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愛 十九 初臨X縣(上)

作者 ︰ 流星赤影

4月30日下午,我踏上了由D市開往X始一個全新的未知旅程,將會是如何的模樣呢?我在心里默默地期待著,並想象設計著各種和雲見面的浪漫情景,以及她會對我說的話。會是什麼樣的呢?我的微笑不經意間就在臉上綻放開來,幸福就寫在我的臉上。幾多等待,幾多期許,我已經深陷在自己設計的溫馨中難以自拔了當車緩緩駛入X縣汽車站的時候,我在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座陌生的城市。我的丫頭就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里靜靜地等待著我的到來。

出站後,我打車直奔X縣的家庭號超市。由于我是第一次來這里,而我又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尋路這個無聊而又毫無意義的事情上,所以打車成了我最好的選擇。在與出租車司機攀談的過程中證實了一點,家庭號超市在X縣也是最大型的超市大賣場,昨天剛剛開業,場面非常之壯觀。

當我從出租車上下來的那一刻,家庭號就矗立在我的對面接納著成百上千的顧客進進出出。也許是剛開業的緣故,也許是臨近五一的緣故,亦或者是由于今天恰好是周末的緣故,所以商場的人可以說是里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擁擠不堪。

隨著這樣的人流我也涌進了賣場。等進去之後,我當真有些傻眼的感覺,地下一層,地上四層!倒不是震撼于它的規模和設計,再大的場面咱也見過許多,我現在想的是我要如何在這洶涌的人流中找出我的雲丫頭。而我知道的唯一的信息只有︰她是這個商場內幾百名售貨員其中的一個!僅此而已。

我從地下一層的超市開始看起,一直到地上四層,首先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我在回想著雲之前說過的有關開業的話。既然是腿疼腳疼,那應該是站立的結果吧,所以我可以排除二樓以上的那些坐著收銀的服務員。而她說過又要記貨號和價目,我想如地下一層超市這般龐大的貨物群是不可能讓服務員全都記住的吧,也基本可以排除。

但是我的行動卻和我的思想剛好相反。為了確認自己的判斷無誤,我便先把二樓以上的收銀櫃台走了個遍,結果證實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我有些自嘲的想自己證實這些是不是在證實自己判斷的準確性或者說這也是一種不自信的表現呢?

當我又一次沖進地下一層大超市的時候,面對著琳瑯的滿目的商品,我有些感覺眼楮不夠用的了。該從何處開始看起呢?我又自嘲的想著自己這些有些可笑的行為,我就像一只無頭蒼蠅一般在到處亂撞著。當我終于撞得身體疲憊卻一無所獲之後,我開始坐在樓梯間的靠椅上回想著過去和雲的點點滴滴。

雲丫頭,你到底在哪里了?也許我們近在咫尺,但又好似天涯。你到底隱藏在哪個角落里了?老天啊,給我點提示好不好。

忽然間我想起了雲的一句話︰「美特斯邦威的衣服好貴啊,打完折一套都要三百多…….」為什麼她知道美特斯邦威的價格,為什麼那麼多的商品,她只具體的提到了這個牌子的衣服?懷著激動地心情,我沖上了三樓的品牌運動裝專區。

我四處張望著,很快在電梯口背面靠東面的地方,我看到了美特斯邦威的專櫃。我站在遠處透過洶涌的人流向對面的櫃台張望著。

三個身著工作服的導購員在那里穿梭忙碌著接待著顧客,而其中一個背對著我的不就是我日思夜盼的雲丫頭嗎?

我就那樣靜靜地站在洶涌的人潮中,望著不遠處正在忙碌的雲。當她一個轉身之後,我終于又一次見到了那張在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臉。還是那麼的清秀,還是那麼的俊美。只是好像更瘦了一些。

我轉身走開,不想打擾她工作,知道她好好地我就放心了。我獨自在商場里隨著人流到處游蕩著,卻從未進入過美特斯邦威的櫃台周圍五米之內。

當我又一次靠走廊座位上的時候,我開始考慮自己下一步該做些什麼。我的想法是今天告訴她,讓雲知道我來了就好。明天我會把一束玫瑰親自送到她的櫃台,我要所有人都知道雲只屬于我一個人。

就這樣想著,我思考著該不該給雲發個信息,當我剛拿出手機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從樓下傳來,我並沒有太過在意,繼續編輯著給雲的信息。當我確認的確有人正在由樓下向我走來的時候,我抬頭望了一眼。但就是這一眼已足夠讓時間靜止。是的,在那一瞬間我覺得時間真的就硬生生的靜止了那麼一秒鐘。

樓梯上兩個女孩正並肩攜手說笑著走上來,而其中一個正是雲。在我抬頭的一瞬間,雲也看到了我。我們兩個同時愣住了,不過下一秒鐘雲就走到了我的身邊︰「你怎麼來了?」

「呵呵,真巧,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你了。我知道你在美特斯邦威專櫃,我剛剛就已經看到你了。」我想在那一刻我的思維是混亂的,語言是模糊地。

「是啊,你怎麼在這里呢?」

「我想給你發信息告訴你我到了,正發著呢,你看。」我晃了晃手中正打在信息編寫界面的手機。

而另外的一個女孩好像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獨自靠在另一邊的牆角靜靜地看著我和雲。

「我說過五一會來看你的,這不是想先來熟悉下環境嗎?本想著明天再見面的,沒想到現在……呵呵,上天注定的緣分吧。」

「嗯,可能是,你袋子里拿的是什麼啊?」說著便上前來拿過我手里的手提袋。

我知道那里面除了一只筆和幾張紙之外什麼都沒有。出門帶幾張紙和一支筆好像已經成了我很久之前就養成的習慣。

「我該去上班了,剛才是換班吃午飯。你吃過了嗎?沒有的話去樓下吃點吧,下面有賣東西吃的。」

「那我過會兒可以去你的櫃台上看你嗎?」

「隨便你了。」留下一句話,雲拉著那個女孩兒便朝著美特斯邦威的專櫃走去。

而我在想著現在是不是該去美特斯邦威的專櫃轉轉呢?

待我在樓下吃過午飯之後,我決定還是去美特斯邦威的專櫃和雲聊幾句。

我站在專櫃外向里面打量著,三個導購員都在忙著接待各自的顧客。等到雲送走了她面前的那位顧客之後,我瞅準機會直接向雲走去。

「歡迎光臨」雲很職業的向我微笑著,不過臉上仍閃過一絲難以捉模的神色。是意外還是欣喜我並不確定。

我在專櫃里隨意的翻看著衣服,雲就跟在我的身後向我介紹著︰「這件是今夏最新款式,現在開業期間七五折………」

「打完折多少錢,這件?」我順手指向一件上衣。

「這件七五折之後是二百三十八。」

「還有貴點兒的嗎?」我偷笑著,然後轉過身看著雲。

雲白了我一眼,轉身欲走的樣子,「先生如果覺得這件不合適您的話,您看這件怎麼樣?」雲回身取下一件衣服。

「這件多少錢?」

「這件是一百三十七,打完折。」

「行,只要是你推薦的,我就照單全收。你看那件怎麼樣?」我指了一下最上面的一件白色T恤。

「對不起,先生,那件是女士的衣服,不適合你。」

「適合你就行了,喜歡嗎?拿下來去試試,合適的話,我就買這件了。」

「你別鬧了,我在上班呢?我不喜歡別人送我衣服。」隨後轉身走向另一個個頭稍微矮點的導購員,隨口和那個女孩兒交代著什麼。

那個矮點的導購員隨後走到我的面前︰「先生,這里有適合您的衣服嗎?」

我轉身向這個導購員瞄了一眼︰「不好意思美女,你把剛才那個導購員給我叫過來,我對她剛才得服務態度不滿意,我看看她的工號,我要去投訴她。」

這個小丫頭可能是被我的話給嚇著了,向後退了幾步,轉身走開。隨後另一個導購員,也就是和雲一起上樓的那個女孩兒走過來︰「您好,先生。」

「對不起,你把她叫過來,我找她有事情,我對她的服務態度不滿意。」我順手指了指雲。

「請您見諒,先生。由于現在是試營業期間,所以上班的員工都是剛剛培訓完畢,所以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您見諒。您看這樣,我先給您推薦幾款衣服怎麼樣?」

見這般情況,我也不好再繼續演下去︰「姐姐你還是叫她過來吧,我找她有事,你知道的。」

隨後這個女孩徑直向著雲的方向走過去,不過雲卻沒有向我的方向走過來,而是在離我最遠的一個貨架前停了下來。

我朝雲的方向走去,卻不想雲總是在離我最遠的地方轉著。當又進來顧客的時候,雲快步的走上前去︰「先生您好,歡迎光臨,請這邊看看。」說完雲就招呼自己的客人去了,仿佛無視我一般。

無奈之下,我就在那里隨意的轉著,眼楮卻一直盯著雲的方向,期間那個矮點的導購員又一次來到了我的身旁,我轉身對她講︰「沒事兒。我這里不需要你,你先去忙其他的客人去吧,有需要我會叫你的。」她剛才的行為已經使我對她有了一種厭惡的感覺。

當雲終于送走那幾個顧客之後,我快步沖到雲的面前︰「我們說會兒話好嗎?別老躲著我。」

「我現在在上班呢。」

「你們幾點下班?下班後我來接你,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地聊聊好嗎?挺想你的。」

「我們九點下班,」

「好,那我到時候來接你下班,我先走了,不打擾你了。」

「嗯,你先去吧。」

「晚上見,我先走了。」

雲沒有說什麼,轉身走向一個貨架整理著上面的衣服。

晚上,我在快九點的時候到了超市的大門外等待著雲的下班,這個時候商場里的燈光已經暗了許多。正有大批的員工向外涌動著,偶爾也會有顧客從里面拎著東西出來。而大門外如我這般等待著接人的男生也是大批。不時的就會有女員工坐上一個男生的車,然後兩人騎車消失在夜的盡頭。我想他們應該也是情侶吧。

我問旁邊一個貌似也在等人的男生︰「哥們兒,她們女員工一半幾點下班啊?」

「有八點半的,有九點的。」那哥們兒頭也不回,仍然向著出口張望著。

我轉身也緊緊地盯著大門口出來的每一個人,希望我的丫頭能盡快的出現。

當時間接近九點二十的時候,門外的人群已經都基本離開了,而超市的保安也開始關門上鎖。

我轉身給雲打電話︰「丫頭,我在你們超市的門口等你呢?看到那麼多人出來,怎麼沒有發現你呢?你出來了嗎?」

「我出來了啊。現在已經在宿舍了。」

「我一直都在大門口等你啊,怎麼沒看到你什麼時候出來的呢?」

「我八點半就下班了……」

我的耳邊好像瞬間又爆響了一個炸雷。

「那你現在能出來一下嗎?我想和你說說話,我現在就在你們超市的門口。你們的宿舍在哪個方向,我過去找你。」

「不用了,太晚了,保安已經把大門關了。我們宿舍在商場一直向南走,過兩個路口就到了。你別來了,我一會兒就休息了。」

我在回想著白天里自己對商場附近記憶中的概況。向南兩個路口?那里好像人已經很少了吧,應該是有兩排紫色小樓的那條路了吧?在那附近好像沒有比較高的建築吧,應該是清一色的二層吧,印象中好像並沒有看見雲說過的五層的宿舍樓呢?

「丫頭,你就忍心我一個人在這陌生的城市孤獨的看著人來人往嗎?我去你們的樓下,你到門口見我一面可以嗎?」

「你快找個地方休息吧,我們這里真的已經關門了。我真的不能出去的。」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在超市門口等你了。」我已經開始想著白日里尋到的一家落腳的旅店方向走去。

「對不起了,讓你白跑了一趟!」我怎麼听著這話這麼熟悉呢?

「別這麼說,沒什麼的。我不介意,因為我愛你。不過丫頭,我真沒有想到原來我在D市的時候我們是打電話,可是現在我到了X縣了,我們還是只能這樣用電話交談。你說這樣我和在D市有什麼區別呢?說真的,丫頭,我感覺自己現在挺失敗的。」我的心中有股涼意正在慢慢升起。

「明天回D市去吧,好嗎?你也來了,人你也看了,明天回去吧,我在這好好的,你也別因為我而耽誤了工作,好嗎?」

「別因為你而耽誤了工作?呵呵,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了,我還會在乎什麼工作嗎?」我承認在听到雲講這些的時候,我的心真的痛了,狠狠的被人擰了一把。

「那明天我再去你班上找你可以嗎?」

「你別來了,明天就回D市去好嗎?」

「我想明天給你買些東西的。」

「別破費了,我不會要你的東西的。」

「那我明天看看你就回去,好嗎?」

「隨便你了。」

望著被雲掛掉的電話,心里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也許我來的真不是時候吧。我早就該想到五一期間應該是超市最忙碌的時間之一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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