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歸月滿樓 正文 第一四二章失散

作者 ︰ 淡煙微波

白花花幫雪雁解了穴道,並在雪雁的手指上輕割了一個口子,用晴蘿帶來的酒盅接了小半盅的血。又讓黑牛牛幫著雪雁包扎了傷口。

取著酒盅到萌廣元的身邊。從頭上拔下一根銀簪沾了雪雁的血後,便在萌廣元的身上幾處穴位上扎了下去。

待扎出幾個血洞後,又在旁邊念念有詞,不一會兒只見萌廣元被扎的背上的幾個洞中流出了幾股烏黑的血液。夾雜著一股濃臭味。

白花花端起酒盅,朝著萌廣元的背上的幾個流烏血的小洞猛地一潑,只見那烏血夾雜在雪雁的血中,哧哧地冒著白煙。不一會兒,便消失了。

大伙兒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萌廣元的背上,卻不料,一眨眼之間,晴蘿已失去了蹤影。萌廣元緩緩地抬起眼,但眼神已回復了清明。

「原來真的是中了那妖女的蠱。」萌廣元咬著銀牙恨恨地道。又轉身對著白花花作著揖道︰「多謝前輩解蠱之恩。」

白花花一個劍步竄到黑牛牛身邊道︰「你也不用謝我,如果不是這小妮子的手法象極我的一個仇人,我也不會出手相救。」又瞧了眼萌廣元道︰「年輕人你也好自為之吧。南蠻處處都是怪人。象這般簡單的蠱都中得七葷八素的,嘖嘖,這可怎麼行。」

雪雁機靈地接上白花花的話頭道︰「既然如此,前輩不如暫時留在軍中,讓將軍向皇上打個報告,封前輩倆一個封號便是了。」

白花花睨著雪雁道︰「小妮子你也太小看我老婆子了吧。我跟老頭子兩人可不要這種虛名。」說完一陣口哨聲後,便與黑牛牛兩人從營帳口沖了出去。

哨聲驚動了解周邊營帳內的士兵,等一大群人都拎著武器鬧哄哄地擠在帳蓬前,萌廣元一聲「回帳」不消一會兒功夫帳外又回復了清靜。

萌廣元與雪雁兩人靜下來相對,竟是一時無語。

萌廣元此時還是精赤著上身,雪雁則想到剛剛在帳篷外看到的那一幕*光燦爛,不由也紅了臉,低了頭。

萌廣元雖是中蠱,但是對自己所做過的事情還是比較清醒的。明白剛剛有可能被雪雁看到了那一幕,便也不吭聲。轉身披上黑衣長袍。見雪雁身上仍是被卷著棉被不由皺了眉頭來解抱著棉被的繩子。

雪雁這才想到自己是從浴桶內被白花花兩夫婦用棉被卷了上這軍營上來。現在在卷著的棉被下可是光著身子呢。不由得臉色大燥道︰「不可解……我沒穿衣物。」

這話一出讓萌廣元的動作突然地僵了。萌廣元突然覺得與雪雁之間的鴻溝是越來越大了。

讓兵士牽來本來為晴蘿準備的馬車。將雪雁仍原封不動地卷著棉被抱上馬車。便趕著馬車向著小鎮方向駛去。

可是讓雪雁與萌廣元兩人都訝異的是,客棧內竟然找不到洪瑞兆他們的一絲蹤影。房內的東西都完好無損卻是沒有一個人在房內。雪雁換了衣衫,與萌廣元兩人走到掌櫃處詢問,得到的答案卻是不知道。

雪雁感到奇怪,如果洪瑞兆他們出去找尋自己,那麼鮑金與小荷則應該是待在客棧里等著自己的,如今天,卻是連鮑金與小荷兩人都不見。

萌廣元因為要急著趕回軍中,不放心雪雁一個人留在客棧。便讓雪雁收拾了些衣物,留一封信在掌櫃處,又帶著雪雁趕回了軍營。

雪雁想著萌廣元的軍隊的情況洪瑞兆應該是盡在掌握。便也安心地先跟著萌廣元前往南蠻。

正好有著晴蘿這個女眷所用的一切事物,雪雁倒也不擔心行程上有些什麼不方便。

第二天,大軍便起營又前往南蠻。

這次所帶的萌廣元所帶二萬兵士,都是訓練有素的騎兵精兵。紀律嚴明,行軍速度也是超快。過了十幾日後,軍隊便已是出了洪武邊境,來到了一片森林邊。萌廣元命令在森林邊札營修整,第二日再穿林。

雪雁極目望去,發現這片森林與前幾次在大厥遇到的完全不同。這次森林似乎要比大厥的森林要綠得多。茂盛得多。

夾帶著溫熱的空氣,雪雁猜測著,這里也許應該就是熱帶森林。如果是熱帶森林,那麼軍隊穿越森林的危險系數,自然增高。

雪雁繞過正在札營的士兵,走到萌廣元身邊道︰「只有森林中這一條路嗎?。」

萌廣元拿出一張地圖張望著道︰「從這里過去幾里,有個峽谷也可通過。不過據說,那山頭已有人佔據。不可前進。」

「是誰佔了?」雪雁有些氣結。

「南蠻的一個神秘教派」萌廣元瞧了雪雁一眼「听說如果得罪了他們,就決沒有好下場。」

雪雁吐了吐舌,越是蠻夷地區,就越是藏龍臥虎。

「你放心這原始森林雖然可怕,但是克猛已給我們指引了方向,並準備了藥粉。只要我們不亂竄,明天還是可以順利走過這個森林的。」萌廣元看出雪雁的擔憂,便安慰著道。

營帳扎好後,雪雁便一頭轉進帳營,坐在塌椅上,擔心著洪瑞兆的去向。已是十多日過去了,洪瑞兆卻是一點音訊全無。這不免讓雪雁心頭伸起一種不良的預感。

草草吃了晚飯,有氣無力地倚挨著錦塌神游太虛。

而森林深處的竹屋吊腳樓里。一抹昏黃的燭光亮在屋內的竹桌上。一位頭蒙著白紗的,佝僂著身子的老嫗,負著手,站在竹屋的窗欞口,望著森外一片漆黑,嘴里發出了一陣蒼涼的聲音︰「你是說,我教你的情蠱被一對老夫婦給解了?」

而顫抖著跪在地上,心虛地望著窗前老嫗背影的,正是當時出逃後,連夜趕來的晴蘿。「是,她還說……」

「她還說什麼?」老嫗蒙著白紗的頭顱突然從窗欞邊轉了過來,正對著晴蘿。雖然有白紗蒙著頭與眼楮,但是晴蘿似乎覺得老嫗的眼神如利劍般從白紗的背後直射了過來。

晴蘿直直的打了個寒顫道︰「她說與你有情仇。所以才要解了我下的情蠱。」

白紗背後突然爆出一陣厲笑聲︰「情仇…哈哈哈…白花花,你以為我那麼希罕你那黑老頭!哈哈哈……」

晴蘿一時間被老嫗笑得不知所措地道:「草木婆,如今將軍解了蠱,我也回不去了。我該如何是好。」

那個叫草木婆的老嫗沉吟片刻道︰「你先暫時住在這吊腳樓里。我要出門幾天,你的問題等我出門回來,再議。」一邊往吊腳樓門踱去,一邊道︰「這里吃的,用的夠你撐個十天,十天後我自會回來。只是你萬萬不能離開這吊腳樓半步,不然有什麼毒蟲毒草的將你毒了我可不管。」

晴蘿唯唯諾諾地應著。而草木婆則已是一閃身便出了吊腳樓。只听見不遠處傳來一陣挲挲的風吹動芭蕉葉的聲音。

雪雁迷迷糊糊地躺在椅塌上睡著了。她做了個奇怪的夢,夢里,她看到了洪瑞兆在一片火焰處對著自己大叫著。大叫著。

臉上有人在用手模著,可是這手怎麼這麼粗糙,指甲也那麼長,為什麼…為什麼還是毛茸茸的?

雪雁努力地爭開了眼楮,卻被嚇得「啊——」地尖叫了起來。

有一只猴子正睜了個大眼,咕嚕嚕地瞧著自己。雪雁冷不防地睜開眼楮卻與猴眼對了個正著。而模著自己臉的手正是這只猴子的手。

尖叫的同時,雪雁連滾帶爬地滾出了這猴子身邊。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營帳內了。

那猴子見到雪雁驚叫,倒也失了神,只是吱吱地跳著朝著雪雁叫。

雪雁這才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只猴子,只見這只猴子比一般的猴子要稍大些,有個一米四左右。混身下下長滿了黃毛。臉上也幾乎被黃毛遮蔽。只留出兩個烏溜溜的眼珠。而奇怪的是他的眉毛是白色的。後長了又粗又長的一條尾巴,而尾巴的下端,也有幾個白毛圈圈圍著。

雪雁見這猴子並無惡意,倒也將一顆提了的心放了下來。這才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這是一個小石屋,屋內還算寬敞。但卻無一家具。雪雁走到石屋門邊拉著門把卻是絲毫不動。看這樣子,把她擄來的人是將她關在了這間石屋里。而這石屋里還恰好關了個猴子?

雪雁對這猴子的身份猜測的當下,只見猴子拿了個隻果過來,討好地遞給雪雁。雪雁見這猴子煞是有趣,倒也不怕它了。對著猴子猶豫地伸出了手,模了模猴子的頭。猴子得了雪雁的安撫,顯然開心得要命,一蹦一蹦地就在石屋內蹦開了。

雪雁瞧著猴子這模樣,倒是捧著肚子笑了一通道︰「以後我就叫你白眉了。可好?」

猴子很通人性,吱吱地叫了幾聲後,居然點了點頭。

「皇後果然是非同常人,這種情景下還有如此閑情逸致給畜牲起名。」石屋外轉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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