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虛 第二章 悟道應劫

作者 ︰ 問虛修士

驚雷震天,烏雲布雨,似乎將有不平凡的事要降臨在這夜里。

一個醫專大學學院的男生宿舍里,一雙深邃目光,盯著閃電橫空的夜色思索良久,一臉肅然的對著宿舍中的室友問道︰「你們說,這混沌世界有多大?」

「名揚,你說你這腦子,整天想著這些奇怪的問題,不讀哲學可惜了,科學家曾經曰過,空間無界,你說有多大?」這宿舍共有五個人,听完名揚的話,微微搖頭,均露出習慣性的戲笑。

「你們說這空間要是沒有了時間會怎麼樣?也許世界原本不過只是一個個定點的畫面,只是人的記憶穿行在每一個人的腦海中,起到了時間的錯覺。亦或許兩者的存在並不是我們理解的那樣。」名揚正色道,絲毫沒有在意他的譏諷。

又有人笑問道︰「名揚,你把時間和空間都看成一起了,那你說說我們可以在空間里穿梭,為什麼不能在時間里穿梭?」

名揚心中一動,「是啊?我們可以在空間自己穿梭,那誰又在時間里穿梭?也許我們眼前有一些東西,它超越了我們的感官,我們無法感知它.正如眼楮之所以可以看見,因為光的存在,或許空間中有些東西,我們沒有長出那種感官去認知它。」名揚頓了下,似乎有所體悟.「唉,兄弟,咱以後是干醫生的,你可別還沒畢業就先進精神病院了.」

…這四人取笑了名揚一陣,大感滿足的都睡下。

名揚對著夜空,不斷冥想,透過窗口看著遠處穿梭在雨夜的行人,突然生起了一種卑微感,望著那形形色色的世間萬物,伴隨著一種莫名的孤獨感,油然而生。大千世界,任你是何人何物,都是單一的個體,沒有什麼與什麼有本命的相連,任他們如何的輝煌燦爛,卻也逃不過天地法則的束縛…不斷的冥想,似乎有一種看破一切,心連天地的感覺。

然而。此刻……

那浩瀚的星空深處,兩道玄黃之氣不知從何而來,幻化出兩道人形虛影,立在這片昏暗的虛空中.虛空一陣神念的波動.若以人類的感官自然不能發現這二人正以神念交談.「伏天?」虛影凝實,卻是一個身穿紫袍的中年文士.一身儒氣,背手而立.頗有一代宗師風範。另一位名為伏天之人,亦身體凝實,乃是一青年模樣,一身青袍無風自動,那雙目似乎能洞穿一切,一身氣勢當真有降伏天地之威。

「月凡生?」伏天一臉鄭重,「近來這宇內的道靈之氣流向那片洪荒星域,天罰之氣暗涌,實在蹊蹺!」

月凡生點頭,極目遠觀,正欲接話,心中卻猛一怔,手掌往虛空輕按,面前閃出一紫色光慕,光影成像,正是銀河星域.伏天不由一驚,目光正注視著地球,「有趣,想不到這片荒涼的星域卻還有這麼一個充滿生機的星球。」

月凡生亦不禁笑道︰「真是妙哉!純陽之距與其恰合生機道理,且十二時辰陰陽循環,其中又加之諸多玄妙,乃孕育生機之象!」

伏天點頭,若有所思「果然如此。」

月凡生一聲輕笑,又道︰若如此,想必這變化與那里有關,不若你我二人破開虛空,前去一看?」

「這片荒涼星域太廣,我懶得傷神去!」伏天言罷,轉身要回。

月凡生急道︰「伏兄且慢。」

伏天聞言一頓,止步目不斜視,等待月凡生說話。

月凡生見此,心知伏天心思。便不慌不忙笑道︰「我等修為已然至極,若要突破境界只有看破大道。但凡修練,都以環宇之內的外物孕育己身的先天之氣,大道有雲︰以冥想參悟大道萬法,身上會有道靈才能聞到的奇異香味,吸引道靈以孕育先天一氣。這種修行實在不多見,幾乎沒有。」

「你想說這天罰之氣正造化的天劫,正是這種修士正要應劫。」

月凡生道︰「伏兄與在下路經此地,若非這天罰之氣的涌動,只怕你我都不會現身于此,這天罰之氣古怪的很,似乎剛化第一次天劫,卻給人一種極危險的感覺。月某修行數萬載,卻從未見過這種天劫的征兆。」

伏天似有意會︰「新天劫的出現,可見天機,或許可從其明大道至理。」

月凡生看著伏天,笑而不語。一副此時不去,更待何時的表情。

伏天輕嘆,「也罷,便陪你走上一遭。」

話畢,二人破開虛空,現身銀河星域。

月凡生看著地球,仍是不禁稱奇,暗嘆造物之神奇,「在這片洪荒星域會有這麼一道綠洲,真是意料不到。」

伏天卻看向虛空,神情凝重,言道,「這一片星域,風暴強橫,黑洞無形,實在詭異,不防將本體送入虛空,留神念在外,待意外時,神念破虛,攜肉身遁虛而走.」

月凡生亦有此意。兩人舉手間已神念離體,**遁入虛空。

諸光流匯,正是道靈聚集.月凡生遙指神洲大地,言道︰「道靈集體,正是此處,你我下去一看究竟。」

伏天立于虛空,正欲遁入地球,卻感受到一股雷霆之威,心中一驚,忙道︰「且慢。」

只見一道天罰之力,正孕育在地球之外。兩人心中震撼不已,月凡生神念顫抖︰「這是在孕育天劫嗎?居然有神念波動。難道這天劫有意識?」

此時,一道天劫之雷劃破長空,將名揚從感悟中驚醒。那心連天地,似乎要洞穿天地一切玄機的奇怪感覺另他痴迷不已,「那種感覺…不知是怎麼回事!」

然而,又有一個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他發現自己竟動彈不了一絲,似乎心跳都已停止,只有六識感知,一種恐懼感由然而生,眼光無助四顧,卻發現那窗外一片飄葉竟也停止在半空一動不動,「難道…時間停止在了在一刻.我所在的空間被停在了一個時間截面上?」

這是一個永恆。「怎麼會這樣!」名揚已十分恐懼,心念掙扎.卻不知受身體異香吸引的道靈,已將自己的意念孕育成極弱的神念,若強行為之,可勉強帶走全身意識離體,然則神念極弱,有潰散之險.然而名揚內心一翻掙扎,身體藍光隱現,神念突然間離體而出.身體只覺一輕,若雲煙般飄渺,名揚見這般變化,心中更加恐懼。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恐懼之外卻發現好像沒那麼壞,自己的感官更加敏銳了,更發現四周華光流動,「這是靈氣嗎?據說這世界有身負特異功能之人,不知道我這算不算,這難道就是靈魂出竅嗎?」帶著這種念想如常的自語,卻化為一股神念的波動。

「這傻小子有意思!這麼弱的神念離體而出,這要被天劫踫一下,連個渣都別想留下。這星球上先天之氣極平若,盡是虛浮之氣,似乎無修士,這小子卻能引動天劫,怪…」伏天皺眉,不知這般怪異的天劫如何會被這麼一個小修引來.「你快看那天劫!」月凡生似乎見到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數萬年的道心居然失態驚呼。

「什麼?竟然化成人形。這是天劫嗎?」月凡生面容驚愕,「這小修,如何生出了這種東西,,這是天道之威啊!」

伏天一步邁出,渾身斗氣磅礡.意氣風發,「我來會會這天道之威。」言罷,一身氣勢猶如若有形,直*天道之威,竟不分上下。

月凡生滿臉驚愕,此勢竟能與伏天相持不下,旋即往虛空一擲,一顆碧色珠子幻化而出,紫氣大盛,罩住了天劫的化形。

伏天以渾身斗戰之氣力壓天道之威,竟難以相抗.那碧珠一現,天道之威竟有減弱。「這是什麼珠子?」

月凡生打出一道口決,道︰「三千年前,我路過極淵見這寶珠出世,竟幻出先天之氣化萬物的景象.便將其煉化,此物別無他用,可困元神也可融入元神.有浩然博大之象,看來這珠子不可困這天道之氣.」

伏天收回氣勢,道︰「天道之威實在怪異,這碧珠能弱之,也定非凡品.我在此看住這天劫化身,你下去看看那小修。」

月凡生看了那碧珠一眼,猶豫一下,化為一道金虹,落向神洲大地。

宇內十八尊,乃宇宙之中修為最高的修士,修為已然登峰造極.二人便是其中之二,這碧珠非同小可,若換他人,月凡生定不會放心將碧珠留下,然而伏天,一生桀傲,敢與天道叫囂,修行數萬年,無一法寶伴身,以神通破萬法之寶,自然不會對此寶心存覬覦.所謂的時間靜止,不過是神念對時間的感知,超過了凡俗**的速度,所產生的一種錯覺,名揚已有所悟。看著身邊的肉身,突發奇想,「人本不會飛,我若是用靈魂抱住自己,不是可以騰雲駕霧,穿越星空嗎?」

感覺興奮無比,他神念如一縷輕煙,尚未有形,化為數道藍絲,纏繞在身體之上,然而卻無法撼動其分毫,名揚無奈,神念入體.數次的適應,名揚已掌握神念的感知.如一個剛獲玩具的孩童,興奮異常。

名揚又神念離體.而此次,他飛出窗口,飄向空中.神念隨風飄搖,附視大地,在夜蒙中,山巒起伏,一片浩渺,心神隨之澎湃洶涌,神念繼續往上飄去。

高空中罡風呼嘯,名揚已然忘了身在何處,視野中感知到一縷陽光,「這是在半夜,我已看到陽光,肯定到了地球很高處了,看來靈魂真的不受大氣限制,那我豈不是可以橫渡星空?」

名揚興奮之極,那神念清晰的感知,使他明白那不是夢,「可是,我為什麼可以做到這樣?不知道是好是壞?」

高空罡風呼嘯,一陣撕心的痛傳來,將名揚從沉思中驚醒.神念被罡風刮過,如利箭穿心般疼痛.神色暗淡.有渙散之險,心頭被痛楚和危機感佔據,甚至已感受到死亡的氣息。

無助絕望與不甘,嘆息一聲︰「完了嗎?」化為一股神念的波動回蕩中空中。

陽光已從西極之處沉末,然而此時,空中傳來陣陣笑聲,似輕笑童子無知.名揚心中一驚,這高空之中莫非還有他人.同時卻發現痛楚不見,周身正被一圈黃色的罡氣圍住,擋住了撕扯他的罡風,「誰在幫我?」

神念的波動在這夜空中如大海中的波紋,沒有一絲回蕩,然而那護住他的罡氣卻正帶著他緩緩高升,不多時,那神州大地一覽無疑,陽光初現,「這已經在很高的地方了。」

名揚心中涌動著一股莫名的恐懼,他很想回去,可是在那罡氣內,卻月兌不了身。「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盡管如此的安慰自己,心神還是擺月兌不了恐懼。看著逐漸浮現的地球,一種浩然龐大的震撼取代了內心的恐懼,他知道地球很大,真正體會到它的大,卻比他想像中的更大,「地球真大啊,這此就算回去,只怕一下也找不到我住的地方了。」

細想下苦笑一聲,「好像把自己的肉身弄丟了,不知道在學校會發生些什麼事,反正自己從小就是個孤兒,倒也沒人會為我傷心。」

那罡氣帶著他月兌離了大氣的束縛,到達了太空,此時地球正已很快的速度自轉,也正已很快的速度離他遠去。那麼快的速度令他唏噓不已,「沒想到地球的速度這麼快。」

驚嘆之余,卻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這已經是太空了,該怎麼回去。「這下玩大發了,該怎麼收場啊?難不成要在這在這等上一年,等地球在轉到這里時候回地球,可是地球自轉的速度那麼快又怎麼回去?」發愁時,卻不見他神念之上,那月凡生背手而立,嘴角帶著些玩味的笑意,注視著名揚的一舉一動,他本打算將名揚煉化,吸收其道靈所孕育的先天一氣,現在卻動了收徒之心。

名揚視覺環視,卻不由打了個冷顫,正發現那極遠之處有一片烏雲涌動,內含雷霆之威,令他心驚肉跳。又見旁邊紫氣極盛,不由自語,「那邊是些什麼東西?」

那紫氣旁青光流動,隱隱可見那青光正是一道人影—伏天。伏天目光沉重,天道之氣凝實,已現出一個金甲青年,手*巨斧,傲立在黑雲中,他目光茫然,似在努力思量什麼。

伏天向月凡生傳音道︰「月兄,這天道之氣已化形成人,你且帶應劫的小修前來,合你我二人之力先將天道之氣轟滅,再取小修的道果。」

月凡生听罷,右手一揮,幻出一片紫光將名揚卷起,「隨我來。」

名揚大驚,這太空之中果然有人,急道︰「放開我,你是誰!」

月凡生大笑,「老夫帶你去的好地方。」直將名揚帶到那天劫雲邊。

那瞬間的移動在空間未驚起一絲波瀾,瞬間便到。

名揚見凡生如古之聖賢,伏天如古之斗士,內心惶恐,暗暗咒罵,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是在宿舍想想問題,怎麼生出這麼多事?這輩子的倒霉事加起來也沒今天這麼離奇怪異。那神念清晰的感知使他明白,這不是夢。內心的恐懼更是如影隨形。

伏天奇道︰「神念極若,不過剛修行初階,如此小修如何能引動天劫,還是如此的天劫?」

名揚不解伏天之言,不由問,「你們是誰,怎麼把我帶到這里?」

月凡生道︰「我們是誰不重要,你且看那黑雲。」那黑雲暗涌,黑雲內天劫化形的金甲青年正閉雙目,似乎正在蓄毀天之勢。

雷霆之威之下名揚只覺得心驚肉跳,一種置身天地之極,天地失衡的感覺油然而生,名揚喃喃自語,「悟道導致天維失去平衡,將有天劫將其抹殺。這是,天劫降臨的征兆。」一種對天維的感知若隱若現,似乎在明悟,斷斷續續,同時內心生生起了一種朝聞道,夕死可矣的悲哀。

黑雲內天劫化形的金甲青年正閉雙目,似乎正在蓄毀天之勢。

伏天,月凡生听罷名揚所言皆驚,天劫降世,修士以為是天道的考驗,不想乃為天維失衡所致。月凡生向名揚問道︰「你悟道了?」

名揚莫名,「悟道?這是怎麼回事?」

虛空一陣震動,那天劫化形的金甲青年猛然睜開雙目,雙瞳金芒閃現,手*大斧,昂首怒視,散出一股毀滅天地之勢。

月凡生與伏天大驚,這驚天之勢比之他們猶有過之,這宇內,何曾有如此恐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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