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嘆那一抹暖陽 第四章︰體育課

作者 ︰ 席慕容兒

體育課伴隨驚天慘叫聲的結束,小迪沖大牛怒喊道,**有病啊,我不就說了一句話嗎,至于你直接飛過來朝我出氣麼,難道說一句實話也不可以了?我這是找誰惹誰了,你有能耐找班主任去啊,你找我出氣干什麼,我不就是個好人嗎,好了,你打完了吧,我可以走了吧。說完不等大牛反應,直接蹬出教室,只剩下大牛一個站在原地,迷惘這件事還沒完呢,大牛邊想邊走,拔腿就跟著小迪出去了,你說你說什麼不好,你說我活該,我認了,你說我藝高人膽大,我更認了,你說被班主任打了是不是很爽,這叫個什麼話嗎,你來試試,我讓你爽個夠,越想越不是滋味,他要找出去,讓小迪說出個所以然來,如若不然,繼續。

小迪一個人躺在學校*場,土堆上,雙腿互交高高舉起,雙手互交頭底撐起。悠哉悠哉,真悠哉。大牛過來不動手了,幽幽問了句,小迪,什麼叫被班主任打了很爽,你能給我個解釋麼。小迪也淡定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大不了你再打,我再走,你若還打,我就繼續走,咱永遠在路上,他就沒吭聲,哼了一下。大牛一看,來氣了,你還橫個屁,不就問你句話,你不答應,好,我就打到你答應,手舉話出,小迪忙道,我本來說了句好話,只是你沒仔細考慮就直接沖來打我,我找誰去,早知道我也去找班主任了,要爽一起爽,我是看你被班主任青睞,我看不慣,憑什麼班主任只打你,不打我。這叫我在我們班如何立足,如何面對七班父老,作為一個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我不能允許我的同學們比我還混的好,這是我的底線,但是被你觸動了。

大牛口呈O字型,這都什麼人啊,也不問了,不打了,三步作兩步的就要走,結果看見驍熊過來了,也就不走了,反正和班主任把梁子結下了,就注定不能善收了。什麼上課,走你。

三人行,必有郁悶焉。

一個被打,一個被打過的打,一個被逐出師門,正是苦人遇苦人,兩眼淚汪汪。當下三人摒棄前嫌,暢所欲言。不一會,歡聲笑語。

驍熊先開口了,說著手中點燃一根名震江湖,風靡全球的煙,紅蘭州。那個,大牛抽不抽煙,小迪呢?沒等他們兩回答,驍熊就把煙塞在小迪手中,小迪也不說話,回憶著電視中的鏡頭,努力模仿著小馬哥當初抽煙的情景。深吸一口,結果沒有換來陶醉的神情,卻是淚流滿面。小迪深深的納悶了,為什麼同樣是抽煙,人家就那麼飄飄欲仙,我就淚流滿面,難道煙是專門讓明星或者大人物抽的?想想也就釋然了,如果人人都能抽煙,那還在電影中演什麼。但是讓他驚訝的是,驍熊雖然不比小馬哥瀟灑,但是抽煙的神色也有那麼幾分舒爽。難道只是我一個不行?再看大牛,他雖然沒有淚流,但也是嗆了又嗆。

不行,小迪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我不能就這麼沉淪,一定要抽出屬于自己的煙勢,抽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空。你說我學習不好,我認了,智商問題,但是驍熊這麼笨蛋的都能抽出屬于自己的特色煙姿,我為什麼就不能呢。要加油,要奮斗,要抽。如果小迪知道衛王介在家里偷偷的抽了他爸的一根黑蘭州,當場暈的情景之後,他也就不這麼自卑了。

在空曠的*場上,寥寥幾人,煙霧繚繞,染了天空。

中午放學鈴聲響起之後,三人拍拍上的草渣,依次走出校門,恰遇鴨蛋哥,又是同路,這次二人學乖了,沒有在大院打鬧,鴨蛋找爺爺,大牛找媽媽。過會,鴨蛋來到了大牛家,阿姨,我爺爺說我在你這里吃飯。大牛媽一碗面片直接端了出來,用行動證明了吃飯的可否問題。

吃完二人略作商議,來到了一個張川在孩子們眼里特別出名的地方。

張家川縣招待所,一個上層領導聚居的地方,什麼縣委書記,縣長,副縣長一概都在,串門方便,收禮送禮更方便,大家都懂的。

但就這麼個地方,同時是一個小型工廠,說好听點,就是張家川縣飲料加工廠,不好听點,就是一個冰棍廠。這個廠子,盛產冰棍,而且只產冰棍,據說一年的銷量加起來可以融化一個地球。

鴨蛋輕車熟路,大牛緊隨其後,二人腳步輕盈,左顧右盼,一看就是此中老手,但是內中中的惶恐是浮現在臉頰的,怎麼看怎麼像是要去做虧心事了。

一塊面積很大,但腐朽了的木板被鴨蛋拿開之後,他率先進去,大牛跟著一群螞蟻魚貫而入。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鴨蛋揭開了塑料布,找到了以前特意記住的箱子漏口,手伸進去模索了,大牛看的驚奇,看了一眼箱子,看了一眼鴨蛋,難道傳說中每次讓他欲罷不能的冰棍就裝在這個里面,這也太煞風景了吧。但是轉眼就被鴨蛋得勝般的眼神所吸引。來,接著。大牛雙手互握,把冰棍捧在手里,甜在心里,還是鴨蛋哥好,真好。

不管鴨蛋了,先吃,大口咬了一下,結果大牛不吃了,原因是太冰了。夏末初秋,雖然冰棍還在,但形狀怎麼看怎麼像板磚,而且入口極寒,讓大牛情何以堪。隨意幾口之後,就不吃了。鴨蛋看了下,沒說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越吃越有味,越吃越想吃。大牛,你的吃不吃,不吃我吃了。大牛啜了下,把板磚冰棍雙手還給了鴨蛋。吃完之後未等大牛說話,走。

太陽,又見太陽。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鴨蛋心願已了,冰棍在肚子里跳。大牛就沒這麼開心了,你說冰棍沒吃完,還差點把牙給崩掉。沒吃到羊肉還惹了一身騷,是個人,都受不了。

從招待所院子走出來之後,右拐,到了學校。

今天星期幾來著,大牛問。三,第一節體育課。

又要見騷痘痘了。哎。大牛嘆了一聲,無奈。

14︰20,同學們開始三三兩兩的走去*場。有笑的,有愁的,有無所謂的,有很緊張的。原因很明了,這個體育老師不得了。

作為一個在鎮中學模爬滾打十幾年的骨干老師,騷痘痘以他高達1.9米的身高和麻桿般的身材,征服了很多年輕小妹子。因為他很喜歡顯擺,最喜歡的就是在女生面前整治男同學。時常讓身高1.5米的同學去模籃環,讓相差30公分的兩個人參賽十人九足,讓全班身體最羸弱的孩子和他摔跤,哎,怎一個變態能形容的來呢。

體育委員李志同學出來了,列隊,稍息,立正之後,就要听騷痘痘發言了。

說你呢,楊威,看什麼呢,沒見過其他班上體育嗎,你出來。

我們兩做個游戲,很公平,你也別拿我當老師,玩一玩。規則特別簡單,就是你打了一拳,我打你一巴掌。你說我們的老實人楊威敢動手麼,只听三巴掌震徹蒼穹,接著楊威拉著臉,走回了隊伍。隊伍立馬比軍訓過後的還要整齊,聞針落地般的靜。

騷痘痘整了整秋衣,拍了拍手,擺了一個自認為很酷的造型,然後義正言辭的說道,你們這些孩子,上課不專心,你說上個體育課都這麼個態度,更何況其他課呢,不說我也能猜到,難怪你們班主任告訴我說讓我好好給你們上課。你別笑,蘭陵王,你們就一個德行,別五十步笑百步,你也不是好東西,你給我先把嘴角的油擦干淨。

接下來我們上課,不說題外話了。

先做個熱身活動,李志,帶上跑三圈,跑大圈,別老是繞著排球網給我跑。還有,誰給我蹲下來系鞋帶系五六分鐘的,自己過來,別讓我叫你,後果你清楚。

小迪正思量著怎麼找個機會不用跑呢,一听這話,頓時滅了這個念頭。小迪是沒有老虎嘴里拔牙的這個魄力的。明知不可為還為之,只是一句好听點的話罷了。從小小迪就被他爸教育了,逆來順受,吃虧是福的觀念已經根深蒂固了。作為一個在官場混跡很多年的老油條,這個萬能做人道理,小迪爸從小就灌輸給小迪,希望他可以多受苦,以後少受罪。

秦時明月漢時關,跑完大圈都氣喘。

今天我們要上的課是關于籃球的。學習的是三步上籃的基本要領。說完直接走過去拿起籃板下的籃球,發力,奔跑,扣籃。歐也,真帥。首先傳來的是全班女生的尖叫聲,其次是鼓掌聲,夾雜的還有微不可聞的不屑聲。不得不說騷痘痘還是蠻帥氣的,尤其是這個動作,很抓人眼球的。但大煞風景的事情也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就是他扣籃的時候衣領往下拉了下,霎時只見紅光沖天,一圈被紅疹還是什麼毒之類的覆蓋過的脖子出現在了眾同學眼前,至此以後,騷痘痘這個稱呼榮譽誕生了。

排了一條龍的隊伍之後,練習開始。第一個是個頭最小的沙宣女同學,戰戰兢兢,兢兢業業的小跑到籃板底下,奮力一扔,只見籃球做了一個直上直下運動,籃球從藍環底下上去,又從上面下來,球進了。沙宣很是歡喜,作為全班第一個,她頂住了壓力,不僅沒有偏離,而且球進了,誰說女子不如男,本女讓你干瞪眼。

老師,我來,隨著沙宣的離場,體型最為彪悍的肥龍同學自告奮勇,毛遂自薦的奔上場來,撿回了籃球,作勢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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