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敘紅樓 三十三 設言換帕傳密意

作者 ︰ 周宗成

三十三設言換帕傳密意

昨日才停月復中饑,今天欲解粉黛渴。

(賈芸求得園中栽樹才解決溫飽。)

賈芸府中護病叔,故將綾帕惹秋波。

(寶玉病中癲狂,賈芸曾帶領眾小廝護理。)

紅玉疑為己所遺,迫于女身口難說。

(小紅此後又呼紅玉。)

一日心神正不定,窗外佳惠進門樂︰「托我送茶林姑娘,正在分錢我沾光。」

又問紅玉病如何,懶吃懶喝非久長。

紅玉答盼早些死,我的心事你不詳。

佳惠亦嘆分錢事,一樣辛苦賞兩樣。

(賈母因說眾人照顧寶玉病中辛苦,按等賞賜。)

我們年小不抱怨,你卻為何不聞香?

襲人哪怕得十分,晴雯綺霰憑哪樁?

紅玉笑說不必氣,誰會守誰一輩子?

盡管千里搭涼棚,天下哪有不散席?

閨中端的有靈杰,人微言警勝大師!

丫頭傳話頭不回︰「速描兩張花樣子。」

「沒說誰的你就跑,蒸下饅頭等著你?」

「煩向鶯兒去要筆——」佳惠推說還有事。

「有事你還閑打牙,壞透了的小蹄子!」

出門徑往衡蕪院,寶玉女乃娘遇亭畔。

嬤嬤站住手一拍︰「種樹芸哥我去傳。

寶玉咋又看上他,上房听見不好玩。」

(上房︰指王夫人等住處。)

見說墜兒帶賈芸,且走且等紅玉慢。

蜂腰橋上三人會,賈芸紅玉互偷看。

紅玉臉紅扭頭走,賈芸初進怡紅院︰五間抱廈雕鏤新,怡紅快綠一匾懸。

仙鶴剔翎松樹下,芭蕉抖翼山石間。

「怎麼忘你兩三月——」進房有音人不見。

迎面一架穿衣鏡,鏡後轉出兩丫鬟︰「二爺里頭屋里請——」賈芸豈敢抬正眼。

碧紗廚後填漆床,床懸銷金撒花帳。

倚床寶玉正看書,請安賈芸作揖長。

「叔叔如今可大安?」「勞你辛苦病床旁。」

「叔叔大安佷造化,辛苦一點也應當。」

短暫會面家常語,起身告辭賈芸出。

腳步慢慢停停走,一長一短問墜兒︰「問你手帕什麼人?」墜兒回說是紅玉。

「帕子我倒揀一塊。」「給我還她意何如?」

其實掏出自己帕︰「得了謝禮莫貪污。」

紅玉接帕滴翠亭,已知賈芸良苦心。

「可不就是我那塊!」稚女敕墜兒信若真︰「你拿什麼謝二爺?必有謝禮我承應。」

「就將我的給他吧——」這帕可非風兒贈。

「你可不許告別人!」「告訴別人舌長疔!」

忽听「顰兒哪里藏?」寶釵撲蝶二人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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