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超級商業帝國 五百零三.

作者 ︰ 皇家爬蟲

看著攜手攬腕,翩翩婷婷並肩走過來的兩個美女,陸乘風眼神一下就直了

其中一個看似豐滿些的,白地藍條紋襯衫下擺掖在深色過膝窄裙中,柔軟的腰身伴著渾圓玉膩的小腿輕微扭動,臀波乳浪,性感撩人。葉*子悠*悠稍瘦一些的,細腰小臀盈盈可握,筆直修長的腿上套著一條火紅色緊身低腰熱褲,圓圓的胸部掬在白色T恤衫中,步履輕盈。

「你們前面坐。」司機一臉憨笑,對著剛上車的兩個美女指了指副座,「這麼漂亮的女娃座這兒,警察都不攔呢。」

「好,坐就坐,但是警察攔下可別怪我。」豐艷女孩豪爽地一翩腿,大大方方就在副座上坐下來,瘦身美女隨坐在她後面的椅子上,蹬著白色偏口小羊皮涼鞋的**,斜疊著伸在過道里,隨著車子的起步輕輕搖晃。

「乘風,你說張軍風這兩天是不是都快讓他老婆子給掏空了?」老李估計是睡醒了,往前探著身,不懷好意地說。

陸乘風對老李這種初來乍到,不顧及本單位形象,公然在對方地盤上大耍口頭流氓的舉止很是不屑,只是敷衍地「呵呵」干笑了兩聲。

可沒想到瘦身女孩听音卻倏地一下轉過頭來,一雙鳳眼高高吊起,死盯了陸乘風一下,陸乘風回應著女孩的目光,憑直覺,他敏感到這目光里似乎有點什麼……,嗯,肯定有點什麼。探究?疑惑?羞澀?他想不清楚,四目相對,女孩臉騰地泛起了羞紅,趕緊轉回身躲到高大椅背後面去了。

美女剛才眼神真是有些異樣,初次見面竟然這樣看人,估計是有「花痴」的可能……,忽然,一個閃念一下子跳了出來,陸乘風差點驚叫起來,「燕兒」

一切都合乎邏輯,司機的同事——美女——最近網上失蹤了——出差剛回來。

難道這個骨感美女真的是燕兒?天那,要真是她,這種邂逅未免也太巧了吧,絕對超出自己的想象怎麼想辦法驗證一下呢?陸乘風心里五爪撓心一般,忽然靈機一動。

陸乘風站起身,掏出那時還比較稀少的黑乎乎手機,搖晃著,朝前面的司機喊,「師傅,有張軍風辦公室的電話嗎?我有急事要立刻找到他。」

一個司機怎麼能記得科室的電話?嘿嘿,就是因為你不知道才問你的,對不起了。

果然,司機听了,在一大串躑躅緩慢的車流中,抽空連忙回頭,向骨感美女說︰「燕兒,快把你們辦公室的電話告訴陸經理。」

啊,一切都有了答案,眼前的美女就是和他在網上相伴了幾百個夜晚,與他一起被張軍風指責為「重色輕友」的燕兒是讓他輾轉反側,從未謀面的‘獨自憑欄’

燕兒前面慢慢斜轉過身,桃花拂面,嬌羞欲滴,閃爍其詞喃喃說了一串數字,也不管陸乘風听清楚沒有,就忽悠一下閃身躲到了椅背後面。

汽車終于開進了研究院灰色的大門。

看到兩個女孩子先下了車,手挽手嘻嘻說笑著就要走遠了,陸乘風終于再也按捺不住了,一把扔下行李,跳到車下,緊追兩步,沖著高挑飄逸的後影,憋了有一分鐘,終于忍無可忍,一字一頓喊出了壓抑心里很久的聲音,「獨自憑欄——」

同行的老李、小王面面相覷,看見陸乘風滿面春色地跑回來,壞笑著正要盤問他,正踫上張軍風興沖沖地從辦公樓里小跑著接出來,身上依舊是皺皺巴巴一件蘭襯衫,髒兮兮的牛仔褲。

三人趕忙迎上去,親熱地抓住張軍風厚實有力的肩膀,故作認真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陸乘風正經八百地對老李和小王說,「嗯,沒胖沒瘦,剛剛好。」

這一下,可把張軍風鬧蒙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似乎還算完好無損的那些部件,抬手搔著離開北京前才剃的寸頭,不解地問︰「什麼胖了,瘦了的?」

陸乘風趕緊把車上老李的話復述給他听。張軍風听完,咧開嘴,哈哈笑了,「都老夫老妻了,哪來那麼多狗屁事?」說完,即刻換了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我估計你們也該到了,正等你們呢,招待所已經安排好了,我這就帶你們住下,晚上我們院長請客,算是給北京來的專家接風。」

三個人在張軍風帶領下,拉著行李,出門穿過馬路,來到對面他們新建的招待所樓下。

招待所看著可比他們的老舊辦公樓強多了。兩層裙樓,六層主樓L型建築戳在十字街口,玻璃幕牆明光 亮直逼人眼,大轉門口邊還站著兩個身穿旗袍,身段窈窕的迎賓小姐,整體一看就立刻顯得檔次不凡。

陸乘風走進全部用大理石裝砌成的金碧輝煌大廳,仰望著臨摹得惟妙惟肖巨幅唐代飛天仕女弘頂畫,不禁由衷地感嘆,「比部里的招待所還強些呢。」

「不錯吧,真正按四星級標準裝修的,里面會議室、餐廳、溫泉、桑拿、KTV五毒俱全,以後你們慢慢享受吧。」張軍風不無得意地介紹著。

「你們他**的就這麼遭盡工程款?不當吃不當喝的,蓋這麼好招待所有個屁用」陸乘風其實對先生活,後生產這一套做法倒沒有什麼意見,不過象這樣先生活,這……這也未免有點太過分了吧。

「當然有用了沒有這麼好的設施,能照顧好你們這些北京來的專家嗎?專家照顧不好,工程能有保障嗎?」張軍風擠眉弄眼地沖著張軍風談理論,「再說,工程開始以後,上面下面來的人一撥都少不了,比如說部里的、省里的、財政口的、建設口的,銀行的什麼檢查組、驗收組、評審組,不把這幫爺伺侯好了,隨便哪位一發飆,我們都受不了。但是,嘿嘿,名義上還不能弄成真四星,只能按四星級標準裝修,弄個準四星。」

「再說了,咱們這幫扛活的,大錢撈不著,蹭點小錢花花,借機享受一下,也還不是應該的。」張軍風最後一句話確實說到了陸乘風的心坎上,他抿嘴笑著點點頭,表示贊同。

陸乘風坐在昔日的座駕「沙漠王」里,心中波瀾起伏,思緒插上了翅膀,悠悠地品味著當年那一段段刻骨銘心的風花雪月.點

以前,他也曾多次試圖整理過那一段時期的活動軌跡,因為太精彩,太可令人激動和心蕩神馳了。可奇怪的是,軌跡中的大部分,仿佛都象扯斷了的珍珠項鏈,散落成為一個個孤零零的時間碎片,有的錯亂了時間順序,有的失落了誘發原因,還有的雖然細節依舊歷歷在目,卻是四六不靠,不知道該瓖在哪個片段之中。

曾經引以為豪的記憶力衰退了,生活中插入更多的是回憶,思維創新度劇減,逐漸走入到一種既定模式中,這種種跡象都使陸乘風強烈感覺得到,衰老已經開始悄悄地無情降臨到自己頭上。

人近中年,我還有勇氣去砸開一個個吉凶叵測的漂流瓶嗎?還有能力去挑戰變幻莫測的又一次變革嗎?偏離了現在的生活軌道,我還是我嗎?兩年多的時間里,這些疑問常縈繞在陸乘風腦中,避之不及,揮之不去,令他焦躁不安。他認識到,上次跟吳中的辦公室沖突,其實就是這種焦躁情緒的自我爆發。

在苦苦的思想煎熬過程中,他漸漸領悟到,**者永遠是年輕他太需要變化,太需要主動出擊了,現在壓抑,任人擺布的生活軌道如果不能打破,他就永遠只能是籠中的一只鳥,今後只能空轉生命

陸乘風的意識中,存在有一種「狼性」,忽而任性沖動,狂躁暴虐,有著一往直前的勇氣和堅韌頑強的意志力,忽而又灑月兌靈動,順水行舟,似白雲一般自在隨意。這就是他有時被外人誤以為是「流氓」的原因吧。

這種「狼性」,在他遇到十分棘手和重大問題時,在他陷入混沌之中的一瞬間,有時會突然不可遏制地自動從他思維深淵的最深處激蕩爆發出來,操縱著他表現出反差強烈的雙重人格。依靠這種狼本性,他曾經多次成功化解眼前的風險,戰勝恐懼,轉危為安,但有時也會導致難以預料的惡果,有些還很嚴重。

應該說,這種極端化的性格表現,如果不能徹底地從他潛意識中根除,抑或是被理性邏輯思維所抑制,那麼注定他只能終生從事基層技術管理干部的角色,也會阻礙他成為一名優秀的職業經理人。學會控制的過程是殘酷和漫長的,可能會耗盡他的事業黃金期,也可能會讓他飽受疾風暴雨般的摧殘蹂躪。

黃土 中飛馳的「沙漠王」,急速轉過一個拋物線似的大彎道,一頭扎進路盡頭盤踞在一大片山坳中的現代化工廠區中。

此時天已擦黑,摯烈的火燒雲在西方當空綻放,涂抹著廠區中央三座巨大的冷卻塔,披霞掛彩的,雄偉中平添了幾分嫵媚,四下里整齊簇擁著一排排紅色穹頂彩鋼結構車間,燈火通明,溢彩千條,寶石一般晶瑩剔透。傳送帶攪動著,運輸車穿梭著,專用線上的火車,恰似一條青色毛毛蟲,不緊不慢地在喘息爬行。

北面河對岸家屬區的燈光明了,恰似繁星點點,百花爭艷,演繹著永不變更的那一套人情冷暖,悲歡離合。這一片片火樹銀花,照得四周群山也沸騰了,攏得懷抱里股股紅塵直沖天際。

整個工程遠遠望去真像是一個落入凡間的精靈。陸乘風臉貼著車窗,貪婪地望著幾年不見,越發顯得瑰麗傲然的七彩童話,眼眶不覺濕潤了,多少次魂牽夢繞的地方,這一次終于回來了,盡管有些陌生,還有些不安,但這回確實不是又在夢境里。

人生苦短,這一輩子真正干不了幾件大事,他有幸做了一件,而且做成了一件,現在細細回味起來,當時竟然是在幸福之中了,遺憾的是,那時自己太年輕,沒有意識得到。

車子開進廠區,穿過中心十字路口,右拐,終于在總部辦公大樓前停下了。整棟大樓在半黑中看上去更顯得敦實,厚重,與正站在門前台階上翹首企望的那個人還真有幾分神似。

張軍風還沒等車完全剎住,就已經幾步竄下台階沖到車前,「砰」地拽開車門,肥厚膩滑一只大手,一把用力拉住陸乘風的胳膊,另一只手搬住他消瘦的肩膀,生怕不真實似的,使勁搖晃起來,兩個人千言萬語,竟相對無言,只是抑制不住「嘿嘿黑」地傻笑。

「哎喲」陸乘風被大力搖晃得頭暈眼花實在受不了了,忍不住叫了起來,急赤白臉地伸出一條腿裝作要踹張軍風,張軍風身體依舊靈活,球一般麻利地順勢滾到另一側車門前,對司機命令的口吻說,「你的任務完成了,把車留下,回去休息吧。」

司機手套都還沒來得及摘下,趕緊忙不迭地跳下車,嬉皮笑臉地討好著說,「張院長,油不多了,要是去遠處最好加一點。」

「好我知道了。」張軍風大大咧咧地揮揮手,一把抓住車門框,腿一蹬就熟練地安坐在駕駛座上,大模大樣一擰鑰匙,打著火,對陸乘風說的兩年多來第一句話竟是,「走,喝酒去,今晚不醉不歸」

「哥們,饒了我吧」張軍風苦笑著說,「我自從離開技術部,門前冷落鞍馬稀,很少喝酒醉過,酒量大不如前了。」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還老大嫁做商人婦呢,」張軍風推桿掛檔,緩緩驅動了「沙漠王」,「英雄氣短,美酒情長,老哥的酒你敢不喝?」

被他這麼一將,陸乘風頓時「狼性「勃發,索性橫下一條心,「行喝就喝,大不了陪你玩了這條命。」憑著和張軍風這鮮血凝成的戰斗友誼,陸乘風相信,只要自己義無反顧,他就一定能勾肩搭背,同玩了這條命。

「嘿嘿這個態度還不錯。」張軍風看來對他迷途知返的態度很滿意,「我在招待所存了兩瓶茅台,一會咱倆一人一瓶,不醉不休。這酒好,不上頭,保證你今晚踏實睡一覺,明天啥事都沒有。」

「沙漠王」再次有幸載著昔日兩個故主,閃著晶瑩剔透的前照燈,快樂著搖晃出了大門,轉過彎,向河對岸五光十色的生活區奔去。

「停車」剛開上橋頭,陸乘風突然從座椅上挺直了身子,突如其來對張軍風大喊了一嗓子,把他嚇了一跳,本能地以為路面上出了意外,把車一腳就跺在馬路中央。後面緊跟著的幾輛車差點魚貫追尾,不滿地拉長聲鳴起了喇叭聲。

陸乘風十分不好意思,訕訕地笑了笑,「咋一見到咱們這寶馬良駒就亢奮,一路上早憋壞了,讓我騎一段.點」說著已推開車門,下了車。

張軍風听了,真是哭笑不得,一邊趕忙打開車門讓位,一邊埋怨他︰「過來的時候那麼長時間,不開,非得這麼點路,想過一把癮,你看多危險。」

陸乘風迫不及待坐上了駕駛座上,熟練地掛檔,松手剎,啟動了「沙漠王」。駛離了橋頭,這才認真地解釋,「情況不一樣了嘛這輛車原來是咱們的,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要是壞了或者撞了,修去就是了。可現在換了主人,這車就成了別人的飯碗,不能提開車這種無禮要求,人家答應你不好,不答應你也不好,所以再迫切也得忍著。」

「那從我手里就能搶過來開呀?」張軍風笑著打趣他。

「你不一樣。你是內人呀,還是個領導,即使出了事,你也得給兜著。」陸乘風理所當然地撇撇嘴。

「行啊你,幾年不見,這市面上的一套還真學了不少。」看到當年橫沖直撞的伙伴,現在沉穩干練了多了,張軍風心里暗暗高興。

「唉,都是這幾年跟他們瞎混,給逼出來的,不懂得一點潛規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陸乘風唏噓了幾聲,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

這幾年廠區的道路變化還真挺大,路兩邊新起來了不少酒樓茶肆,原先不少小店鋪也改頭換面,擴建成了色彩繽紛的專賣店,但陸乘風還算是輕車熟路,憑著記憶,一步三張望,很順利便將車開到了三層樓建築的招待所門前,扎進距餐廳入口很遠處一個空車位里停下來。

「嘿這兒的生意還他**的真不錯」陸乘風跳下車,一邊和張軍風並肩往里走,一邊指著樓前停得滿滿的車位和那些橫七豎八的自行車,咂著嘴贊嘆著。

不過怎麼看眼前這棟熟悉的建築,感覺跟以前就是有點說不出的不同。

「當然了。」張軍風意味深長地擠了擠眼楮,湊在他耳邊小聲說,「現在這兒變化太大了,可跟以前不一樣了……。」

走進旋轉門,陸乘風一看,自己果然說得沒錯。只見一樓大廳里二十幾張圓桌前圍得滿滿的,兀兀泱泱全是人,一看就知道大部分是在里面結伙消費的職工,門口還有一溜椅子,上面散坐著幾個老老小小,估計是一大家子在等座的。

大廳里環境很不好,煙霧繚繞,連陸乘風這個煙鬼都冷不丁被嗆地噎了一下,食客們的吵雜聲和餐具的踫撞聲不絕于耳,讓人覺得象進了「威虎廳」。幾個頂著三角巾,扎著圍裙的小姑娘,托盤端碗地在酒香中穿梭個不停,手忙腳亂,象是錦上添花一般。

張軍風向迎上來的領班小姐耳語了幾句,扭過身來,趕緊拉起微微攢眉的陸乘風,跟在領班小姐後面走向電梯,不好意思地解釋說,「最近總公司的效益也不太好,有兩個下屬單位正在醞釀合並裁員,他們這是正吃散伙飯呢。」陸乘風听了,回頭又看了一眼狂躁不安的人群,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情和理解。

不一會兒,「當啷「一聲鈴響,電梯下來了。門往左右一分,就見里面搖搖晃晃,眾星捧月一般被攙出一條醉漢,胖臉慘白如滿月,小眼楮通紅象仁丹,領帶胡亂在脖子上纏了一圈,白襯衣的下擺一半在褲子外面當啷著,胸前滿是反芻出來的美食。二人見了,趕緊向兩邊躲開。

可是沒想到,醉漢的紅眼楮還挺好使,不知怎麼就一眼瞧見了有意躲在陸乘風身後的張院長,一下吃了偉哥一般,堅挺起來,掙月兌左右,搶上一步,就要摟張軍風的脖子,幸好張軍風早有防範,一下子閃身躲開了。醉漢一個趔趄,差一點摔在地上,後面的幾個男男女女見狀,趕緊搶上來,扶住了他。

醉漢重又疲軟,上半身無力耷拉著,歪腦袋斜眼瞅著張軍風,嘴里含混不清地說,「瘋子哥,兄弟我……我……要是飯碗丟了,就……就……就上你那兒去,行——嗎?」

張軍風沒听見一般,只是心疼地責怪跟著他的那幾個人,「你們怎麼讓胡廠長喝成這樣子,多難受呀,快送回家讓他躺著,一定要送到家門里啊。」

那個喝醉的胡廠長見張軍風不答復他的請求,更加大聲晃著腦袋堅持著說︰「哥行——行嘛?」這幾句听起來就更含糊了。

張軍風見狀,忙和顏悅色地對胡廠長敷衍著,「好說,好說你先回去休息呢。」說著就向旁人擠眉弄眼地,意思是還不趕緊把這個丟人現眼的哥們弄走。胡廠長听了張院長的承諾,可能心里一下子滿意了,腦袋忽地一下又耷拉下來,嗓子眼里發出「嘔嘔」幾聲,看樣子還要吐,大家見到這個架勢,趕緊一起使勁,夾著他就向門口走去。

陸乘風看著胡廠長,心里挺同情地想,唉沒準現在的胡廠長,就是一年後的自己呢在國企,大家上班時都感覺沒勁,可要是真丟了飯碗,可能就更沒勁了。

二人隨著小姐走進電梯,電梯門關閉,直升到三層。

姐在前面引領著他們向一側走廊盡頭走去,張軍風這才向陸乘風輕聲介紹說,「剛才那個胡廠長,就是被調整單位的副頭,挺不錯一個人,才從總部供應處高升到下面沒幾天,啥都沒撈著,就要失業,活動經費也徹底打了水漂,真真是偷雞不成還失了把米,你說這命有多差,怪不得喝得那麼多。」

這招待所三層原來陸乘風可沒少來,現在一打量基本上還是老樣子,走廊地上鋪著猩紅色的提花地毯,牆紙在壁燈照耀下,反射著柔和的幽光,印象最深的牆上掛著一溜電腦做出來的卡通風格美女**畫,不顧年長色衰還依舊站在那里。走廊兩邊是一個個高檔包間,部分門縫里透出刺眼的白色光芒,「嘩啦,嘩啦」擲骰子行酒令的聲音隱隱約約不絕于耳。

他們來到走廊盡頭,那里二狗把門站著二位穿馬甲的男服務生,走在最前面的小姐向服務生做了個手勢,服務生得到指令一般,必恭必敬微微向兩個人彎了一下腰,隨後轉身推開身後一扇毫不起眼,類似消防通道出口的鐵門。

領班小姐的引導任務到這扇暗門前就算是結束了,一個男服務生在前面繼續帶領他們走進鐵門。陸乘風進了門,拐過一個彎,沒想到眼前竟然現出了一道繼續向上去的樓梯不禁心下大驚喔,怪不得剛才在樓下乍一看這個建築與以前相比,好象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呢,原來里面竟然又多了一個加層。

依舊是鋪著猩紅色地毯的走廊里十分安靜,兩側牆壁上都包著吸音的皮革材料,柚木制的通高牆圍與天花板上的一盞盞射燈整體看上去十分協調,使人咋一進入,頓時感覺既莊重又豪華。

他們來到左手第二個門前,服務生伸手推開厚重的木門,悄然退下,走在後面的陸乘風听到里面傳出來清麗甜美的兩個女聲︰「歡迎領導光臨。」

陸乘風走進包間新奇地四下打量。門邊是一座半圓形的吧台,里面琳瑯滿目擺滿了各種中外名煙、名酒,絕對是珠光寶氣,有的甚至連久經考驗的陸乘風猛地一下也叫不出名字來。吧台對面靠里一點是一間洗手間,牆面通體貼著乳白色高檔瓷磚,中間是一幅真人大小的全果美女出浴鎏金瓷磚畫,緊里面還有一個白地紅紋大理石砌就的沖浪浴缸,鍍鉻的五金件銀光閃閃。

穿過一條細長的過道,就進了餐廳。寬敞的餐廳中間放著一張不是很大,覆著水晶玻璃板的鏤空面紅木圓桌,邊上四張高腳椅也是紅木制成的,都經過精心打磨,烏油油的,一看就是上品。對著入口靠牆邊,是一套白色皮沙發,側面牆角還有一套轉角布藝沙發。

最吸引陸乘風眼球的是迎面牆上竟懸掛著一幅啟功大師的法真跡,上面寫著︰「群賢畢至」四個飄逸雋秀的大字,側牆上還有一個壁龕,里面擺放著一座整根象牙雕成的「大觀園」,不到寸把長的百十個人物玲瓏剔透,栩栩如生。

陸乘風乍一見這兩件珍貴的藝術品,一下子就看呆了

張軍風向服務員低聲布置完,也走了過來,湊到正站在法作品前發呆的陸乘風身後,得意地說,「怎麼樣?給寶貝鎮住了吧。」

「嗯確實是寶貝」陸乘風若有所思地回答,並用手點指著繁體「群」字長長的那一撇,由衷地贊嘆,「這一劃,確實是得到了聖王羲之的精髓。你看這線條,張馳有道,彈性十足,靈動而不輕浮,沉穩而不失灑月兌。可以想象,啟功老先生在創作的時候,一定是力透紙背,起筆如滾滾黃河之水奔流而下,落筆如潺潺小溪開合自如,真是神來之筆呀。以前看《啟功作品集》,就曾經對這幅字心馳神往,沒想到今天竟然有幸見到真跡了,就這一點來說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那是國家不是有個口號叫什麼‘藏寶于民’嗎,我建議你們這些久居京城的部老爺,也應該不時抽空到我們這偏遠地方開開眼界,寶貝多著呢咱中國上下五千年,要說物華天寶,本地那是頭一份。」

「我這個土老冒今天還真是開眼界了,」陸乘風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神情,「有大師的真跡,還有國際上禁止交易的象牙,這樣一個裝修得跟j院似的秘密**窟,活寶貝也出類拔萃,就不怕警察找你們?」陸乘風聲音壓得低低的,順手指了指正在桌邊忙碌,被旗袍裹得身材前凸後蹶兩個麗人。

「誒,思想不純潔了吧,流氓本性暴露無疑,警察的頭可是這兒的常客呦。」張軍風點指著陸乘風,很不以為然地說,「你也不動腦子想一想,俗話說‘遠嫖近賭’,誰會在自己單位的招待所里整那些亂事?別忘了,群眾的眼楮可是雪亮的。」

張軍風見陸乘風听了,臉上反而更加疑惑不解的樣子,不得不進一步向他解釋,「你是知道的,咱們這兒建成沒幾年,還就山凹凹里大這麼一塊小地方,接待客人或者是領導之間商量個事,只有這個老招待所還上點檔次。但這樣就難免讓群眾踫見,產生些個不必要的閑話,所以才不得不弄了這麼個不對外公開的加層呢,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瞎說,糊弄誰呢,」陸乘風覺得他的解釋很牽強,不屑地晃晃腦袋,「不吃點野味,弄那些長沙發,浴缸干啥使?千萬別告訴我那些只是擺設。」

「還是你有經驗,不愧是個中高手。」張軍風就是會適時夸人,可這句話听了怎麼都覺得別扭。

「什麼他**的有經驗,傻子都看得出來」陸乘風大聲嚷嚷起來,對他們這種厚顏無恥的刻意抵賴,表達自己的不滿。

「真是沒有的事,傻子你說咱倆啥事沒一起干過,你還不相信我?就那點子屁事,現在算個逑呢?我瞞你干啥。」張軍風急赤白臉的,還不得不壓低了聲說,臉憋得通紅。

看他不象是強裝出來的無辜,陸乘風露出有些歉疚的表情,微微笑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張軍風害怕再受到誣陷,索性徹底坦白道,「說實話,我每次過來,也大都不閑著。不過好地方確實不在這兒,你要願意,哪天我帶你考察考察。」

听了這句話,陸乘風真是徹底相信了,看來這地方確實只是一個光明的**場所。

菜上的差不多了,張軍風拉著陸乘風移步坐到桌子旁邊的紅木椅子上,大大咧咧地對服務小姐揮著手說,「把我上回在你們這兒存的茅台拿一瓶出來。」

「嘿,關鍵時刻怎麼舍不得啦,」陸乘風打趣他,「剛才不是說好一人一瓶的嗎?」

「酒到是有,而且還是去年從貴州酒廠里直接買出來的,保真不過我是為你著想,怕你一會耽誤了好事,今天咱們還是點到為止吧。」

「我能有什麼好事?」陸乘風看起來有些裝傻充愣的樣子。

「一會還不去見你那個,啊——?」張軍風笑眯眯地故意把話只說了一半,試探著陸乘風的反應。

陸乘風即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得不「嘿嘿」強笑了兩聲,算是默認。此時正好服務小姐用托盤托著茅台酒上來,陸乘風眼角瞧著她婀娜的身段,一下想起了一位故人,就探身向前湊近張軍風神秘兮兮地小聲問,「誒,你說這個和那個豐乳肥臀哪個更性感?」

「什麼豐乳肥臀?」張軍風搔了搔大腦殼,不解地問,更象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嗨,胖哥哥,還記得度假後門路邊上那個小飯店嗎?怎麼,把小奴家全忘在腦後啦——?」陸乘風拿腔拿調地說,逗的張軍風笑得前仰後合。

張軍風熟練地一把拽開酒瓶子蓋,晃了晃瓶嘴里封口的玻璃珠子,親自給陸乘風和自己滿了第一杯,一股茅台酒所獨有的強烈醬香味頓時在屋內蔓延開去。張軍風眯起眼楮,津津著鼻子,故作陶醉,一語雙關地說︰「嗯,確實夠味。」把陸乘風逗得更大聲音哈哈大笑起來。

「別說,經你這一提醒,我倒是還真想起來了,那個女人叫什麼來著?」張軍風咂吧了兩下嘴,看似回味無窮。

「小連。」陸乘風月兌口而出,看來記憶力確實不錯。

「對,就是叫小連,來,那咱們這第一杯酒就為那個小連干一個」張軍風豪邁地舉起酒杯。

「嘿你這個有女性沒人性的東西,咱們兄弟倆幾年沒見,這第一杯酒怎麼就為個娘們干呀。」陸乘風矯性的老毛病又犯了,不高興地說,不過這刺挑得確實有點道理。

「嘿嘿一提到她,我就立刻想到咱倆狼狽為奸那段激情燃燒的歲月,‘小連’這個名字其實是代表了一個歷史時期呢,你說為了那些火紅的日子,咱們是不是應該干第一杯紀念一下?」張軍風還滴酒未沾,臉就有些興奮地發紅了。

「對,對,說的太好了。」陸乘風想起他們一人一個妞那段好時光,也飄忽起來,「咱就為‘小連’干一杯」

張軍風瞅著行雲流水一般逡巡滿酒的服務小姐,客客氣氣地說,「今天我們是家宴,自己來,你到門口候著就可以了。」確實,要談的都是私房事,咱們張院長看來還是很注意影響的,保持光輝形象在公共場合就是要做到隨時,隨地。

姐听了,忙把酒瓶放到桌上,象一片落葉似的,很快就無聲消失在吧台後面了。

「你們現在還有聯系嗎?」陸乘風呵呵笑著問道。沒有了外人,盡可以原形畢露。

「剛回來那陣子,多多少少還有些聯系,後來遠水解不了近渴,誰還有心思再玩下去?現在沒再理她。」張軍風目光迷離,好象還很回味的樣子。

「你這他**的也太不負責任了一點吧?嫖完了,好歹還得結個帳呢。」陸乘風幾杯酒下肚,感覺興起,月兌下西裝外套,解開襯衫袖扣,胡亂向上擼了擼袖子,一副粗俗像。

「負責任?負個屁責任這年頭誰還扯這個虛頭吧腦的東西,現在就是有人站在你面前說他‘負責任’,你信嗎?你敢信嗎?」

陸乘風听了,感同身受不住地點頭,看來這個鳥人經過政治斗爭的歷練,果然墮落得又上了一個層次。

老友重逢,又借著三分酒意,張軍風肆無忌憚,搖頭晃腦侃侃而談,「我這幾年算是開始由聰明變糊涂了,沒辦法呀,全民族地道德缺失那些制度呀,原則呀,其實都是他**的擦都嫌硬的一堆廢紙,文件越出越多,這人可是越來越難對付,越來越難管理,為什麼?說了歸齊,還是沒有最基本的相互信任度唄。

乘風,應該你也有體會,這官場上的爾虞我詐,笑里藏刀,一套套的潛規則,哪有幾條符合傳統道德標準。

你精通歷史,眾所周知這明朝昏君多,萬歷帝二十年不上朝,全國州府以下的官吏缺額達到三分之一,可國家安定,經濟發展,孩子有次問我為什麼?我當時也想不通,後來就此專門去查了《明史》。沒想到得出的結論竟然是,國家靠傳統儒家思想編織成的道德紐帶緊緊維系著,誰也跑不出大圈。在現在看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嘛。」

這中央提出‘八榮八恥’,我乍一看心想,這不是小孩都懂得的道理嗎?可是拿到實際生活中一考察,靠真是提得太有必要了。現在就是個看門的,都想要刁難你一下,更別說那些實際掌握權力的人了,大權打撈,小權小撈,都想著法地把那點權要變成錢。」

陸乘風听到這里,心里不住暗自哂笑,張軍風這個大仙估計還真是能掐會算,他怎麼就知道我上午在他們大門口被保安給非禮了一把?保不準就是他們這些領導以身作則,親自教導出來的。陸乘風同樣作為領導,當然也不白給,听了他的謬論,馬上理論聯系上了實際。

陸乘風感覺到張軍風這幾年可能受了不少刺激,要不就是酒喝得太過興奮,越說越有點走題了,趕緊端起酒杯,制止他說,「哥們,傳統道德上還有一條,‘莫談國是’來,咱們今天只敘友情和女人,其它都是扯淡,干了,干了。」

張軍風一飲而盡後好象暫時清醒了些,又想起了最先的話題,回過神來,慢悠悠地問陸乘風,「好,那咱們兄弟就談點風月。哥們,幾年不見,突然大駕光臨,說實話,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這話問得有水平啊。

「嗯——」陸乘風其實一路上都在不斷思考,一旦張軍風提出這個問題,怎麼答復他,或是采用何種方式答復他。他一邊貌似專心致志地從烤羊腿上撕下一片肉,一邊偷偷抬眼瞥了對面張軍風一眼,想,此一行的真正目的,終究是要大白于天下的,現在供出來,可以趁早給張軍風提個醒。

「你小子確實是位大仙」陸乘風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故作輕松地說,「有聞見病人放屁就能判斷他肚子里病根的本事。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受到了單位里某些人的暗算,派我追那筆巨額尾款來的。」

盡管有思想準備,但還是沒想到陸乘風能這麼直白,張軍風听了,微微一愣。

陸乘風語調漸漸沉重起來,「我其實心里根本不願意接這個差使。你想,那麼一大筆錢到現在還沒有著落,原因很復雜,不光是表面上設備配套有問題這麼簡單,肯定還有很多歷史遺留問題和不能公開的內幕在里面。」

「我尋思良久,實在是左右為難啊。如果不來,上面就有人正等著找我的麻煩,年終一準要向我發難。我如果來了,這里面肯定得牽扯到你這個技術負責人,技術問題解決了,你們就再也沒有繼續拖欠工程款的種種借口。技術問題不解決,我那邊還是交待不過去,還是要授人以柄。考慮到咱們的關系,我真的是進退兩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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