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朝陽,聶清然沒有片刻停留,拔下肩頭長劍就攻向落日,與凌灝並肩作戰。
落日畢竟沒有修習過能夠源源不斷提供內力的純陽真氣,長久纏斗肯定不是凌灝的對手,更何況又加入了聶清然,更難以抵擋。
不多時他就被凌灝一掌震飛,眼見是活不成了。
此時上官鶴終于出手了。
只見他右手一抖,一條烏金軟鞭就出現在手中,亮白的鞭身在陽光下熠熠奪目。他一出手長鞭就直取凌灝雙目,凌灝側身躲過,卻听見聶清然在他耳邊低語︰「我纏住他,你快走。」
凌灝點點頭,扯下隨身玉佩塞到她手中︰「收好這個,如有必要,能調動任何地方的兵馬。」
說完,他帶著人直奔城門跑去,這個時候不是體現情意綿綿的時候,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上官鶴豈容他逃走,揉身上前去追擊,卻被聶清然橫劍攔住︰「想追他先過我這關吧。」
「聶宮主還真是情深意重,可惜那人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就這麼把你丟下自己跑了。」上官鶴一邊抵擋她的進攻,一邊戲謔的笑道。
「我們的事與你無關。」聶清然挽出一個劍花,刺向他疏于守備的肋下。
暗影樓的人也所剩無幾,繼續追擊的話只會兩敗俱傷。
這次他們樓中精英盡出,若不適可而止,定會大傷元氣,上官鶴豈會讓自己受這麼大損失,只得下令停止追擊。
聶清然見他不再追擊,又估模著凌灝已到安全地帶,索性停下手,不再出擊。
她的舉動讓上官鶴大驚,他生生收回幾乎要抽到她身上的鞭子,不解問道︰「聶宮主這是何意?」
「何意?樓主不是見到了麼?我渾身是傷,打不動了。」聶清然無所謂的笑笑。
「那聶宮主是願意跟本座走一趟?」
「我有的選擇麼?反正你不是說你不做賠本生意麼?肯定不會殺我,更何況你也不敢殺我。」聶清然微微一笑,傲然看向男子。
「何以見得?」上官鶴玩味的問道,「你阻我暗影樓大事,重傷本本座的左右護法,為何本座肯定不會殺你?」
「我想樓主還沒有想以一己之力獨抗那麼多支持我星月宮的勢力吧,更何況我星月宮中沒有那麼多背信棄義的小人。只要我或者這里任何一個星月宮弟子出意外,暗影樓那麼多殺手的真實身份可就要暴露于世人眼前了。再說,樓主還想留著我去威脅凌灝呢!」聶清然滿意的從他眼中看到一絲惶恐,暗影樓各殺手的真實身份的確是他這個暗影樓主最大的軟肋。
「既然聶宮主都分析的如此徹底了,本座哪還敢不從命?」上官鶴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那就請聶宮主隨本座走一趟,待本座與侯爺談妥後再讓宮主離開吧。」
「你們回去告訴亦游我去暗影樓做客了,叫她幫我準備好嫁妝,一個月後就是二月二,也是我和凌灝成親的日子。」
眾人不明所以,為何宮主那麼確信上官鶴會在一個月後放了她。但宮主說的就是命令,更何況她們也不是上官鶴的對手,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聶清然跟著上官鶴離開。
「聶宮主何以確信本座會在一個月之內放了你?」上官鶴好奇道。
「我現在很累,不想回答可以麼?」聶清然懶懶的答道。下一刻,她突然厲聲呵斥︰「你干什麼!」
原來上官鶴欺身過來摟住她的腰,又迅速的點了她穴道令她動彈不得,只能軟綿綿地倚在他身上。
「你不是說累麼,那就先休息下吧。」他毫不避嫌的抱起女子朝停在一旁的馬車走去。
「好吧,不過你小心點,別踫到我傷口,很疼的。」聶清然知道阻止不了他,索性閉上眼,不作反抗。剛好累極了,休息一下也不錯。
上官鶴身上有股淡淡的冷香,聞上去清清涼涼,不同于凌灝懷中如冬日暖陽的感覺.但是現在她渾身火辣辣的疼,這種香正好中和了那些燥熱,令她舒服不少。
不多久聶清然就沉沉睡去,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容,上官鶴的嘴角浮現一絲無奈的笑容︰本座突然明白為何端木渠會那麼喜歡你了。
此次兵敗而歸,二百車糧草全部落入暗影樓手中.不出凌灝所料,第二天就有聖旨到來,責其辦事不力,著令他馬上回京,不許再插手幽州之事,改由丞相接手。
凌灝接過聖旨,淡淡道︰「有勞公公傳旨,本侯馬上隨公公回京,不過在回京之前,請公公允許本侯去軍營一趟,向各位挨餓受凍的將士們道歉。」
傳旨公公瞟他一眼,點頭道︰「侯爺既有如此心意,咱家又豈敢拂侯爺之意。不過職責所在,請容咱家陪侯爺走這一趟。」
這太監是皇帝的心月復,自然也是仇視凌灝,但他也知道自己身份,定北侯不是他惹得起的,所以他不得不答應他,但也不能讓他單獨行事。
凌灝豈不知這太監心思,卻也不點破,讓他跟著去軍營看一場好戲正是計劃中的事。顧辰涼要針對他,他卻偏不讓他得逞,而且還得感謝他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呢。
來到軍營,眼前的景象讓那公公看得目瞪口呆.
一車車糧草和御寒的衣物正源源不斷的運進軍營,拿到糧草和衣物的將士正對朝廷贊不絕口,紛紛夸耀皇上英明,不讓賊子得逞。
听見這些贊美,傳旨公公不由得喜上眉梢,根本就忘記了問這些糧草和衣物是從何而來。
凌灝看見他臉上表情,冷笑一聲,心道,等等你還笑得出才好。
隨從向管事之人通報了定北侯的到來,鬧哄哄的軍營立馬安靜下來,將士們依次列好隊形站在校場等候定北侯訓話。
不想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在場之人無一不是大吃一驚,高高在上的定北侯居然面向一眾將士,雙膝著地,直挺挺的跪下。
幽州營右將軍謝樞也噗通一聲跪下,急急問道︰「侯爺這是何意,卑職怎擔得起侯爺如此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