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綁美男傍山田 第三部 春來百花開 第三十七章 原因

作者 ︰ 幽幽弱水

御憐花啃著黃瓜,幾口就下肚了。他抹了抹嘴,見身上的髒,去提水桶,大約想出去打水再洗洗,水桶里的水已經髒的可以種稻子了。

還未走到房門口,他就停住了腳步,小心地往外張望了一下。

「放心吧,沒人」我走了過去,接過水桶︰「還是我去領水,你等著哦。」

御憐花猶豫了下,還是捏著水桶︰「你身體差,還是我去吧。反正要死早晚會死」

「皂角塊拿去」我轉身到旁邊取來一盒皂角塊遞給了御憐花。

「對了,這銀票看看有什麼辦法兌了。」他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給了我︰「我現在不方便出面,你最好陸陸續續的幫我兌了後,轉到其他錢莊。」

我將皂角塊放在桌面上,接過翻了幾張看了看,都是一千兩一張的,這疊銀票足有五十萬兩︰「這問題不大,萬貫就是開錢莊的,轉到他那里很安全。這里那麼多銀票,如果想不讓這錢莊的人察覺,只能到各處分開慢慢兌,可能要二三年時間,甚至更長。」

將銀票又遞了回去,御憐花卻沒接,拿過桌上的皂角塊走了出去︰「你拿著吧,我相信你,如果我死了就都歸你。」

我一愣,怎麼御憐花那麼古怪,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外面響起沖水聲,我到衣櫥那里,將銀票用一塊布包好,先放置在一旁,隨後翻出一套可以穿的衣服。幸好御憐花的身材和硯茗差不多,捧著衣服出去了。

井邊已經被沖得一片濕澤,御憐花月兌去所有髒破的衣服,一桶桶的從井里拎水,澆在身上,皂角塊涂滿身體後,再沖,沖完再用手搓。大約已經洗了三遍了

他見我拿著衣服站在房門口,于是放下水桶,就這樣光著腳走了過來。見他修長的身體上,沒有任何傷痕,我稍微松了口氣。

將擦身的軟布給了御憐花,他接過一邊擦身一邊往里走,我也跟著進去。

將衣服放在桌上,看著他穿著衣服,我不禁問︰「到底怎麼了?弄得象逃難死的難道是有仇家找上門?」

「我已經死了」御憐花一開口就讓我嚇一跳,他皺了皺眉︰「褻褲沒有嗎?。」

我苦笑著︰「你見過硯茗穿過褲子嗎?。」

御憐花終于嘴角露出一絲淺笑︰「這只騷狐狸」

于是他開始穿外面夏衣,長長吁了口氣︰「我是在三天前的一場大火里燒死了。但看來瞞不住,他們應該已經開始找我了。」

「詐死,為什麼要詐死?」我滿是疑惑,去幫他找雙鞋子。

我將鞋放在地上,去拿梳子,他濕漉漉的長發,需要梳一梳︰「湊合著先穿穿,等一會再幫你找合適的衣裳。你的腳應該跟硯茗一般大吧,這雙試試,不合適也先拖著,待會再幫你找。」

御憐花終于穿好了衣服,對著鏡子照了照,對于上露肩膀,下露大腿的暴露、性感衣服,居然點了點頭︰「不錯,這樣穿很特別。也許沒人會想到,我會穿這樣的衣服。」

「我還沒想到你穿得破破爛爛的。」我將梳子遞了過去,簡直對他遮遮掩掩快失去耐性了︰「快點說,到底怎麼回事。如果是殺人越貨了,立即就走,銀子我會想辦法托人帶給你,千萬別連累了我的地方,我這里可是有五百多條人命的。」

御憐花慢慢地梳理起他一頭長長的黑發,古代男人也留長發,所以那些影視劇拍到,什麼女扮男裝的,帽子被打掉,露出一頭長發暴露是女人身份的,就不應該相信。

顯然御憐花是被人伺候慣的,連梳頭的姿勢都是僵硬的。我拿過梳子,幫他梳著頭。

御憐花悠悠地嘆了口氣︰「百花,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事嗎?現在可以告訴你,只希望你能幫我一把,也只能你能幫我了。」

「我可沒那麼大的能耐。」我笑了笑,這頭發大約三天沒梳理了,簡直都快梳不通了,我只能一個個小結的攻破︰「難道我要去想辦法對付整個江南青樓幫會?二百多座青樓,里面有多少隱藏的高手呀就算是老鴇、大茶壺加起來,都比我的百花山莊人多。你先說說事,看我能幫些什麼。」

此時硯茗走了進來,手里端著個紅漆盤,盤中放著一碗剛出爐的雞湯面,還有兩個白饅頭。

他見我正在為御憐花梳頭,于是放下盤子︰「御少爺,吃飯了。」

「多謝」御憐花坐到桌邊,舉起了筷子吃了起來。終于沒有剛才那麼狼狽,但跟以前相比,還是判若兩人。

「還是我來梳吧。」硯茗從我手里奪過梳子,走過去輕悠悠地梳了起來,微泛著醋意的道︰「知道御少爺是被人伺候的,但百花也是被伺候的,所以髒活累活還是我來吧。否則我見了百花的手做糙了,會心疼的。」

吃下整碗面,還將雞湯喝個精光,又啃了個饅頭,御憐花長長的吐了口氣,終于飽了。而頭發也被硯茗梳好,沒有梳成以前的文人髻,而是象硯茗一樣,披著大半頭發,只有小半頭發在頭頂斜斜地打了個發髻,並插著一支長金簪。

硯茗還說著呢,顯然有點爭風吃醋︰「這衣裳只有這種發髻才配,看,多好看可能是第一次梳,不習慣,所以樣子沒我漂亮。」

看著御憐花的模樣,簡直成了硯茗翻版,我真是又氣又好笑。

御憐花對著鏡子一看,居然點頭︰「確實不錯,要不以後就這樣梳了。」

這下硯茗詫異了,在桌對面坐下,妖艷的丹鳳眼,愣愣地看著完全陌生的御憐花,半響才眨了眨眼楮︰「你沒發燒吧,怎麼回事?」

見御憐花有點猶豫,我想了想輕聲道︰「這里都是自己人,但說無妨。如果想要出主意,人越多越好。」

想想硯茗現在一直在我身邊,早晚也會知道。于是御憐花將事情說了出來

以前曾听說江南青樓都是由一個幫會控制,據說每一代掌門是從幫內孩子里,挑選出最有潛質的二十個七歲左右的孩子,集中在一起從小培養。到最後,誰最後活下來,誰就和現有的掌門做最後的對決,最後笑到最後的人就是掌門。

這事居然是真的,御憐花已經當這個黑色組織的掌門六年了,新的一位十三歲的孩子已經月兌穎而出。做法就是找個黃道吉日,讓兩人一起進入一家新開張的青樓內,隨後開始拉攏人員、讓青樓運轉的同時,運用手中所有的東西,將對方消滅。毒藥也好、刀槍暗器也好,甚至利用青樓里的人,只要將對方殺了,就能成為新的掌門。

硯茗輕緩的道來,沒了以前的高高在上,以及冷酷。只有淡淡的痛楚︰「我祖父有五個兒子,三個叔父都是被殺死的,死時都不足九歲。我父親生下了三個兒子,兩個哥哥也是這樣死的。原本以我的資質,不可能活著成為最後一個走出死人堆里的孩子,是我祖父想盡一切辦法暗中操縱,才保住的。我當上掌門也是無從選擇的事,因為我祖父就是掌門」

我和硯茗都無聲地听著,心中難以平靜。弱肉強食,無情無義這樣的辦法確實能選出最為狡詐的人,卻也是最為殘酷的。

一個老人,死了三個兒子、兩個孫子,到最後一定是以結束自己的生命,保住了一個孫子登上了掌門之位。

「祖父把刀硬是塞在我手里,然後捅進了他胸口。臨死前對我關照我家已經是五代掌門了,必須延續下去。」硯茗雙手用力搓了搓臉,慘笑了起來,無奈而悲涼︰「他關照我,當上掌門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多生點兒子,讓兒子再多生一點孫子。如果死得快沒了,就用他的辦法,讓一個孫子繼續下去。祖父的祖父也是這樣做的,所以我家才能世代為掌門。」

硯茗看了看我,嘴唇動了動,但最終沒有說話。他很聰明,御憐花是找我求助,並不是他。當需要他開口時,他才會說話。

我猛地站了起來,左右來回走了幾步,一吐心中的郁結之氣︰「應該逃,簡直不是人定的規矩。生下孩子就是為了送死的,哪有這種事」

又坐下後,看著御憐花有點發呆,我以為他是難以承受放棄掌門地位,而對為了他死的祖父愧疚。于是試圖著問︰「是不是沒有贏的把握?」

「不是」御憐花搖了搖頭,看著我嫣然一笑︰「因為他是我的佷兒」

我一下又愣住了。

御憐花笑得很慘然︰「我祖父生了五個兒子,沒有死的還有我伯伯,伯伯就生了一個男孩,其他都是女孩。而我的堂弟生了個兒子,他是我的佷兒」

明白了硯茗為什麼要逃,只要不是真的冷酷無情、無情無義,凡是人,怎麼忍心動手殺死自己的親人。我故作輕松︰「那好呀,反正都是自家人,我支持你逃。」

御憐花搖了搖頭,唉聲嘆氣著︰「我找了具和我身材相仿的尸體,套上我的衣服,放了把火。裝成乞丐,沿路不敢停留,已察覺出幫里人應該不信那尸體是我,正在到處找我。原本想逃出關外,但听說現在邊關已封,逃到其它地方,早晚也會被翻出來。所以只有到這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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