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10點是格斗課考試。全部學生一共31人在一號訓練房集合。宋教官站在他們面前。
「格斗課已經進行了一個月了。今天你們將和虛擬對手較量.失敗的人將離開這里。現在全體原地坐下。」
大家全都迅速地坐在了地板上。很快宋教官的助手將感應服，虛擬場景發生器，信號接收器推到了場地正中。代號「艾米」的格斗陪練機器人也走到了場地中間。「她」有著和人類完全相同的骨骼和模擬骨骼肌系統。能接收和處理人類對手的任何攻擊所帶來的傷害。她的攻擊力，靈敏度和承受攻擊的能力的參數由教官掌握。她的皮膚是純白的樹脂材料，看上去挺難看，所以大家攻擊她的時候都不會手下留情。
助手打開信號接收器和虛擬場景發生器。地板上出現了醒目的紅色十字坐標和4×4㎡的正方區域。對于不能過關就要淘汰出局，大家都有些不安。
「我知道你們都有些緊張，但是我認為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打贏今天的「艾米」。只要你們的心理素質足夠好。」
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心想只要不緊張就可以了。
「你們要在60秒之內打倒她。規則和以前一樣。現在誰第一個來？」
坐在第一排的米娜站起身說︰「我先來。」
她走到場地中，拿起感應服到旁邊的更衣室換好，很快便出來了。
「戴上模擬眼鏡。」
米娜戴上了眼鏡，緊接著大家都听她說了一句︰「噢。這真是太變態了。」她立即摘下了眼鏡對著教官說︰「對不起。我不是說您。只是……」
「不用道歉。這主意正是我想出來的。不要告訴我你想退出。」
米娜很無奈地戴上眼鏡。教官按下計時器，一聲清脆而短暫的鈴聲響起。時間開始迅速地流失，兩人搏斗起來。兩人幾乎不分勝負，輪流交替地將對方壓在身下，但對方都沒有掙月兌對方站起來的機會。眼看時間只剩下10秒了。米娜還被「艾米」壓在身下。教官開始10秒倒數。
「10，9，8，7……」
終于米娜掙月兌了「艾米」，在最後時刻將她壓在身下。隨著鈴聲響起，米娜站起身說︰「我贏了。」但聲音听聲音听起來卻不怎麼高興。
宋教官說到︰「誰說結束了？下一關在3秒之內致對方于死地。」
「這怎麼可能？！」
「試試吧。」她重新戴上眼鏡。
「準備3，2，1。嘀。」
兩人都出狠招攻擊對方。她想摔倒「艾米」之後再給她致命一擊。但她沒有成功。而「艾米」則一腳踢中了她的心前區。她立即摔倒在地，感到了心髒一陣絞痛。信號接收器傳出︰「攻擊區域和力度已達到致死值。」
她摘下眼鏡，躺在地上揉著自己的前胸。那種模擬的神經信號帶來的疼痛還沒有完全消失。她站起來，到更衣室換好衣服。
「我輸了。」
「如果你攻擊的時候不那麼猶豫就不會輸了。」
「我真的必須離開嗎？」
「是的，必須。」
听到教官冰冷的回答，她的臉立即憋紅了。仿佛氣的想要哭。
「她一定很氣惱和不甘心。」安琪心想。「我要看看她到底看到了什麼？」
「不過你可以留下，直到這節課結束。」
「不了。我要離開這里。這是個沒人性的地方。」說完她就轉身走了。大家看著她走出去才再次把目光投放在教官臉上。
「下一個是誰？」他仍然冷冰冰地問。
「我。」安琪舉起手來。
「好。你去準備吧。」
安琪換好衣服站在場地中間，看上去一點也不緊張。她戴上眼鏡，但是立即摘了下來，不解地看著教官。
「為什麼？」
「別問為什麼。你只要選擇打敗她或是離開這就可以了。」
安琪戴上眼鏡，隨著鈴聲鳴響，安琪同對手搏斗起來。只用了30秒就將對手強行推出了場地。
「好。準備第二場。」
「給我一分鐘好嗎？讓我調整一下情緒。」
「可以。」
過了一會兒教官問︰「好了嗎？」
安琪點點頭，重新戴上眼鏡。教官開始3秒倒數。鈴聲剛響安琪就飛起一腳踢向「艾米」的脖子。「艾米」立即摔倒在地。安琪跪在她身上一下就扭斷了她的脖子。安琪站起身摘下眼鏡說︰「我贏了。」但聲音听起來讓人很不舒服。
「你竟然扭斷了她的脖子？！」
「你沒有說過不可以這麼做。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這可是最快的辦法了。」看到教官生氣又心疼「艾米」的那張臉安琪覺得心里痛快了一些。
其他人都問她︰「你看到什麼了？」
安琪還沒有開口就听見宋教官凶巴巴地喊道︰「什麼也不許說。還有你們，誰也不許再扭斷其他機器人的脖子了！除非她想打掃這里的衛生，直到你們離開這的那一天。」
安琪瞪大眼楮看著他。「你不會是讓我……」
「是的。從今天起你每天下午打掃這里。直到你離開這的那一天。」
「是。」安琪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助理只好啟動了另一個機器人。接下來的時間中。大部分人輸在了第二場。還有4個人第一場就打的心不在焉。房間里的人越來越少。經過這次考試1／4的人又被淘汰了。
考試結束後宋教官對大家說︰「格斗課到今天為止就結束了。明天你們要進行體檢，通過的人可以進行下一個月的飛行員訓練。主要科目有飛行訓練，跳傘，陸地降落和水面降落。海上求生，和陸地求生訓練。」他說完了看看大家那不怎麼高興的臉，接著問道︰「有問題嗎？」沒有人回答他就大聲喊道︰「全體解散。」
安琪攔住教官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安排。要將我們自己的形象附在對手的身上？這讓我有一種自相殘殺的感覺。我竟然對著我自己的形象下狠手。我現在倒覺得那些放棄的人比我正常。」
「什麼是正常？什麼是不正常？這世界根本就沒有正常人與非正常人。只有這種類型的人與那種類型的人。」
「那我是哪種類型的人？」
「你是能透過表象看穿事件真相的人。是在關鍵時刻理性能壓倒感性的人。」
「那麼您對我今天的表現很滿意了？」
「是的。除了你擰斷了「艾米」的脖子。在那一瞬間之前的一分鐘你在想什麼？」
「我只是不斷地在想，她是我自己。是我最大的敵人。是我身上所有缺點的集合體。另一個念頭比這更直接，更自然。那就是她不是我，只是「艾米」。要是我擰斷了她的脖子，教官頂多也就是懲罰我掃掃地罷了。」說完嘴角露出了一絲勝利者的微笑。
教官看到她得意的樣子說道︰「別忘了每天下午訓練結束之後來打掃衛生。」說完大踏步地走開了。安琪看著他走遠突然想到他還沒有回答自己最重要的問題，就追上去問︰「您還沒有回答我，您為什麼要這樣做？」
「想想你今天得到了什麼？我又得到了什麼？這就是我的目的。」他繼續向前走。
「得到了什麼？」安琪站在原地自言自語道。「那應該就是不被任何外表所迷惑的能力。那他又得到了什麼呢？他又成功地把十幾個人趕回了家。在全體同學都參加的一周軍訓時，宋教官雖然嚴厲地訓斥我們，對任何人都毫不留情，但是他卻不斷地鼓勵我們完成軍訓，鼓勵大家戰勝自己。但是現在，從進入地球防衛大學的第一天他就在「鼓勵」，我有時甚至覺得他是在有意煽動大家的情緒讓大家放棄。而且讓大家覺得離開是很正常的。以至于出現訓練尚未開始就有人退出的事情。也許是他訓練過的人太多了。他知道難度如此之大的訓練是大多數人無法承受也不願意接受的。所以勸他們離開。同時這樣也可以使意真正志堅強的人留下來。他勸我們離開是對的。一條很難走的路走到中間才發現自己走不下去必須回頭是一種很痛苦的感受。堅持到今天的這些人，大部分也是因為不甘心失敗才沒有離開吧？其實離開之後又會怎樣呢？也許我會在最後關頭被淘汰出局。那時心里一定比她們更難過吧？」
剩下的這23人全部通過了飛行員體檢。體檢之後訓練就開始了。
第二天，在失重練習時安琪劇烈地嘔吐起來。不得不離開失重艙。她蹲在樹蔭下，胃還在劇烈地翻騰。臉色煞白。教官走過來說︰「你可以回家了。雖然你很優秀但總有你過不去的檻。」
「是啊。當年您的教官一定也對您說過這樣的話。」
一句話說得教官愣住了。過了幾秒鐘才回過神。「你沒必要這樣。過去的人為生存迫不得已忍受這些痛苦。而你沒有必要堅持下去。」
「那你為什麼要成為職業軍人？」
「因為地球需要人來保護。大家全都沉浸在和平的氣氛中，但總要有人保持高度的警惕。不管有沒有敵人總要有人為地球值班站崗。這樣大家才能安心的工作和生活。」
「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很苦嗎？你們過的生活和大家的很不同。特別是剛開始訓練的時候。」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為了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健康成長，我至少要在這里再干20年。」
「為了我們？」
「是啊！地球已經很久沒有烽煙了，所以我們就轉為做教育工作。要知道軍訓對于正在成長的年輕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我們其實並不在乎你們能學習多少軍事知識和身體上的技能。而是通過軍訓這段時間磨練你們的意志。讓你們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潛力。又有多少缺點。」
「對于這點我倒是深有體會。」
「你還打算在繼續下去嗎？」教官突然問到。
「我的缺點也就是我的優點。那就是對一個目標太執著。我既然來了就要完成這兩個月的訓練。我還從來沒有中途放棄過任何一件事情呢？我當然也不想在此破了這個例。」
教官看著她的臉說︰「這個說法未免有點太牽強了吧？」
「還有，人們在舒適的環境中生理和心理的功能都退化了。我可不想這樣下去。那樣連思想的火花都要熄滅了。我要做一個有野性的文明人。」
「有野性的文明人？你的提法可真是新鮮。你不需要軍訓。你腦子里思想的火花已經夠多了。」
「還有。人在蜜罐里泡大就根本不知道蜜有多甜。如果我能完成這次軍訓，將來許多的困難也就算不上是困難了。我現在就已經感覺到了生活是多麼的美好。」
「好了，你的理由已經夠充分了。反正我是說不過你。」
安琪用一種調皮的聲音說︰「還有我以後再也不怕訓斥了。因為再也沒有什麼人比你更嚴厲了。」
「哦。我看你已經忘記剛才難受的感覺了。現在立即歸隊。」安琪向他敬了一個正規的軍禮，向失重艙跑去。
宋教官走在路上，思考著怎樣對安琪做一個全面地測試。以判斷她能否進入侯選名單。「如果真的完成了所有的訓練而且最終的測驗也通過了，要不要把這麼一個優秀的人報上去。真是矛盾啊！」
下午他們進行模擬倉的飛行課程。安琪走進機房。白色的模擬器一字排開，光滑的表面上，天藍色的地球空軍的縮寫AFE和地球軍的標志非常醒目。機身上印著飛機型號SAF-08B。
安琪坐上駕駛位，將飛行手冊扔在一邊，順利的將飛機升空。安琪的表現引起了宋教官的注意。他盯著監控器，其他的學生都在按照*作指南笨拙的，按部就班的*作飛機。有的撞在了山上。有的降落時就墜毀了。有的根本就沒有飛起來。程度好一點的能夠平穩的把飛機降落下來。可是安琪駕駛飛機的熟練度就好像在控制自己的身體。她在空中隨意的翻轉，俯沖，貼著海面和山體飛行。宋教官看著出奇就想干脆試試她。他敲打鍵盤，給安琪的程序中加入了兩架敵機。並給她配上激光武器。誰知她連想都沒想就把敵機給打下來了。宋教官更覺得不可思議就再把地面的對空激光炮和導彈發射台也激活了。四顆導彈向她飛來。
只听她對這宋教官大喊︰「怎麼不給我反導干擾彈？！」
「你自己想辦法！」
緊接著宋教官就看到安琪俯沖到地面擦過激光炮台。導彈全部擊中炮台爆炸了。
「安琪，你可以降落了。」
安琪降下飛機。走出模擬倉。其他的學生也陸續出來了。她走到宋教官面前，問︰「怎麼第一次上模擬機就設定的這麼難。」
其他學生也說︰「是啊。太難控制了。」
宋教官說︰「我看你任務完成的挺好啊。你們都到多媒體教室去。我過幾分鐘就到給你們看點有趣的東西。」
宋教官進來之後就打開投影儀，畫面播放著安琪剛才模擬飛行的錄像。大家都看得驚呆了。以為是老牌飛行員的錄像。錄像放完了之後。宋教官對大家說︰「我希望你們離開軍校之前都能達到這樣的水平。」
安琪站起來問︰「為什麼只放我一個人的錄像。」
話音未落前後左右的人全都扭過頭來盯著她看，就好像在看什麼稀奇的動物。
「怎麼了？」安琪問旁邊的男孩。「你被擊落了嗎？」
男孩听到她這麼問就更覺得郁悶了。
解散之後，安琪走到宋教官身旁問︰「怎麼回事？」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你留下來看看這些。」說著就播放了其他人的錄像。
「怎麼會這樣？難怪他們那樣看著我。我以為……」
「以為你們水平差不多是不是？」
「我知道有差距但是……」
「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
「是喜歡飛行的病吧。」她好像想到什麼，接著說︰「其實是喜歡各種運動的病吧。我提前告訴你，免得你在進行游泳潛水等訓練的時候又要驚奇了。」
「奧。你說說」
「我五歲學會游泳，十六歲學會潛水，十歲的時候開始玩這種飛行模擬器。我們家就有一台和這個差不多的，只是我家的型號是SAF-08A。型號老了一點。單獨同型戰斗機對抗我的最高紀錄是一對六。另外我雖沒有跳過傘但是攀岩，滑翔翼是我喜歡玩的項目。我也是野外生存俱樂部的會員。」
「听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可是你媽媽能負擔的起這些嗎？」
「我媽媽是地球管理委員會直屬航天研究院的研究員。」
「消費點數沒有上限。我明白了。」宋教官停了一下說︰「好了，你回去吧。」他看著安琪的背影想著︰「沒什麼疑問了，你簡直就是為軍隊而生的。我要直接上報了。」
安琪走了之後，宋教官的電話響了起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宋教官拿起電話，那邊就傳出了深沉但興奮的聲音。「我們的新機型已經全部實驗完畢。再過兩天新的模擬器就可以運到訓練中心了。」
「這波人算是趕上了。但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適應？」
「所以現在讓他們試試總是好的。」
「好的。我等著我的新機器了。其實我也很期待。」
兩天之後，宋教官領他們進入另外一間機房。大門打開的一瞬間，安琪看到空曠的機房里整齊的排列了兩排巨型雞蛋一樣的模擬器。她跟著隊伍走過去的時候估計它的高度有兩米。同樣是白色的外殼，上面也印著地球軍的徽章，但是縮寫是淡藍色的SFE。型號是X-M09A。
「這是天軍的標志啊。」安琪想著。「實驗型-多用途機。大氣內和外層空間兩用的意思吧。第一次改進。讓我們飛這麼新的機型？這種機型恐怕連新聞上都還沒有發布呢？我們可是連預備役也算不上啊。」
想著的時候他們已經進入了旁邊的小會議室。宋教官打開幻燈向他們介紹這種飛機的性能特點。
這種飛機的能源來源是反物質，可以說是永遠不用擔心能量的耗盡。飛行的原理是反磁場力。所以它沒有發動機。動力來源于頭頂的反重力圈。同樣也就不產生熱量。機體表面可以吸收電磁波，雷達波，紅外線也無法偵察，導彈對它起不了作用。外殼的全反射鏡面使激光武器失效。飛機可以在3秒鐘內加速至5倍聲速，最大速度為十二倍聲速。在座艙里向外看是全透明感，視角是360度。武器配置為70毫米口徑激光炮。
「簡直是無懈可擊。」安琪心中想著。
「它最大的弱點是頂部的反重力環沒有防御力，一旦對方擊中就失去了反重力能力，要轉換成空氣動力系統。機身兩側的翅膀會迅速打開，但是速度會降低至1/2音速。這時首要任務就是從戰區月兌出。只要飛機沒有爆炸或墜毀的可能就不可冒險跳傘。因為機身本身的防御能力要比個人強上百倍。即使反重力系統失靈，對激光武器的防御力還是不變的。另外為了對技術保密飛行員一旦選擇棄機，飛機就會自毀。」
講到*作系統的時候也很讓安琪吃驚。全部的*作都是智能化的，更容易讓飛行員做出快速反應。
十五天的模擬飛行後，他們終于見到真正的X-M09A了。機場停機坪上的5架飛機在晨光中反著亮光。大家的心情都很興奮。安琪看著這些飛機出神，覺得怎麼也不能把它們和飛機這個詞聯系起來。
「怎麼看都是雞蛋啊。叫它卵形飛行器還差不多。」另外一個男孩小聲說道。
今天的任務只是起飛，返航和降落，安琪看著五名隊員和他們的教練進了飛機。頭頂的光圈發出刺眼的光芒，他們浮在空中一眨眼就無影無蹤了。過了20分鐘他們出現在視野內。慢慢的降落下來。
經過了十五天的實際*作，所有的訓練項目終于在軍訓結束前完成。有18人通過了最終的測試，順利走到了最後。準備回家了。他們對彼此的意志，腦力和身體素質都很敬佩。在軍校的餐廳里大家打算吃完這頓晚飯就分手。
「太快了。兩個月就這樣結束了。這頓飯簡直就像最後的晚餐。大家就要分手還真有點舍不得。還有這身軍裝。雖然沒有肩章，沒有帽徽，但是馬上讓我月兌掉它，還真是有點舍不得呢！」
「還有教官您。您重新塑造了我們。」
「是你們本身就很優秀。否則外力是起不了作用的。」
「我們會非常想你的。」
「能夠和你們相處我真的感到很榮幸。誰要是敢說現在一代不如一代那我會第一個起來反駁他。我為你們而感到驕傲。進入社會之後你們一定會有所作為的。」喝完最後一口酒，教官說︰「天下沒有不散的有筵席。大家就這樣散了吧。」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幾人回去領回了自己的衣物。月兌掉軍裝交回倉庫。可是管理員說可以拿走留做紀念。大家都把軍裝小心地收了起來。而安琪卻並沒有要。
「你不要嗎？」
「已經沒有意義了。離開這里我要開始新的生活。這里的一切將保留在我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