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盡量保持聲音如常,哪怕,會被他听出。
可,在這樣的場合下,一邊道歉,一邊迅速躬著身子從旁邊繞出去,是明智的選擇。
而這一次,那位楠少,百里楠並沒有阻住她要避開的心思。
反是讓她順利地在老總低吼的聲音下,從樓梯走到自己的工位上。
工位是用玻璃格子一格一格隔開的,每個工位上,都有一個耳麥,用來接听客戶的投訴,以及記錄下問題,反饋給商家。
是的,這家公司是一間新興的基托于團購服務的公司。
她的這份工作,很簡單,只是有時候會很忙碌,但,由于是晚班,在早班人員到來的時候,和她對班的只有一個人。
而晚上的電話不是很多,大部分時間,她可以有短暫的休息。
雖然,這份工作看上去是那樣不理想,但卻是她逐漸回歸必經的一種方式。
這一次仍舊到了六點,早班的人員來接了她的班。
這次下電梯前,沒有再踫上任何人,不管為什麼昨晚,百里楠會出現在這,現在,應該不會再踫到了。
出得一樓大廳,冬日的六點,天際還是蒙蒙發亮的,她朝公交站台走去,卻听到身後,傳來一陣剎車的聲音,接著,不用看,便能听到百里楠的聲音傳來︰
「上車。」
她想繼續朝前走,畢竟,不管什麼原因,一個堂堂的CFO等在公司樓下,對她來說,絕不會是受寵若驚的意味。
但,她能听到車門打開的聲音,也能听到他迅速下車,拽起她的手臂,將她很快拖進了車里。
她想過掙月兌他的手臂,可,即便在這條公司林立的道路上,早上的人並不多,她也不想在這扭推起來。
面對男人的力氣,不管怎樣扭推,女的,總是處于劣勢。
她任由他拽到車上,他只將安全帶替她系上,不發一言地開著車子離開。
他開得很快,尤其在清晨寬闊的道路上,更容許這種速度的馳騁。
沉默了最初的五分鐘,他才開口︰
「和他分開了?」
很直接的問題,她不準備回避,如果,這是他帶她上車的理由,她會回答︰
「本來就是協議關系,時間到了,當然分開。」
很涼薄的話,眼楮,卻不知是不是被風吹得,微微有些發澀。
「是媒體的原因,還是——」他頓了一頓,才繼續問出剩下的四個字,「那次舞會?」
「沒有什麼原因,只是協議約定的時間到了。」
「他——」百里楠又明顯停頓了一下,這樣的停頓,有些不像她印象中那位灑月兌不羈的百里楠,但這一次,再啟唇時,卻是轉了語峰,「你——是不是生活很拮據?」
呵,是啊,只能上這樣的班,以及靠做有錢人情婦出身的她,當然不會有太高的學歷,如果,分手的時候沒有得到足夠的贍養費,生活窘迫也是理所當然的。
「是又怎麼樣呢?」
反問出這句話,她不覺得這個話題再有繼續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