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花月 第一卷,書院篇 083,危機

作者 ︰ 宇若潔辰

這個時候有個很難的選擇擺在我的面前,‘悠然居’的隔壁,就是‘三香閣’,那里有可以用來燒水的鍋灶,可是現在那里住的人是月影,雖然此人行動卑劣了點,但也是個公主還是避而遠之吧!我只有跑一段路,去廚房那邊了。

可是有時候,不是你想避開一個人,就可以避開的,我意料之外的遇到了月影,她還是一身青灰的學士服,站在我面前,身後站著一女侍衛,我手里提著一桶熱水,現在被月影擋在‘三香閣’門前,只好將它放下。

「江花重!我還真是小看了你。」月影踱到我身邊,抬起手中一把折扇,白玉的扇柄快而冷的向我點來,我抬手擋過,月影眼中一陣錯愕,「果真是張標致的臉蛋,可是生錯了地方。」月影微眯著眼,淡淡的說著。

我隱忍著心里的怒火,拂開扇子,緊握著拳,艱難的扯出點笑容,「公主殿下,若是沒有其他的事,在下就先告退了。」說完我就提了水桶準備離開。

「我有讓你走嗎?」。月影突然伸出手臂,白玉折扇展開,擋住了我的去路。

「江花重,男,十四,百里人氏,自幼父母雙亡,後來投于江城子門下,現為三味書院旁听,真是干淨清白的背景,可惜再干淨的人,總有個黑影子,我討厭影子!」月影說完,啪的一聲折扇合攏。她身後的兩女侍衛突然上前,作勢要拿下我。

我手提水桶,迂回避過,我除了噴她一臉稀飯外,好像和她沒什麼過節,她剛剛說的都是江城子為我編的檔案,可見她在調查我,「你這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要調查你,帶走!」月影對兩女侍衛吩咐道。

正如月影所言,我是個什麼背景也沒有的人,和我有關系的人也不過是江城子和江小,她調查我,難道是要對付江小。

「月影,在這里你我都是書生,你沒有權利抓我。」

「我是公主,我就是權利,你最好乖乖的配合。」月影似乎也懶得和我多說,我試圖拖延時間都沒機會,只盼柳義快點出現。

月影也想不到我有幾下,我手提水桶,這開水現在倒成了我的武器,倒也讓那兩女侍衛進不了我的身,可我卻被困住,前行不的,突然一重物打到我手中,手中的水桶啪的一聲,翻到在地,白玉折扇靜立一旁,滾燙的開水,濺的我一腿,只覺的小腿上火燒火燎的痛,疼的鑽心,我氣的雙眼通紅,怒視著月影,轉身越過兩女侍衛,一巴掌扇到她臉上,輕脆的響聲,震的我和月影都愣住了,手掌一陣發麻,這一掌竟打中了,我心中一陣暢快。

月影身後的女侍衛這時才反應過來,趁我發愣間,一指點住了我,月影眼神冰冷一手撫著臉,一手就打下來,一聲脆響,那掌竟打在了女侍衛的臉上,「沒用的東西,竟然讓這個賤人踫我,以後不要讓我見到他……」月影一臉的厭惡,氣急敗壞的叫道,眼中殺機頓生,眼角竟有些淚水,想必是屈辱的淚水。

我想笑,可是卻又笑不出來,想哭,又哭不出,看情況這月影要殺了我,人命在這些人眼里果然什麼都不是,此刻我內心竟生出無限的悲憤,恨不得殺了眼前的女人,然後逃出這里,過自己的自由人生去。

「控制不了你,我就殺了你,殺你這樣的人就如同捏死只螞蟻,看他會將我怎樣。」月影一記眼神,鉗制我的侍女,作勢就要帶我走,月影果然要殺我,我和她無冤無仇,她干嘛要這樣對我,她口中的他是誰?

「花重!我讓你打水,你怎麼……」我正要被帶走,柳義突然出現,站在不遠處,疑惑的看著我,我說不了話,只好用眼神示意他,「快來救我。」

柳義慢慢走過來,一臉帶笑,徑直走到我身前,低頭眯眼看著我,「你怎麼在這,跟我回去。」說完拉著我就走。

月影上前一步,擋在了我和柳義中間,「柳義…」

「公主,有問題嗎?」。柳義一臉和煦,問的漫不經心。一雙眼眯成一條縫,帶著幾分危險。

月影冷哼一聲,一臉的不甘心,對侍女使了一個眼神,丟下我,離開了。

人一走,我也沒了支撐,跌倒在地,柳義,上前,蹲在我面前,眼中滿是疼惜「我帶你回去,要是不及時處理,會留下疤的。」

「柳大哥怎麼知道她是公主的,她為什麼跟江小過不去……要是你剛剛再來遲點,我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我我仍心有余悸,這就是古代,在皇權面前,你的命不是命。這次的開水事件也許只是月影對付我的一個小小的開端,我實在搞不懂,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這些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帶你回去上藥。」柳義一句話,如潑墨山水,輕輕一揮,淺淺淡淡,可是在我听來卻是刺耳的很,不要知道的好,有些事我怕是死了都不知道,我討厭這些。

被柳義抱回‘悠然居’,柳義只是給了藥,青玉盒子,和那次肩受傷時拿到的一模一樣,想必那次是江小給的吧!柳義有意避諱的讓我獨處,我也不甚追究,擄了褲腳,但看到腿上被燙的紅紅一片時,心里對月影更是恨的牙癢癢的。

等上好了藥,天也慢慢的黑了下來,柳義也走了,走前給我留了碗湯藥,還囑咐我給江小喂藥,看著桌上兩碗不同色澤的湯藥,我微微一笑,端起其中顏色較淡的喝下,柳義親手做的治療燙傷的中藥,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苦,很甜。

端上另一碗藥,拉開隔壁的門,往里張了張,紗帳里的少年正安靜的熟睡著,我慢慢走了過去,「江小,喝藥了。」我叫的極輕,也許聲音太小,床上的人一動不動,我又伸手推了推床上的人,死一般的寂靜,我的心陡然的開始不安,附耳貼在他胸口,還好心在跳。我怎麼給他喂藥,碗里的藥在慢慢變冷,得要趁熱喂下去呀!舀了一勺試著喂他入口,可他雙唇緊閉,我怎麼努力也沒辦法將藥喂入。

挫敗的放下勺子,盯著他蒼白的臉,只瞧他眼睫輕輕的抖動著,不會是裝的吧!

我一把抓住他的下巴,一手將藥用湯匙往他嘴里灌藥,很好,全灌下去了,眯眼瞄到江小的握的緊緊的拳頭,我想此時他心里一定氣到爆,「就知道你是裝的,其實嗎,藥喝了病就會好,先苦後甜嗎,嗯……」我笑眯眯的對著江小說道。

話還沒說完,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一瞬間,天翻地覆,剛剛還坐在地上的我,瞬間被帶進紅綃帳中,還來不及呼叫出聲,腦袋便被按在了溫熱的胸膛上,腰上纏上江小略有些溫度的手臂,臉也緊緊的貼住江小的胸膛,這番變故讓我大腦瞬間失了氧氣,瞪大了眼,僵直在了江小的懷里,這是啥玩意兒。

「真苦……」某人嘀咕了一聲,他沒睡著!「放開我,神經病……」我使勁掙月兌,可竟是徒然。這男生和女生的差距也太大了吧!病著還那麼大力氣。

口鼻全被江小的胸膛堵住,呼吸開始困難。空氣……終于在最後一刻,江小略松了點勁,呼吸又有了,可扣在腰上的手,還是緊緊的,鼻尖全是淡淡的藥香,耳邊傳來江小輕微的嘆息,和均勻的呼吸,頻率正常的心跳,如此正常的心跳赤果果的昭示了我不正常的心跳,跳的跟打鼓似的,咚!咚!咚!

時間過的好漫長,長到我都冷靜了下來,長到我淡定了,身體慢慢的也有了溫度,眼皮也耷拉了下來,為什麼?江小他為什麼要拐我上床,難道他喜歡我,喜歡男人,要不要問為什麼?可是就算是問了,他也不會告訴我,這就是江小,隨心所欲,不要理由,也不用解釋,遺忘吧!明天我什麼都會忘掉!現在這個懷抱起碼是很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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