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反問，百里楠卻是沉默的。
除了那風從頭頂不停地吹進來，亂了發，迷了眼外，在耳邊呼嘯地吹拂著，代替了這份沉默作為回答。
沉默持續到了一間茶樓的門外。
縱然現在還沒到喝早茶的時間，但隨著百里楠一個電話，那茶樓的門，卻是為了他們打開。
百里楠下得車去，在替她拉開車門前，她很快下了車，只站在那，嘴角含著一抹淺淺的弧度︰
「百里先生是憐憫我生活拮據，所以帶我到這，用早餐？」
「你可以這麼認為。」百里楠應上這句話。
既然，他執意，她的拒絕顯然是不會有用的。
所以，為何要和自己的胃過不去呢？
反正，在這樣的場合，也不會發生什麼糟糕的事。
百里楠對這家茶樓是熟稔的，很容易就帶她到二樓一個隔間里，雖是隔間，依然有著和外面一樣的江南風情，卷起了紗幔，半開的廊窗，能瞧見，清晨的鵬城開始忙碌的景象。
她在古樸的椅子上坐下，百里楠點了一些茶點，很快，就由這家茶館的老板親自端了上來。
精致的粵式茶點，她並沒有客氣，吃得不算慢。
如果要結束一場並不喜歡的場面，那麼，無疑，用吃的速度，遠勝于話語里的推辭。
「吃慢點，你的胃不好。」他終是在她迅速吃完一小碟玉米糕時，說出這句話。
隨後，他給她舀了一小碗皮蛋瘦肉粥，煨得很稠的瘦肉粥，暖暖喝下去，在這冬日來說，是舒服的。
是啊，哪怕在國內最南方的鵬城，冬意也有些蕭瑟。
「用完了。謝謝這頓憐憫，我自己回去就好，不勞煩百里先生。」她喝完粥，用餐紙優雅地試了下唇，起身，準備離開。
「如果——我是說如果，」百里楠沒有將目光鎖在她的臉上，只是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我可以讓你離開這種拮據的現狀呢？」
「離開？我說過——」
「你說過，不管你以後跟誰，有一點是肯定的，你對我不感興趣。你不介意和誰有協議，但首先，得讓你自個覺得，不討厭的。」這句話，他竟是一字不差地說了出來，是計較還是——
但不管是什麼，他把原話中的‘情婦’卻是更換了。
夕雪沒有再想下去，百里楠的聲音已經繼續響起︰
「我可以給你安排一份工作，至少不用做晚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