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押尊嚴的情人︰最是纏綿無盡意 【07】

作者 ︰

此刻,,他的唇火似的貼在她的唇上,帶著燒灼般的熱力,輾轉**,肆意的放縱自己,嘗遍她唇齒之間所有的美好。

她不需要回應,事實上也是,她沒有辦法回應。

步步後退中,隨著他火熱的攻勢,唇舌的交纏**,她再是退不得,原本蒼白的雙頰漸漸轉為嫣紅,紅得好似初夏的花火,又似深秋的楓紅,只覺得腦中一片火熱,像是剎那間,天地倒置。

除了他的陽剛氣息,堅實的懷抱和似乎永遠都不會滿足的熱吻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良久、良久以後,蕭默澶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她誘人的唇瓣,發出滿足的嘆息,閉上眼楮,搓揉著她的發絲,嗅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低喃道︰

「你在意了。」

這四個字,這一次,是以確鑿的口吻說出,卻用低喃的語調。

夕雪此時的大腦依舊一片空白,只是,在他停止這個吻時,才能覺到呼吸又開始暢通起來。

原來,剛剛那個吻,竟會讓她覺得窒息。

因為窒息,臉上先前的那些憤憤也變得不再那麼明顯,只是有片刻的懵然。

「是,我一直有派人監視你,一來,我不希望類似埃及的事再發生,二來,我也想知道,每天,我在公司的時候,你是怎樣打發時間的。」

他唇邊浮起好看的笑弧,他是英俊的男子,因為少笑,使得他難得的一笑,是明朗的,也會讓人移不開目光。

可,這一刻,在懵然後,夕雪偏是倔強地將目光移開,使得他捧著她的臉,讓她直視他,再一字一句地道︰

「你是我的夫人,卻去了百里楠的別墅,你在專櫃挑的領帶,又出現在他的身上,你說,我會怎麼想呢?」

「我——」

他修長的指尖點住她被他吻得有點紅腫的唇︰

「我知道,一切是個誤會,可,我也會在意。懂嗎?」

他也會在意?

在她之前,承認了他的在意。

她的眼楮明亮得望著他,換來他唇邊的笑意愈深︰

「我可以答應你,除了必要的保全外,不再讓人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但你也要答應我,別和百里楠走太近,就當是顧及我的感受。」

「你監視我,本來就是不對的。」他的指尖松開她的唇,換來她嘟囔地說出這一句。

「那比起你做的,誰更加不對呢?」

「你——」她又被他說的話,氣堵了,半天,才說完這一句,「我和他沒有什麼。」

帶著些解釋的意味。

更多的,是她不希望百里楠的平靜被打擾。

而,落進蕭默澶的耳中,卻換來他唇邊笑意的持續︰

「好,我不對,我道歉,我也願意等到你真正在意的那天,再成為我實際意義上的妻子。」

他的笑意不淺,再次欺上她的唇。

實際意義上的妻子,這八個字,卻刻進了她的腦中。

他是下定了一個期限嗎——

以在意為終點的期限。

她無措地在他這個吻中迷失時,他適時地在她臉頰通紅前結束︰

「好了,下樓用早餐,不然就遲到了。」

他是刻板固執的人,作為總裁都恪守著上班的時間。

這一次,他牽著她的手,像很多夫妻一樣,從樓梯上下去。

用完早餐,他和她是共坐一部車上班。

這,也是她第一次,正式以蕭默澶夫人的名義,進入蕭氏實業。

蕭氏實業雖然是以生產制造為主,對投資這一塊同樣是注重的,單獨成立有投資發展部。

夕雪進入的,就是投資發展部。

部門總監是一位大約三十開外的女子,時髦的打扮,戴著一副不是太和諧的寬邊眼鏡。

雖然夕雪沒有由蕭默澶親自帶往投資發展部,帶夕雪前往的,也是在蕭氏等于,蕭默澶本人親臨的大衛。

「嚴娜,這是蕭夫人,以後蕭夫人主要負責國內資本市場這一塊,直接向蕭總匯報,你帶蕭夫人熟悉下環境。」

「好。」嚴娜推了下眼鏡,即便是面對夕雪,卻是不苟言笑的樣子。

「謝謝,有勞了。」夕雪對大衛表示謝意,大衛很快就從總裁專用電梯上到45層,那里是蕭默澶的辦公室。

這里是27層,整個一層都是屬于投資發展部的。

夕雪擁有一個獨立的,180度能看到黃浦江的辦公室。

「蕭夫人,對這,您還滿意嗎?」嚴娜的語意與其說是恭敬,不如說含著些其他的味道。

是啊,她才來第一天,蕭默澶就明顯開了特權給她,包括這樣豪華的辦公室,對其他蕭氏的老人來說,又怎會對她‘敬重有加’呢?

可,她不去計較這些,當然,也沒有听從大衛的安排,讓嚴娜帶她去熟悉環境,只安分地坐在辦公位上,打開筆記本電腦,時間正好指向9點30。

對于股票來說,過了集合競價的時間。

但對權證來說,正拉開精彩的序幕。

指尖在鍵盤、鼠標間交替移動,她很欣慰,自己對紅綠數字還是敏感的。

一個上午的時間飛逝而過,午餐時,是蕭默澶的聲音將她閉起眼楮,準備稍做休息的靜冥打斷。

是的,以往,每每結束上午的盤市,她會靜冥半個小時,在這半小時中,會對整個上午做一下環顧,然後,預計或者醞釀下午的操盤。

「看來戰況不錯?」

她睜開眼楮,正對上他的眸子,不知為什麼,在這樣的氛圍中,還會不期然地想起上午那情景,讓她臉紅心跳的情景。

「今天的盤口不活躍,一般。」不想泄露自己的心思,將目光移到已經靜止的屏幕上,她答得有些訕訕。

「一起用午餐。」他邀請她。

「好。」她關上電腦,起身,和他走出蕭氏。

由于是午餐時間,從總裁專用電梯下去時,比早上更吸引了蕭氏員工的注意。

對他們來說,這該是第一次,見到夕雪的真人,而不僅僅是從報紙媒體上看到那些恩愛的報道。

縱然,那些恩愛的報道,沒有失真,因為現在,能看到的,確實是總裁和夫人恩愛地往餐廳去用午餐。

而在以往,午餐的時間,是很少看到蕭默澶走出辦公室的。

源于,他往往會用酒店的外賣來打發一頓午餐。

現在,他和夕雪坐在距離蕭氏不遠的一家私家菜館,共進午餐的樣子,依舊延續了人前的恩愛。

他用得很淡然,夕雪用得卻並不算淡然。

但,不管如何,這餐飯,總是用得沒有任何的疏離。

直到他接到一個電話,接起時,眉心蹙了一下,很快掛斷電話,望了一眼夕雪,似乎並沒有注意,只眯著眼楮淺啜了一口湯。

「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嗯。」夕雪應了一聲,她有些不敢去看蕭默澶,以往,是他的壓迫讓她覺得可怕,現在呢?

她說不出所以然,僅知道,有些什麼事,有著忐忑,也有著一絲的悸動。

關上包間的門,蕭默澶走入休息室,很快,大衛便進入了休息室內︰

「那件事情,為什麼還沒有處理妥當?」

「蕭總——」

「我不需要听任何理由,我要的,是結果。」

「是,我一定會盡快處理好。」

「嗯。」蕭默澶的聲音在這一刻是陰郁的。

走出休息室的門,打開餐廳,看到夕雪拿著吸管,把甜點飲料底部的女乃油沾起來用舌頭去舌忝時,他臉上的陰郁才一掃而空。

夕雪顯然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回來,她忙停下這個不雅的動作。

她不愛吃甜食,但對這種黑巧克力女乃油卻是沒有抵抗力的。

而且,這種沒有抵抗力還在于,喜歡把底部那最濃的黑巧克力蘸起來吃。

現在,卻被蕭默澶看到了。

她有些訕訕,他走近她,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退,就像今天早上那樣,他卻只是抬起手來,為她擦去唇邊殘留的女乃油漬︰

「真像個孩子。」

寵溺的聲音,讓她更加不知所措,她瞄了眼手表︰

「快一點了。」

「好。」

他很快簽單,和夕雪走出菜館。

菜館門口依然矗立著他的隨身保鏢,近來,似乎不管去哪,多短的距離,都會帶這些保鏢,應該是埃及那次的後遺癥所致吧。

畢竟,其後的不追究,很大程度上因為不想牽連進其他人,卻也是形成了隱患。

畢竟,大鷹、二鷹沒有伏法。

這些,夕雪是明白的。

蕭默澶雖然可怕,可,其實,他是極顧念親情的人。

他牽著她的手,她略低下臉,這樣牽著手,光明正大的走在滬城,是以往皇甫奕所不會給她的。

怎麼,好端端又想起以前呢?

以前,她也從來沒有期盼過,皇甫奕帶她出現在公眾場合和啊。

收了思緒,她望了眼天際,今天的天際,太陽很明媚,這樣明媚的天氣,沒有陰霾攏著,真好。

※※※※※《一夕纏綿》※※※※※作者︰風宸雪※※※※※

「阿奕,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百里楠悠哉地喝了一口咖啡,瞧了一眼坐在對面的皇甫奕。

「我之前有問過你,關于值得的這個問題。」皇甫奕調了一下咖啡,聲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緒。

「但,這樣做,你撐得住嗎?」換了種方式,繼續問。

「放心,不會讓你的投資決策出現紕漏的。」

「不是這個問題,對你的投資,我是放心的。只是,她現在看上去很幸福——」

「呵呵,她是否幸福和我無關。我只知道,以前我欠她的,還清了,現在,該輪到她償還了。」

「Ken!」

「怎麼,你也擔心她?」皇甫奕挑起好看的眉毛,睨向百里楠。

「你說呢?」百里楠反問出這一句,「有時候,你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是我的眼光不錯,還是你的眼光和我太雷同了呢?」

「好了,不談這個。」百里楠避開這個話題,對那女子的感情如何,他現在不願繼續去深想。

「那談談這個吧。我還需要追加一筆投資,你看有沒有問題,如果——」

「如果有問題,你就向其他財團去貸?」百里楠接過合同,「那樣,豈不是讓人知道,你準備東山再起?」

「我不想你太為難。」

「只要是恆達財團里的事,我沒有會為難的。」百里楠接過合同,看了一遍,旋即道,「明天簽完,我讓助理送給你。」

「謝謝。」

「我不接受口頭的謝意。今天的午餐、晚餐都你請。包括下午的娛樂,晚上的HAPPY。」百里楠一副貪得無厭的樣子。

「好。」皇甫奕答得很是爽快。

「是不是要感謝我,讓你找到借口不用回去陪夫人?」百里楠璀然一笑。

「只是一頓晚餐加消遣,又不用耗費太多時間。」

「Ken,先前我以為你娶未央,是礙著老爺子的吩咐,不得不娶,可現在看起來,你似乎真的對她是有意思的?」

「為什麼不呢?」

「是啊,為什麼不,出身名門,女人該具備的優點,未央都有,完美到無懈可擊。只是,你有沒有想過,假如,你不娶未央,或許,你和她還有挽回。我是說,在那些所謂的恨之外。」百里楠悠悠說出這句話,目光直視皇甫奕。

「午餐時間結束。」皇甫奕顯然是不願應上他的這句話。

百里楠的手卻將一份報紙移到他面前。

偌大的標題,卻是︰

「蕭默澶攜新婚夫人出現在蕭氏實業,並任命夫人夕雪全權負責資本市場的運作。」

或許,他不該再多管閑事。

可,有些閑事,卻是不能不去管。

倘若,蕭默澶要夕雪,不光是那張想象的容貌,還有就是夕雪對資本市場的敏銳呢?

那樣的話,在蕭氏實業的強壓工作下,他始終擔心,這對夕雪來說,是種劫難。

畢竟,蕭默澶是涼薄的。

即便再愛一個人,得不到的背後,就是毀滅。

所以,在看到這道新聞時,他還是做不到釋然。

怕那些所謂的幸福,不過是搖搖欲墜的本質。

而,皇甫奕不止是蕭默澶的妹夫,實際,對夕雪的情應該也是沒有斷干淨的吧。

或者該說,早在當時,他就能看出,夕雪也在自欺欺人。

只是,現在,皇甫奕僅是淡淡掃了以眼,似笑非笑的起身︰

「你是要繼續下午的娛樂,還是一個人八卦這些新聞?」

百里楠望著他的不以為然,眉心不自禁地蹙起。

※※※※※《一夕纏綿》※※※※※作者︰風宸雪※※※※※

晚上,蕭默澶有一個應酬,並且還是那種推不掉的應酬。

夕雪由蕭默澶的專車司機送回綿園。

結束一天的工作,雖然說,實打實的,也只有四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可精神高度緊張,是讓她覺得累的。

可,這分累,在小白,喵喵地叫著,蹭到她腳邊時,只讓她笑著,彎子抱起小白。

小白,就是她撿回來的那只白貓。

現在的它,不再是髒兮兮的樣子,養了這麼多天,每天的小肚子也都是吃得鼓鼓的,賣萌、撒嬌,是它看到夕雪慣會有的表現。

「夫人,您回來了。」劉姐迎上前來,接過夕雪的手提包。

「是,先生今晚不回來。」

這句話自然地說出口,現在,竟然是她會告訴佣人蕭默澶的行蹤,而不再是從佣人口中得知了。

臉頰,不知是小白蹭在那的緣故,還是其他什麼,有些發燙。

幸好劉姐已經朝前走去︰

「夫人,十分鐘後可以用晚餐。我給您放好了洗澡水,您先放松一下。」

「謝謝。」

抱著小白,在劉姐打開臥室門後,她把小白放到一旁,隨後拿了簡單的睡袍,朝浴室走去,才浸泡在浴缸中,體味那淡淡保加利亞玫瑰的味道。

是的,浴鹽和沐浴乳,她可以選擇她喜歡的玫瑰,而不再是那木棉花。

這,是不是一種值得慶幸的地方呢?

慶幸,沒有木棉花的浴鹽和沐浴乳。

木棉花,這種花對蕭默澶是有深遠的意味,可,誰又願意,永遠是以替身的樣子出現呢?

一念甫過,這,難道就是在意了?

心中驀地一驚,在這時,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幸好,她有個習慣,不論到哪里,都會帶著手機,包括洗澡也不例外,所以,很容易就夠到手機,濕漉漉的水順著手腕滑下來時,手機里的聲音有些陌生︰

「夕雪,哦,不對,是蕭夫人,你好。」

「你是——」

「應該是好久不見,不過,看起來蕭夫人很健忘。」

夕雪默然。

來者不善,這四個字,用在這時,不啻是貼切的。

「我是皇甫諾,現在,有件對蕭夫人來說,很重要的事,需要和蕭夫人一談。」

「我不知道,我和皇甫先生有什麼事務會有交集?」

「蕭夫人來了就知道了。因為太晚,去其他地方也不方便,就請蕭夫人到會所一聚吧。」

綿園只是其中一棟別墅的名字,這座別墅區,自然有著自己的會所。

皇甫諾口中的會所,無疑指的也是那兒。

「我想,還是等我先生回來了,我會和他一起過來,若是商場上的事,我想,皇甫先生應該更有興趣和他聊。」

「如果蕭夫人想讓蕭先生知道這件事,我也無所謂,但,我想,蕭先生並不會樂于知道。畢竟,有些事,佣人徐媽都已經知道,再多些人知道,就不好了。」

徐媽?

那是,她被皇甫奕包養的一年,伺候她的佣人。

果然,來者是不善的。

「那好。」

她應出這句話,並不是因為皇甫諾的威脅,反是有些什麼讓她擔憂的事正在漸漸發生。

半個小時後,夕雪出現在了會所。

皇甫諾端坐在會所的水吧,看到夕雪,招了招手。

由于這里本來就高端的別墅區,沒有業主的識別卡是不進入的。

現在又是晚餐時間,會所的人並不是很多。

包括水吧那,也僅有皇甫諾一人。

夕雪走過去,皇甫諾卻起身,走到外面。

外是一條防腐木鋪就的溪邊小道,他選了一個最靠邊的位置。

雖算是公眾場合,夕雪仍是和他隔開一個位置坐下。

今日,是蕭默澶承諾不再派人盯梢的第一天,而在這別墅區內,自然是不需要保鏢的跟隨。

所以,她坐在這,如果蕭默澶說的是真的,她並不擔心,會再次被人看到。

只是,潛意識里,她不想坐得離這樣的男人太近。

皇甫諾微笑,他的目光在鏡片後看不真切,只看到,那口牙是白得滲人。

「蕭夫人,沒讓我久等,果然守信。」

「皇甫先生,有什麼事,不妨開門見山。」

「蕭夫人的性格真是直爽啊。只是,這份直爽,有時候在佣人跟前做得過了,就不好了。」

皇甫諾話外有話地說出這句,意味深遠。

「何必繞來繞去呢。」

「不知道,蕭夫人,是否還記得這些?」

皇甫諾從隨身的小包中,取出一張照片,借著身子相擋,遞給夕雪。

那是一張,她在皇甫奕身下出賣自己的照片。

只一眼掃過,就是那天,在客廳,他不分場合要了她的那次被人拍下的。

那,似乎也是,她和他之間,最後一次**。

可,這最後一次,終是有了照片的紀念。

還記得那一次,徐媽端著端著茶盞尷尬進入大廳,又退出的情形。

再聯想起電話中,皇甫諾說的話,不難推出,看似忠心的佣人,平日里,在客廳放了什麼監視的儀器也未可知。

畢竟,客廳,是容易被她,或者皇甫奕忽略的地方。

也是佣人最容易布置竊听的地方。

只那樣的布置,卻是得來了這些應該算是意外的照片。

「你想要什麼?」她很平靜地問出這句話。

倘若說,彼時皇甫奕即便借助蕭默澶的力量,在董事會贏了皇甫諾,這些照片也會被用來威脅蕭未央吧。

可惜,皇甫奕‘出人意料’,‘沒有任何反抗’地敗了。

所以,照片的出現推遲到了現在,換成了出現在她跟前。

皇甫諾要的東西,確是顯而易見了。

「我想的,很簡單,只要蕭夫人從蕭先生那得到一樣東西給我,我保證這些照片就此消失。」

「是嗎?那是什麼東西,有這樣的分量呢?」

「蕭氏實業目前在競標一塊不錯的地皮,想必,蕭夫人應該知道。而我要的,就是蕭氏實業的標底。」

蕭氏實業的重心是在地產。

但,皇甫集團的重心卻從來並非是在地產。

當然,皇甫諾剛剛出任集團的執行總裁,總是想有所拓展,而目前,地產無疑是最宏觀的一項發展,也最容易取得表象的成績。

只是,競標的標底又怎是那樣容易得到的呢?

何況,這些照片,對她來說,並非那麼重要。

「當然,我也知道,那標底很難得到。但,蕭夫人,總不希望這些照片影響到你和蕭先生得來不易的感情吧?畢竟,蕭先生雖然能操控媒體,對網絡的傳播,卻始終是束手無策的。」

呵,果真是當她費盡手段,嫁給蕭默澶,不願意讓這些照片毀了這段豪門婚姻吧。

「原來皇甫先生也知道,標底難得到,那我想請問皇甫先生,如果你得到標底,那麼,顯而易見的是,你在這次競價中會獲勝,可,我又怎麼知道,這些照片會徹底消失呢?」縱然,心里不屑,卻仍是淡淡問出這句。

「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會將所有底片都交給夕小姐,並且絕不復制。」

「人格?現在這年頭,最不值錢的,就是人格。」夕雪嗤鼻。

其實,不是人格不值錢,實在是皇甫諾的人格根本不值那麼多。

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又豈來人格可言呢?

「那,蕭夫人要怎樣保證呢?」

「我不僅要你口中所謂的底片,在你拿到標底時,我同時需要一筆豐厚的酬金。」

這句話的意思分明,哪怕皇甫諾存了小人之心,她得到酬金,自然也就無所謂豪門婚姻。

那,這筆酬金的數額一定是不菲的。

可,相較于標底來說,卻是值得的。

畢竟,絕佳的地皮只有一塊,誰能以盡可能低地價格搶到,對未來都是有所裨益的。

「蕭夫人果然爽快。那你要多少?」

「六個億。一分都不能少。」

「這——蕭夫人未免胃口太大了。」

「那等到皇甫先生覺到我胃口不大的時候,我們再繼續談。你該清楚,默澶的為人,若讓他看到這些照片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涉及到他的聲譽,加上,默澶極其疼愛他的妹妹,恐怕比我先付出代價的,是皇甫先生。」夕雪笑得很美,可這份美在這種場合,卻只如罌粟一樣帶著噬人的毒。

這一句話,自然換來皇甫諾的臉色一白。

或許,那次她做空皇甫集團股價時,皇甫諾果然是和蕭默澶有過交易吧。

但,眼下,卻並非是她該去關注的重點。

「好,成交。但,我要在三天內看到標底。這,就作為我一次性付清六個億的附屬條件。」

「可以。」

從會所出來,夕雪望了一眼天際,很蒼茫的月色,在這樣的夜晚,她竟又達成了一項‘卑鄙’的協議。

只是這道協議,讓她的心,再次陷入一種錯綜復雜的糾纏中。

糾纏的,不是協議的約定,而是另外的緣由。

深深抒出一口氣,回到綿園,蕭默澶還沒有回來。

她坐到臥室的床邊,換上睡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機,可,蕭默澶似乎是從來不會親自給她信息和電話的。

從開始到現在,她和他之間的聯絡,不是通過大衛就是通過佣人。

或許,還會這樣持續下去。

有些幸福,注定,是懸浮的。

這一晚,蕭默澶一直到凌晨兩點才回來,他身上有些酒意醺醺,在這些酒意之外,隱隱有些香水味。

是那種夜場女子喜歡的香水,很濃艷,帶著感性的誘惑。

再如何有身份的應酬,總歸,在夜場的女人香中,更能談成男人們生意場上的事。

而蕭默澶並不是真正的神,他今天所取得的成就,于這些俗套的應酬,也是免不了的。

她清楚這點,在听到邁巴赫進入庭院後,就替他放上了洗澡水,使得他進房時,正好可以享用。

也對那些香味,沒有絲毫計較。

或許,這不僅僅是清楚,還是她沒有真正在意吧。

「放好洗澡水了。」現在,她溫柔地說出這句話。

蕭默澶月兌去西服,她拿起,為他掛到衣架上去時,能覺到,他對她深深凝了一眼。

這樣的凝望,讓她的臉頰有些發紅。

他卻是很快進了洗手間,只用了十分鐘便洗完,身上的酒味和香水味被淡淡的保加利亞玫瑰所取代。

只是,這種味道在男子身上出現時,有些奇怪。

她先前怎麼沒注意到這點呢?

以往,皇甫奕,總是用一種和他慣用的香水匹配的沐浴乳。

可,這方面,蕭默澶,卻顯然是沒有講究的。

甚至于,她從來沒有發現,蕭默澶會用香水。

此刻,他似乎也覺到了身上味道的怪異,蹙了下眉,她唇角抿住笑意︰

「明天,我給你換一下沐浴液。」

說完這句,仿似想到什麼,復加了一句︰

「你喜歡什麼味道的?」

他睨著她,素來淡漠的臉上,這一秒的表情,帶著些許隱隱的笑意︰

「都可以。」

「那好,我幫你選。不早了,早點休息。」

「你怎麼還不睡?」

「回來睡了會,所以,現在反而不困了。」

「是嗎?」他語音淡淡。

走到床邊,她已拉開床罩。

下面,分明是放了兩條被子。

他並沒有表示反對,只掀開靠他那端的被子,睡了進去。

同床異被,但,這樣的情形,或許,不會再維系太長的時間。

她看到,他的公文包放在一旁。

他素來是會隨身帶公文包回來,公文包里,有他最常用的筆記本。

可,即便她能破解密碼,進入筆記本內,要短時間內找到那份擬競標的標書,卻也是不容易的。

她清楚,更清楚,這,並非是她最終想要的。

但,一個小時後,在臥室的漆黑一片中,她仍是輕輕喚了一聲︰

「默澶,默澶……」

低低的兩個字,他卻沒有應聲,能听到輕輕的呼吸聲傳來,代表,他已然睡熟。

她起身,躡手躡腳地打開公文包,取出他的筆記本,然後,帶到洗手間。

打開筆記本,果然是用密碼鎖住的。

不過,這密碼對她來說,並非是很難破解。

連上專用的外置軟件,隨著數字的跳動、匹配,加上軟件的自動記憶功能。頂多用兩個晚上,這個密碼就會被破解。

她將筆記本放到洗手池下面的櫃子中,退出洗手間,躡手躡腳回到床上。

看了他一眼,仍舊是安睡的。

但,她卻沒有辦法徹底睡熟,她不知道蕭默澶晚上是否會起夜,她能做的,僅是在凌晨五點,就下床,把筆記本放回他的公文包。

這一次,她可以睡兩個小時,早上起來時,神色的困倦是顯而易見的。

但,蕭默澶似乎睡得不錯,也似乎並沒有發現,昨晚她的異樣。

今天,下了雨,下得很大,使得整個人都有些黏黏的感覺。

在他和她一起到公司時,這一次,在下車的瞬間,她主動問了一句︰

「中午一起用午餐?」

他是頷首默允的。

這一次,她自己從員工電梯上去,沒有讓大衛帶她走總裁專用電梯。

剛坐下,嚴娜就敲響了她辦公室的門,並送來一個盒子。

「是大衛讓我交給夫人的。」

「謝謝。」

打開盒子,里面是一雙平底的鞋子,黑色的漆面,上面是大大的蝴蝶結,是這一季,P家最新推出的款式。

雖然,她早過了穿蝴蝶結鞋子的年齡,可,看到這雙鞋時,她還是忍不住,在嚴娜離開後,把腳從黏膩的高跟鞋中伸出來,用紙巾拭干,試了下這雙鞋子。

很舒服,柔軟的皮,在這樣的雨天,能覺到,腳丫子,從原本過來時的黏膩感,迅速就暖和了。

嚴娜口中,大衛的意思,無非是蕭默澶的授意。

他其實是很細致的一個男人。

細致到,哪怕,她今天沒有走幾步路,但雨勢太大,濡濕了她的鞋子,都能察覺。

對這樣的細致,她做不到不動容。

似乎,從摒棄了他派人監視她那次後,她就越來越對這種動容不假掩飾了。

微微笑著,開始了上午的忙碌。

在11點30分收市後,他卻給了她又一次動容的理由。

竟是讓酒店的大廚在她的辦公室為她根據她點的菜單,制作了一道美味的午餐。

因為,外面的雨還沒有停。

穿著溫暖的鞋子,坐在落地玻璃窗前,有美味的食物,帥氣的老公相陪,縱然看不清,黃浦江畔的景色,但,室內的這些許景色已經足夠讓人迷醉。

「謝謝鞋子,謝謝午餐。」

一連說了兩個謝謝,他的唇邊浮起淡淡的笑弧︰

「只是口頭上的謝意嗎?」

听他反問出這句話,她笑得很動人︰

「今天早上,做得還不錯,初步估計,賺了15%。」

他優雅地將跟前的通心粉用完,凝著她︰

「還不夠。」

「呃?」

雖然15%,在權證市場最癲狂的年代,一個上午的成績並不算好,但,眼下,並非是股市最紅火的時分,在大部分資金處在休眠狀態來說,這樣的成績算是上佳的。

可,他不滿意?

她的能力,讓他不滿意?

還沒有回過神來時,突然覺到,唇上一堵,他,竟然就在這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前,又吻了她。

即便,外面下著雨。

即便,這麼高的樓層,不容易讓人瞧到,這幕曖昧的場景。

可,她的臉還是燙了起來。

這一次,與其說,他吻她,不如說,他是在細細品味著她唇上的味道。

她被吻得有些頭暈,或者說,覺到窒息時,他的舌靈巧地撬開她的,汲取更多她唇齒間的芬芳。

「今天的芝士還是不夠醇厚。」

結束綿長的吻後,他卻評價出這一句,仿似,剛才,他不過是品評了一道菜肴。

而今天中午,她點的主餐,確是芝士焗培根。

這樣的蕭默澶,再不會讓她覺到陰冷,卻是溫暖的。

這份溫暖,讓她在結束午餐時,第一次,主動問了一句︰

「晚上有應酬嗎?」

他似乎沒有想到,她會主動問他,頓了一下,方道︰

「我接你下班。」

就像平常的夫妻一樣,丈夫接妻子上下班,唯一不同的是,作為妻子的她,是為丈夫打工的。

說是打工,卻是足以讓很多人羨慕的打工。

回到綿園,不知何時,雨漸小了起來,只是細雨綿綿,隔著雨霧,她能看到,除了劉姐照例迎在門廊那邊,劉姐身旁,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

正是惠妍。

「年前,她染了風疹,怕你擔心,現在,才接她來。」

原來是這樣。

他為了怕她擔心,卻是都瞞著她的。

直到惠妍的風疹好了,才帶過來。

畢竟,風疹這種病,雖不會威脅到生命,還是讓人擔心,並且照顧起來頗費心力的。

蕭默澶,究竟,在短短的一個月中,他準備讓她動容多少次呢?

這麼多的動容後,是不是,她的心,就能得到救贖?

譬如,遺忘後的救贖。

譬如,救贖後的在意——

惠妍的房間安排在二樓主臥的旁邊,也是她以前初到綿園時住的那間。

共進晚餐的時候,惠妍是拘謹的,這份拘謹一直持續到用完晚餐,她代替保姆,陪惠妍洗澡,惠妍仍是拘謹的沉默。

所幸,風疹給惠妍基本沒有造成任何後遺癥,晚上在睡覺前,惠妍恭謹地和她說了晚安,便鑽進被窩里去。

沒有書上寫的,孩子在睡前總喜歡纏著大人要講故事,要听歌,只是安靜地鑽進被窩,留她一個人站在床前。

惠妍現在的樣子,說起來,該是自閉癥的一種,至于惠妍經歷過怎樣的坎坷才會這樣自閉,這些,她從保姆那已經听過。

那女子生下惠妍後,就不再管她,很小就送惠妍去了兒童福利院,在那里一直待到被蕭默澶接出,性格卻是受了影響的。

不過,來日方長,她和惠妍會慢慢熟悉起來的。再慢慢讓惠妍恢復孩子的天性的。

而今晚,在蕭默澶入睡後,她仍是起身,看著公文包,深深吸進一口氣,接著,照昨晚那樣,取出筆記本電腦,走到洗手間,開始解密碼。

這一次,密碼解得無疑是順利的,在第十個密碼匹配後,屏幕切進了桌面。

而也在這時,洗手間的門,卻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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