?」雪依一語擊中君汐的心思,十分擔憂地看著君汐。

君汐應聲,坐于椅上,兩手習慣性地托住下巴,一臉幽怨地說︰「她誤會我和先生了……」君汐認真地與雪依敘說蘭心宅一事。

芙霖已決心不去離陽山,君汐剛剛步入蘭心宅大堂,便听芙霖一聲冷漠之語,「我不去離陽了,你不必多說、更不必久留,蘭心宅不歡迎你。我本不打算見你的,但怕你糾纏不清,所以有些事還是當面講清楚比較好。」

此話一出,君汐心中便響起四個字︰自作多情。「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君汐的臉色難看了幾分,毅然斷了帶她上山的念頭。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實屬正常,但我忍受不了,所以之前才不願嫁給壽王。本以為何冥風是不入俗塵的高潔人士,心中唯我一人,哪知他也如此齷齪,跟天天上青樓嫖ji的無恥之徒有什麼區別?與當朝皇後苟合、與你**,我真是看錯他了」芙霖毫無客氣地說了出來。

君汐心中一刺,下意識地辯駁道︰「我和先生是清白的,你不要搬弄是非」

芙霖心下一笑,諷刺道︰「孤男寡女生活在離陽山上十六年,即使做了見不得光的事也沒有人知道,你何必狡辯?」

就這樣,君汐被下了逐客令,走出了蘭心宅。

雪依安慰道︰「主子還是處子之身,奴婢相信你。」

君汐握住雪依的手,使雪依坐于她身旁。

「雪依,不知為何,我會這麼相信你,無論何事都會告訴你。你知道嗎?我死過一次,所以我不會輕信任何人,就連太後也不例外。我與你非親非故,你又是太後身邊的人,我本應該防備你的,可我卻把什麼心事都告訴你。」

君汐也不知自己中了什麼邪,竟說起了這個。雪依心中一甜,開心地笑了笑,「主子想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不會傷害主子……」

「嗯?」君汐應聲,好奇地凝視著雪依,似乎在等雪依的驚喜答案。

「主子可還記得一年前你救下的那個小男孩?那天,爺爺背著他跪求醫治,結果被主子救下。」雪依眼中充滿感激的情愫。

「我記得,你怎會知道此事?」君汐不解。

「那個小男孩是奴婢的弟弟,奴婢本是湖州張員外家的小姐,十四歲因選秀而進宮,做了太後的宮女,四年過去,承蒙太後恩澤,升奴婢做了七品婢長女官。奴婢一直都有跟家中聯絡,哪知兩年前突然斷了音訊,一查,才知家道中落,父母雙亡,只留下一個年邁的爺爺和幼小的弟弟……」

雪依眼中充盈淚花,「奴婢給他們傳信,讓他們來京城找我。一年後,又斷了音訊,好不容易通信上,才得知前段日子,弟弟患了溫病,無法給奴婢回信。」拭淚。

「後來,奴婢听爺爺說,是一位叫石君汐的丞相小姐相救,弟弟才活下來的,那時,奴婢便偷偷留意主子,然後找了個機會,讓太後把奴婢賜給了您。」

雪依忘乎所以地回憶著過去,不知不覺間跪了下來︰「弟弟是張家唯一的血脈,多虧郡主出手相救。」

「你快平身,那個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君汐扶起雪依,「你個傻丫頭,你待在宮中,二十五歲便可以離宮,待在我身邊可就不知要待多久了。對了,後來呢?那個小男孩怎麼樣了?」

「奴婢拜托優梨,將他扮成假太監,安插在暖宣宮伺候太後。」雪依臉上略帶愧疚。

「怎麼不早些告訴我呢?我可以讓他來浣花宅啊。對了,他叫什麼名字?」君汐慷慨接受了。

「弟弟名叫張武。之前不跟主子提,是因為沒有告訴主子的必要,現在該說了,因為太後將武兒安排在皇上身邊,隨時準備與主子里應外合。」雪依微微一笑。

君汐驚訝一聲,眸光一變,一下子警惕起來,「太後為什麼要幫我?她不是誰也不幫嗎?她是怎麼發現武兒的身份的?」

雪依輕揉君汐的手臂,「主子莫慌,太後娘娘德高望重、聰慧過人,怎會發現不了?至于娘娘為何要幫您,是因為……」

「這幾日,太後娘娘稍感不適,總有不安之感,便傳喚奴婢去暖宣宮給娘娘按摩,奴婢意外發現娘娘的日茶中有慢性毒,而且從娘娘的脈象看,竟一點也察覺不出毒性,可見此人是用毒高手。娘娘盛怒,與奴婢一起調查此事,後來才知是皇後所為。」

這時,窗外飛來一只白鴿,雪依接住白鴿,打開白鴿腳上的信筒,取出信,信上寫著︰「身份暴露,妙貴嬪開始懷疑我了。」是張武的信。

「心依?」雪依與君汐異口同聲,擔心地互視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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