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我本傾城 風雲會——一劍穿胸[VIP]

作者 ︰ 望晨莫及

記小擒拿,直直的往他胸前擊去,他輪子往後一推,滋溜溜自斜坡滑了下來去。

金凌見勢收掌,青雲一縱,緊隨而去,收全身之悲憤,往他命門上狠狠擊打而下,椅上之人便如破竹的長劍,卷起一地風塵,沒有和她正面交鋒,閃避而開。

兩擊未中,猶如被猴耍,她氣結于心,飛身自武器架上拔出長劍。

那劍端的是好劍,在陽光底下猛的一璨,射出萬道銀光,耀的四周一片光華乍乍。

金凌裹著銀光,一鶴沖天,急卷而至,他一退再退,在刀光劍影當中躲躲閃閃,翩若驚鴻,宛若游龍,躲開了那層層綻開的劍網,一來一回,已是十來招茆。

「如此心浮氣躁,想要取別人頭上的首級,是不是太過兒戲了?」

這個可惡的男人猶在那里冷言冷語的譏諷——

氣定而神閑蚊!

混蛋啊混蛋!

「用劍,要一心一意,心隨意動,劍隨心走,心領神會,你現在滿心仇恨,早和劍氣離神……燕青城,臨陣對敵,講究的是一個‘靜’字,心靜而後謀,心亂只會意氣用事,你家師尊連這點道理都沒有教你嗎?」

「還有,你的輕功雖好,可惜不能與劍法結合,逃跑時倒是一絕,對敵時,就失了靈巧,你若想巧勝對手,就該好好多研究武功……而不是終日在江湖上鬼混!」

字字句句,切中要害。

他說的全對,是她太過心浮躁,是她心頭藏了太多的無法宣泄的恨了……反而失盡了以前的那種從容和淡定,從而顯露了自己的薄弱之處——

她的功夫,更多的時候,勝在一個「巧」字,而今,心頭懷恨生亂,便在別人手上狠吃招,漸落下風。

當下,她逼迫自己沉下心思,心劍如一,將姑父所教的《天女散花劍》發揮到淋灕盡致,終令九無擎再不可小覷,而後一套《青城十三劍》將這個只守不攻的狂妄之徒不得不拔劍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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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散花劍》是東子伯伯專門為金凌所創,一劍百幻,快如颶風,勝在輕靈,適合女子所練。當初,她練這套劍法,可是疏松平常的很,姿態雖優美,但完全沒有殺傷力,用花拳繡腿來形容最為合適——

如今呢,煞氣騰騰,人困劍氣之中,便如在和百把長劍相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招招露殺意,處處現殺機,恨不能將他就此滅了——

她,再度令他另眼相看——

這是他的小凌子啊!

九無擎在心頭輕輕嘆。

而《青城十三劍》更令他看到了她的實力——燕青城,絕非浪得虛名。

終于,他反守為攻,開始了真正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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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無擎的功夫,只能用雜而有序來形容,出招全無章法,又招招皆有門路,各門各派的功夫都有,雜而揉之,自成一派。靜時如處子,動時如飛虹,疾時如驟雨,緩時變太極……

金凌從不沒有遇過一個對手,像他如此善變,叫她把捏不住他下一招會自哪個方位出招,而自己的的攻勢,常常會被他柔綿的力道所化解,防守又嚴備,幾乎找不到攻入空門的楔機。

可他也有薄弱的地方,那便是他的腳!

他的腳不能長時間活動,時候一長,步法必會出現凌亂——

高手對招,哪怕只是一絲凌亂就可以招來殺機。

如今交戰一長,他的身法略有遲凝,她心下發狠,招招攻其下盤,刺其膝蓋,挑其腳踝,那一劍快勝一劍,一招狠勝一招,一層層泥塵翻了起來。

九無擎時而倒退,時而攔截,努力將其架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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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羅和南城,從沒瞧見過一個女子能在主子手上走了近百招,依舊不露敗跡,反而越戰越勇,心下嘆為觀止——

當然,他們也明白,爺並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如此下去,只怕會吃虧呢!

二人正擔憂,險情發生了。

****

柳樹拂掠,劍光肆虐,有條條青柳垂落,劍風乍起,衣袖鼓起——她對他的憎怒,已用強大的力量表達了出來。

如此發泄了,她心里是不是會好受一些?

九無擎不敢使出十分力量去對抗,只能用理智來應對她憤怒的進攻,刀劍無眼,他總得防著一些的……總不能一不小心再傷了她……

一退再退,一避再避,在那鋪天蓋地展開的劍網里保全彼此,不想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一塊尖利嶙峋的小青石,腳下一扭,膝蓋生疼如刺,他想舉步落平地,已有劍風破空而來,目標便是他的膝蓋骨,他微微一驚,以劍相攔,她劍鋒一偏,直刺左腳筋——這一劍下去,一旦被挑中,他的腳定然難以保全。

自衛是一種本能,劍勁一強,力貫劍身,自衛成功,卻發現她在中途又變幻了招式,一式開門見山,從下仰沖,直逼心胸。

這一劍,她想致他于死地!

心思一凜,手中之劍,潛意識的回防,展開劍勢時,九無擎赫然發現一劍攔截的結果是︰必傷其面,那張冷而沉凝的俊美臉孔便被劍鋒而傷,而導致毀容……

毫不遲疑,生生撤劍。

而後,身子斜斜一側,那一劍毫無意外的刺中左肩,鋒利的劍尖破肉而進,伴著一陣奇痛,劍穿肩胛。

他忍著,沒叫出疼來。

東羅和南城大駭的叫出聲來︰「爺……」

****

微風過,發帶斬破,長發垂落,柔軟的秀發在空中亂舞。

金凌看著那把刺破他肩胛骨的長劍,有點楞神,拔劍血如注,他急忙捂住傷口,表情依舊靜淡,連疼痛的一絲眼神都沒有,除了有血滲出,似乎她剛剛刺到的只是一個人偶罷了。

東羅和南城已撲來扶住了他。

東羅瞅著爺的指縫內有血在汩汩的涌出來,止不住的滴落,急怒難耐,吼了起來︰

「爺一直在讓你,難道你沒發現麼?還真死命刺!你怎麼這麼沒心肝——」

長劍鋒利無比,劍尖猶沾著鮮血,三四寸的地方,一層薄薄的液體染成了一朵詭魅之極的血花……

「為什麼要撤劍?」她呆了好一會兒,悶悶的問。

她是真的想殺他,可為什麼一劍下去,劍飲了他的血,卻沒有那種痛快的滋味,只有無數疑雲在心頭翻滾︰他若不撤,倒霉的會是她,為什麼在緊要關頭,他沒有自衛?

我怎麼可能傷你!

話到嘴里,改了——

「丑八怪家里有我一個就夠了,你若破了相,我得不償失——這麼漂亮的女人,擺在家里多好看……」

他的言外之意是︰你是我的女人,打算把你當花瓶使喚,因此才讓著你的……

東羅听的郁悶死。

南城听的眉直皺。

金凌听的直磨牙︰這人一開口就能把人氣死,所有的疑問散了個精光,冷冷的扔下劍︰「九無擎,你死有余辜!這一劍捅不死你,總有一天,我會首刃你!」

轉身,絕然離去。

東羅氣的張口欲叫,九無擎捏住了他的手,搖頭,但待伊人走遠,他才低低澀然的說道︰

「沒事……由她去吧……如果捅我一劍,她會痛快些,傷便傷,無妨……東羅,給我把輪椅推過來,我們回房……」

「爺,您何苦……」

南城替他忿忿不平。

「你為了救小魚兒,如此煞費苦心……」

九無擎扯扯嘴皮︰

「可她說的也不錯,若不是小魚兒有利用價值,我怎麼可能冒這個風險!」

匆匆布下這個局,以結果看來,似他們贏了,實則沒佔便宜。

打草驚蛇,最為不智,自爆實力,吃虧的是自己——

他輕輕一嘆︰可是這個小魚兒,她不能死。

****

想離開望湖閣,待到出了門口,才發現外邊守著層層的御林軍,將這里圍了一個水泄不通,任是你有三頭六臂,也難從這里逃月兌出去。

「我要出去!放行!」

她口氣很不善,冷冷的叫著。

眾個士兵左右交換了眼神,恁是攔著不肯放︰

「皇上有旨,誰也不能隨意出入!」

「要是我非走不可呢!」

她的脾氣來了,誰也攔不住。

眾個士兵審視著,一時不知道她是怎樣一個身份,敢膽如此囂張。

金凌「哼」了一聲,往外直闖,七八個士兵立即將其圍了起來,她想都沒想就把令頭那人撂倒在地,其他眾人見狀,都跳了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

遠處,一個身穿銀甲的少將看到這里鬧了起來,急奔過來,直叫嚷。

「稟柳副尉,這人要硬闖!」

****

這是一個二十來歲俊美少將,濃眉虎目,銀甲襯的他甚為威風,上下將金凌一打量︰「你便是青城公子?怎生的如此瘦小?」

金凌本就火大,听得這評論,白眼,很不耐煩的直叫︰「我哪瘦哪小了?別以為你個子高一些就能藐視別人——閃邊上乘涼去!」

口氣狂著。

這少將一楞,連忙搖頭,笑眯眯的道︰「那可不成……沒皇上旨意,誰也不準走開了去!」

「我又不是你們西秦國人……誰都休想攔我!」

她眉一橫,身形一飄,往外直沖。

「喂,真不能走……皇上還等著召見你呢……」

「滾——」

話無投機半句多,三兩下打開了,直將這少將哭爹喊媽的四處逃。

這少將平時也是一個功夫了得的主兒,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可是西邊營里的武文全才,不想,竟叫一個「俊後生」打的如此淒慘,不知道情況的的士兵看到這里鬧開了,一列列圍上來幫忙。

那少將捧著被打腫的臉,一邊乍舌的退下來,一邊直叫︰「快些去稟告九公子!」

這要是硬闖出去,九公子沒法和跟皇帝交差的。

「是!」

****

九無擎才回到房,月兌了衣裳正打算清理傷口,就听得外頭有人跑進來。

「報……青城公子在外頭和柳副慰打起來了!」

他眉一皺,顧不得包扎,隨便換了一件衣裳跑出來勸架。

到門口,但見她已一大票侍衛全打趴在了地上,另有一幫士兵正將她團團困住,打斗聲驚天動地。

眾人見九無擎出來,紛紛讓道。

揮汗如雨的金凌看得眾人都停了下來,直起腰背往,急喘了幾下,回眸,看到九無擎坐在輪椅上正慢慢向自己滑過來,身上已經換了一件衣裳,干干淨淨的出現在她面前。

四周頓時鴉雀無聲,只有那柳副慰在呼呼的喘氣,看到九無擎,一邊揉著被打疼的胸,一邊急忙跑過來,叫道︰「九爺,這青城公子在發什麼瘋呢,拼命似的打……」

九無擎瞟了一眼︰「青城公子最不愛受束縛,許是這幾天在閣里待膩了,故而想出去散散心……」

「可皇上……」

「我知道,沒你事了,下去上藥吧!」

輪子滾動了幾下,不疾不慢的滑到她面前——她不想見到他這張臉,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已冷冷背了過去。

柳副尉沒有走,站著邊上直瞅。

「這幾天皇上病著,你也需要靜養一段日子,就在這里再住幾天吧……等皇上召見完了,你愛往哪里去就哪里去……這些士卒也是奉命行事,青城公子又何必為難了他們?即便今日你由著性子走了,他日總還要回來的……走了,回後院吧……我有話與你說!」

听听,這話說的,又大方又卑鄙!

金凌嫌惡的睨了一眼,浮躁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也知自己這麼硬闖沒什麼意義,眉一擰,嘴一撇,袖一拂,往里走了回去,速度不緊不慢。

九無擎揮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東羅過來推著他往里面而去。

****

回到自己的房,才要將房門關,一只手擋住了門。

「到底想怎樣?」

金凌沉著美美的俏臉,寒聲道。

他不答,站起身走了進去,對身後的人低聲吩咐道︰「到外頭守著!」

東羅遲疑了一下,想說︰先去包一下傷口吧!

九無擎搖頭,懂他想說什麼。

門關上。

房里浮著檀香,那有凝神之效——這幾里,房里一直燃著這種香,如此她才不會做噩夢。

不喜歡她用這種憎惡的眼神仇視,可是,要如何做才能令她不再恨,他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守她幾天罷了。

「出去!」她冷顏怒視

「我……」

「我現在不想听到你的聲音,出去!」

她指著門口,狠狠推了他一下,

他悶哼了一聲,捂著肩頭,痛的皺起了眉,這張一成不變的臉孔,如此才算是有了幾些「人氣」。

「怎麼?畜生也知道痛麼?」

她冷冷的譏諷著。

九無擎眼神一深,不說話,那劍,傷的挺重,肩上還沒有上藥包扎,血已再度將衣裳染透。

門突然又被撞開了,原來東羅沒有走遠,听得爺發生悶叫,心頭一跳,忍不住重新跑了回來,房里的這個女人是不會好好善待他的……果然是如此。

南城也接了過去,剛剛才這個女人產生的敬佩之意,現在看到她如此的「欺負」爺,心里極是不滿。

房內的少年,的確傲骨鏗鏗,風華絕代,也可「狠心」的厲害啊,東羅沖金凌橫了一眼,真為爺心疼……

「爺,先去抱扎一下吧!」

他看不下去了,爺的肩上還在流血呢!

九無擎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坐進了南城推來的輪椅,往自己的東廂房而去,東羅又不橫了一眼,追了上去。

沒等他們走遠,金凌在砰的一下關上了門,心里越想越不痛快,東羅和南城那是什麼眼神,在替他們的主子抱打不平嗎?嘖,那個唯利是圖的人有什麼好,值得他們如此拼命……也對,跟著這樣一個有野心的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所以,他們就能昧著良心,為虎作倀——那夜,他們是幫凶。

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

晚膳是東羅送進來的,九無擎沒有來,第二天也是。

金凌沒有過問,既然暫時走不出去,就只能安心待在這里。

傍晚時分,東羅又來了。

這次,他不光給金凌送來了好飯好菜,而且拎了一壇酒來,他把菜擺放好,沒有馬上離開,拍拍酒壇子,問道︰

「要不要喝酒?听說青城公子曾在試酒大會上,論及天下名酒,還將某個以次充好的酒道傳人損的下不來台,東羅今兒個備了一壇,您倒瞧瞧,這是什麼酒?」

金凌原在看書,書是房里本就備著的一些小說志,心下郁結,一整天在房里悶著,睡不著,就只能看書,剛開始看的有點悶,漸漸入了迷,一眨眼天就黑了,點了燈繼續看,又叫他吵了。

她對這個人也是懷「恨」在心的,冷冷瞅著︰「出去,別在我面前礙眼!」

東羅懂的,她對爺對他和南城,都懷著恨意,他權當沒听到她的逐客令,徑自拔了酒塞,往兩只大碗里咕咚咕咚倒下,頓時有一股濃烈的酒香散開來。

放下酒壇,他舉大盞,沖懶懶坐著的女子揚起︰

「這三年,常常听到青城公子鐵血丹心,是難得一見的江湖奇俠兒,東羅仰慕已久,如今又真正領略了青城公子的風采,東羅心中甚是歡喜,這一碗,我先干為盡!」

仰脖,便若龍飲,一大瓢碗酒一下子就下了肚去,而後,袖衣一擦嘴角,那舉止,帶著江湖人的直爽豪邁,隨性「砰」一下將碗擲于桌上,又倒了一大碗舉起,高大的身影如一座大山,目光炯炯而視,一會兒,竟撩袍單膝跪了下去,朗聲道︰

「這一碗是陪罪的,那日,我與南城有所冒犯,一切都是情非得已——還請公子青多多包涵……」

再舉起,一大碗酒順著那滾動的喉節綿綿入肚。

金凌斜眼看著,一聲不吭。

碗見底,東羅抬頭手一揚,將桌上的酒壇拎起,又倒了一碗,嘴里打了幾個酒嗝,平平端著︰

「最後一碗,是自罰的。我知道公子青在心里定瞧不起我們這種人……江湖傳言都道您光明磊落,是正人君子,我們這種‘欺凌弱小’的爪牙必是入不了閣下的眼的……但是,我想,青城公子同時也是一個深明大義的奇男子。對,今日,我東羅絕不把您當女子看,就把您當成了心懷天地的兒郎……所以,您可否容我痛痛快快的發幾句牢***!」

不可否定,這個時候的東羅倒是有幾分錚錚之氣。

金凌淡淡睇著,一碗示敬,二碗賠罪,三碗自罰,他表面是來負荊請罪的,實則另有目的,必是為了他那個主子吧!

她在心中冷一笑︰「不好意思,我生平嫉惡如仇,最不屑和小人同處一室……你若有牢***,到你主子跟前發去。狼與狽才能勾搭成奸,黑與白永遠是兩清明的!」

「但有些話,東羅非說不可……爺病了!」

他沉沉的叫出一句。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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