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鮮妻 最新章節 第228章 夢中的吻

作者 ︰ 桂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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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之間,張蜻蜓做了個夢。

又好象是自己的魂魄飛了出來,整個人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一路飛啊飛啊,飛過高山,飛過流水,風聲在耳邊呼嘯,陌生的景致在眼前快速掠過,飛得她膽戰心驚,飛得她暈頭轉向,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終于,飛到一處地方,出現了光亮,卻不是尋常的陽光或是月光,而是一片紅光,象是大火燎原的山谷。

下面有無數只的螞蟻在打架,可是卻有殺聲震動天地。她在高高的天上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竟然是戰場。

小豹子張蜻蜓一個激靈忽地就想起他來,拼命跟那只看不見,又緊緊抓著她的手作斗爭,我要下去,下去

到底,還是給她掙下來了,卻落不到地,仍是隔著一段距離,在士兵們的頭頂上盤旋。兩邊打得異常慘烈,每個人的臉上都沾染著塵土與鮮血,看不清面目。

小豹子小豹子張蜻蜓放聲大喊,卻是沒有人應和。

眼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士兵倒下,張蜻蜓越發焦急了,在哪里?他到底在哪里?

「弟妹」忽然,她听到有人在喊她,轉頭一瞧,卻是潘雲龍,不覺大喜,「大哥,你沒事吧?不少字」

潘雲龍呵呵一笑,「沒事只是回去了,你可要補一份厚禮哦」

「沒問題」張蜻蜓激動得眼淚花花的,大哥親口說不生她氣了,這可比什麼禮物都貴重。

「雲豹就在那里,你快去吧」潘雲龍給她指了一個方向,繼續廝殺去了。

張蜻蜓急忙往那兒飛去,果然,就見潘雲豹正在那兒被一群人圍攻,張蜻蜓一看就急了,「放開他有種就單打獨斗,這樣算什麼英雄好漢?」

可是沒人理她,張蜻蜓想沖上去幫忙,卻怎麼也沖不過去,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卻見潘雲豹沖她大嚷,「媳婦兒,不要怕,你看我打壞人」

果真,只一下子,那些壞人就都被打跑了。

張蜻蜓破涕為笑,頓時就沖他飛撲過去,也不知怎地,這一下子,竟是撲進他的懷里了。腳下接觸到了堅實的大地,還熱熱的。

「媳婦兒,你來看我的嗎?」不跳字。潘雲豹見到她,明顯樂壞了,把她摟在懷里,喜笑顏開。

張蜻蜓忘記了羞怯,不覺含著兩包眼淚,半是委屈,半是撒嬌的點頭,「傻瓜不為了看你,我跑這麼遠做甚麼?你都不知道,路上有多辛苦。又是刮風,又是下雨,我還差點給沖到河里去了」

小豹子抬手模著她的臉,一臉的心疼,「媳婦,委屈你了。」

有這句話,張蜻蜓只覺自己什麼辛苦都值得了。把臉埋在他的懷里,這一刻的張蜻蜓,只覺得旅途渾身的疲乏都消失了。

可是……可是小豹子這是要做什麼?

張蜻蜓害羞的不肯抬頭,小聲嘀咕,「旁邊還有人呢」

「沒事,他們都在忙,看不到」小豹子兩手把她的臉捧起來,嘟著嘴就要親上去。

張蜻蜓一顆心怦怦跳得飛快,偷眼覷向左右,好象真的沒什麼人留意的,那就親吧唔……反正她也挺想念這滋味的。

臉紅耳熱的閉上眼,在唇齒交融的感受著睽違已久的親密與彼此的心悸。張蜻蜓想,如果周圍的溫度能降一點,就更好了。

可是突然,就听得一聲大喝,「你們這是在干什麼?」

潘茂廣手持一柄大斧,嚴厲的瞪著她,非常生氣,「你怎麼跑來了?這不是擾亂軍心嗎?」不跳字。

「不是,公公我就是來看他一眼,我這就走,馬上走」

「來不及了」忽地,蔣孝才他們全都沖了出來,非常慌張,四周,飛出無數支火箭,把他們團團包圍。

「你們快跟我去迎敵」潘茂廣一把抓起小豹子,帶走了。

火,四周全是火。尤其是腳底下,更象是有火爐在燒。

「不要丟下我」張蜻蜓急得大嚷,卻見他們也紛紛被火包圍了。首當其沖的就是綁著紗布的胡浩然,然後一個一個,全倒下了。

「浩然十一少大哥爹小豹子」張蜻蜓想去救他們,卻被火圍困得不得前行,她急得想哭,卻流不出一滴眼淚。那份揪心的痛楚,讓她無以言表

小豹子,我們還沒圓房呢你不能死,你不要死

忽地,氣力耗盡的張蜻蜓似是象白天似的,又跌進了冷水里,沉進深不見底的黑暗里,失去了所有意識。

「好了好了」周女乃娘長舒一口氣,將手伸到被子里面,模模張蜻蜓的手背,又模模她的腳背,驚喜非常,「手背腳背都出汗了,夏大夫的方子還真靈綠枝,你快去把他請來,再給姑娘看看。」

噯綠枝也是喜不自勝。

之前張蜻蜓發起高燒,面色潮紅,卻滴汗不出,可把她們急壞了。現還在路上,斷不會因她一人而停留,若是張蜻蜓今晚出不了汗,明日必是不能上路的,那就麻煩了。

全虧了夏仲和,冒著大雨去外頭挖來了野生姜,熬了姜湯,給張蜻蜓泡腳,這才把她的汗給逼了出來。還特意交待她們,若是張蜻蜓退了燒,立即去叫他。

房舍狹小,綠枝出門不過兩步路,就見夏仲和這麼晚了還沒睡,在小廚房里守著火,繼續熬姜湯。不禁好奇,「夏大夫,我們姑娘已經出汗了,您這是熬給誰的?」

夏仲和微微一笑,「今日雨大水寒,士兵們又不得片瓦棲身,想來明日定是有不少人要著涼的。橫豎山里野姜多,我多挖了一些,熬了姜湯,明兒一早給大伙兒服下,都搪搪寒氣。綠枝姑娘,你先來一碗吧。」

綠枝道了謝,瞧著他累得摳摟下去的眼眶,誠心誠意的贊道,「夏大夫,您心地真好。」

夏仲和淡然一笑,「不過是醫者的本分而已。」

再次仔細的給張蜻蜓把了一回脈,汗發出來之後,脈象就平和多了,他也放下心中大石,只是瞧見她在睡夢中仍是緊皺著的蛾眉,不禁有幾分憐意。這病著,肯定是難受的吧不過他有信心,一定能醫好她他也還是更喜歡生機勃勃的張蜻蜓。

「好了,現在沒事了。你們拿熱毛巾擰干,給她擦擦身子,換身干淨衣裳,明早給她多穿點,只別經了風,是可以上路的。」

謝天謝地周女乃娘和綠枝都不住念佛,再三謝了夏仲和,衣不解帶的伺候著張蜻蜓。

而夏仲和直忙活了一夜,熬煮了大量姜湯,一早分發給眾人熱熱的飲下。有些面色不對的,他就把人單獨拎出來枕了個脈,記下名字和癥狀,等著到了市集,再來抓藥。

蕭森非常感謝他的盡心盡力,他雖然著急趕路,但也不會拿士兵們的性命開玩笑,若是大伙兒都病倒了,誰幫他押送糧草上路?

于是決定,今日適當的縮短些行程,找個地方早些落腳,甭管有病沒病,都讓大伙兒安安穩穩睡上一覺,再行趕路。

張蜻蜓第二天下山的時候,迷迷糊糊醒過一回,周女乃娘在身邊伺候著她喝了些一早熬好的米湯,又睡了。到了晚上,忽地給內急憋醒,等收拾停當,人也清醒了大半。睜開酸澀的眼楮,打量著身處的陌生房間,還有些犯暈,「這……這是到了哪兒?」

周女乃娘扶她靠好,卻是先問,「餓不餓?給你留了稀粥,要吃點嗎?」不跳字。

她這一問,張蜻蜓倒還真覺出幾分餓來。周女乃娘一面給她喂著熱粥酸菜,一面絮絮叨叨的告訴她,「你睡了有一天了,這個地方叫做柿子溝,咱們現在是借住在農家小院里。昨兒那場大雨,可讓不少人都著了涼。胡小姐還沒起來,董少爺就倒了。還有許多士兵,也都發起了燒。夏大夫可忙壞了,照顧完了這個,還有那個,我讓綠枝他們都過去幫忙了。你這病,也是他治好的,昨晚那麼大雨,還替你去挖野姜。這回,真得好生謝謝人家」

張蜻蜓一點一點回想起來了,昨兒她先是摔下了馬,然後是那個姓夏的出手救了她。再然後,自己吃了飯卻覺得非常不舒服,吐得干淨之後,整個人就昏昏沉沉的,什麼也不知道了。呀她好象還做了個夢來著,夢到小豹子了

一顆心剛提起來,就頹然放下了。不過是做夢,能說明什麼?老人們說,夢都是反的,她夢到小豹子出了事,他肯定就不會出事。對,他一定不會出事的

張蜻蜓按下心腸,冷靜下來思考問題,除了要給夏仲和道謝,還有個人也不能忘,「對了,女乃娘,昨兒是表妹放了繩子出來吧?不少字」

「可不是?」周女乃娘說起這個可真是感激不盡,「謝小姐可真是心靈手巧,竟做出那麼利害的東西。連夏大夫都說,要不是她那一下子,搞不好你們都被洪水沖走了。你是不知道,我們今天下山的時候,那水漲得,嘖嘖,都有車輪深了,可嚇人呢瞧你二回還听不听人勸,人家夏大夫好心好意……」

行了行了張蜻蜓听她一口一個夏大夫,有點受不住了。就是要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也不必這麼樣的反復一再強調吧?不少字

她還沒老到那麼健忘的地步,趕緊把話題岔開,「少泉和容容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胡小姐倒還好,只是弱,好得慢些。董少爺卻是咳得厲害,本來還不肯休息,是夏大夫給他開了些寧神的藥,讓他睡了。他們那邊有祝謝兩家幫忙照看著,沒什麼事。您就不必過去了,早些睡了,好好養養精神,明早再去說話吧。」

張蜻蜓點了點頭,確實,這病來如山倒,雖說這會子沒那麼難受了,但是身上仍是不得勁,說這會子話,就覺得很是疲倦。

周女乃娘扶著她躺下,張蜻蜓又問起來,「那咱家還有人生病麼?二堂弟還有安西他們都好吧?不少字」

「都好著呢就只擔心你。」周女乃娘不願意讓她操心,催她睡覺。

張蜻蜓忽地又想起個問題,「噯,女乃娘,你怎麼好象沒什麼事了?」

周女乃娘臉一沉,「哦,姑娘還盼著我生病啊?」

「不是,不是之前看你在車上還吐成那樣麼。」

周女乃娘自己想想,也覺好笑,「後來見你病了,我哪顧得上自己?也不知怎地,坐車也不暈了,干啥都有精神了。我這人啊,就是個賤命」

張蜻蜓听得心頭暖暖的,伸手握著她略顯粗糙但令人安心的手,「女乃娘才不是賤命呢你是要跟我一起享福的命。」

周女乃娘眼圈一紅,差點落下淚來,吸著鼻子把她的手重又放進被子里抱怨,「才好一些,就不老實」

張蜻蜓嘿嘿笑了,「我睡了,你也快睡吧。」

周女乃娘欣慰的一笑,自也收拾了睡下不提。

這一覺醒來,張蜻蜓只覺全身輕快了許多。見她眼里有了神采,周女乃娘和綠枝都放下了心。

「姑娘,你不知道。出事那會子……」綠枝昨晚沒趕上張蜻蜓醒來的時候,此刻正要好好的提醒提醒她當時的惡形惡狀,卻見有個臉熟的小兵跑了過來,「綠枝姑娘,我們蕭統領請你今兒還過去幫忙」

「不去」綠枝硬梆梆,氣鼓鼓的回了一句,「昨兒挨了罵還不夠,今兒還去做甚麼?」

張蜻蜓覺得不對勁了,這是怎麼回事?

綠枝主動告起了狀,「昨兒咱們見他那兒忙,好心過去幫忙。見些士兵腳上都打了泡,我就好心給人家挑了挑。他倒好,跑過來就罵我,說我‘婦人之仁,多管閑事’,還說什麼‘全軍這麼多人,你挑得過來麼?’姑娘,你說氣不氣人?」

張蜻蜓噗哧樂了,挑眉逗她,「那個他是誰呀?」

綠枝瞬間臉就紅了,那小兵見她並沒有生氣,吐舌笑笑,「就是我們蕭統領」

張蜻蜓嘻笑著問,「既然你們蕭統領看不上我家綠枝,干嘛還來找她幫忙?」

「哪兒呀我們蕭統領背地里可夸了,說綠枝姑娘做事心細,人又勤快,找她來是最好不過的」

張蜻蜓忍笑沖綠枝揮了揮手,「你還是去吧這軍營里也沒個女人,要熬藥什麼的都不方便。蕭統領只是跟你開開玩笑,別往心里去。再說,你去了又不是伺候他,是照顧那些生病的兄弟們,去吧。」

綠枝這麼一听,才作罷,跟那小兵道,「那你去回你家統領,我可不是給他請去的,是我們主子吩咐,我才去的」

那小兵嘻嘻一笑,「只要姑娘肯去就好,請吧」

綠枝走後,張蜻蜓沖周女乃娘擠眉弄眼的笑,「看來,咱們綠枝要準備嫁妝」

哪有這麼夸張?周女乃娘不太相信,不過想想也是好事,就由著他們年輕人去吧。

不防張蜻蜓忽地轉過頭來,「女乃娘,您要找個老伴麼?」

「胡說什麼呢」周女乃娘這回真的急了,臉臊得堪比紅雲,嗔著張蜻蜓,讓她趕緊道歉,不敢再造次。

雨過天晴,秋高氣爽,這種氣候,最是宜人。

要不是病未痊愈,張蜻蜓簡直想也想騎馬去了。當然,這回她無論如何要換一匹馬。

裹著披風去瞧過胡惜容和董少泉,見他們並沒大事,張蜻蜓鑽到了謝素馨的車上,「表妹,這回可真是要謝謝你了要不然,嫂子可不知給沖到哪個爪哇國去了。」

謝素馨掩嘴而笑,「那你怎麼不去謝謝那個英雄救美的夏大夫?」

呃……張蜻蜓一張老臉有些發熱,不是不想去道謝,是有些不好意思。故意用不屑的態度掩飾心虛,「別渾說,什麼英雄救美啊再說,他也就是個大夫,哪兒英雄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謝素馨要為大夫打抱不平,「在危難時候,能夠挺身而出的就是英雄人家做大夫的怎麼了?一樣救人于水火之中。怎麼就不能當英雄?」

嘁張蜻蜓心目中的大英雄只有潘茂廣一人而已。當然,潘雲龍算是小英雄,至于小豹子,那是未來的大英雄,比那個大夫可強多了

只是笑得詭異,打趣表妹,「怎麼?看上人家了?要不怎麼這麼維護他呢?」

「表嫂」謝素馨到底臉皮薄,紅著臉敗下陣來。

張蜻蜓正想再調侃幾句,享受下欺負人的樂趣,車外有人說話,「你們姑嫂說什麼呢?讓我也來听听」

祝心辰見天氣晴好,騎著匹馬出來蹓。先去瞧了胡惜容,又去瞧張蜻蜓,卻撲了個空,想她必在此處,便追了過來。

「沒什麼」謝素馨生怕厚臉皮的表嫂繼續拿自己打趣,主動換了話題,「這還有幾日要邊關?」

「應該不會太長了吧?不少字咱們都走了二十多天了。听說到前線也只要一個多月的,那咱們可能再有十來天就到了。」

謝素馨其實心里很清楚,「那可能都要不了十來天了,現在落雁關那兒正在開戰,以沅江為界,過了那兒,就已經是戰場。咱們要去的竹林寺,那個地方正好在二叔管轄的朔州與雲州交界處。咱們得過了沅江就往西北邊走。可是蕭統領他們要送軍糧,應該在官嶺跟咱們分手,直接到前線上了。對了,二嫂,郎世子應該是先與咱們同行,再去寧王的封地吧?不少字」

張蜻蜓點了點頭,原先確實是這麼計劃的。先陪她們去竹林寺,郎世明再去寧王那兒辦差,她們就去前線看看親人,那時可能蕭森的差也交接完了,他們也好一起往回程趕的。只是不知道軍中可會有什麼變動,臨時改變也是很有可能的。

「既然過了沅江就等于上了戰場,那是不是有可能,我們也會遇上敵軍?」

「當然啊」謝素馨來之前做的準備功課比較充足,講進來頭頭是道,「這條沅江,原本就是從西戎之地發源而來,太平時候,兩地百姓多有坐船下來通商買賣的,因此也會相互通婚,雜居在此。」

「那現在打起仗來,怎麼辦?」

「听說咱們這邊的官府倒是秀寬容的,不會濫殺無辜,只要你不通番投敵,刺探軍情,一般也不會難為這些百姓。西戎那邊,可就不知道了。」

哦,這樣還好。張蜻蜓點了點頭,其實對于老百姓來說,能有個安穩的日子過,可是比什麼都要緊的事情,那些打仗什麼的,都是大人物的決定。要是能吃飽穿暖,沒人會想著要去干那提著腦袋的買賣。

這場仗,說起來是西戎人不對。但他們也是因為沒有飯吃,才會來打的這場仗。從某種程度來說,張蜻蜓是理解他們的。但理解並不代表著認同,這就象你沒錢了,能去搶鄰居家的錢嗎?那這世道要是都變成這樣了,不就天下大亂了?

所以張蜻蜓覺得,小豹子他們去打的,是一場正義之戰。只是若是換個角度來考量,若是西戎人仍是沒有飯吃,他們就是要不停的打下去,這場仗豈不也是勞民傷財,沒有窮盡?

「那西戎今年的收成如何?」

張蜻蜓冷不丁問出的問題讓自詡功課備足的謝素馨愣了,可是很快,她就明白了她話的深意。

決定一場戰局的,雖然有調兵遣將的搏殺,也有農事人和的大勢所趨。西戎今年的收成如何這個問題,倒是值得好好探听。

「這是二表嫂問的?」當謝素謹和謝素詢兄弟倆听謝素馨說起此事時,都有些訝異。張蜻蜓不知道,在他們此次出行的功課里,那位驚才絕艷的小舅舅謝尚贄布置了幾道題,其中一道就是︰西戎今年的收成如何?

從謝素馨這兒出來,張蜻蜓想著,她也該去給夏大夫道個謝的。畢竟人家救了自己,還治好了自己的病,張大姑娘絕對是知恩圖報之人,可是面對那樣的一個人,心里卻仍是有些蠍蠍蟄蟄的。

其實夏仲和此人也算不上討厭,以他到目前的表現為止,還算得上是個好人了。張大姑娘托著下巴皺眉盤算,或許他也是一朵荷花,出淤泥而不染?

算了,不管他了。張蜻蜓決定了,晚上住宿之前就過去道個謝。大丈夫恩怨分明,別讓人家說自己不識好歹。

(新的一周,期待大家多多支持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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