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敘紅樓 二十三 耳鬢廝磨青梅香

作者 ︰ 周宗成

二十三耳鬢廝磨青梅香

芭蕉冉冉紅土濕,斑竹攢攢苔石涼。

穿隙日照吐氤氳,假寐黛玉沁溫香。

寶玉拉妹手挨手,莫名快意襲妹郎。

「四書五經心生膩,與妹相處覺清爽。

由來病生食後睡,願為解困說家常。」

內熱黛玉外似涼︰「若要說話坐一旁」

「坐著不如躺著好,共用一枕又何妨?」

好龍豈止一葉公,共枕羞于掛嘴上。

「你用那邊一個枕,」「婆子之枕嫌骯髒。」

「真正命中我魔星,單用我枕怎麼樣?」

寶玉聞說心竊喜,貼耳捂鼻綿里藏。

驚見寶玉紅腮斑,黛玉撫之問端詳。

「濺上胭脂總忘洗。」「干了這事還插幌!」

拈絹沾涎為哥擦,口出箴規惹柔腸。

「舅舅若知必怪罪,為你大家又惶惶。」

又驚又愛檀口語,醉魂醉骨絲袖香。

「袖內何物酥心魄?定是奇香天與降。」

「既無羅漢真人贈,又無哥弟調雪霜。」

黛玉俏語謔寶釵,寶玉知是說「冷香。」

一笑翻身呵兩手,撓向黛玉胳肢旁。

「我凡一句你十句,給個厲害你嘗嘗。」

一陣亂撓黛玉喘,觸癢不禁笑投降。

理鬢剛說再不敢,又問是否有「暖香?」

「你有餃玉人有金,人有冷香你何當?」

寶玉笑說「才告饒」,復向黛玉撓癢癢。

妹妹亂叫好哥哥,哥索妹妹衣中香。

花枝亂顫伸雙袖,花痴籠面飲芬芳。

芬芳飲盡猶饑渴,妹妹奪袖哥不爽。

復又躺下說鬼話,無語黛玉任他講。

問你幾時來京師,問你沿路何景象。

又問揚州土俗事,人家帕子蓋臉上。

只怕黛玉睡出病,哄他揚州「有狀況。」

黛玉只當是真事,正言厲色問端詳。

寶玉忍笑順口謅︰「揚州黛山……」「你扯謊」

「天下山水多著呢——」

「容你講講也不妨。」

——山上有個林子洞,耗子群精洞里藏。

明天要熬臘八粥,何處有果當查訪。

查得廟中有多種,老耗隨即派兵將。

問誰願去偷香芋,見一弱耗答「願往。」

老耗恐其太怯懦,弱耗說會使魔障︰我倘變作一香芋,分身搬運若揚長。

群耗起哄讓其變,現身卻是一嬌娘︰「揚州鹽課林老爺,膝下香玉(香芋)似鳳凰。」

黛玉听罷翻身起,按住寶玉擰麻糖。

「看不撕爛你的嘴!」耳鬢廝磨青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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