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花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心存不軌

作者 ︰ 初落夕

輕橙雖然心里極討厭這男人,但是他說得沒錯,自己的把柄還在他手里。若是現在不順著他,說不定他會狗急跳牆,忍著心里的那份想揍他的沖動,隨意「嗯」了一聲。

見到輕橙點頭,張大夫才滿意地點頭,而後理了理衣裳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身就想要離開。

輕橙忙往前幾步喚住他,而後伸手看著他道︰「藥丸呢?」

張大夫搖搖頭而後一攤手就回道︰「沒有。」

以為對方在開玩笑,輕橙又走近幾步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點給我,省的出事」

「真沒有。」張大夫堅持道。

輕橙急了,一跺腳就抓住對方人的胳膊,慌亂道︰「沒藥丸你難道想死啊,這要是真有了可怎麼辦?」

張大夫伸出手指模了模下巴,瞧著輕橙輕浮道︰「你現在又不是姑娘了,是個婦人怕什麼,有就有了唄。」

輕橙卻是真怒了,一甩他胳膊擰起眉頭道︰「什麼叫有就有了?我要是真有了你的孩子,豈不是咱倆都得賠上性命?快點吧,省的以防萬一。」

張大夫一點都不急,慢慢地將左右兩個衣袖都甩了甩,而後又抓起輕橙的手在自己胸前模來模去。伸頭湊近輕橙笑著道︰「你看吧,真的沒有。不信我再月兌光了給你看看?」說著還不忘揩油。

輕橙嫌棄地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忍著心里的那股怒意望著對面的人剛想開口就又听得︰「你看你若是有了孩子,在二爺屋子里指不定還能有些地位。否則兩位少女乃女乃真能容下你?再者,我看你也不會是一個通房就能滿足的。」

「你的孩子,難不成還想當姑娘當爺?」輕橙說著低頭就呸了一聲。

張大夫見輕橙這種態度,啐了一口喝道︰「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不就是一破鞋嘛。二爺連我的破鞋都穿了,能怎麼樣?」

輕橙被一口氣噎得說不出話來,腦海中想起步一躍對她時的溫柔,英俊又那麼體貼,再看著眼前這老男人滿臉胡渣一臉猥瑣的模樣。心中有了比較,就更加厭惡他,何況今後她不用再給連二女乃女乃下藥粉,那自己還求他些什麼?

因此,往後一退也決絕道︰「不給就不給,我難道還怕買不著?」

張大夫一听立馬走上去扯住輕橙,帶著提醒的意味道︰「我看你還是少服那些藥好,連二女乃女乃不就是因為服多了「息子粉」才變了體質?你若是想就通房一輩子就外面去買,不然就得要個孩子」

「你不是說我服的藥丸和女乃女乃的那個不一樣,不會傷害身子嘛。」輕橙突然像是找到了關鍵開口道。

張大夫訕訕不好意思道︰「那種藥哪有不危害身子的,你現在的體質想有孩子也不容易。」

輕橙一听立馬就急了,上前打起了張大夫道︰「你居然騙我?」

這一刻她總算是想明白了,這個老男人以往總哄著自己出來快活,偏說那藥丸不會留下孩子,對身子也無害,都是假的。他只顧著他自己貪歡,一點都沒替她想過

「所以呀,現在不如就我和二爺兩個人幫著你,那機會還大了些。楚二女乃女乃身懷六甲,又有高門娘家,自然是不會怕任何人。但是,你不是一直想和連二女乃女乃比嗎?若是也有了個孩子,今後看誰能小瞧了你去」

听著張大夫這種欠扁無禮的話,輕橙雖然很嗤之以鼻,但他的話確實有誘惑力。若是她有了孩子,那整個重擎閣里就只有連瑾一個不會下蛋的了。

那樣的話,自己總算是強過了她一項。

想到這,輕橙的心就有了利害分析。癟癟嘴,一嘆氣又道︰「我的孩子不還是得養在她身下,你以為她讓我去當通房真這麼簡單?不就是因為沒孩子,見著西屋里的女人太囂張,二爺如今夜夜都宿在對面的屋子里,才想把我給了爺麼。」

語氣已不似方才那麼強硬。

「但不管怎樣,那都是你的孩子。再說連二女乃女乃自己生不出來,她只能靠著你的孩子在侯府站住腳。不過你要是也懷不上,可要記得連二女乃女乃屋子里還有一個冉橙呢。」張大夫的眼中閃著精明,他知道以輕橙的性格是一定會為所動的。

果然,輕橙低下頭思索了好一會,而後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張大夫含糊道︰「這事以後再說,我的身子你還得幫我好好調養調養」

她可不能也生不出孩子。

張大夫笑眯著眼上前,隔著輕橙的衣裳又抓上她的胸,見後者往後一退,便干脆道︰「好。像每天的現在這個時辰,各房主子都在老太君那用完膳。你以後就來這找我,我呀,一定好好給你補補。」

語氣好不歡樂。

輕橙一拍眼前的手,嗔道︰「沒個正經。」說完扶了扶她最近才梳起的**發髻,明知四面無人,還是小心地探頭看了看才出了叢林,轉身又道︰「我走了。」

張大夫伸長了脖子望著那遠去的身影,凹凸有致的曲線,想著方才的美妙感覺,一時感覺有些未盡興。伸出舌頭抿了抿,雙手在身前搓了搓。

「張大夫這算盤可是打得精明」伴著鼓掌的聲音,幽幽的女音自他身後傳來。

張大夫立馬一轉身,待看到來人便立馬低下了頭,語氣討好道︰「姑娘說什麼,老夫不明白。」

來人一身黑色披風,在帽子下的臉上一笑,而後輕道︰「我可替我家主子警告你一聲,你不過是我們侯府的一個奴才,難道還想來混淆步家的血統?你和輕橙算計連二女乃女乃在先,偷盜侯府藥材在後,如今又想著來算計二爺,這其中任何一件事就可以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張大夫點頭,「呵呵」恭順道︰「姑娘放心,老夫該做的事一定不會忘記。」

「你明白就好。」對面的少女鼻中哼了一聲。而後好奇道︰「听你方才的話,連二女乃女乃的身子是不是懷不上孩子了?」

張大夫一抹冷汗,心里忐忑著納悶,這斯來了多久了,剛剛的一幕不是都被瞧見了吧?心里不舒服,臉上卻卑衍道︰「服了這麼些年的「息子粉」,連二女乃女乃的身子幾乎等于不能有孕了。」

「幾乎?這是什麼話?」來人面上一冷,不解地追問道。

張大夫只得解釋道︰「讓你家主子放心就是,連二女乃女乃這麼些年都沒有懷上,今後定是也不會有的。」

「哼,那她再服多久才會讓她終身不能有孕?」

「方才輕橙說,不準備再給連二女乃女乃下藥了。」一個個都不是好打發的,張大夫此時心中惆悵不已。

黑暗中,對面的人一皺眉,忙問道︰「怎麼?」

「二爺已經好多天未去連二女乃女乃屋子里了,再者連二女乃女乃那麼精明的人,這些年是因為一直忙著內外的事情才讓我們僥幸蒙混過去,否則早晚是會被發現的。」張大夫一臉為難地說道。

對面的人低頭一想,而後又道︰「這事容我回去稟了主子再說。如今輕橙的身份今非昔比,你不可再讓她難做,無事的時候少去重擎閣里找她」

張大夫一愣,她們知道自己的所有事情,但是一直都不加以追究,怎麼今日突然就干涉起來了?

對方見他不出聲,便又道︰「輕橙如今已經被二爺收了房,你再這樣肆無忌憚的,豈不是置侯府的面子不顧?」

張大夫這才反應了過來,心中頓時茅塞頓開,點頭不甘心地道好。

對面人一見,方拿出兩塊銀元寶,足足有二十兩之多,笑著道︰「這是主子賞你的,夠你逛花樓的」

張大夫立馬接過,兩只賊眼望著手里沉甸甸的銀子笑得合不攏嘴,忙應道︰「好、好,還是主子慷慨。」

有了銀子,還愁找不著漂亮姑娘?

對面的人不屑道︰「收了銀子就要閉緊嘴巴。」

張大夫痴痴地望著手里的銀子,似乎在黑暗中見到了希望一般,什麼都道好。

「最近輕橙有什麼計劃或者要你做什麼,你都不要拒絕,然後立馬告了我來。如今府里的形勢,想必你也是明白的」

「是,是。」

那黑衣披風女子見著張大夫點頭後方才理了理自己的帽子,將頭壓得更低離開了這梧桐林道。

張大夫見著四下無人,立馬將銀子收回懷里,而後看著方才女子消失的小道那,低頭重重「呸」了一聲。他還就是想讓輕橙懷孕,誰說他的孩子就不配讓人稱爺、眾人簇擁了?

存了這心思的他,早將方才那警告的話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低頭嘴里哼著小曲往通到外院走去。

……

燃了幾盞小燭的屋子里,春肜坐在簾帳下,總是靜靜淌著淚水,也不說話,一個人將自己的雙胳膊抱緊。而後埋在膝蓋里,心中無數遍的問著為什麼會這樣?

「這大戶人家出來的到底不一樣,你看,這小妞皮膚挺女敕的呢~」

「不過這後面的身子怎麼都爛了,唉……」

「快點上,哪那麼多屁話?」

「哎呦……想不到竟然還是個雛兒,小爺我今日可是走運了。」

「你叫,叫破嗓子都不會有人來救你。乖乖從了爺我,否則少不了受皮肉之苦。」

「這妞還夠辣的,正好讓爺今日爽一爽。」

「有個包袱,不少銀子嘛,今天可真是賺了。玩了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還有銀子拿,哈哈哈……」

埋著頭的春肜使勁地搖著頭,越來越激動,漸漸地小聲地哭泣了出來,在那不停地小聲抽噎著,「不要、不要。」

「吱。」

門被推開,淺爾端了幾盤子吃食走進來,一進來就見到那般激動喊著「不要」的春肜。立馬就黑木托盤放下,而後上前關心道︰「春肜姐姐,你怎麼了?」

剛一踫到春肜的身子,淺爾只覺得她立馬就如閃電一般往後閃了開來,驚恐的眼神抬起頭,嘴里喊著︰「不要」

淺爾不解,見她滿臉淚痕,只得小心翼翼地道︰「不要什麼?春肜姐姐,你到底怎麼了,方才用晚膳怎麼也不出來?」

春肜見來人是淺爾,方才定了定神,強耐著注意力無力道︰「哦,我不餓。」

眉宇間盡是警惕、防範。

「不餓,怎麼會呢。你今日出府一趟定是累了的,這個時候啊,還就是得補補。」說著起身走到桌邊將托盤里的白米飯菜端到春肜面前,放在她旁邊的小案幾上,而後將筷子想塞到春肜手里,剛一抓起對方的胳膊,就見到她手腕上有紅紅的瘀傷。

春肜見她眼神望著自己的手臂,立馬就將手抽了回去,緊張掩飾道︰「我不要吃飯,你走吧。」

「怎麼能不吃呢,來。」剛說著淺爾就見剛端到春肜面前的碗給翻到了地上,「 當」的一聲,在這屋子里顯得相當刺耳。

淺爾立馬就低下了頭,退離了春肜的床榻,站在原地一副手足無措的表情。不一會兒,小聲地低頭道︰「春肜姐姐,我知道你也不喜歡我,我做事老是毛毛躁躁的,惹你生氣了。」

春肜听了,並未言語。

淺爾更是一副自責的模樣,輕輕地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但是看到姐姐你心情不好,我真的很擔心。方才陪你回屋到現在都一直見你悶悶不樂的,我想幫你,又不知道該怎麼幫。我知道我天生就愚笨,雲爾罵得對,我就是一闖禍精,走到哪都捅婁子。做事沒本事,還老好管閑事,姐姐的銀子我會盡快……盡快湊湊,就是讓我老子把田和地給賣了,都會還你。」

淺爾說著說著就流下了眼淚,望著地上打翻的白米飯道︰「我先出去了,姐姐你好好休息。」說著黯然轉身。

就在這時,身後的春肜開了口,沙啞的聲音喚道︰「淺爾。」

淺爾听後立馬笑著轉身,喜悅充滿期待地望著春肜道︰「姐姐,怎麼了?」

春肜見她這麼一副激動開懷的模樣,她心里真的很感動,淺爾是真心地為自己擔心。如今這個時候,連紫煙紫蘇都不在身邊,或許自己從來與她們都一直是有界限的吧。

見到春肜又不說話,淺爾的表情又暗了下去,轉身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卻先听得門外傳來紫煙的聲音︰「春肜,你怎麼了?」

是因為碎碗聲才來的吧?春肜立馬想抹干臉上的淚水,但剛想開口,又覺得嗓子不好。淺爾見了便走到門口開了門道︰「紫煙姐姐,是我給春肜姐姐送吃的,不小心打碎了碗。」

紫煙點點頭,又道︰「哦,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

「沒事沒事,春肜姐姐正用著飯呢。」淺爾極力地說著沒事,將一點沒防範也沒覺得不妥的紫煙給打發了走。

重新回到屋子里,看著春肜已不復方才的那個消沉模樣,見到她走進去,開口問道︰「她走了?」

淺爾微微點點頭。

春肜低頭,連裝作想進來一下,都不肯嗎?

淺爾走近春肜,猶豫了好一會才道︰「姐姐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話中說不盡的失落。

淺爾正準備低子撿起地上碎片的時候,身後的春肜拉住她的衣袖帶著無助與信任道︰「淺爾,你陪我一會。」

淺爾依言走過去,坐在春肜的床沿邊,春肜便順順趴在了淺爾的肩膀上痛哭了起來。似是想將她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將她的害怕與彷徨都驅除。

後者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靜靜地陪著,慢慢地扶著春肜的後背。

重擎閣。

小外院的書房內,步一躍無趣地坐在書桌前,望著面前翻開的禮教之書,心緒早就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

隨從委安在門口猶豫了好久,看著外面都已經開始熄燈的燈籠,進去小心翼翼問道︰「爺,今夜是不是還去楚二女乃女乃屋里?」

步一躍抬頭,想了好一會,去韶華那嗎?

其實自己對她並沒有多少情,每次在韶華面前,都總覺得她冰冷冰冷的,這種感覺隨著時光的流逝更加明顯。就是每次親近的時候,她也總是抗拒著自己,不是明顯的抗拒,但他就是能感覺得到。

相反的,在瑾兒那里,他覺得無比舒心。自己可以隨心所欲,行為、動作都不用瞻前顧後,與在韶華面前要帶著客氣說話做事的刻意是大相徑庭的。

瑾兒雖然平時人前強勢,但對自己真的是體貼入微。

步一躍不禁有些回味起以前的那種甜蜜了,他喜歡連瑾圍著自己打轉,一聲一聲「夫君」,一口一個「躍」那樣親昵地喊自己。但是自從那天打了她一巴掌之後,一切都變了。

他分不清真的是人變了還是感覺變了。其實他打她後也是後悔的,第二天去她屋子里本想賠罪,但沒想到她竟然會將輕橙給了自己。

以往不管是祖母還是母親施壓,她都不肯給自己納一房通房。如今,她那樣做了,是不是表示她的心里自己已經降級了,變得沒以前那麼重要了?

那一夜他要了輕橙。

對于她給的,自己從來不會拒絕。一如當初她讓自己提楚韶華做平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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