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妻 主母 十六章 信來

作者 ︰ 我愛蘇三

姚采瀾心里也覺得有點意外。這林掌櫃真是細心,自己來這一趟甚是小心,毫不聲張,穿著普通,悄悄的從樓梯上來的。想不到林掌櫃來的如此之快。可能是王小六是他認識的,這才暴露了吧?

想起另一位李掌櫃,姚采瀾頗感遺憾。她雖然更滿意林掌櫃一些,但那李掌櫃確實也不錯,經驗豐富,是個值得托付之人。

可惜,一山不容二虎。

姚采瀾想留下李掌櫃做個二掌櫃,那老頭卻執意不從,只好好生給了他銀錢,任他離去了。

林復生垂了眼眸,規規矩矩的跟姚采瀾大體說了一下開業以來的經營情況。

姚采瀾听完微笑點頭,「林先生做的很是不錯。妾身正想與先生商量,與先生簽一個正式的協議呢。」

小蓮忙遞過一摞紙來,這是江慶草擬的,姚采瀾又添添減減了幾個條款,「先生看一看,可有異議?」

林復生接過一看,五年期,待遇很是優厚,第一年每月一兩銀子報酬,如果利潤好的話,第二年開始直接分成,每個月半成的紅利。除了在一些大商家,很少有主家給掌櫃的直接分紅利的。

林復生看的很快,片刻後看完,趕緊一拱手,「女乃女乃開出的條件十分優厚,復生敢不從命?」

姚采瀾一笑,「林先生可別急著答應,那合約後面的條款也很嚴格,做不到的話,可是會挨罰的!」

林復生聞言道,「女乃女乃且放心,那合約我看的很是明白。上面的條款很是公平合理,若林某做不到的話,自然心甘情願受罰!」

那林復生倒也干脆,當場簽了合約,一點猶豫和遲疑都沒有。

姚采瀾一拍手,「先生真是爽快!妾身很是欣賞先生這樣的品格!廚房里頭的吉師傅跟你一樣,生意好的話來年也佔半成紅利。我第一春有了你們二人,一定會生意興隆的。」

林復生以前也不是沒听過夸獎,早已歷練的不動如山,今兒卻不同,听了這席話,不知怎麼的,臉就微微的有點發熱了。

這會子,菜就陸續上來了,上菜的伙計口齒清楚的報著菜名。上菜、擺桌,一切都井然有序。

林復生見菜上來不少了,就知趣的告辭了。

姚采瀾用手一指琳瑯滿目、熱氣騰騰的菜肴,「這麼一桌菜,我自己也吃不了多少。你們三個也都坐下一塊吃吧,省的浪費了,實在可惜。」

他們跟姚采瀾時間長了,也就模透了姚采瀾的脾氣,施禮謝過了姚采瀾,也沒怎麼退讓就坐下了。

幾個人見姚采瀾不擺譜,也就不拘束了,紛紛邊吃邊討論起哪道菜做的好吃起來,又說以前家里吃的飯菜如何如何。

姚采瀾邊吃邊笑眯眯的听著,也不插言。

因為如果她一張嘴,三個人肯定都緊張起來,話也說不成了,飯也吃不好了。

第一春用的茶具、碗碟,都是不錯的質地,細膩的白瓷滾著青色的荷葉邊,看起來很自然、很大氣。吉師傅的手藝那就更不必說了。

姚采瀾想起那個人長得胖胖的、名字很喜慶的、脾氣很有意思的大師傅,一邊吃飯,心情更好了。

一頓飯足足吃了半個多時辰,才意猶未盡的結束了。

姚采瀾也怕夜長夢多,得趕緊撤了,又緊緊囑咐大家「嚴格保密,不可說與爺知曉。」

晚上,江清山回來,手里拿了幾個信封,姚采瀾的眼楮霎時亮了,激動的心里都怦怦直跳,幾步上前就接了過來。是竹通那邊來的信!

雖然,姚采瀾假公濟私了一下,利用江清山他們的驛站傳送信件,但到底不能太過了,要懂得適可而止。因此,打三月里到了這里,這是第一次受到來自竹通的信。

有章姨娘的,有小柳的,還有清秋的。

姚采瀾的心里真是,跟見到久違的親人似的,也許是已經時至立夏,晚間的風也是和煦醉人的,姚采瀾的臉都激動地有點發熱了。

江清山看她著緊的那樣,撇嘴冷哼一聲,轉身進去洗臉了。

姚采瀾坐在了榻上,先把章姨娘的信打開,急匆匆的先瀏覽了一遍,基本都是叮囑姚采瀾注意身子,早點懷上孩子,平時也得注意修身養性,多讀讀書之類的。

姚采瀾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通篇只簡單說一句「家中一切都好」,那就是不太好了?不太好的還能有誰?自然是小弟弟姚安瀾了。

姚采瀾只覺得滿腔的熱情瞬間涼透了。她滿指望信里能帶來些關于小弟弟的好消息,可惜……

小柳的信里全是錦繡莊的基本經營情況,憑著江府的地位,錦繡莊在平陽縣自然還是一枝獨秀。信末還問姚采瀾有沒有新鮮的款式。

清秋的信除了敦促她寫字、彈琴之外,倒是告訴了她家里的一些消息。最重要的是,大哥江清峰最近收拾行程去大名府應試,依著江夫人的意思,帶上了水荷伺候。然後自大哥走後,大嫂就直接大病不起雲雲。

姚采瀾又反復把這三封信來回看了幾遍,才有點神不守舍的去吃晚飯。

飯後把碗筷一推,也不去散步消食了,直接進了書房,讓小蓮磨墨寫起回信來。

那小蓮也是個妙人兒,只管專心磨墨,磨墨得又細又勻,自己雖然識得幾個字,而且就在姚采瀾跟前伺候著,但眼皮耷拉著,一點偷瞄的意頭都沒有。

給章姨娘的信姚采瀾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思量半晌才下筆,也只是流水賬似的把自己家里的事說給她听,全當是開解開解她,讓她不至于擔心自己罷了。

給小柳的信倒容易,平日里姚采瀾有了新主意就會馬上把草圖畫出來,讓二妮把箱底的幾張圖找出來附上就行了。

按照小柳高超的手藝,光看著草圖就能獨立添添減減的把樣衣給做出來了。

給清秋的回信多是叮囑她多注意身體,又琢磨了一下,把自己認為有效的養生之法再給她添上兩個,切切囑咐她一定要照做。

回完這三封信,姚采瀾晃一晃發酸的脖子,凝神想了想,就提筆再給江夫人寫上一封。

江清山就斜倚在榻上,看著妻子就著燈光運筆疾書,燈光映著她的側臉,給她打上一層柔和的光暈,春衫單薄,勾勒出一道好看的曲線。

江清山模了一下下巴,不禁咋了一下嘴,怪不得以前人常說,燈下觀美人呢。

他剛才早就覺得無聊,出去練了一趟拳,心里有些想頭,結果興沖沖回來一看,她還在那兒寫著呢。

江清山不高興了。平時自己回來,姚采瀾雖然也不見多熱情,可換衣啊、備飯啊,眼楮里總是瞧得見自己的,處處顧著自己的。

這回……

他剛才已經使勁兒咳嗽了好幾下了,無奈那人紋絲不動,倒是小蓮和二妮詫異的看了他好幾眼。

小蓮倒沒什麼,依然一副板子臉。二妮那丫頭卻偷著笑了好幾回了,憋得臉都紅了,別以為他沒瞧見!

這丫頭們也都被她慣的沒有了章法,真是!

江清山等了半天,半倚在榻上,眼楮已經灼灼的在她身上溜了無數遍,見她方才終于擱下了筆,心中一喜,身子一下坐起來,剛想說話卻見她又把筆提了起來,臉一下就沉下來了,忍不住揚聲道,「哎,姚采瀾,都什麼時辰了,快點歇了吧!」

姚采瀾卻頭也不回,「你先去歇著吧。我等會兒再睡。」

江清山騰一下站了起來,隨手把剛才枕著的枕頭一下摔在了榻上,轉身大踏步進了內室。

小蓮嚇得一哆嗦,小聲提醒依然然穩坐泰山的姚采瀾,「女乃女乃,您還是歇了吧。二爺他……」

「不用管他。」姚采瀾嘴里雖如此說,筆下卻加快了速度,不過盞茶功夫就得了。

小蓮忙仔細的折疊好裝了信封。

二妮則趕忙去打水伺候姚采瀾洗漱,一向嬉皮笑臉的她也崩了臉,不敢再胡亂說話。

姚采瀾洗刷完了輕輕踢了鞋子爬上床。

江清山一向喜歡睡外邊,此時,他好像已經睡著了。

姚采瀾只好輕輕的從床腳爬過去。

床自然已經換了新的,再也不怕發出惱人的咯吱聲了。這是一架酸枝木的架子床,床四周雕了精致的「四時花開」,床頭上有一排低矮的小抽屜,上面鎖著小小的黃銅鎖。初夏已至,床上的帳子也換成了玉色的輕紗,繡著綠萼刺梅,隨著半敞的窗子里吹進來的風微微的蕩著。

姚采瀾輕輕躺下去,扯過被子蓋上,柔聲叫了幾聲,「夫君,夫君。」

沒有動靜。

姚采瀾再用手輕輕推了他兩下,依然沒動靜。

最後,姚采瀾「只好」把手搭在了他的腰間,「無奈」的嘆了口氣,閉上眼準備睡了。

江清山當然沒睡著,他給氣的不輕,憋足了氣想找姚采瀾麻煩。

誰料想她意思了一下下就放棄了,轉而自己就睡了。

更要命的是,手還擱在自己腰上,江清山的腰很怕癢,越想越難受,面上吹著和煦的風,暖暖的,似乎直接鑽到了他的心里,好像惹得他心里也癢起來。

他忍了好一會兒,待听到背後平靜的呼吸,終于一個翻身坐起來,大吼一聲,「姚采瀾,你不要太過分!」

姚采瀾一臉驚嚇兼驚訝的睜開眼看著他,「你沒睡著啊?我怎麼了我?我到底怎麼你了?」

這話說的,多麼的無辜,多麼的委屈。

江清山張張嘴,憋得喘了半天氣,一個字沒說出來。

他能說他傷自尊了麼?能說嫌妻子沒正眼看他麼?能說自己一腔熱情被澆滅了麼?能說自己熱臉貼人家冷麼?

這話他可說不出口,這話一說,不就顯得小心眼家家的,跟那些女人們爭風吃醋一樣了麼?

他能說麼?打死也不能說啊。

姚采瀾已經坐了起來,一把攀住他的胳膊,「人家不就是寫幾封信麼?你怎麼那麼小心眼啊?」

「誰小心眼啦?」沒好氣。

江清山雖然嘴上不承認,但是被說中了心事,心里畢竟舒服了一些,不那麼憋氣了,便略略平靜下來,沉著臉不動了。

姚采瀾又親昵的摟緊他的胳膊搖了幾搖,「你一說了讓我早歇著,我不就立馬趕過來了嗎!?」

听了這話,江清山的臉色好看了許多,眼角便斜斜的看著她。

她已經卸下了所有裝束,烏鴉鴉的頭發籠成了兩條大辮子,身上是碧綠的貼身褻衣。那衣裳的樣式並不是一般的中衣寬寬松松的樣式,而是依著她身段的起伏服帖貼的貼在了身上,只在領口處繡了纏枝的碧綠桃花,那花兒纏纏繞繞,枝枝曼曼,竟然一路伸進了那白生生的胸口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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