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之秀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節 卡哨

作者 ︰ 檸檬紅茶

看到小刀就這樣態度「囂張」離開營帳,君成烽看著已經落下了門簾的帳門黑著一張臉,口氣變得有些不太友善的對身旁的江婷雲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君成烽雖然並不清楚文秀為何如此堅持非要北上的原因,雖然他心里也同樣更加認同這時他們南下投靠萬俟辰宇才是更好的選擇,但他卻不能就因為這樣而眼看著自己的妹妹在自己的面前被小刀這樣身份的人欺負。

在他看來自己和文秀現在的雖然已經落拓了,但他們畢竟出身高貴,更何況文秀還是小刀的主子萬俟辰宇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即使他們還沒有拜堂完成最後那一道程序,但文秀確實可以算作是小刀的半個主子。這個叫小刀的冷峻青年雖然應該也有點身份,但是從他對萬俟辰宇的稱呼來看,他也不過就是死士家將之流。以這樣的身份他對文秀的態度從重一點來說,完全可以看作是「以下犯上」。

盡管君成烽是君家庶出的子弟,但君家嫡脈子嗣不昌、人丁不旺。他雖只是嫡脈二房的庶子,但這些年來家中在他的培養上所花費的氣力卻並不比他大哥君成熠差。那種古老門閥世家子弟骨血中的高傲已經完全化入了他的骨血之中。並不會因為現在的境遇不佳而減少幾分。甚至還因為逆境的關系,這種源自骨血中的高傲之心還更加的敏感了許多。所以這時的他明知現有自己兄妹可算是寄人于籬下,卻還是無法容忍小刀這種明顯的輕慢。

「這……小刀他,他這人就是樣。他是少主最信任的左右心月復,他只對少主一個人的唯命是從。就連大人的想要讓他辦點什麼事,都必須經由少主轉告。而且只要是少主所交待的命令,他從來都會完美的完成。

這次少主對他的交待是務必要的將君小姐一要頭發都不少、完整無缺的送去南疆,送到他的面前。所以還請二位莫要與他計較。」江婷雲滿臉無奈的解釋道。

江婷雲這解釋的話看上雖然是在回答君成烽的問題,但實際上她在說這些話里卻總是在留意文秀的反應。此刻她的心里也同樣在月復誹小刀的剛才的態度。她跟小刀其實並不算太熟,但這時她卻不得不出面來為小刀的的善後。小刀這次得罪的人可是他們未來的少夫人,少主甚至是大人、大公子對這位未來少夫人有多重視她可是看得很清楚。

用半垂的眼瞼掩住了眼中洶涌波濤的文秀此刻的心情確實不如表面上所表現的那樣平靜,但其原因卻不是江婷雲和君成烽所以為的那樣。嚴格來講只做了五年大家閨秀生活的文秀,其骨子里依然還是前生那個草根百姓。那種所謂來自血統、出身的人高傲在她的身上還沒有機會形成氣候。所以對于小刀的那種「以下犯上」的沖撞態度並不怎麼在意。

真正讓她失去平靜的,其實是在剛才她通過小刀強硬的態度,真正體會到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將會操之于他人之手的真實感。這樣的結果與她這幾年來一直努力的方向可以說是完全相反,雖然會有如今這樣的際遇並不是她自己的過失,但這樣的結果卻還是讓她有巨大的失落與挫敗的感覺。

她之所以如此堅持北上不願下南的原因,除了她有必須北上的理由的之外,也還有著另外一種微妙的心結。她心里雖然也對那個人有著極深的想念,但她那莫名其妙的自尊卻不願意以如此狼狽的狀況去投靠他。這會讓她感覺在面對他時心里沒有依靠。如果她能順利先北上的話,那情況就很可能會不一樣了。只是現在看來,這樣的堅持卻有些難以達到了。

正在這時文秀三人的粥被人送了進來,文秀面色未改的強迫自己喝下了小半碗之後就以休息的名義很快也離開了這間帳房。對于小刀的堅持、江婷雲所做的解釋,她都沒有表明任何態度。

終于在文秀離開帳房後,君成烽也不放心的跟了出去。追上文秀的君成烽在追問文秀堅持北上的原因無果後,最終還是猶豫著規勸了文秀幾句。他剛才確實很惱恨小刀的無理態度,但他到底不是個不識時務的人,明白以他們兄妹現在的處境來說其實並沒有多少反對的余地。可是他的這番努力直到最後,也沒有能從文秀那里得到一個準確的回應。

到了第二天,他們的行程在小刀的安排一路有條不紊朝南趕路。對于這樣的結果,文秀也沒有再說一個反對的字。只是昨天還那樣堅持的文秀今天卻一反常態的配合,讓江婷雲和君成烽多少感覺有些怪異。

江雲婷還好,她雖之前與文秀有過一些接觸,但她對文秀的了解的更多的還是建立在各種流言之上。盡管從以往的那些流言里來判斷,這位君小姐應當不是這樣容易輕易放棄的人,但基于某種理由她現在不想去深究她轉變的理由,只當作是昨天君成烽跟出去後的勸誡起作用。

更了解文秀的君成烽雖然直覺有些不對,但哪里不對是他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決意暗中多留些心。

從他們所在的位置前往南疆,需要橫跨過京城。但是因為文秀兄弟此刻身份的原因,他們不好冒險走最近的線路經過京城,只能選擇繞道而行。再加上這一路上又莫名的多了不少哨卡,他們所繞的道就更是偏僻曲折。

他們一路走到了京城南郊近出京城邊界的位置這段並不算十分長遠的路就花費了四天的時間。這段路按正常來走最多也就二天的路程,而現在花費的時間卻是一倍有余。

不過這樣的路線安排也確實讓他們躲過了不少來自各方的危險,所以雖然這樣走很麻煩、很費力,但卻沒人有意見。

只是當他們終于越過州界線到達了出京畿地界外第一個遇到的小城時,這樣縝密的安排終于第一次出現了錯漏。他們所化妝的商隊在要進到這座十分不起眼的小城時,卻被城門所設哨卡給攔下了。

也不知守這處哨卡的人到底是出自什麼樣的原因,盡管他們手里有著全套再是正規不過的通牒路引,卻還愣是認定他們這行人十分可疑,要硬生生的將他們全都扣下。就算是小刀讓人給這些守卡的官兵送上了不菲的「過路錢」,這些人也還是不為所動。

這樣的突然的情況無論是小刀還是文秀他們都感到措手不及。小刀並不是沒有其他的月兌身方法,但無論哪一個都會有後患。而且因為文秀和君成烽的存在,讓他此番行事比從前要多了不少顧及。

就在他們陷入這進退兩難的麻煩時,突然又出現了一個意外的人。認出這個來人身份的人,不管是文秀還是小刀都在認出他的第一時間暗暗下了破釜沉舟盡力一拼的決心。但就在他們還未來得急將這決心轉化為實際行動的時候,這個來人卻十分意外的給他們解了圍。

這人給這守卡的官兵出示了一件東西之後,剛才這些還不依不饒的人立刻就改變了態度。文秀等人的身份立刻由「可疑份子」轉變成為了一等良民。非但沒有要扣留他們的意思,反而點頭哈腰再態度再是恭敬不過的就為送他們上路離開。

文秀等人還沒有為這樣戲劇性的變故而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人就走到化了妝的文秀面前,短短的留下了幾句話後就轉身自他們的眼前消失了。

「那個人,那個人是那位梁郡王身邊的貼身侍衛,好像是叫如九。他這趟好像就是專程沖著我們來的,可是他怎麼會知道我們會從這里路過呢?」看著如九消失的方向,江婷雲走到了文秀的身邊很是疑惑的道。

文秀如何听不出來江雲婷真正想要問自己除了這之外,更主要的其實還是這如九臨走前特意跟自己所說的話的內容,並不是懷疑如九的突然出現與她有什麼關系。雖然小刀並沒有要過問的意思,但毫無疑問小刀也對同樣對答案感興趣。

「這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奉那位王爺的命令而來的。」文秀搖了搖頭道︰「他除了代那位主子提醒我從京城南下和北上的路上,都新增設了不少專門針對我們明卡暗哨之外,還替他主子帶了個信給我,說是在前邊的州城一家客棧里給我留了一件東西。其他的,就再沒有什麼了。」文秀沒有疑心的答道,她並不覺得這個如九跟她所說的話有什麼隱瞞的東西。

「他給你留的是什麼?沒有說嗎?」。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的君成烽顯然不相信他們的那位堂妹夫會有什麼好心︰「那里會不會是為了引我們上勾而設制的圈套?」

「我想應該不會。如果真是那樣,他完全可以在這里就拿下我們,沒有必要再去花費那個心思。」文秀搖了搖頭,其實她沒說的是這更多的是一種直覺,她直覺現在的他不會對自己有不利的心思。

「那也說不準。我到是覺得這件事還是三思得好,那位王爺雖然有時候行事看似有些不著調,但沒有一個皇子會是簡單的,更別說一個能在未及冠之年就得以封王的皇子。以現在的情況,最好還是要冒那個險為好。」江婷雲顯然不贊同文秀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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