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歸月滿樓 正文 第一五二章皇後要攔著?

作者 ︰ 淡煙微波

隨著卓安的一聲︰「文慧姑娘到」只見由宮女陪伴下的盛裝打扮的文慧從殿門處步入。殿內除了太後與皇太後外,所有的人的眼光都莫名地盯住了文慧。宮內的家宴,何以會有這麼一個姑娘前來參加。難道是……各種各樣的猜測紛紛在各人腦中浮現。

文慧徑直走到高台前,向著洪瑞兆與雪雁盈盈下拜。

雪雁從高台上望下去。天藍色的宮裝穿在文慧的身上,映照得她的膚色也不黑了。松挽起的高髻,插了一枝妖嬈的珠花。藍色的水滴耳珠。將文慧的狡黠的大眼襯得熠熠生光。

雪雁贊許地對著鮑金點了點頭。沒想到鮑金這丫頭,對色彩的搭配也深有心得,也難怪,作為鮑家的接替人,本身就是在一堆五顏六色的綢緞中成長起來的。

鮑金是雪雁將他派去為文慧裝扮的。文慧當時听到鮑金說是皇後派來前來幫她梳妝打扮時,倒也是耐悶了許久。

文慧的席位剛好是挨著洪瑞風。見洪瑞風也是詫異的望著自己,文慧報以微微一笑,便鎮定地坐了下去。

洪瑞兆在殿上笑道︰「你們都對這位文慧姑娘的身份疑惑吧。朕可以告訴你們,文慧姑娘是先皇當初在黃石山一戰時的救命恩人的後人。所以朕今日將文姑娘請來。一來,大家認識一下。二來嘛……」洪瑞兆將眼光轉向洪瑞風與文慧的所坐處「朕今日有意賜婚給文慧姑娘。」

文慧在席上听了,混身一震,不由地將眼光朝著洪瑞兆瞥去。洪瑞兆早已撤回了眼神,坐在椅上得意地笑道︰「三弟」

洪瑞風從席間步出,拱手道︰「臣弟在」

「當日,皇後在朕的生日宴上排得那些個叫什麼舞來著?」洪瑞兆閃著眼問道。

「拉丁舞,皇上」

「對…對對,是拉丁舞!」洪瑞兆瞧了眼正襟危坐的雪雁道︰「朕今日也想看看這舞,卓安」

「是,皇上。」卓安急急地從殿門口奔入跪地道。

「傳歌舞宮會拉丁舞的宮女一名,讓三弟再表演一場拉丁舞為家里人觀看。」洪瑞兆大聲吩咐著。

洪瑞風听了洪瑞兆如此一說,了然地回頭看了一眼文慧,倒也坦然地回道︰「皇上要看,臣弟自不容推辭,只不過,疏于練習,恐有失手。」

洪瑞兆笑著搖手道︰「不礙事,都是一家人。出不了丑。」

洪瑞風作揖退下。退下時,卻已是將眼光盯緊了身邊的文慧。他又何嘗不知道皇上的意思。看來皇上是想將文慧指婚于自己。

但是……洪瑞風突然皺起了眉,雖說文姑娘是皇家的恩人之後,但是就這麼讓他成為皇家的媳婦似乎有些過了。

而這邊的文慧感受到了洪瑞風的眼光,也似乎感到了洪瑞風的不滿意之感。不由白了白眼,狠狠地瞪了一眼洪瑞風。你不滿意我,我還不滿意你呢。我那先皇手諭上可是明明白白地寫著,如文家生女,皇家誕子,則聯姻。

先皇指婚的可是正高高坐在台上的皇上。

洪瑞風與文慧近在咫尺,對文慧的這些舉動一一看在了眼里。不由得對這文慧也好奇起來。再加上那雙會說話的眼楮。除了她的皮膚黑了一點。似乎在這女子的身上依稀可以看到皇後嫂嫂的影子。

這時卓安已將歌舞宮內的宮女與樂師們帶到。洪瑞風這樣想著,不免對這文慧升起了一股想要征服的。

便取了卓安手上的跳舞燕尾服,朝著身邊的文慧擠了擠眼道︰「女人可不能這麼凶,我去換裝,跳舞給你看。」

說著便翩然離席。

留下被洪瑞風突如其來調皮樣子震倒的文慧傻傻地看著洪瑞風的背影。

雪雁坐在高台上,將洪瑞風與文慧之間的氣氛看得一清二楚。不免心中泛起一陣酸楚。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這一幕將是她最樂于見到的。可是如今一切都回不去了。從桌邊舉起茶水一飲而盡。

而今天,洪瑞兆最關注的自然是文慧與洪瑞風的這一角。一切當然都逃不過他的法眼。眼看著好事就要成了。洪瑞兆便頓感神清氣爽,神彩奕奕。舉起桌上的酒杯,與殿下的眾人喝了起來。

隨著華爾滋的緩緩想出側殿門口,洪瑞風與宮女踩著華麗的步子旋轉著進了場。身穿燕尾服的洪瑞風風流倜儻,一表人材,氣度高雅。

文慧雖然膽識過人,但是見了這異族舞蹈,卻也是驚異地瞪著個大眼盯著洪瑞風與宮女那配合的天衣無縫的腳步。

舞曲緩緩地停滯,洪瑞風與宮女拉手在舞池中央行了一個禮。

洪瑞兆笑著對洪瑞風道︰「賜酒」身邊的卓安立刻用托盤托了兩杯酒走到洪瑞風與宮女身邊。兩人端起一飲而盡後,正施禮要回。只听洪瑞兆道︰「皇弟留步。」

洪瑞風止了步子,疑惑地望向洪瑞兆。

洪瑞兆笑道︰「皇弟年齡與朕相仿,只是因為朕先封了王,父王隨後又忙于四處征戰,所以未能及時封王。所以朕今天便要封你風王。另賜風王府一座。」

洪瑞風立刻跪謝。洪瑞兆望了眼席上的文慧又道︰「皇弟如今這年紀也該大婚了。朕見文慧姑娘聰慧可人。又是皇家恩人之後,朕現將文慧賜與你為正妃。」

「慢著」殿上轉來了清脆的女聲。眾人的眼光都齊齊地向著洪瑞兆身邊的雪雁射去。皇上賜婚。難不成皇後要攔著?人家兩個當事人還末說話呢。

雪雁緩緩地從皇後椅上起身,由鮑金扶著一步一步地從高台上下來走到了文慧的身邊,向著文慧伸出手道︰「文姑娘,若我沒有猜錯,那先皇手諭,你應該是隨身帶著的吧。」

文慧剛听到洪瑞兆說要將自己賜婚給洪瑞風時,也是一片霧水,跟本還沒來得及反應。又見皇後來到自己跟前,討要先皇手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給雪雁。

殿內除了太後與太皇太後外,所有人都一陣嘩然,原來這恩人之後還有先皇手諭在手。這樣一來,可是身份頓時不同了。

洪瑞兆見到雪雁如此這般,雖是一瞬間的訝異,即而回神便高聲止喝道︰「雪雁」

雪雁微笑著轉頭道︰「皇上,臣妾知道皇上是為了我賜三弟婚,但是先皇的遺命不可違。」

說著執著地將手伸向文慧跟前道︰「文姑娘,我是想讓先皇的遺命實行,你大可不用多慮。拿出來吧。」

文慧望了眼站在殿下的洪瑞風,咬了咬牙,從懷中掏出了一卷白布遞了過來。

雪雁拿過手諭看也不看一眼高台上噴著怒火的鳳眼,展開,轉向殿中道︰「先皇手諭,文慧應該配的是皇上」

一語即出,殿內卻是鴉雀無聲。眾人都用奇異的眼神望著雪雁。此刻他們的注意力並不在手諭上。而是一向以善嫉出名的皇後,居然今天主動揭開先皇的手諭。而且是在文慧即將賜給洪瑞風之時。

「即是如此,是不是意味著皇後應該讓位于文姑娘。因為畢竟文姑娘有先皇的手諭,婚配皇上。」坐在角落里的峰王突然起身道。

雪雁冷笑著答道︰「理應如此。」她等的就是峰王的這一句話。什麼皇後,什麼愛情,都是一片浮雲。當一切與欲念相沖突的時候,什麼都不是。

峰王怔瞧了眼雪雁,突然笑道︰「天命女,母儀天下,原來也只是曇花一現而已。看來那些道士佔卜之說也不可全信呀。」

「峰王,朕說過要廢後了嗎?。」洪瑞兆此時的心中已是七七八八把火在燃燒。強忍著怒火,才稍顯平靜地說出了這一句。

峰王轉身離席步入殿堂,一拱手道︰「皇上,廢或是不廢,有手諭在那里,只是時間的問題。」

「你」洪瑞兆龍袍手袖下的手咯咯地握起道︰「先皇手諭不可違,難道朕當初的婚約便可以違背了嗎?。」

「這……」峰王一時也語塞了。

這時坐在洪瑞兆身邊的太後突然開腔道︰「先皇手諭雖然存在,但是當初皇後也是當今皇上在皇詔上書下。所以兩者都不可違。哀家來看,文姑娘如果願意,可以在皇上的貴妃位與風兒的正妃位上選一便可。」太後頓了頓又道︰「此事可以不那麼急著做決定,文姑娘可以好好考慮一番再告哀家。到時哀家自然為你做主。」

一場晚宴不歡而散。

當然雪雁回到雁歸宮後面臨的便是洪瑞兆那滔天怒火。

雁歸宮的寢宮內,洪瑞兆緊緊地握著雪雁的手臂,手指幾乎想要掐入雪雁的手臂睜著鳳目,大吼著道︰「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雪雁皺眉強笑道︰「你弄痛我了。」

洪瑞兆抿著泛白的嘴唇,鐵青著臉,緩緩地將手指一節一節地松開。

「如果隱瞞總是有一天會露出馬腳。真有那麼一天,洪兆皇的誠信將在一夜之間消失怠盡。百姓會說,即然洪兆皇能違了先皇的手諭,那麼更加可以偽造先皇遺詔。天下也會大亂。」雪雁鎮定地道。

「誰敢?」洪瑞兆一指龍袍道。

「悠悠之口,你堵得住嗎?。」雪雁面無表情地坐在了繡塌上。

洪瑞兆的臉色稍好,頓坐在雪雁身邊道︰「如果文慧真的選做我的貴妃。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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