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夢翩然 半緣修道半緣君 第75章 夜宴(4)

作者 ︰ 夏文暄

我叫歌舒笙歌,聶宮主可以叫我笙歌,旁邊這老是裝得很深沉的男人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歌舒笙歌笑著挽住歌舒狂歌的手臂向聶清然自我介紹。

聶清然恍然大悟,難怪這女子與歌舒狂歌舉止親密,原來是親兄妹,細細看去,兩人的眉眼果真是有幾分相似︰「原來是歌舒小姐,失敬失敬。」

「什麼失敬不失敬,你們中原人就是禮節多。」歌舒笙歌道,「今日見到聶宮主心下甚是爽快,這一杯我先干為敬。」她一仰頭,杯中之酒盡數入口。

「請,」聶清然對這姑娘心生好感,便也一飲而盡。

待這段小插曲過後,宴會又開始熱鬧。美麗的舞姬繼續翩翩起舞,各色人物又在各自交談,如此大的宴會,各種人物都有,正是擴張自己交際網的大好時機。

仍然不斷有人向凌灝敬酒,徐亦游對林霽軒還是愛答不理,歌舒家兩兄妹正在小聲交談,拓跋豪和萬俟琮仍是只顧喝酒,偶有人來敬酒幾乎全是拓跋豪招呼,萬俟琮卻似事不關己。慕容宛那邊有很多世家公子搭訕,但全被丫環打發,她自己卻時不時偷瞟凌灝。

「其實剛剛沒必要痛下殺手,讓他們行動後再動手不好麼?」聶清然盡量壓低嗓門對好不容易閑下來的凌灝說。

「你剛要彈《廣陵散》不就是要試試我的能力麼?」凌灝輕笑,「那些人敢來行刺,那麼給點教訓也不錯。即使動手,你的劍下也不會留活口吧?」

「雖是如此,但至少會有一點線索,如此一來,什麼線索都沒了。」聶清然道。

「暗影樓辦事一向干淨,留下他們也會自殺,無用。」凌灝道,「而且能被你我二人內力合力震死,也就是些酒囊飯袋,很可能只是先遣之人。就當我們做個順水人情幫暗影樓去蕪存精了。」

「也罷,左右明早袖舞的信息就會來,有無活口一個樣。」聶清然輕聲嘆道,「只是我想不通他們為何行動如此迅速,本以為他們會收斂一段時間。不想如此沉不住氣,端木渠究竟在想什麼?」

「明早?星月宮辦事效率真高。」凌灝笑道,「上次醉玲瓏的資料也送來得迅速,原來她的背景這麼復雜。」

「我也沒想到呢,看上去不過是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結果是暗影四駿之一的赤兔。」聶清然涼涼一笑,「如果你那日在醉月樓留宿,怕是就能領略一下這赤兔的風采了。」

「吃味兒了?」凌灝戲謔一笑,「看你也沒什麼興致,要不我們走吧。」

「別,這是人家專程為你設的宴會,你若先行離開多不好。」

「那又如何,你看徐姑娘也已露倦像,這宴早該散了。」凌灝不以為意的搖搖頭。

聶清然抬眸一看,果然徐亦游在那邊已呵欠連天,睡眼惺忪的單手撐住頭,似要沉沉睡去。她不經意間看到慕容宛瞟來的眼神,心中一驚,那種羞澀卻又熱烈的目光絕對是女孩子看心上人的目光,難道慕容宛喜歡凌灝?

慕容宛也注意到聶清然投來的目光,難為情的低下頭,不敢再往那邊看。

怎麼可能,慕容家與董炎勾結起來對付凌灝,身為大小姐的慕容宛怎麼會一點也不知情?所以她怎麼可能喜歡凌灝?聶清然淡然一笑,笑自己的多心。

殊不知這慕容宛被她哥哥保護得極好,家族的恩怨她一點都不知道,所以一見到溫文爾雅,才藝超群的凌灝便芳心暗許,只怪她太不了解凌灝的為人。

至于敏銳細致如凌灝,又怎會感覺不到那時時投來的熱烈目光以及背後的深意呢?但他卻不動聲色,一如往常。一方面是不想聶清然多心,另一方面是在考慮如何解決這事。對慕容家,因著董炎和慕容昊的關系,早已上了他心中除之而後快的名單,這女子自然也不例外。

「如此也好,我也有些犯困,早點回去休息。」

凌灝站起身,朝周圍拱手道︰「聶宮主困了,本侯先行送她回去休息,各位大人請自便吧。」聲音不大,卻在喧鬧的大廳中清清楚楚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恭送侯爺。」一眾官員立刻放下手中杯筷,起身行禮。

凌灝卻也不理,攜了聶清然便離去。眾人見定北侯和星月宮主都已離開,就也各自散去。林霽軒正待起身,卻發現徐亦游已趴在桌上睡著了,不由得心下大喜,阻止了要將她叫醒的陳玉靈,自己輕輕將她抱起,喜滋滋地向外走去,好不容易有與心儀女子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他怎會放過?

夜晚的風帶來絲絲涼意,拂在身上大大緩解了喝酒帶來的燥熱,聶清然閉著眼深吸一口氣,頓覺神清氣爽,她的酒量不小,但也抵不住眾人輪番敬酒,心中有點悶。反觀凌灝,喝的酒是她的好幾倍,卻跟沒事人似的,臉色都沒變,步履亦如往常般矯健。沿途的小攤大多數還在營業,街上的行人亦不在少數,蜀中遠離中原,民風較為淳樸開放,不似中原的大街一到晚上便家家閉門閉戶,別提一對對小情人,就連小攤販都見不著。

「怎麼,不喜歡剛剛那種場面麼?」凌灝問道,溫潤的笑意掛在唇邊。

「沒有。可能是剛喝酒喝多了,有點胸悶。」

「不能喝就少喝點,弄得自己不舒服多不好。」

「我看你喝的也不少,沒有不舒服麼?」

「傻丫頭你能和我比麼,這種場面我都習慣了。」凌灝伸手在她額頭一彈,「記住以後少喝點。」

「少喝?哈哈,你不知道我星月宮最出名的三樣東西,其中之一便是美酒麼?」聶清然大笑。笑著笑著卻突然覺得一陣心絞痛,不禁彎子捧住胸口。

「清然,怎麼了?」凌灝大驚,按理說蠱毒已解,又未曾受傷,怎會突然如此?

「有、毒……」聶清然臉色慘白,緊緊揪住凌灝凌灝的衣角,手指關節都已泛白,艱難的擠出兩個字。難怪酒力不錯的她會覺得胸悶,只是為何自己中毒,凌灝卻沒事?亦游她們又是否中毒?

然而不及她多想,一個黑袍廣袖的面具男子便已攜著滿身殺氣來到兩人眼前。周圍百姓哪見過這仗勢,都忙不迭地跑回家,閉窗掩門生怕惹禍上身,一時間熙熙攘攘的大街變得空空蕩蕩,只剩一地破碎的小攤。

「侯爺,我們又見面了。」清冷的聲音響起,上官鶴撢了撢衣袖,負手而立。

「樓主還真是陰魂不散。」凌灝冷哼一聲,扶了聶清然在一邊坐下。

「本座職責所在,不然也實在不願招惹侯爺這樣強硬的對手。」上官鶴淡淡道。

「這次樓主又是為何事所來?」凌灝緩緩站起身,直視著上官鶴的眼楮,「難道還是為了本侯的性命?」

「侯爺的性命那是必須要取的,不過今日本座志不在此,而是要取聶宮主的項上人頭。」

「為何?端木渠不是在想殺了本侯致使天大亂,然後趁虛而入麼?又關聶宮主何事?」凌灝不解問道。

「國主想要的是侯爺的性命,聶宮主的性命麼,是本座想要的。」上官鶴低低一笑,聲音陰冷,「侯爺,動手吧!」

「樓主,你認為你獨身一人能勝得過本侯?」凌灝嘴角噙笑,聲音諷刺。

「侯爺不是中了毒麼?本座自然是有把握的。」

「中毒?你也太小看本侯了吧,那點雕蟲小技,能傷的了本侯?」凌灝揚眉道,「你見本侯可有中毒的跡象?」

「有或沒有,動手便知。侯爺騙人的功夫本座可是早已領教。」上官鶴冷冷道。

「可惜呀,可惜樓主運氣似乎不大好,我師傅來了。」凌灝低頭輕笑。

「別想再騙本座,上次林中那個老頭根本不是長白老人!」上官鶴聞言怒道,上次被騙之事他一直耿耿于懷。

「上次不是,這次可真的是家師。」

「那本座只好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了!」上官鶴衣袖無風而鼓,正欲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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