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歸月滿樓 正文 第一一零章扯你胡子

作者 ︰ 淡煙微波

「洪瑞兆,你這是想給我難堪嗎?。」雪雁捧住了洪瑞兆的臉,近距離的瞪著秀目低低地叱責著。

洪瑞兆愣了愣,皺眉起身,披起內袍,又撿起夾襖披在雪雁身上。扶起雪雁,兩人剛起身,偏殿門便被重重地拍開。

香妃提了一個食盒,貌似詫異地望著兩人。斜睨了一眼雪雁,又對著洪瑞兆溫爾一笑道︰「原來皇上在偏殿呢。皇後讓臣妾盛了點秋菊銀耳羹來給皇上品嘗。」把食盒子在兩人眼前一晃「正好雪雁郡主也在,就一塊嘗嘗吧。」

雪雁拉了拉夾襖,唇角微抖。一起品嘗這香妃還真是個角色。微闔了眼角,垂目道︰「雪雁府內還有要事,就不相陪了。」

從香妃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鼻中鑽進一股異香。雪雁的臉上掠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得意。再用藥,已經沒用了早在洪瑞兆被凝香用*藥迷惑後,雪雁已經將吸毒神豆串了起來掛在了洪瑞兆的身側。現在的洪瑞兆是百毒不侵,還怕這小小的*藥

香妃轉身望著雪雁遠去的背影,抓緊了手中的食盒,眼角際卻流出一絲深深的嫉恨。再回轉身眉目間已是換了神情,媚笑著伸手去拉洪瑞兆的衣角道︰「雪雁姑娘既然走了,那就只有臣妾與皇上品嘗了。」

手指還未沾到洪瑞兆的衣角,卻被洪瑞兆冷冷一聲‘滾開’給震得定了身。洪瑞兆整了整衣衫,目不斜視地從香妃身邊走過。

忽爾又在不遠處停了腳步。凝香霎那間以為洪瑞兆改了心意。喜笑顏開地正想迎上去。卻見洪瑞兆頭也不回地冷言道︰「洗了你這一身下作的香味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得踏入這祥瑞宮一步。」說完揚場而去。

「啪」手中的食盒掉落在地,破碎的白瓷中流出了絲絲黃菊葉的銀耳湯。

第二日,洪兆皇大詔天下封楊雪雁為洪兆皇後,因國喪,婚事退遲一年後。另封萌廣元為將軍,領玄天八萬大軍編入洪兆。賜將軍府。

全洪兆的百姓嘩然。多數的百姓均不滿楊雪雁這個妖女居然成了皇後。而這一切,雪雁是不知曉的。

在雪雁從宮中領詔回王府後,總算是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洪武皇冊封太子妃的陰影終于徹底抹去了。可是端著這明黃布帛詔書,心中卻又是一陣惆悵。皇後之位對她而言毫無意義,能跟相愛的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卻是雪雁所渴求的。想到如今洪瑞兆已經登上皇位,就意味著她的後半生就要在這皇宮里渡過。心里便一陣煩燥。

踢了腳上的宮靴,月兌了宮裝,卸了頭上的七七八八的珠釵,雪雁靠在窗邊的椅塌上兀自悶悶不樂著。卻見宮女湘雲慌亂地沖進屋來報道︰「郡主,府外來了一大群人,領頭的自稱是你的父母親,現在正被侍衛攔著。」

雪雁隨手取過一件襦衫披上,沖著湘雲道︰「還不快出府門迎接」十有八九是楊宗郎得到玄王與玄王妃的消息前來了。

王府門外立了一長溜的人群,為首的正是風塵僕僕的楊宗郎。楊宗郎身邊是由小翠扶著的楊夫人。見侍衛攔著不讓進,楊宗郎正對著侍衛隊長吹胡子瞪眼︰「誰說郡主只能有一個父親」

「父親、母親,你們來了怎麼不先報個信給女兒?」雪雁驚喜地迎上前去。楊宗郎的臉色不太好看道︰「雁兒,如今這王府比玄王在時守備還要森嚴啊」

雪雁奔出府門扶住了楊宗郎身邊的楊夫人,討好地道︰「父親、母親長途勞累,快進府吧。這些侍衛都是洪……兆皇派來保護女兒的。他們不認識爹爹,爹爹範不著跟他們生氣。」

楊宗郎這才冷哼著瞪了侍衛隊長一眼,大步跨入了府內。在後面的一大群人中,雪雁驀然發現一臉大胡子的夏仲元也在隊列之中,見雪雁向他望去,便沖著雪雁眨了眨眼。雪雁也微笑著點頭示意,心內卻是竊喜,夏仲元來了,可有事做了。

雪雁將楊宗郎與楊夫人引入賢德廳坐定。又讓總管去安頓楊宗郎帶來的眾人。

楊夫人早已是紅著眼,抱住雪雁,捧著雪雁的臉細細地瞧著,又喃喃地道著︰「雁兒瘦了,吃苦了」

雪雁臉上展著笑一邊安慰著楊夫人,一邊引著楊夫人在椅上坐下。

楊宗郎瞧了一眼雪雁道︰「我一路行來,听說雁兒已將玄天八萬兵士編入了洪兆國?」語氣淡淡地,听不出喜怒。

雪雁心里拎了拎道︰「是有其事。」

「啪」楊宗郎重重地在楠木桌上拍下手去。驚得楊夫人身子驀地一抖。「你可知這八萬兵士是你父王如何忍辱負重地保存下來的實力。竟被你輕飄飄地拱手獻給了洪兆皇」

雪雁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當然也考慮到楊宗郎的反應。當下安慰地拍了拍楊夫人的手背。鎮定地坐在了與楊宗郎一桌之隔的椅上道︰「如果女兒不如此安排,父親可還有人選接手?」有小奴上前來倒茶,被雪雁一揮手遣了。親自舉茶壺倒了一杯茶提到楊宗郎跟前道︰「玄雨跟本不可能露面。如果由爹爹接手無名無分,難以服人。」

楊宗郎的嘴角抽了抽,也被雪雁問倒了。重重地嘆口氣道︰「十五年啊十五年的心血付之一渠你可知曉,洪兆皇已允諾玄天復國了」

「一切都是天意,候爺也無需要傷感。」蒼老沉靜的聲音從院外透過賢德廳的木牆傳入屋內。

楊宗郎身子一頓,當即起身迎向廳門。從廳門處拐進一個白發白須的黑袍老人,正是無塵

「國師」楊宗郎抱拳行禮。

無塵就是玄期與楊宗郎口中的國師就是那個從楊雪雁一出生便一語改變了她的命運的國師

「國師?你就是那個預言國師?」雪雁驚地跳起大聲詢問。

無塵向著楊宗郎擺擺手,轉過身時突然對著雪雁展了一個老頑童般的笑︰「郡主,無塵正是國師。」

接下來讓楊宗郎與楊夫人驚詫的事情發生了。

雪雁唰地沖到無塵的面前一把扯了無塵的白花花的胡子,動作敏捷得如一頭豹子。手中頻頻使勁,嘴里還不斷地念叨著︰「我讓你這個神棍再批命,我讓你再說天命女……」雪雁把自穿越過來後因為天命女受得種種罪都發泄在了無塵身上。

無塵隨著雪雁的拉扯,兩手撫著胡子,身子順著雪雁的手勁往前探著大叫:「郡主熄怒,郡主熄怒呀別扯斷了老道的胡子」

楊宗郎反應過來立即拉開了雪雁,叱喝道︰「雁兒不得無禮」

雪雁秀目怒瞪無塵。鼻孔處哼出一氣,轉臉便氣呼呼地不再看他。

無塵小心地用手指梳理著本就稀疏的幾根山羊胡子,苦著臉道︰「郡主的確是天命女啊」

雪雁回頭一個電眼加厲叱道︰「你還說」

無塵也不懼雪雁的威脅,閉了眼道︰「水晶珠可已在郡主之手?」

「是又如何?」雪雁嘴角微翹,沖口頂著無塵的話,忽爾又想起這水晶珠沒幾人知曉,又驀地轉過頭睜著眼驚問道︰「你如何得知水晶珠?」

無塵高深莫測地撫著胡子,看一眼楊宗郎與楊夫人對雪雁道︰「郡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待楊宗郎夫婦退出,雪雁睨了一眼無塵道︰「說吧」

「郡主不是這里的人」無塵揚袍鎮定地在椅上坐下。「確切地說,是這里面已經不是原來的楊雪雁了。」無塵用手指了指腦門。

這句話無疑轟然炸開了雪雁對無塵的防線。所有的埋怨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就連手里擁有著水晶珠的紫巫,對自己的身份也只是朦朧不辨,而無塵卻能一語道出玄機。如果不是高人那就沒有任何解釋了。

在雪雁的驚詫石化中,無塵旁若無人地說了下去︰「楊雪雁的命中注定是有兩次生命的,而第二次生命的到來,便是天命女的到來。更確切地說,你才是天命女,而只是寄存在楊雪雁的身體中而已。」

雪雁嘴角猛抽,看來無塵真是一個高人。自己居然在剛才得罪了他現在要問他怎麼回現代好象還真難以啟口。

「你現在還沒有到回去的時候,因為你到這個世界上的天命還未完成。」無塵此時仿佛是雪雁肚子里的蛔蟲。雪雁想什麼,他便說什麼。

「咳…咳…」雪雁尷尬地清了清嗓門道:「剛才是雪雁無禮了,道長莫怪。」

「呵呵呵」無塵突然有些孩子氣地笑著︰「前一陣子,千錦鮑家大肆收購道家的‘六一泥’說是去封什麼酒。我估模著又是你搞出來的事。雪雁若要賠禮,不如下次送幾桶好酒給老道。」說著神秘地朝雪雁俯了身道︰「老道什麼都不好,就好這一口酒。」

「這個簡單,下次你隨我去大厥,讓你一次喝個夠。」雪雁見無塵坦坦蕩蕩,倒也是個可愛的神棍老頭,當下豪爽地揮著手道。即而又眨了眨眼︰「不過…這水晶珠是怎麼回事?」

無塵眼神正沉醉在想象的美酒中,听得雪雁這麼一問隨口道:「用得著的時候自然用到了。」回過神來又認真地問道︰「認女之時,玄王可有將金絲線交給你?」

「什麼金絲線?」雪雁皺眉問著。

「我交給玄王的金絲線,交待了要在認女之時交與給你妥善保存的。」無塵見雪雁不知情倒有些意外。

「哦,有一個火鳳荷包,說是國師交待的,不過我沒打開看。」雪雁回憶著。

無塵一拍手道︰「就是這個了,里面有一段金絞線,你可將線穿入這水晶珠,任何時候都將它隨身戴著。別摘下。」

雪雁了然地點點頭問道︰「可是跟我回去有關聯?」

無塵神秘地咂巴著嘴道︰「天機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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