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芳 卷一 初來乍到 第二十六章 宮宴

作者 ︰ 黎貓兒

某人很無恥的從黃昏睡到日上三竿,又從日上三竿睡至日暮西山。

「小姐!小姐!小姐——」雨墨一聲大過一聲的呼喊成功將邢朵從周公的黃金屋里拽了出來。

「嗯……」一聲帶著濃濃睡意的輕吟從喉間溢出,引來雨墨一聲振聾發聵的怒吼。

「小姐!晚上的中秋宴你還去不去?!」

中秋宴?啊——對!今天是中秋節,宮里昨日傳來的消息,要求朝中百官家中的小姐、太太、夫郎、小貓小狗,呃,貌似沒有後面的兩個物種!總之,邢朵是要隨著金燦燦入宮赴宴的了。中秋宴一是為了歡度中秋,但最重要的還是為北歸的勝利之師慶功洗塵。

邢朵的瞳孔猛地收縮,渙散的神智瞬間被集中,重新回到各自的軌道,現在只要想起有關霍宇堂的事情,邢朵這是最基本的反應。

邢朵起身偷眼看了看雨墨,臉如鍋底!某人識趣的自己迅速爬起,自己疊被子,自己打洗臉水,自己洗臉,自己刷牙,自己……

「雨墨,我穿這件好不好?

「不好!太寒酸!「

「那這件好不好?」

「不好!顏色太素!」

「這件呢?」

「不好!太沒性格!」

「這件總可以了吧?。」

「不好!太俗氣!」

……

……

雨墨猶如老媽子一般,喋喋不休的否定某人的鑒賞力。

貓兒︰話說,你不是服裝設計師嗎,怎麼被別人這樣質疑自己的眼光?

某人︰古代人的眼光不能同日而語也!

貓兒︰……

「不穿了!」

「不好!」

「雨墨……」邢朵適時地阻止了雨墨將要出口的話,了無生氣的爬回床上。

「小姐!」

「大姐!我不去了!」穿這也不行,穿那也不行,難道要我光著……咳咳——不去了!

雨墨無奈的看著邢朵,轉身在衣櫃里翻找,不多時,手里多了件大紅色的錦緞禮服。

「穿這件吧!喜氣!」雨墨炫耀一般的晃了晃手上的衣服。

「我又不是成親!?」邢朵無語的看著雨墨,說這件太素、那件俗氣,她拿的這件也不見的雅氣到哪去吧,話說,雅氣是個什麼氣?

「我怎麼沒有看過這件衣服?」像喜服的說。

「就穿這件!」雨墨的語氣不容更改,一聲怒吼把她自己也嚇得一哆嗦。

被她的氣勢所逼,邢朵只好狗腿的接過衣服,動作尤為熟練的把衣服穿在了身上。

好吧,人都是被逼出來的,某人以前是不會穿這種衣服的。

穿好衣服,整理整理衣襟,邢朵將頭發像平時一樣用一根發帶松松豎起頭頂的幾縷。

「小姐!」

「雨墨,我沒聾!」邢朵作勢掏了掏耳朵。

「頭發不能這麼梳,這太不正式,夫人會怪責的……」雨墨在一旁嗦個沒完,某人卻望向窗外。

倦鳥歸巢,在夕陽下留下一抹唯美的痕跡。

「一只,兩只,……十八只,十九只……雨墨,你再嗦下去我們就真的遲到了。」邢朵數著歸巢的倦鳥,漫不經心的瞟了雨墨一眼,雨墨似乎突然被敲了一棍,猛地站起,又搖搖晃晃的坐下。

「小姐,我來給你梳個發髻吧!」

「不用了吧!」某人怕怕的說。

發髻!?想起金燦燦的滿頭金燦燦,邢朵不禁有些頭暈,雖然她很喜歡金燦燦的視覺沖擊,但是!不代表她就喜歡把自己打扮的金光閃閃。

「小姐!準備妥當了嗎?。」凌雲的聲音救命般的在門外響起,邢朵像抓到了稻草一樣,撲向凌雲。

「哈哈——凌雲!你來了,怎麼這麼久都沒見到你啊?我都想死你啦!」凌雲滿頭黑線的看著邢朵,似乎再說︰是你這麼多日子不在家,應該我問你為什麼這麼久沒見你才對吧!

「小姐!夫人在前廳等你呢!」凌雲依舊恭敬,心中所想絲毫沒有在面上表露出一分。

哦?!金燦燦在等我,這樣可不好!邢朵撩起裙擺大步飛了出去。

「呀 !」一只紅蝴蝶空降前廳,明顯感覺到前廳里的人全體陷入僵硬,平地刮過一陣冷風,卷起無數落葉。嘶——好冷!

郭詩雨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邢朵,這出了一趟差回來人怎麼瘋瘋癲癲的。

「走吧!」金燦燦冷冷的掃了邢朵一眼,率先走出凌府。唉,早就預料到了凌紫離會不悅,人家是左相嘛。

馬車一路向著皇宮而去,行到宮門外才緩緩停下,眾人下了馬車,一座巍峨的城門矗立眼前。

據說一入宮門深四海,幸好我是來打醬油的!邢朵跨進宮門,轉過幾道彎,邁過幾次砍,低了幾次身,朱紅的宮牆,碧玉的琉璃瓦,據說這琉璃都是來自琉璃山,好奢侈!滿目的紅花綠葉讓人模糊了季節。

小太監將眾人領到了今天的宴會地點——忘憂庭,其實就是相當于皇家的御花園。

忘憂?偌大的深宮,有幾人能夠做到忘憂,只能以此作為一個美好的願望罷了。

宮宴在老皇帝入場後正式開始,沒有進行跪拜禮,老皇帝看來很高興呢。

邢朵掃視了一圈,大部分的官員都有些臉熟,畢竟那天迎接北軍都見過了,真正認識的倒是沒幾個,也就學院的同學先生是邢朵能夠認識的。

「征北將軍霍宇堂、大將軍凌玄銘上前听封!」

老皇帝落座後,他身旁的總管太監便扯著尖細的嗓子唱聲宣旨,霍宇堂和凌玄銘于百官之中出列伏身跪倒,總管太監尖著嗓子繼續喊道︰

「征北將軍霍宇堂、大將軍凌玄銘戰敵有功,酌封征北將軍霍宇堂為鎮北侯,大將軍凌玄銘為定北侯……」接著又作報告似地念了一堆封賞。

邢朵無聊的站立在凌府眾人之中,找了個無人注意的角落,偷偷把懷中的糕點往嘴里塞。開玩笑,某人可是餓著肚子來的,不墊點底怎麼行。

「柳涵溪接旨!」正當邢朵剛把一塊兒豌豆黃塞進嘴里時,總管太監尖細的聲音突然穿透她的耳膜,直達她的大腦皮層。呃……柳涵溪?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柳涵溪接旨!」總管太監再次唱聲,聲音飄飄悠悠在大殿內久久徘徊,繞梁三日。

「呃,喀喀喀……喀喀喀……」一塊兒豌豆黃直接吞進了嗓子眼兒,話說,皇宮盛宴準許帶外帶食物嗎?

「噗——」

「呵呵——」

……

一陣陣壓抑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邢朵忽然有種四面楚歌的沮喪感。這也不能怪她,一直以來她都是以自己本來的名字示人,在凌府也就只有凌紫離沒事找茬時喚她溪兒,柳涵溪這個名字對于邢朵來說,太陌生了。

「啪啪啪——」後背傳來輕微的拍擊聲,有人在幫邢朵拍著後背,以助她消化。

邢朵感激的看向他,原來是我的老爹,呃……是凌玄銘!

「老……」爹!

「好點兒了嗎?大家可都在等你接旨呢!」凌玄銘很溫柔的幫她捋順氣息。

呃,接旨,邢朵有些茫然的看向凌玄銘,然後突然想到剛剛似乎听到總管太監在喚柳涵溪的名字。

抬頭看向首位的老皇帝,目光與他相接,老皇帝露出慈愛的微笑。邢朵緩緩起身,緩緩走了過去,又緩緩地施了一禮……

「大膽!還不跪下!」

我討厭太監!邢朵在心中狠白了老太監一眼,狐假虎威!

「算了吧……」老皇帝一聲微弱嘆息,老太監急忙躬身遵旨。

「柳涵溪听封,柳涵溪為助東洲私鹽一案立下大功,特此賜名邢朵,賜封為督鹽聖女……」

「 嚓——」一聲巨雷不偏不倚的劈在邢朵頭頂,「吁——」輕吐一口黑煙,這雷還真是實在啊,不僅劈得外焦,連五髒六腑都焦得粘連了。

賜名邢朵還算次要,督鹽聖女!?看看老皇帝,他依舊含笑看著邢朵,邢朵好想對天怒吼︰這個世界太瘋狂!轉頭看向周晟啟,周晟啟仍是一張別人欠他錢的表情,不過,嘴角卻掛了一個很是明顯的笑意。

嗯?有奸情!哦不!有隱情!

「……酌賜黃金千兩!欽此!」總管太監總算宣完了旨意,邢朵不可置信的直起身體。

咦?有金子拿?邢朵瞪大眼楮,久久不能回神。黃金千兩誒,掰手指,查不過來!用稱稱,拎不動!一兩,二兩,三兩……這得數多久啊!

應該先買一座宅子,在哪買呢?金州?東洲?潞州……干脆一處買一座,然後有時間就做一次環球旅行,呃,是環軒朝旅行。不行,應該先購買一家店鋪,做點生意,錢應該讓它生錢才是,如果自己得了什麼絕癥急需用錢,這還有個保障,然後娶個老公回家,生幾個小女圭女圭出來玩兒……呃,貌似想得過遠了。

「柳涵溪?」一聲試探的詢問打斷了某人無休止的YY。「柳涵溪?」聲音再次響起,邢朵看向總管太監,她臉上的驚喜表情讓總管太監眼底閃過一絲了然,笑呵呵的說道︰「還不謝恩!」

啊!對啊,封賞之後要謝恩的,而且,她也不能一直站在那里不動。

「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看你那白紙臉,應該沒那麼多歲讓你活了。

「嗯,好!好!萬歲?好啊!」老皇帝連說了幾個好,看不出高興還是快樂,呃,貌似它們形容的是一回事。

「吏部尚書邵亙金!」老皇帝待邢朵站回原位重又開口。

「噗——」邢朵無酒自噴,「呃,呵呵,對,對,對不起!」邢朵對著怒視自己的郭詩雨誠懇地道歉。

吏部尚書,既是邵洛娑之父,「少根筋」,邢朵突然發現吏部尚書真是個趣味催化劑,看看他的名字,再看看他女兒的名字。

「‘少根筋’的老婆叫什麼?」

「嗯……咳咳……‘少根筋’?形象!不過,老婆是?」凌玄銘稍稍擦了擦臉,看來剛才邢朵也噴了他不少。

「老婆就是……他的夫人!」

「哦,」凌玄銘眼中閃過一絲了然,接著演變成一道狡黠的光芒,「他的夫人叫段茗,這,應該沒問題了吧?。」

「……短命?」

凌玄銘哈哈大笑出聲,惹得堂上的人都看向邢朵這邊。

「邵亙金,明日就將他們三人的調任令發下去吧。」老皇帝沒有在意這突來的笑聲,在上首重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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