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我本傾城 風雲會——關于九無擎的故事[VIP]

作者 ︰ 望晨莫及

風雲會——關于九無擎的故事文/望晨莫及

怪不得耳根清靜了.

「關我何事?」

她淡淡的撇開眼,把注意力落到書卷上。

「怎麼不關你的事?要不是你刺傷了爺,爺怎麼可能會病倒!」

東羅悶叫著,帶著濃濃的埋怨,心里火著呢︰這小女人,真是黑心茆。

她立即冷笑,漂亮的小嘴勾起一彎弧,秀致的下巴傲傲的挑起,那神情是睥睨一切的︰

「謝謝你的提醒,下一次,我會把握好時機,一劍刺穿他的心髒,那他就不用病了,直接進棺材埋掉得了!」

「你……蚊」

冷酷絕情的話語,有時比任何招式和兵器,更能把人傷的體無完膚,他只是一個局外人,听得這些話,心里已覺得受不了,更何況他的爺——她曾罵爺是「畜生」。

陽剛氣的臉孔現出一陣陣心痛之色,他忍不住替爺叫屈起來,滿滿的自罰酒在手中直晃︰

「我家爺不是惡人,他不是!很多事,與他而言,有著很多的無可奈何——你知不知道!」

他竭力強調「不是」,聲音又急又促。

****

隔著一層熠熠閃閃的水晶簾,她忽寡淡一笑︰

「怎麼?你這是想來替他說好話的?真是好笑,請問你有什麼資格來做這個好人?東羅,身為滇西四俠之首,徒擔了俠名,卻只會做一些仗勢凌人的小人行徑,早已折盡了那們名號中那個‘俠’字了!人無仁情,心無俠義,我沒有二話,只替你們覺得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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譏嘲的字眼,便如一排排的利箭,毫不留情的射過來,連帶將他也顛覆在其中。

對,他原來是鏗鏗俠者、仁者,如今成了他眼里的「走狗」,他受不了了,對著面前這一大碗自罰的芙蓉醉,哪還能喝得下去,砰的一下將碗丟到了地上——原想忍忍的,終還不是沒忍住,咬牙站起,他怒極而叫︰

「你他媽能不能別那麼挾槍帶棒……

「是,你是受委屈了,你能狠著心兒對他痛下殺手,他呢,他受了足足十多年的委屈?他又該怎麼辦?

「我告訴你,他只能藏著掖著,只能裝作是一個沒事的人一樣苟且活著,只能在暗地里讓自己強大起來。

「可最後呢,花了那麼多年的心血策劃的一切,被你打亂……

「我倒要問問你,他心里的苦跟誰去訴……嗯?

「你說,他該找誰算這筆賬?

「如果你不是……他……他八哥生前最在意的那個人,你以為,我們會管了你的死活……」

他很想把最後這句話中的「八哥」兩字去掉,可是,他不能說,心頭有多憋屈只有自己知道,他惱火的把那壇酒也一並給砸到了地上,芙蓉醉那醇厚的酒香頓時充斥起整個房間,便只是聞一聞,就能把人醉倒。

他本想平心靜氣的來跟她說話的,可是三兩句就叫她引爆了自己的脾氣。

此刻,他已壓不下自己的脾氣,指著她的鼻子繼續叫囂︰

「我告訴你,我們每個人生來都是棋子,有些大用,有些小用,我們生存的環境就是這樣的,要麼就做別人手中的棋子,要不就讓別人做自己的棋子……

「做別人手中的棋子,只能在物盡其用之後保全自己,拿別人做棋子,更得物盡其用的發揮那個‘子’本身的價值,這不是我們願不願意的事,而是形勢逼人,光有仁情和俠義有個屁用——想你也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這點道理,你若是不懂,就不該出來混!」

****

這番話表明,東羅不是俗物。

金凌沉默——

有一點,他說對了,每個人生來都是棋子,在權場上,這是法則,想要獨善其身,根本不可能,想要保存一顆「真」心更不可能,她也來自那樣一種環境,遲早也會被「染黑」。

可是,懂是一回事,想要她咽下這口委屈,難;他受委屈更是他的事——他與她原就是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平白無故受欺負不怒不嗔,佛爺也做不到這樣大度,她就挾槍帶棍怎麼了?

「閉嘴,我是我,他是他,別給我混為一談。他受了什麼委屈,我不想知道,他是誰的棋子我也不興趣了解,我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我,哼,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總有你們好受的時候——出去!」

臉兒一寒,書案一拍,逼出一身不可凜然不可犯的氣度,脾性倔的可怕,那目光中的寒光,終將他的火氣往底下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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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羅突然懂了︰他說的道理,她都明白,只是她生性剛烈——亞個兒就不會輕易原諒欺負過她的人。

「現在我不會出去。」

東羅緩了一口氣,欠了欠身,壓住了自己火氣,深吸一口滿是芙蓉醉的暖氣,先道了一個歉︰

「對不起,我的脾氣不太好……說話直來直去,請你不放心上。但今日,我既然來了這里,就必須講個故事給你听……」

說到這里,他停了一下,繼而有力的續道︰

「一個關于九無擎的故事……公子青,你身懷一身爽快的江湖人,做人能不能不要光憑一已印象,便給人定罪?有些事,真的絕非你想象的那樣……那日,實是事出意外……」

最後一句,他的語氣很輕飄,語氣更是無奈的。

****

「別跟我提那天的事!」

她冷冷斥斷。

「我要說!」

他高聲丟下一句。

「……」

金凌惡狠狠的瞪著,挖人傷疤,此人,真是狠毒。

「若不說,我家爺可就冤死了……他真不是惡人!」

他被她盯的幾乎要舌頭打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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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麼?他若不是惡人,那公子府這幾年死的這些人姑娘都是世人編造出來的!一個視人命如草芥,一個將女人當藥引來使用的男人,他會是一個好人嗎?」

金凌譏諷的冷笑,那些如鮮花般美的的女子,都被那個男人毀掉了

****

面對如此冷而不屑不顧的眼神,東羅的心再度哆嗦了一下——

一個男人,如果深深在意著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卻已徹底將他看輕,他要練就怎樣強大的心髒才能承受這樣一種憎惡?

他的爺,面對她時,心里到底會多苦!東羅捏著拳頭,急急的替他辯說︰.

「那些女人是皇上給的……都不是爺想要的……其中有些是皇上的眼線,有些則是其他權勢安插在公子府的細作……她們當中多數是居心不良,並且死有余辜!」

「那總有一些是無辜的吧——這些年,你們公子府進了多少女子,又死了多少?瘋了多少……」

金凌冷聲喝斷。

是有好些是無辜慘死的,可是……

他咬著牙,恨恨的道︰

「這些賬,不能全算在我家爺身上……他只是想活下去……」

「好一句想要活下去!他想好好活著,難道別人就不想了嗎?是人,都想好好活著!東羅,你這是在強辭狡辯!」

她冷笑的再次喝斷。

東羅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真的很能辯駁,他快辯不過她了,牙一咬,轉而退一步,反問過去︰

「那您倒說說看,若是你站在他這個位置,你會怎麼樣?如果你是那個權位上的人,有人謀劃你的權,要你的命,你要怎樣?是奮而反擊,還是坐以待斃?這世上,很多事,不能用是非對錯來直接衡量的……」

****

的確如此。

這個道理,她懂。

所以,她沒有再反擊。

房里突然靜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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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真不是壞人。」

東羅再一次強調,眼神無比真摯︰

「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五年之前,他根本就不踫——整個京城的皇孫貴侯,誰沒一兩個妻妾,他身邊呢,除了我們四個,幾乎不用女婢。若不是拓跋弘,爺何致于被整的這麼慘……」

聲音透著幾絲暗啞,想起那些種種,他就替爺心疼,他要承受多少屈辱,才活到如今!

****

隔著那面靜止的珠簾,似隔著兩個世界。

金凌抖抖長長的睫毛——

拓跋弘和九無擎有仇,那到底是怎樣一種仇?

她心若有所動,適時***話去,問︰

「拓跋弘拿九無擎怎麼了?」

「他學他老子樣,給爺下蠱!」

東羅啐了一口,痛恨的道。

心思再一動,她接著又問︰「什麼蠱?」

「狗皇帝下的是無心蠱,爺曾跟我說,他自十三歲開始,記憶就是殘缺的,只零零碎碎記得一部分,那全是因為無心蠱在作祟,他只要回想以前的事,就會心痛如絞。直到六年前,他自己給自己下毒催眠了體內的無心蠱,才想起以前的一切。至于拓跋弘,更無恥,給爺種了穿心欲蠱,每番蠱發,必飲處子血……否則必經脈暴裂而死——」

****

無心蠱和穿心欲蠱?

金凌吃了一驚。

這兩種蠱,她听過,那都是世間罕見的毒蠱——

所謂無心蠱,中蠱之人,會忘掉一切,無心而無欲,他的記憶會是殘缺的那也是正常的,除此這外,還不能動情動欲,情念動欲念生,便會心如刀割。而穿心欲蠱更可怕,那蠱蟲性屬純陽,每月會躁動一次,必須以處子之身相祭,方能壓住它的狂躁……

這兩種蠱是相斥的,單中了無心蠱,倒還算是個正常人,若既中無心蠱,又中欲蠱,那就慘了,這種情況下,想要壓制無心蠱,就得飲處子血,飲了處子血,必會把欲蠱逼入巔峰狀況,若沒有處子相侍,心脈爆裂,經脈會盡斷。

這些記載,她曾在逐子收集的一些醫道經中見過。

****

耳邊,東羅依舊在念念叨叨,說︰

「……先前,爺的身子還好一些的,雖比不得我們健壯,但身上總歸還能長些肉,如今呢,這一年一年折騰下來,身子是每況愈下……他常說,這樣活著,比死還難受……可他卻又不得不活著,哪怕受盡良心的遣責,他仍然咬牙撐著……因為,他還有未完成了心願……

「他也不想去傷害別人……

「起初的時候,他每個月都需要處子侍蠱,每次侍完蠱後,他都會將自己關在房里幾天——公子青,他跟你一樣,生著冰清傲骨之心,他無法面對這樣一個髒骯的自己。但,漸漸的,他麻木了,也習慣了,因為他沒得選擇……他只能忍著,私下在暗中尋求解蠱之法。這兩年里,爺已經模準了兩只蠱蟲的脾性,漸漸的在用藥物控制蠱發的次數……只要沒有必要,他一定不去踫女人,只是還得時常活飲處子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最近這一年,爺體內的欲蠱一直很安份,已被治的服服帖帖……那天無心蠱和欲蠱一起被發作,是被人為喚醒的……爺並不想的……他試過想控制……沒用……」

他沉沉的吐出最後兩字,想到那天那緊急的情況,黯然的道︰

「那一日,他的狀況很糟糕……恰巧你就撞到了他最狼狽的時候……那天的所有種種,全是因為投走無路了……他也不願意的……如果你只是尋常的床姬,爺不會這麼痛苦,橫豎總會好好醫了你的身子,能保得住命最好,若保不住,也是命……怎麼想到會是你?」

****

金凌耐著性子靜靜的听完了,怒氣漸漸平熄,自然依舊是恨的,只是這恨意當中忽而生了一分憐憫——

每個人背後都有著為外人所不知道的故事,個中心酸疼痛,也只有自己的清楚,權位上的人,又有哪個是干淨的,一個個都在明爭暗斗,利益面前,誰還會顧得了別人的死活,即便像父親這樣的人,曾經也有過一段不光鮮的過去。那些不堪入目的曾經,一度叫母親望而怯步,生生想逃離。

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已的時候,而她倒霉的成了替罪羔羊,若是尋常女子,自會將就了,可她不是……

「出去吧!我累了……也听夠了……」

這個東羅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讓她別怨九無擎——

可是,怎麼可能!

****

東羅還有很多話要說,不想走。

「爺很在意你的,難道你真的沒感覺出來嗎?」

金凌一動不動,覺得這話很可笑。

「原來你沒有發現!紅樓從沒有女人進去過,東林里,你掉下山崖,主子差點跟著跳下去,為了救一個小魚兒,他兵行險招,匆忙設了這樣一個局,你昏迷了五天,他衣帶不解的守在你身側,還一而再的將自己的續命蓮丹給你吃……今日,若不是怕傷到你,你以為你能刺中他嗎……他根本就舍不得動你一下……公子青,爺活不得幾年的,如今他身上的續命蓮丹已經不多了……便是那番說給你下毒,那也是蒙你的,他在想用以毒攻毒的法子解你體內的余毒,一切全是為了你好……你……你能不待他好一點麼……」這話越發的可笑.

他這是在告訴她︰九無擎喜歡她?

無稽之談。

他又怎能要求她放下仇恨,以德報怨——她不是聖人,只是一個小女子……

「既然知道自己的活不長,就應該多積陰德……東林里炸死那麼多人,足夠折盡他的陽壽!」

屋檐下社區歡迎大家光臨!!!

這種無情的話,真的很能刺痛人心。

他幾乎想月兌口告訴她︰你怎麼可能如此詛咒他?曾經,他是你的未婚夫,現在,他是你的男人……你難道就一點點都不心疼他的嗎?

咬著牙沒說。

爺會拆了他的骨頭!

他在爺跟前發過毒誓,要永遠守著這個秘密!

張大的嘴,還是合上了,他忍不住又對這個俊美的「假小子」瞅了又瞅,他听七爺說過的,九爺小的時候,是個美少年,而今呢……陰差陽錯,不光毀了容,而且還要品嘗這麼一個苦果︰面對自己最最念想的人難相親——老天為什麼要如此的折磨他。

太讓人心疼了!

「要不要打個賭?」

東羅淡淡的道,心里總覺得該為爺做些什麼!

這句話來的很不著邊,金凌听著直挑眉,琢磨不透這個東羅到底想做什麼?

「听說青城公子最愛賭了,常到賭坊玩,有時還會豪賭。你不是很敢玩的……難不成也有怕的時候?」

「別拿激將法來激我!我不吃這一頓!」

金凌淡淡的道,絲毫不為所動。

「信不信,你若不賭,以後,你會後悔一輩子……」

東羅極認真的說。

****

金凌不說話,用一種深思的眼神打量,九無擎身邊的這滇西四俠,就屬這東風阿羅最最穩重,他今日這是怎麼了,沒頭沒腦跑到她房里為他主子說了這一番話,到終到底圖的是什麼?他若沒有目的,哪會在這里跟她耗?

嗯,這人似乎並不僅僅希望她原諒他的那個惡魔主子這麼簡單!

他的話,總像帶著某些弦外之音。

「說,你想賭什麼?」

蓮步輕移,她姍姍而行,撩起珠簾,走到外廳,繞著這個昂揚八尺的男子瞅了一圈,只瞅得他生了拘束,才慢慢的坐上凳子,肚子餓了,她想吃飯,執筷慢吞吞吃起來。

****

地上滿是碎壇碎碗,東羅瞟了一眼,取了端盤,將碎片揀起來,一片一片,沒有馬上說出賭局是什麼?

他在斟酌該設怎樣一場局,才能給爺贏得他該得的一切。

半天,他站起,端著盤,目光閃閃的逼視︰

「我就賭,如果你肯好好的留在我家爺身邊,深入的了解他一下,你一定會喜歡上他……會心甘情願做他的女人……」

字正而腔圓,沒半分含糊。

「你在開玩笑!」

金凌嗤笑,賭的這麼弱智!

「不是玩笑!」

他的態度相當相當的嚴肅。

「不可能!」

喜歡那個惡魔,那是天方夜潭,做她的女人一說,更是荒謬絕倫。

「萬事皆有可能!」

「出去!」

她冷下了臉,執了筷子夾菜︰「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

他不走,盯著她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你會後悔的!」

「滾!」

一雙筷子疾射了出去,適時令他閉了嘴。

****

從未知道「愛」是何種滋味,活了二十一年,金凌不曾讓任何男子踏足自己的世界,即便是天之驕子,也未見得能贏了她的芳心,更何況一個如此薄賤女子的九無擎。

可她卻還是進得他的寢房。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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