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歌引,邀鳳鳴 第一百一十二章◎連根拔起

作者 ︰ 公子容安

華襄帝一拍案,怒斥道:「這麼說,便是你不懷好意,企圖陷害忠良!看見上次在雕刻上做手腳不成,便想著栽贓白其殊運送劣質字畫來繼續害她。枉朕這般信任你,你卻做出這等令人心寒之事,來人吶!把他給我拖下去杖斃!」

華襄帝的聲音好似來自地獄,一次又一次地宣判著趙公公的死期。趙公公被人拉著,卻仍舊不放棄掙扎,大喊道:「陛下——老奴是冤枉的!這一切都是……」

「還不快拉下去!」華襄帝高聲打斷了趙公公的叫喊,抬手一揮將手邊的茶具摔了下去,眾人皆以為天子大怒,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華襄帝雖然老了,可並不糊涂,趙公公平日同誰來往密切他自然知曉的清清楚楚,如若誰在他面前耍小聰明他都看不出來,又如何能登上帝位?

可他怎麼能讓趙公公在眾人面前說這件事情和平王有莫大的關系?雖說他現在並不看好平王,可在眾多皇子中,平王還算比較好的。除了愛耍小聰明自以為是之外,都是很本分的處事。

但如果眾人知道了平王陷害白其殊一事,如若有一日平王踐祚,身邊哪還會有大臣衷心輔佐他?

故而現在華襄帝只能護著平王,讓趙公公一人承擔這個罪責。

楚玉蕤看著快要被拉出殿的趙公公,突然出聲阻止,「且慢!」

楚玉蕤上前一步,「陛下,此事趙公公並不是主謀,如果就這樣草草定案……」

「楚玉蕤!」華襄帝看著楚玉蕤,眯眼道:「朕已經給了你權利教你查案還白其殊一個清白,這已經是朕的底線了,現在已經查出事情都是趙公公干的,你還想如何?」

如若是一般人,早就听出華襄帝話里的意思,知難而退了,但楚玉蕤不一樣,她拿出兩張紙,一張是收據,一張是已死證人身上的那封信。

「如果一切都是趙公公所策劃,那麼這兩張紙又如何解釋?這上頭可的的確確是白其殊的筆跡,如果此事沒有查清楚,又如何能服眾?」楚玉蕤毫不畏懼地迎上華襄帝的眼神,沒有一絲猶豫。

座位上的平王起身道:「這有什麼,趙公公第一次栽贓不成,便找人模仿了白其殊的筆跡再次栽贓,三娘子這都想不明白?」

楚玉蕤輕笑一聲,「恐怕趙公公還模仿不到這筆跡吧?玉蕤猜想,能夠偽造出這兩個證據的人定是個極其聰慧之人。」

「天底下這般多善于描摹之人,總不能一個一個去找吧?」華襄帝看著楚玉蕤,雖然不滿方才楚玉蕤打斷自己,可事已至此,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楚玉蕤點頭,「陛下說的不錯,天底下這麼多善于描摹之人,玉蕤怎麼能在半月之內找到證人?可令人驚訝的是,這上頭的字跡並非描摹的。」

楚玉蕤說罷,將寫有收據的那張紙浸泡在水中,半晌,楚玉蕤端起水盆,在殿內走了一圈,最終到了華襄帝面前。

「大家請看。」眾人的眼神都看向盆里頭那張被浸泡著的收據,方才還是完整的一張紙,在水中浸泡之後竟然成了一小塊兒一小塊兒的碎片。

楚玉蕤放下盆,道:「這就是為什麼上頭分明是白其殊的筆跡,可白其殊說她根本就沒有寫過這張收據!因為這張收據分明就是有人拼湊而成!」接著她又拿出在死者身上發現的那封所謂的威脅信,「無獨有偶,那人用同樣的方法偽造了這封信,為的就是擾亂大家的思緒,讓我們更加確信,這一切都是白其殊做的。」

楚玉蕤轉身,死死地盯著楚玉貞,「而那個能偽造出這兩張紙的人就是你!二姐!你可是最擅長裝裱。」

楚玉貞往後縮了縮,裝作被嚇了一跳道:「我同白侍郎素無往來,再者,精通裝裱的也不知是我一人,你問生就能確定是我做的?」

平王也起身維護她道:「楚玉蕤,你不要太過分。玉貞可是你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說她?就因為她什麼都比你強,所以你現在要反過來報復她?」

楚玉蕤听著平王胡說八道,什麼叫報復她?她楚玉蕤若真想報復楚玉貞,有的是辦法,何必去用這樣一個費心費力的辦法?

華和肅攥了攥拳頭,楚玉貞什麼都比楚楚強?他怎麼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熙平,現在在審案,還是不要牽扯到私人恩怨的好。一個人愛而不得,由愛生恨只會教人覺得他很無能。」華和肅最後這句話的意思有些微妙,眾人不語,但都知道華和肅說的是什麼意思。

平王說不過他,只好憤憤地坐回座位上。

楚玉蕤拿起偽造的信,「二姐說的不錯,精通裝裱之人的確很多,可不巧二姐露出了破綻,教我找出了能夠證明二姐便是偽造信件之人的證據。」

楚玉蕤將信紙展開,上頭紅色的章子印極其醒目,「大家可以看到,這封信同那份收據不同,信的末尾蓋著一枚章子,內容是‘梅君特素潔,乃與夷叔同’,凡是在白其殊名下買過字畫的人都知道她的確有這樣一枚章子,可不巧,這是枚閑章,試問,有誰在寫過一封勒索威脅別人的信後,還會印上一枚自己的閑章?二姐,你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楚玉貞本想加重證據的可信度,于是復刻了這枚章子,卻沒想到事情竟然被她弄巧成拙。

楚玉貞听著楚玉蕤嘲諷的語氣,忽而咧了嘴笑了:「你說了半天,還不是沒能證明是我偽造的信?你該不會是想說,因為我會刻章,所以這件事情是我做的吧?楚玉蕤啊楚玉蕤,你若為官,世上不知冤死多少人!」

看著楚玉貞的笑容,楚玉蕤勾唇,「二姐急什麼,往後有你哭的。」

「除了這枚章子印教她露出了馬腳,還有這信上的血跡。」楚玉蕤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內。「剛開始,我以為這是死者自己的血跡,可馬上否定了自己,信件被藏在死者身上,如何沾上血跡?後來,從食貨齋樓上下來時,我發現,這血跡,正是二姐你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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