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芳 卷三 美男們,表怕嘛~~ 第一百四十八章駕崩

作者 ︰ 黎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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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了邵洛娑曾經囑咐過的事情,東方晨便下了馬車,隨著他的離開,其他等在馬車之外的人才上來,可見,除了霍宇堂和蕭正泰不懂事有待教,其他人都可以推出去接客了。

回到芳洲以後,邢朵極盡努力幫助東方晨鏟除龍湖山莊,但這一點得到了孔溪的阻攔。

「邢兒……」孔溪目露哀怨,當他從影子口中听說邢朵集結北岳門徒搗毀龍湖山莊多處分舵時,心情低落好似受了重傷。他找到邢朵,說︰「你這麼做不僅僅是搞垮一個龍湖山莊,也搞垮了你祖上的基業。」

關我祖上毛事?雖然邢朵心中這麼說,但實際情況她是再清楚不過的,因此頓時語塞不知怎麼應對孔溪的責問,這還是她第一次從他那里得到如此直接的怨懟。

孔溪說︰「如果你想對付龍湖山莊,大可不必用如此激烈的方法,你這麼做,無異于是在挑起江湖上兩大門派的紛爭,如此,對于國家的穩定性也要造成威脅……」也不管邢朵懂不懂,孔溪開始給她講大道理,都上升到國家的高度了。

邢朵皺著眉頭听孔溪給她上政治課,基本上都是左耳進右耳出,或者是那些話根本就沒進過邢朵的耳朵,具體那些話去了哪里……邢朵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邢朵打斷孔溪的說教,問︰「那該怎麼辦?」講道理是沒用的,你得有直接行動來說明才成。

這麼一問,孔溪竟是許久沒用說話,而是一瞬不瞬地凝著邢朵,邢朵若有所悟︰「你是想……」

孔溪頭沉重地點了下去,他說︰「如果是邢兒來接管龍湖山莊,那麼不僅是百毒門的大仇得報,而且柳家的基業也會保住。」

如同是遇到了什麼難題,邢朵扯著自己的銀色發絲發愁︰「听上去很好,但這不可能。」

孔溪挑眉看邢朵,等著她給予一個「不可能」的解釋。看到孔溪挑眉,邢朵頓時嘴巴咧得大大的,他丫的小模樣忒誘人了,俺都忍不住想要推倒的說。

「柳青雲會心甘情願不動一兵一卒地拱手讓出龍湖山莊?我可沒這把握。」然後開始搖頭,直把自己搖得暈了,邢朵才晃著撲到孔溪身上。

孔溪對于邢朵這種拙劣演技感到好笑,但也伸手抱過邢朵,他說︰「如果我能讓師……柳青雲他心甘情願並且不費一兵一卒地拱手讓出龍湖山莊,那邢兒就不要插手這件事了好不好?」

邢朵貼著孔溪的臉蹭了蹭剛剛他挑起的一邊眉毛,說︰「好。」

之後的事情……不言自明嘍~~

咳咳,也不怕把孩子給X出來

孔溪確實很有能力,也確實言出必行,也確實行動迅速,不出半年,東方晨就出現在了邢府府門之前。

邢朵見到東方晨很激動,激動得把孩子都生出來了。

當時的情景是這樣的︰東方晨出現在府門之外,經邢府下人通報,邢朵挺著個大肚子就飛了出去,到了門口,又是一個飛撲,掛在東方晨脖子上就不下來,就在這時,東方晨感到他那新做的藍色長衫猶如被誰尿濕了一般,濕漉漉一大片,這時眾人才發現,不是邢朵不想從東方晨脖子上下來,而是她騎東方晨難下了,兩只交叉的手臂因為痛只知收緊,完全忘了其間還卡著一個人的脖子。

東方晨立時伸手穿過邢朵腿彎將其抱起,沖進邢府,幸好邢府上下早已做好了待產的準備,一天的忙碌之後,終于在黃昏時分,一聲嬰兒的啼哭響徹蒼穹。

是個女孩子,邢朵分娩昏睡了整整一晚之後,就見一個白白淨淨猶如出生了近一月的孩子躺在自己身邊。邢朵哀戚地想,難道自己又是體力不支睡了一個兩個月的?但問過身邊的下人後,才知道,這孩子生下來就是如此白皙可人,想必將來又是一位美人胚子。

小女圭女圭一點初生的樣子都沒有,黑溜溜的大眼楮,白女敕女敕的小臉,邢朵仔細觀察其形容,一點也不像她曾經推測過的父親人選,例如亓官蜜蜜,例如孔溪,蕭正泰那小女敕蔥根本就不可能,難道是像自己?邢朵模了模自己的臉,不,不像,雖然孩子的面容還沒有充分長成,但觀其現在的雛形,和自己記憶中小時候照片上的樣子簡直就是千差萬別。

听說邢朵醒來,夫君們自然插了翅膀似的飛過來。

亓官蜜蜜坐到邢朵床邊,科林站在亓官蜜蜜一旁,他們的目光追隨著邢朵撫模孩子臉頰的路線,亓官蜜蜜似有若無地瞟了眼一旁站著的科林,說︰

「這孩子朵朵有沒有覺得像一個人。」

邢朵扁嘴道︰「當然像‘人’」難道還像鬼不成?

亓官蜜蜜媚笑道︰「朵朵~~人家不是那個意思嘛~~」

咳咳,人家因為懷孕都禁欲那咩長時間 ,您老人家要有妖德,能不能不要再如此色誘哩。

邢朵適才偶然瞥見亓官蜜蜜偷瞄科林,難道這孩子長得像科林?這麼一想,邢朵仔細地將科林與女乃女圭女圭進行對比,不像毛都不像咳咳——話說這麼小女圭女圭就長毛了?咳咳again,當然長毛,手毛腿毛鼻毛,此毛非彼毛,呃……為啥子會把話題轉移到毛的問題上?

邢朵問亓官老妖精︰「您老人家到底是什麼意思?」

亓官蜜蜜揪了一下女乃女圭女圭的小鼻尖,說︰「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朵朵和黑鳳穆的孩子呢~~」

他這句話,成功贏得了所有人的注目,特別是站在他身旁的科林。邢朵這才明白,亓官蜜蜜不時瞟上科林一眼不是因為他倆有奸情,而是出于對他的關心。

有些感動,但更多的是對這個孩子的擔憂。剛剛還沒覺得什麼,經亓官蜜蜜這麼一提醒,邢朵果然覺得這小女女圭女圭和黑鳳穆長得極為相似,而且,黑鳳穆墜入鐵水之前,就已是個無根之人,他不會……

邢朵愁苦地對亓官蜜蜜說︰「貌似我不欠他什麼吧。」

亓官蜜蜜聳聳肩︰「是,你是不欠他什麼,但他臨死之時你似乎……答應了他什麼吧。」

答應了什麼?不那不是答應,那只是個建議而已

下輩子一定要做個幸福的人……

小女圭女圭手腳突然突破了被子的束縛,蹬蹬踹踹,小藕臂抓住邢朵撫模著她小臉的手,像是終于找到了什麼可口的美味,立時就往嘴巴里送,稀稠的口水沾上邢朵的手背,小女圭女圭立刻高興地笑起來,連那雙黑溜溜的小眼楮都笑彎成了新晉的眉月。

其實,幸福也是很容易的,不是嗎?

邢朵給小女圭女圭取名穆穆,在這一點上科林並未出現反感情緒,他雖然不喜這個小女娃,可小女娃和小玉一樣,成天黏著他不放,但與小玉不同的是,小玉是邀寵,而穆穆,則是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只要是她認為好的,不過半天就會出現在科林的房間里,因此,經過時間的磨洗,科林也開始喜歡這個與黑鳳穆形似的女孩,而記憶中的仇恨,也似淡忘的灰白電影,都只不過是過往的一片煙雲,如同沒有存在過一般。

經過重重古董式的鑒定,最終確定了穆穆的歸屬權,是孔溪的娃,孔溪听到這個結果之後,一連三天都處于興奮狀態,無疑,他的興奮苦了邢朵。

時間隨著穆穆的成長,又過去了三年。三年里,凌紫離思孫女心切,舉家搬遷到了芳洲,自立成府,遵照邢朵的意見,開了家造型設計室,有凌紫離的四位夫君在,也不怕人手不夠,何況,凌紫離的四位夫君,也具是審美有道的能人。當然,主造型師是凌紫離,而負責設計的,還是邢朵。

隨著凌紫離的搬遷,凌玄銘也偶爾會來一趟芳洲,但他在朝中的官職權柄,依然無法放下,這不能怪他,就像霍宇堂,在停任一年後,還是不甘家庭之中的瑣碎,請調回了朝中,只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回芳洲一次,當然,回來干嘛……就算所有人都不明白,邢朵也是有著一定覺悟滴。

邵洛娑成功地把凌玄銘勾搭了過去,這其中有著邢朵的功勞,邵洛娑很感激,說若不是邢朵在其間美言,凌玄銘也不會那麼容易就上鉤。

邢朵覺得邵洛娑這傻女人要是再不改改說話的習慣和方式,很有可能哪天把她那喜歡放浪喜歡自由的老哥給嚇跑。霍宇堂對于邢朵的這種感覺抱著一種嘲諷的態度,因為她自己就是一說話習慣和方式很讓人受不了的主,根本沒資格品評別人,

結果……可想而知,霍宇堂被邢朵禁欲三個月。

不得不提的,還有那個一直在邢府吃干飯的柳圈圈,在兩年前,柳圈圈就已經清醒了過來,只不過……

她已經不記得邢朵,不記得東方晨,不記得龍湖山莊,連她自己的名字,她都不記得。

邢朵說︰「從今以後,你就叫柳圈圈。」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的感覺,忒他X的爽哩。

「柳圈圈……」柳輕蟬在邢朵的yin威之下出口輕輕念著這個名字,她的眼里已經完全看不到曾經滄海,以及灰暗污濁的痕跡,她現在是一張白紙,一張干干淨淨的白紙,沒有任何污垢,猶如新生。

邢朵讓她去凌紫離的造型室幫工,不給工錢,但吃穿住行絕不短缺,柳輕蟬也欣然接受,而且還似很感激邢朵的樣子,因為……邢朵給了她一個家。

邢府現在可謂是一派和氣,在芳洲的地面上也站穩了腳跟,周晟啟那黑寡婦很乖巧听話,一直沒找什麼麻煩。偶爾的,郭尤領著他那剛認祖歸宗的女兒郭詩薏和女婿穆斯來串串門;再偶爾的,費爾斯會因為思念哥哥心切,放著皇帝不當到邢朵這里來挖牆腳;再再偶爾的,霍宇堂手下那三個易氏兄弟會挑些北疆的大補之藥來慰問慰問他們主子;再再再偶爾的,敖斌會拉著他那已經屬于老年痴呆的師父郭嘉遠路而來匯報一下北岳山莊的情況,順便也刺激一下老年痴呆那位;再再再再偶爾的,郁茗蘭會突發奇想指令方和過來敲敲邊鼓,今兒讓亓官蜜蜜回去,明兒說想溫爾雅,總之吧,其樂融融啥的,還有之前說過的一派和氣,都TNND只是邢朵的夢想罷了,想要達到真真正正的和田日暖,那還真是任重而道遠吶。

正在邢朵享受著生活帶給她的一切的時候,一個可算是噩耗的消息傳遍這個世界的大江南北︰啟皇駕崩。

跟著他一同駕鶴西游的,還有一直沒有從東方晨那里探听到任何消息的豐子,也就是東方豐。

一下子,邢朵覺得七彩的世界化作默片時代的灰白色,站在花園里,望著滿眼春花燦爛,邢朵卻顯得尤為無力。

他死了?

他真的死了?

邢朵不能相信曾經那麼鮮活如烏鴉的人,咳咳,啥破比喻不過周晟啟那全身墨黑的形象,果然是鮮活地深入人心,她無法相信,和自己擁有那麼多過往的人,在一瞬之間就被宣告消失在這個世界。

穆穆跟著姐姐小玉在花園里玩著曾經小玉和小金一起玩的游戲,釣蟲子。白白的肉蟲子,穆穆一點都不害怕,居然還敢放在手里。她正玩的盡興,就見邢朵一人望天不知在看什麼,她立時撇了姐姐蹭到邢朵身邊,稚女敕干淨的聲音讓人忍不住有種想要流淚的沖動。

她輕搖著邢朵袖口,甜糯的聲音瞬時響起︰「娘親,你在看什麼?雲朵嗎?我也要看,昨天小林爹爹剛給我買了一只雲朵。」

嗯……雲朵是用「只」的?

小玉確有前世邢朵從電視看到的那種大姐頭的風範,走過來輕輕拍了下穆穆的腦袋,說︰

「小傻蛋,怎能把雲朵說成‘一只’,小林爹爹昨天給你買的明明是一只綿羊」

咳咳,話說科林為啥子要給穆穆買只小綿羊?擠羊女乃?那個……不知道小穆穆會不會擠……貌似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邢朵把穆穆從小玉那里拉過來抱進懷里,輕輕撫著小女圭女圭的脊背,說︰

「是啊,娘親在看雲朵,在看剛剛溜走的兩片雲朵。」嗯雲朵是應該說「片」的

穆穆皺起小鼻子,幼女敕的小鼻頭似乎都能流出女乃油來,她不解地問邢朵︰「為什麼雲朵要溜走?」一邊問,還一邊揉邢朵的臉頰,肉肉的小手,被它們揉著很舒服。

邢朵笑了笑,在她所遇到的孩子當中,除了穆穆和小小啟,從未有見到她不哭的孩子,例如小金,例如小玉,例如雨墨家的三個小凌雲。

「因為他們已經失去了存在下去的意思,所以就溜走了。」

是麼?答案真的是這樣的麼?豐子或許是因為這個理由而辭世,仇恨就是他生的支撐,大仇得報,自是就沒有再活下去的理由,可周晟啟呢?他難道難道……就真的沒有任何留戀了嗎?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邢朵開始屏息,為何要屏息,只怕連她自己都不知為什麼,是體會一下死亡的感覺?已經體會過多次了不是嗎?

「娘親……」穆穆揉著邢朵的力氣加大,「娘親你哭鼻子了。」

邢朵笑著把穆穆放在她眼楮上擦拭的小手拿下握到手中,說道︰「哪有,娘親花粉過敏而已。」可說著說著,臉上的水漬更多了起來。

穆穆不明白花粉過敏是什麼,問道︰「娘親生病了?」

「嗯……」邢朵含糊不清地應了一句,便不再說下去,而是繼續保持雙目望天的姿勢。

過了很久,小玉上前從邢朵手中接過穆穆,已是少女的花季年齡,個子比同齡人要高許多,這一點承傳了她老爹的優良基因。

她說︰「抱久了不累嗎?」。話中並沒有期待邢朵回答的意思,如此果決的性格,自是承傳了她最依賴和喜歡的小林爹爹。

邢朵看不慣小玉這種大人似的語氣和神態,空出手後立時拍了過去,打在頭頂,如搔癢一般,佯怒道︰

「小屁孩子,都被你爹爹們帶壞了」

小玉用鼻子哼氣,說︰「我才不是孩子,爹爹說,下個月我就可以掌管亓官家業了,到時候我的地位足可以與娘親你平起平坐。」

「呃……你要掌管亓官家業了?我咋不知道?」

小玉別的沒承傳邢朵,倒是這不敬老這一點承傳的很徹底,她乜斜著眼楮,輕視道︰

「你知道什麼」

你爹老妖精的,你那啥語氣

邢朵說︰「你再敢跟你老娘我這麼說話,我就讓你那妖精爹不把亓官當家之位傳給你。」

小玉嘻嘻笑了兩聲,邢朵突然發現小玉這模樣簡直就是她的翻版,亭亭玉立的小少女說︰

「爹爹不像娘親你說話不算話。」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娘的這孩子簡直了,比自己還渾,竟敢跟她娘親頂嘴。

小玉攤開兩手聳聳肩,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說︰「娘親說的是,娘親說‘算話’就‘算話’,反正爹爹告訴我了,不管娘親是對是錯,都不許違背。」

邢朵臉色稍微緩和,不過仍然對小玉的這種態度表示憤慨,她怒問︰「哪個爹爹說的。」

「我能稱之為爹爹的,您猜能是哪個。」好歹邢朵對待凌紫離還存了幾分敬仰,可這小玉對她邢朵……簡直就是她的升級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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