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屬妖精 外番 第18節 呤游詩人-海盜

作者 ︰ 琴鴻

一萬年前,全球普遍轉暖。白令海峽陸橋融化,蒙古人不再向美洲遷徙。亞馬遜海灣被冰川融積物填充,亞馬遜河初步形成。兩河流域,腓尼基人農牧文明開始萌芽。

戰後,姆人、大西洲人、海盜以及法殿隱士聚集雷姆利亞,召開第一屆地球聯合大會,商討處理外星戰犯和戰後重建家園等各項事宜。

反抗物種滅絕的行動中,地球人捕捉了少數入侵者。當初,另有部分外星人沒來得及登上飛船,而滯留地球,淪為戰犯。

這場世界大戰之中,雙方使用了多種帶有輻射性的武器,尤其是波賽多尼亞太陽宮磁歐石的大爆炸,亞特蘭蒂斯整個能源系統的崩潰,以及戰中使用的生化武器,各種致命的因素融為一體,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地球的大氣環境。部分物種因此滅絕,活下來的生物不可避免得被副作用折磨。

戰後,地球各地涌出大群聞所未聞的新物種,其中有不少具有高超的智慧,與人類分庭抗禮,爭奪地盤。

長期修煉靈和精神的法殿隱士、雷姆利亞人和大西洲人,還有姆人和大西洲人通過基因工程改造的人類戰士,以及由他們創造出來的生物,都出現不同程次的異變,喜憂摻半。悲劇的異變是出現不堪目睹的畸形,樂觀一點的則是身體潛能得以激發,擁有種種匪夷所思的異能,卻無法控制,常常不由自主地釀成災難,殃及無辜,也毀了自己。

當然,出現異變的也有外星人。

地球科學家取得外星入侵者的科技,與本土科技融合,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以治療種種後遺癥,但是成效甚微。

時日一長,人類只能順其自然。然而,他們在修復廢墟、清理戰場的過程中,對自身的異變有了新的認識,慢慢地,自己模索出了應付異變的法子,學會控制自身的異變,變廢為寶,化腐朽為神奇。昔日不堪忍受的異變,轉眼成為引以為豪的天賦能力,沾沾自喜。那些沒有異變的普通人反而覺得低人一等,自慚形穢。

未過多久,「秘能」、「秘能師」、「秘能世界」這些粉女敕的詞匯被提了出來。

尼羅河和印度河文明開始萌芽的時候,「幻境小世界」的出現和磁歐石碎片的新功能,在秘能世界引起轟動。

此後,秘能師潛入大西洲和姆大陸沉沒的海底,大舉打撈遺跡。他們游走世界各地,收集磁歐石碎片,加工水晶。

兩千年過去,雷姆利亞大陸再次消失,只留下零碎的遺跡。同樣消失的還有沉沒海底的大西洲,姆大陸,以及五大帝國在各地的駐地遺跡,和他們曾經的城邦。

幾塊大陸的消失,引發連鎖反應,在地球局部地區誘發災難。加上氣候轉暖、冰川融雪,導致海平面上升,全球洪水泛濫,淹沒了沿海地區及各大江河流域的肥沃土地。

而這些地區正是文明的發祥地,遭此厄難,生產力低下的原始部落無力回天。

秘能師奔走各地,造方舟,補天缺,排洪治水,拯救萬民,消除了部落人類的滅頂之災,處于萌芽階段的人類文明幸免于難,沒能夭折。

災後,秘能師協助人類重建家園,而後迫不及待地走了。

只有喜歡旅行的呤游詩人和衷情大海的海盜留了下來,不過沒有人知道他們打哪里來,也沒有人知道他們要到哪里去。

呤游詩人常騎白馬,或是趕著馬車,獨自一人在歐洲和地中海沿岸走動,有時也會去到中亞、印度、美洲和華夏神洲。

他們穿著干干淨淨的長袍子,拿著樂器——通常是豎琴或笛子,不但彈得一手好琴,還會變戲法。呤游詩人彈奏悅耳的琴曲給人听,表演神奇的戲法給人看,帶來歡樂,以此賺取長途旅行的盤纏,購買食物和生活必需品。

孩子們常在呤游詩人表演完戲法、要收拾攤子去睡覺的時候,纏上忙碌一天、睡眼惺忪的詩人,要听他講故事。孩子們特難纏,呤游詩人不得已,只能把他們召集到自己臨時搭建的帳篷前,圍在篝火旁邊,故作生氣的樣子命令孩子們坐好。

孩子們為了能夠听到故事,一個個正襟危坐,詩人情不自禁哈哈大笑,把笑聲傳染給了孩子們。之後,詩人往煙斗里塞些煙絲,伸進篝火點燃,一邊吐煙圈,一邊繪聲繪色地講故事。

講到可怕處,孩子們會被嚇得哇哇大哭,跑回家找爸爸媽媽,而且還把隔壁的老爺爺也一起拉過來,躲在老爺爺的懷里听詩人講故事,不知疲倦。不過,古時候的小孩子作息時間極有規律,尤其是在偏僻的鄉村,他們听著听著就睡著了。

呤游詩人的故事極其豐富,仙魔神怪、英雄傳奇、上古歷史、奇聞秩事、家國趣談、民間童話……全都信手拈來,從來沒有才思枯竭的時候,仿佛他們天生就是編造故事的精靈。

而且,這些故事據經引典,能在異國他方找到原型,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故事是來自史前文明的真實事跡。呤游詩人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編寫成具有藝術色彩的史歌,傳下數量眾多的宏篇巨作,有的浪漫,有的蕩氣回腸,有的氣蓋雲天……

呤游詩人講故事的時候,也能把大人們吸引了過來。而且他每次都能帶來新奇的故事,全新的感覺,意蘊深遠,耐人尋味,禁得起反復琢磨,讓人記憶深刻,成為孩子們童年最美好的一段記憶。

他們長大後,又把听到的故事說給自己的孩子听,一傳十,十傳百,代代相傳,傳著傳著,故事就變了,不再是單純的故事,有的成為各國各地模稜兩可的真實事跡,彌補歷史的空白;有的被宗教挪用,那些耳熟能詳的故事,比如神怪創世造人、澤被蒼生之類,引起廣泛共鳴……

如果是趕著馬車的話,呤游詩人的車上一定會裝滿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呤游詩人用小玩意和當地人交換特產,換些當地的貨幣,用來買酒買吃的。其中,大部分是特意為孩子們準備的禮物。

呤游詩人暢所欲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幾乎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而且他們為人和善,平易近人,樂于交談,一直很受歡迎。大人們,尤其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喜歡跟呤游詩人聊天長談,以開闊心胸,增長見聞,獲取真知。

古時候,偏僻的鄉村城鎮里,一旦有外地人出現,不管他長著什麼樣子,只要他符合呤游詩人的造型,就會遭遇孩子們的圍堵,吵著鬧著要他講故事變戲法。真假呤游詩人很容易分辨,因為假的不會講故事,更不會變戲法。假詩人一旦被識穿,就會被孩子們驅趕。

呤游詩人是秘能世界派駐人間的使者,無法被模仿,他們自願承擔著傳遞真知、教授技藝、記錄各地風土人情等多種繁重的任務,促使文明發祥地形成規模,間接推動人類文明的進步。

呤游詩人在人類歷史上活躍了近萬年時間,卻從不在史書上留有他們的名字,只有民間鄉村保留著「呤游詩人」這個籠統的稱呼,位高權重的人幾乎不知道這號人的存在。

人類世界步入工業時代後,呤游詩人宣告完成了使命,漸漸地退出歷史,歸隱山野,從此杳無音訊。時日一長,他們也被遺忘在歷史的漫漫長河里,曾經激起的漣漪無人識得,像風一樣消失了。

而骯髒的海盜們衣冠不整,駕駛著千瘡百孔的破爛戰船,在加勒比海(原屬亞馬遜海灣)、大洋洲、印度洋還有北歐時時閃現,打著傳播文化、經商貿易的幌子,騷擾海岸城鎮,干著見不得光的勾當,受萬世唾罵,卻無人敢招惹他們。

被海盜洗劫的凡人沒幾個記得他們的模樣,海盜來去自如。但,他們有個傳統,唱著歌到來,唱著歌離去。凡人記住了海盜的歌聲,自己也能唱出來。卻沒人知道歌聲的含義,據說海盜所唱的歌謠傳自史前文明,他們的文字和語言已經失傳,找不到原型。

海盜常在夜里出沒,踏星月而來。

每當歌聲從海上飄響,沿岸的凡人就會留下美酒美食,趕快收拾家當躲起來。海盜吃飽喝足,在岸上睡上一宿,等第二天的太陽曬到發癢,他們就會唱著歌謠離開。

各地海盜們哼著老掉牙的同一首史歌,一唱就是一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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