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綁美男傍山田 第三部 春來百花開 第三十八章 硯姬

作者 ︰ 幽幽弱水

原來御憐花還有如此身世,怪不得他很少笑,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一方面經歷讓他笑不出來,另一方面他要裝作無情無義,所以更不能笑。

我想了想,找出了一個點︰「對了你爹和你叔叔還在嗎,可以和他們商量下,反正都是自家人,誰當都一樣。」」

「我爹已經死了。」御憐花看著我,嘴角掛著淺淺的笑,眼眶卻發紅了︰「掌門只要一當上,為了不受制于父母,父母必須服毒自盡。幫里不能一日無主,我叔叔想必已經服毒」

我又要生氣了,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規矩,太不通人情了。

御憐花有點可憐楚楚地看著我︰「他們如果找到我,最多把我拉回幫里殺了,不會對百花山莊和其他地方的人如何。」意思是讓我把他留下。

硯茗看著我,猶豫中還是實話實說︰「好似沒听說過這個幫派血洗過什麼地方,一直隱在青樓之中,應該屬于收保護費後慢慢形成的。雖然不輕易對外挑事,但暗暗殺個兩三個人也是常有的事。」意思是留下硯茗,我可能會有危險。

我決定了,猛地一拍桌子︰「你就留著。」

御憐花松了口氣,但硯茗卻露出絲絲憂慮。

我卻一點都不害怕,還調侃道︰「盡管放心地吃喝,你們幫會的人來了,我能擋就擋,擋不了,就把你給交了。」

當晚,我讓御憐花躺在軟榻上過夜。第二日,讓大郎帶著銀子去縣衙辦事。

大郎回來了,他點了點頭︰「辦妥了」將一樣東西從衣襟里掏了出來交給我,看了在一角呆坐的御憐花一眼後出去了。

「都過來看看」我笑著打開,是個信封。

御憐花和硯茗走了過來,我將信封里的文件取了出來,是份證明,類似于現在的戶籍證明。

「硯姬,生于……」我對著這蓋著官印的紙念著,上面出生時辰,哪里生都有。

念完後,我開始說起故事來︰「此人的母親是一個攜香院從良的姑娘,前幾日丈夫亡故,被婆家正房排擠後無處容身,于是一起回了攜香院。其母一氣之下也死,他因氣惱婆家不仁義,所以姓改為硯。沒想到樣貌與已經被火燒死的御少爺極為相像,百花山莊莊主劉百花,目睹後不由心存思戀,于是留在百花山莊中。」

我笑看著御憐花︰「這銀票可不是白白的收你,汴京口音應該會吧,硯姬?」

汴京是京城,汴京話相當于古代的普通話,很多人都會說。

御憐花,不,是硯姬。他終于露出了笑容,這發自內心,沒有任何負擔的笑容很少見到,旁人基本上看不到。好象我第一見,還是中了他和硯茗*藥後的那會兒。

他笑著道︰「硯姬,這名還真是香艷,虧你想得出。看來以後我也要打扮得人如其名了」

過了兩日,去揚州辦事的萬貫捎來信,說是御憐花在一場大火中喪身,叫我節哀順變。

我立即穿著白衣,帶著人跑到御憐花被‘燒死’的地方哭靈,燒了不少紙錢,還掉了不少的淚。從未沒過自己會有那麼好的演技,有點什麼派的黃梅戲中‘賈寶玉哭靈’的味道,淒慘深情無比呀。引得路人駐足觀看,江南青樓的不少人過來,都被我的深情打動,陪我一起掉眼淚。而一直伺候御憐花的牡丹,哭得更是暈了過去所以說商女也是有感情的,反而那個所謂的新幫主,御憐花的佷兒,連個面都沒露過。

回到百花山莊,我扯下白衣就扔在桌上,對著硯姬鼓著還有點腫的眼楮︰「你再死了的話,我就不哭了。這兩日該哭的,都已經提前哭完了」

硯姬一個勁地沖著我笑,很是燦爛。其實他還是笑盈盈的樣子好看,老是板著個臉,陰森森的看著人難受。

該做的都要做到位,硯姬蒙面跟著硯茗回了汴京一次,在攜香院打點好了一起後,跟著硯茗又回來。

于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硯茗正式向我介紹了硯姬。那時我‘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又賠了點眼淚。于是硯姬終于被我洗白了,敢穿著艷麗的衣服,象只花蝴蝶一般,在大白天走在百花山莊里。

已到夏末,在‘奼紫嫣紅’的大包房里的酒席桌上,我左邊是硯茗、右邊是硯姬,左擁右抱好不開心一個女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兩個男人摟摟抱抱,除了資深青樓女子,就是我這樣的,可能也是唯一一個絕品老鴇了。

醉酒當歌,人生幾何?此時我有了種飄飄然的幸福感。這才叫快意人生,這才是最求目標……趙鳳,哈哈,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送點素齋進去,讓她好好地敲她的木魚吧

突然外面的聲音一下就靜了。

我眯著醉眼惺忪雙眸,斜瞥著,手卻依舊搭在身邊美男的身上。

一大堆人走進了百花山莊,就象御憐花排場一樣,美女、撒花,只不過被美女抬著的不是御憐花,已經換了一個跟我年齡相仿的男人。

說男人不貼切,應該說是個男孩。可能是想留須,嘴唇上面已經有淺淺的一層絨毛。他坐得很難看,斜斜躺著,如同紈褲子弟,一腳還抬起、高高踏在椅面上。

雖然長得還算清秀,但滿臉都是‘已故’御憐花的冰冷,寒徹骨的陰鷙以外,還多一樣讓我討厭的目空一切。真是什麼環境就造就什麼樣的人。

為首的也以不是牡丹了,是一個只有十四五歲的姑娘,她身穿薄紗,卻好似象個身穿十二重厚重華服的貴婦,正顏肅目的朗聲而道︰「御追遠,御少爺拜訪百花山莊莊主」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我揮了揮手讓人拉開了包房口的層層薄紅紗。伸手模著身邊硯茗的臉,另一只手又緊握住了有點緊張,但還是堆著笑的硯姬手。

那個叫御追遠的,將踩在椅面上的一條腿緩慢地放下,微微地坐起了身,直視著包房里,穿著露雙肩艷麗衣服的硯姬。

「原來是新任的。百聞不如一見,久仰久仰。」我喈喈地笑著,說著客道話,醉眼都快眯成了縫,將頭靠在了硯茗肩上,長長吐出一口酒氣︰「行呀,按照老規矩,酒水住宿減三成。別忘了五兩銀子的打掃費」

我又揮了揮手,示意將紅紗帳放下時,御追遠的開了口。這聲音都象是五年前的御憐花,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

御追遠盯著千嬌百媚的硯姬︰「百花莊主真是好興致,听說半月前還為我叔父痛哭一場。」

我笑容慢慢收起,長長地嘆了口氣︰「早就听說你是御憐花的佷兒,你叔父死得真叫慘。我回來後哭了好久,差點又病倒,每晚都夢到你叔父過來叫我。最後一晚,夢見你叔父過來對我說,一切都有因果,逝者已去,就不太過傷心,有緣自會再相見。」

掏出羅帕還是擦拭眼角,聲音哽咽起來︰「原本以為從此天人各在一方,沒想到……」

我扭頭看了看身邊的硯姬,好似故人重逢一般深情地凝望︰「硯姬……我心里一直忘不了憐花,委屈你了。」

硯姬微低著頭,一副受氣的童養媳樣子,但立即抬頭嫣然一笑,嗲聲嗲氣的柔聲道︰「硯姬沒有非分之想,只求留在莊主身邊。」

我的天呀,連我都想笑出來。

「好,好,吃菜」我忍著笑,實在忍不住,就擺出一副又傷悲又開心的樣子,這難度簡直是體操中的托馬斯全旋。

「莊主你也吃」硯姬夾起一小口菜,小心地送入我嘴里,又柔又媚簡直跟在我左邊的硯茗,象是雙生子一般。

御憐花何時委曲求全地伺候過人,穿著那麼暴露的奇裝異服?無論是一顰一笑,都完全兩樣。

這下連那個叫御追遠的小子也不確定了,上下細細打量。

硯姬好似發覺了御追遠正盯著他看,于是一甩羅帕,一聲嬌嗔︰「哎呀,討厭人家長得象就象了,只要莊主喜歡就行,你看什麼呀。羞死人了」說完雙手舉起羅帕,遮住半邊臉,一副扭捏狀。

御追遠猛地打了個寒戰,隨後一副差點沒吐出來的樣子。哈哈,硯茗的招牌動作也學會了,簡直是活靈活現,還真是有慧根。硯姬跟著硯茗一有空就學,簡直是成果驚人呀

早就知道可能會有今天,就是要呈現出一個根本和御憐花打不到一塊去的人。硯茗開始教硯姬如何打扮,如何說話撒嬌,如何翹著蘭花指夾菜斟酒。

硯姬努力的學著,也必須學。御憐花已經死了,活過來的話可能還是死,所以就讓御憐花永遠隨著一場大火消失吧。現在有的只有象硯茗一樣嬌艷的硯姬,是我劉百花的又一新寵。

「有幾分相像,但相差太遠。」御追遠冷冷一嗤,隨後擊了擊掌。

一個披頭散發、渾身都是鞭痕的女人,被兩個身材較為壯碩的姑娘,夾著拖了上來,扔在了包房前面。

這女人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包房內的硯姬後,又無力的垂下,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硯姬沒有站起來,但顯然笑容有點僵硬和勉強。

我知道這女人是誰,正是服侍御憐花的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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