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歸月滿樓 正文 第一四三章白發紅顏

作者 ︰ 淡煙微波

隨著屋門口「開鎖」聲,石屋門嘩地打開了。

雪雁逆著光向著屋門口望去,只見一位頭戴著黑紗斗笠的女子走了進來。身邊的白眉見了女子,竟吱吱地叫著討好地往那黑紗女子挨去。

黑紗女子哧著聲道︰「你不是找了個新主人嘛,還要我這個舊主人干嘛?」

雪雁這才知道原來這白眉並不是跟她一樣被關在這石屋里,而是這女人找來看住自己的一只看守猴而已。

雪雁仔細打量身前的這個女子,一身黑袍。從聲音上听來,應該是個年青女子。剛才她叫自己皇後,很顯然,她已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把自己抓來是為了什麼呢?

雪雁定了定心神,決定與這女子交談一番,也可試探一回她的目的。

「不知姑娘將我請來有何事?」雪雁抬頭問道。

「實不相瞞,我也是受人之托。」那女子冷著聲道。

「受誰之托?」雪雁奇道,難不成這里也有認識自己身份的人?難道會是洪瑞兆?

「你馬上就會見到他了。」那女子細看了一眼雪雁。

雪雁被帶出了石屋,沿著一片竹林到了一處石殿。

石殿內前方是高高在上的一把座椅,座椅上鋪了一張黃紋的虎皮。座椅前方的一個巨大石臼里正熊熊燃燒著一把火。而石殿的壁上,檐上到處都畫了火焰的圖騰。

雪雁有一種感覺,這火焰圖騰非常眼熟,但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石殿上突然響起了一陣雪雁熟悉的聲音︰「楊雪雁,別來無恙啊?」緊接著一個身著暗紅袍子的人石殿的偏門處踱步出來。

雪雁在見到這人的臉的一瞬那,恍惚了這分明就是洪瑞臨,聲音也是洪瑞臨的聲音沒錯。可是洪瑞臨不是被自己一槍打得心志全失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南蠻之地。

「你……」雪雁吃驚地打著結巴道:「你的病好了?」

「托皇後的福,我好了」洪瑞臨雙眼瞧到了雪雁隆起的小月復上,突然邪惡地笑了起來。

雪雁用手護著肚子道︰「大哥將雪雁帶來此地所謂何事呢?」

洪瑞臨听了雪雁的話突然仰天大笑起來。接著從台階上拾級而下,走到雪雁跟前,用手指抬起雪雁的下巴道︰「嘖嘖,懷孕的雪雁更有一種成熟的魅力呢。不過怎麼好象腦子不及以前聰明了。」說著將抬著雪雁下巴的手指上移,用指月復在雪雁的紅唇上磨擦著道︰「依你之見,我把你‘請’來會有什麼事呢?」

雪雁將頭稍稍偏開道︰「雪雁不知。」說著又踉蹌著退後了幾步。

洪瑞臨的手指落了空,懸著在空中尷尬地抖動了幾下手指。收回了手,柔著聲道︰「別怕,我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倒是想明白了不少事理。你放心,你最終一定會是我的,但是不是現在。我有這個耐心。」

「既然如此,你大可以放了我」雪雁听洪瑞臨不象是在說笑,但抬頭挺胸地道。

「嘖嘖嘖……」洪瑞臨咂巴著嘴道:「我既然將你請來,自有用處。怎麼可能將你放走呢?」

自始至終,坐在一邊的黑袍女子一直都沒有發聲。隨著洪瑞臨的一揮手,就有奴僕上來拖著雪雁手中綁著的粗繩,將雪雁拉著向外走去。女子拍了拍白眉的肩膀,白眉便眉開眼笑地縱著跟在了雪雁身後。

雪雁在拐過殿後,只听得殿內隱隱傳來︰「小孩……今日……」

雪雁與白眉又被鎖在了石屋里,一切又恢復了剛來的那會兒一樣。雪雁坐在椅上,在想著這小孩這兩字是何意思。

白眉突然從嘴里吐出一句含糊的︰「姐姐……救……」雪雁待意識到這是白眉在說話時,著實嚇得夠嗆。再望向白眉卻見,白眉的眼神中透出非常痛苦的神情,眉頭緊皺似乎在跟什麼做著抗掙似的。

「白眉你會講話?」雪雁小心翼翼地探過頭去問道。白眉用毛茸茸的長指甲的手踫著腦袋突然在地上打起滾來。嘴里發出吱吱的叫聲。

雪雁見白眉似非常痛苦的樣,便走到白眉打滾的地兒,蹲著身關切地道︰「要是講話費勁,就別講了。」

白眉的手中突然多了一個黑色的圓圓的物件向雪雁遞了過來。雪雁接過一看,好象是一個牛角做的陀螺。似乎是經過了天長日久的摩挲,那牛角陀螺的邊已被磨損得 光發亮。

白眉朝著雪雁吱吱吱地用手比劃著。又示意雪雁將陀螺收在懷里。雪雁雖心里疑慮,但還是听從白眉將陀螺收在了懷。

白眉從地上起身,便在石屋門口大拍,一邊又向著雪雁眨著眼,雪雁會意,便隨著白眉的拍門大叫著︰「快來人啊,我要出恭」

隨著石屋門的一開,白眉便掄起一爪,已將看屋人的拍暈。把看屋人拖到屋內後,白眉拖了雪雁便往屋外竄去。

跟著白眉竄出石屋後,白眉便一手拉著雪雁進了竹林,雪雁這才發現原來這里就是一個大的峽谷。而這片建築正好是建在這大峽谷兩側其中一側的山腰的一個若大的平台上,而峽谷的一邊則種滿了竹林。

也就是說白眉拉著他往竹林走,便是要拉著她從峽谷的懸崖邊上下去?雪雁傻了眼了。正進退兩難間,突然從林中傳來了女人那清脆的笑聲。

「我還真是低估了你沒想到,你還有馴服猴子的一手。」黑袍女人從竹林間閃出。從容不迫地在竹子上摘了一片竹葉。低低地吹了幾下,那白眉便又低首垂手地灰溜溜地跑到了黑衣女人身邊。黑衣女人舉手便在白眉的頭上打了一個爆栗叱喝道︰「死畜牲吃里扒外,罰你一日不許吃飯。」

雪雁又被關入了石屋,但是白眉因為一早的背叛,被黑衣女人關了禁閉。

雪雁靠在壁上,手里握著白眉遞給自己的陀螺,耐悶得很。這陀螺顯然看起來年數很久遠了。而且應該是小孩子的玩物。怎麼會在白眉手上,而且白眉似乎還很珍惜它。但又將它交給了自己,倒底白眉的用意是什麼。

雪雁突然想起了白眉今天一早含糊的人的話語聲。不竟猛地打了個寒噤,難道是猴子成精?那不成了孫悟空了

屋外傳來了黑衣女人與洪瑞臨的對話聲。

「現在可以將這女人交給我了吧。」

「你急著什麼,這不我要的東西還未到手,等到手了自然讓你帶走。」

接著兩人便漸行漸遠。

雪雁不竟在心中猜測著這黑袍女人要求得到的是什麼東西。只听得一片奇怪的聲音響過。石屋的角落的泥地里的泥土里竟是松動了起來。不一回兒從地下轉出一個人來。

雪雁驚駭地望去,卻見那人一抹臉上的污泥,一邊嘿嘿地笑著︰「丫頭,又見面了」

來人正是黑牛牛老頭。

「前輩,你怎麼來了」雪雁走近那洞望著。「莫非前輩懂遁地功?」

黑牛牛從洞中起身,撢了撢身上的塵土道︰「丫頭,你見識不小,的確是遁地功。我已經有二十年不用這功夫了。我那老太婆非得要讓我使上這功夫進莊來。」黑牛牛臉上嘿嘿地笑著道︰「沒想到鑽到丫頭的房里了。」

「是牢里」雪雁更正著道︰「恐怕你要出去還得再遁一次。」

「什麼?紅月將你關了起來?」黑牛牛好奇地問「她為什麼要關你?」

「好象是要用我換一樣東西」雪雁道。

「換一樣東西?」黑牛牛沉吟著,突然眼里閃出一絲悲涼,皺眉低喃著道︰「難道……她真在練那東西!」

說著快速地往地下一鑽,地面上一陣翻騰,馬上又恢復了平靜。緊接著門口便傳來了丁丁當當的解鎖聲。

門打開正是黑牛牛,黑牛牛拖著雪雁出了石屋,悄悄地往殿口走去。正要走出殿門,卻听見身後一聲厲喝道︰「站住進得來我火岩教,你還想這般堂而皇之地出去,不免太小看我們火岩教了吧。」

黑牛牛驀然一笑,手中依然拖著雪雁緩緩地轉身道︰「紅月,又見面了」

在黑牛牛出聲後,黑袍女子似乎已經呆住了。「牛哥是你嗎?

下了黑袍女子頭上罩面紗的斗笠。

斗笠打翻在地,露出來的是一頭銀雪的白絲,而白絲的下面卻長了一張美艷不可方物的臉。

黑牛牛突然大喝道︰「紅月你果然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前些日子洪武境內少了一批嬰孩,花花就懷疑是你做的。沒想到……」

「哼」紅月站在林邊突然冷哼著打斷了黑牛牛道︰「花花,花花,你眼里就只有那賤女人。想當初,師傅讓你在她與我之間選,你選了她,讓你在她與火岩教中選一個,你還選了她。她到底有什麼好到如今不也只是一個糟老太婆。」

「花花在我的心中永遠都是美麗的。不管有多老。不象你,靠著犧牲這麼多無辜的生命得來的紅顏,那就是惡魔」黑牛牛狠狠地叱責著眼前這個曾經的同門小師妹。

「哈哈哈」紅月突然仰天長笑道︰「牛哥,你以為我現在還是以前那個紅月嗎?。」紅月突然對天長嘯一聲。從莊里突然奔出了不少的人來,將黑牛牛與雪雁團團圍住。

紅月冷著臉道︰「擅闖火岩教者,死牛哥,你也不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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