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妻 主母 十七章 水利

作者 ︰ 我愛蘇三

江清山皺著眉頭回到了府里,把馬鞭順手扔給王小六,就腳步匆匆的進了內院。

竟連院子東南牆角新開的幾樹猩紅的海棠花也沒來得及看兩眼。那海棠開的滿樹,不管人賞或者不賞,自顧自綻放著它最美麗的光華。

等過了好一會兒,王小六已經把黑雲摘了鞍轡,喂水喂料回來,這才看見一身狼狽、剛剛牽著馬奔進門的江西。

江西把馬韁繩向著他一遞,就一坐在地下,擦起臉上的汗來。

抬頭見王小六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就嚷嚷道,「你看啥看呢?你以為我不想追上二爺啊?那也得我有一匹好馬才成啊!天知道,二爺怎麼心情又不好了呢?」

內院中自然也有盛放的幾棵海棠,姚采瀾卻是早早晚晚都要去樹底下徘徊一陣的,見了那花喜歡的緊。

還整天嚷著要用花瓣做胭脂,可惜翻遍了書本也沒找著方子,只好領著幾個人胡亂做起來,幸虧這幾樹花開得極好,盡著幾個人折騰,到最後糟蹋了不知多少花之後,果然得了小小的一甌,便盛在了一個小小的白瓷瓶子里。

二妮喜得不得了,說用了這「香水」臉果然覺得爽滑了不少,小蓮卻只管看著那些扔掉的殘花發呆。

說起這滿府的花樹,江慶也有滿月復的苦水。

姚采瀾想要「四季花開」,又不喜歡低矮的灌木,于是領了差事的江慶只好請了人,把各式各樣的花樹都買了些。

樹的種類太多,如何排列、栽種又成了問題,江慶傷透了腦筋,幸虧最後因緣際會,花大價錢請了一個有名的老花匠來設計了一番,好歹把所有的花樹像模像樣的給安排下了。

牆角的,窗下的,影壁前頭,影壁後頭,小假山周圍,青石板路左近,鱗次櫛比,倒把原來一眼望到頭的院子整治得頗有了幾分看頭。

只是那老花匠太過老邁了,只能隔幾日來這麼一趟指點一番,姚采瀾就讓小紅跟著那花匠做活,囑咐她人家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江慶本來擔心那丫頭憨憨的,貌似有點一根筋,怕她做不好,把自己好不容易弄好的滿院子的樹給養死了,連著好長時間都提心吊膽。

孰料那個不大好說話的老頭,雖然整天對小紅惡聲惡氣的沒個笑臉,但到底也沒踹了她,仍舊帶著她,兩個人在院子里忙忙碌碌,老頭子一邊不停的發著牢騷,挑剔小紅這個做不好那個做不好。小紅只是一臉的笑,也不管那老頭怎麼疾言厲色。

但是,那些樹依舊長的好好的,該發芽時發芽,該長葉時長葉,該開花的時候開花。

姚采瀾也是嘖嘖稱奇,沒成想小紅這丫頭還真有點侍弄花草的天賦呢。

自己本是隨口一指來著,因為除了她別人都忙得很啊。

姚采瀾一高興,那就給人家漲工資唄,于是小紅同學的月錢很快就漲到了五百個大錢。

要我們說啊,江家的月錢發放是很奇怪的。別的府都是按等級發放的,一級比一級高。可江府不同。除了江慶和水草拿的特別多之外,別人的都差不多。

上房的三個丫頭,廚房的兩個人,前院的兩個小廝,也不分什麼一等、二等、三等,大家都差不多。因為他們的差使都不同,所以也不用受別人管著,直接隸屬于總管就行了。

當然,廚房里頭三妹習慣于听連嫂子的,上房里頭咋咋呼呼的二妮關鍵時刻總得看小蓮的眼色行事,外院的張順總要討王小六的主意,這也是自然而然形成的,但在薪水上是沒差的。

這一點,從衣飾上就能看出來。江府的下人服裝按規矩是一年四季,一季兩套衣服。

比如說現在,除了江慶和水草不同,所有的丫頭們都是清一色的褐色衣褲,外套深藍色比甲。小廝們也是統一的一套褐色,一套深藍色輪換著穿。

正院的書房里,水草也回來了,幾個人拿著賬本正在算帳。

姚采瀾在榻上坐著,正一小塊一小塊的用牙簽往嘴里放著果子。

小蓮執著筆坐在書桌旁在本子上記,二妮拿了把算盤坐在另一邊打得 里啪啦作響,水草則站在她身後緊緊的盯著她的手。

見江清山進來,姚采瀾迎了出來略福了福身,「爺回來了?」

幾個丫頭也都出來施禮。

江清山一擺手,轉身進了淨房。

姚采瀾也跟著進來,伺候著他洗手、洗臉,換衣裳。

「算什麼帳呢?"江清山看著姚采瀾一臉的笑容有點礙眼。

「哦,第一春也經營了一個來月了,先把帳籠一籠,心里也好有個數。」

「瞧你笑得那樣,賺了不少吧?。」姚采瀾仔細看了看他的臉,怎麼覺得他的話里顯得醋氣沖天似的?

「嗨,還湊活。不過是佔著獨一份兒的便宜罷了。」想了想,又補充道,「最重要的還是有夫君在背後保駕護航呢。」

江清山冷冷哼了一聲,面上卻和緩了些,「我不過是在衙門里打了聲招呼而已,可當不得你如此夸獎!再說了,你請的那什麼林掌櫃也是個有能耐的,我不過給他略略引薦了一下,他倒是順桿兒爬的快,沒幾日就跟衙門那伙子人混得熟了!」

听他話里的意思,無非是在罵林掌櫃或者是自己是奸商吧?

姚采瀾假裝沒听出來,還得意的在他背後偷著笑了笑。

看他轉臉看了過來,忙肅了一張臉,換上了一臉的惋惜,「要我說,第一春那地方經營的真是不錯。可惜,夫君你不能吃辣,要不然,你要能去坐上一坐,鎮鎮場子,我那地方可就更安生了!」

江清山沒吱聲,腦子里正愁著自己的事兒呢,皺著眉坐到了榻上。

二妮掀簾子進來端進一壺茶,馬上又退了出去。

姚采瀾親自給江清山倒了茶,遞到他手上。

江清山低頭喝了幾口,這才放下了茶碗,卻又下意識的長嘆了一聲,「今年可又是大旱,收成可能不太好啊。收成不好的話,光軍餉也發不下來,何談讓軍士們安心訓練啊!」

姚采瀾順勢坐在了另一邊,看他發愁的樣,便歪著頭想了一想,「光靠老天吃飯的話,可不除了旱就是澇的!」

「哎?」姚采瀾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你們那片田里就沒啥水渠啊啥的,天旱了就引水澆田啊!」

「水渠?」江清山疑惑的搔了搔頭,「不知道有沒有,也不知道好不好使。」

「咱們平陽縣南邊有一條玉河。按理說,理應有水渠通到各處田里。不過,好不好用那就不好說了。咱們家的大興莊上,也通著水渠呢,不過已經年久失修了,听說今年也沒怎麼派上用場呢。那收成比起年景好時可能減了兩、三成呢。」

見江清山瞬間提起了精神,姚采瀾卻又給他潑了一盆涼水,「不過,這水渠可不是說修就修的,費不少人力物力呢。咱自己說了也不算,得知縣大人親自操辦、集全縣之力才行呢。」

江清山一瞪眼,「我山下的田,還得他點頭啊?」

「你自己那些地倒是用不著,可是,你得從玉河那邊開始修起吧?難倒那水渠能憑空飛到你們山下去?」姚采瀾白了他一眼。

「王老頭那人,可不是個好說話的。我算看明白了,真是跟他們說的一樣。你跟他說正事吧,他跟你裝糊涂,滿嘴里沒一句實話,反正就是啥也不干。當然,好幾十歲的人了,平時一副睡不醒的樣子,除了看見年輕的小姑娘,眼楮才瞪得跟雞蛋似的!」江清山說起王縣令,一臉的嫌惡。

姚采瀾不愛听他說這些烏眉糟眼的事情,打斷道,「還有呢,你要修水渠,你得懂農事水利才行呢!要不然,費心費力的修好了,還不能用,你不得哭死啊!記住,一定要找個內行!」

「哎呀,真他媽麻煩!老子真他媽不想干了!」江清山煩躁的一拍桌子,震得放在小桌上插著海棠花的美人瓶微微的跳了一跳。

姚采瀾站了起來,撇嘴道,「你若不接下這些麻煩,好好的從田地里多刨出些銀子出來,讓你那些兵喝西北風去啊!」

「好了好了,你別愁了,天不會塌下來的!咱吃飯去,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今晚上啊,有你喜歡吃的三鮮餡的餃子。」

姚采瀾一把拉起江清山,也不管他的臉色如何,拉著就往外走了。

江清山只好無奈的跟在了她的後面。

晚上兩個人上床的時候,姚采瀾又跟江清山商量著,最熱的時候就要到了,要住到大興莊「避暑」去。

江清山正煩著呢,沒理她。

姚采瀾就絮絮的在他耳邊念叨「避暑」的好處,什麼那邊樹大林子深,特別涼快啊,什麼那邊離黑風山特別近,他騎馬「上下班」至少近了一大半啊,諸如此類。

直到江清山被她念煩了,憤怒的吼了一聲,「行了行了,依你!都依你!」

姚采瀾暗地了翻了個白眼,早答應不就行了嗎,害我費了不少口舌!

當下翻了個身,少頃就睡過去了。

江清山心里有事,卻翻來覆去半天睡不著,見她睡得香甜有些氣不過,使勁兒的推她幾下,想再跟她說說話,無奈人家就是不醒。

江清山沒辦法,只好老實下來,又翻騰了半天,終于也睡著了。

第二日,姚采瀾因為心里有事,醒的挺早,起來後便忙著跟二妮和小蓮說去大興莊的事兒。倆丫頭也是年紀小,沒有不興奮的,嘰嘰喳喳的議論著該帶些什麼東西去。

姚采瀾讓她倆閑下來先去擬個單子,把帶著去的物事寫個明白。

眼見的天就熱了,這院子里都是些低矮的花樹,哪比得上大興莊里綠樹如茵來的涼爽啊。

姚采瀾是個心急的,恨不得一下子就能享受那無邊的清涼去,強忍著性子等了幾天,待到了江慶所說的什麼良辰吉日,這才一早就坐上了車上了路,後邊跟著一輛拉東西的大車。

能帶上的人都帶上了。只留了江慶、水草和三妹看家。

江慶能照應城里的事兒,水草必須留下來籌備錦繡莊的事,三妹則負責幾人的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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