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丫鬟的逆襲 第一百二十章 我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作者 ︰ 範老二

自此禮王爺再也沒去過書姨娘那邊一次,而爵位他竟也真的讓了出來。書姨娘最終還只是個姨娘,而她的那些子女都被寄養在了王妃的名下,禮王爺身子好了一些之後就帶著禮王妃離開了京城說是去游山玩水去了。

瑞娘搬離了暮月歸,帶著歡歡喜喜住進了別院,將那里改成了楊府,她又用回了之前的閨名,楊明薇。因為段三跟著席雲劍去了西南,歡歡悶悶不樂了一段時間,但是很快就因為瑞娘要跟商隊去西南采辦而興高采烈起來。

瑞娘她們離開的時候,席翠去送了,她們還帶走了孩子,而那個幫著瑞娘駕車的車夫明明是生人。可席翠卻看得有些眼熟。歡歡喜喜待他也很是客氣,而那人舉手投足之間好像有一股子貴氣,看著就不像是一般人。席翠很想上去問問,可是最後還是沒有去,瑞娘看人的眼光一向是不錯的,既然是她選好的人自己就不要多事了。

席雲劍接手了之前席翠手里的產業,隨著他的離開,張勛,白胖子,王永林等人也似乎很少在京城活動了,听人說他們如今將生意的重點放在了別處,京城這邊已經不常過來了。

偌大一個京城,席翠站在最熱鬧的街頭,忽然覺得心里還是空空的。

暮月歸也空了,如今里面就只剩下了一個廚娘。

席翠到的時候,廚娘正在打掃院子,滿院的落葉鋪的地面一片枯黃。席翠踩著那些葉子慢慢走進去,廚娘趕緊丟下手里的掃把去後面燒水煮茶。席翠由菱香扶著進了自己原來的屋子,當初她就是從這里出嫁的,站在門口似乎還可以听見當時喧鬧的聲音,可如今這里卻靜謐的讓人發冷。

從窗戶看出去,滿眼都是熟悉的景象,段三每日都會站在那棵樹下,有時候只是發呆有時候其實是在想事情。歡歡總愛在這個時候鬧他,段三總是氣急敗壞的躲開……

如今那些人都離開了,卻將她一個人留了下來,席翠無力地坐下來,忽然有些難過,眼淚就滑下來。

菱香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悄悄退出去,將正要進來上茶的廚娘也擋在外面。

這些日子席翠心里的苦只有菱香一個人最清楚,雖然她如今貴為禮王妃了,可與宇峰之間的隔閡似乎也越來越嚴重了。就連繼任大典上,他要拉她的手,都被她悄悄躲開了。

老王妃在的時候還好,兩人還會裝模作樣的去老王妃那里用膳,可自從老王妃跟老王爺離開之後,他們幾乎連話都不說了。宇峰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一個人睡在書房,席翠則是躺在床上看一整晚的書。

可要說起來他們之間似乎也沒有真的大吵一架什麼的,一切發生的就這麼莫名其妙。讓人根本琢磨不透。

每次席翠都是在天亮才能慢慢睡著,然後宇峰就會進來取走她手里的書,幫她蓋好被子,然後才去軍營。而席翠則是在睡醒之後,去書房給宇峰備好換洗的衣物。光是看這樣,這倆人又似乎不是真的鬧翻,明明就是互相關心的,可這究竟是鬧什麼,沒人知道。

不過很快就有人給了菱香答案。

朝陽公主的車駕很快就到了暮月歸門口,不過跟著她進來的卻只有兩個丫鬟。

听到動靜,席翠深吸一口氣整整衣服從里面出來。

她如今的身份已經用不著給朝陽公主行禮了,于是席翠只是對她點點頭。

朝陽公主尚未開口,她身邊的兩個丫鬟倒不樂意了,上前一步指著席翠道,「放肆!見到朝陽公主都不行禮!簡直豈有此理!」

席翠眯著眼楮看了看開口說話的那丫鬟,對朝陽公主道,「公主,既然是要出門就該注意到皇家的臉面,至少要帶上一條懂事的狗吧!」

「你……」那丫鬟還要說什麼,被朝陽公主一個巴掌扇到臉上,「還不滾開,知道這是誰嗎你就敢這麼說話?沒一點臉色!」說完朝陽公主取出帕子擦擦手,笑著對席翠道,「這位可是堂堂禮王妃!」

那丫鬟听完趕緊跪下。

席翠理都不理那邊,伸手叫菱香扶著坐在一旁的石桌邊上。廚娘就手將早已備好的茶水奉上。

朝陽等了半天沒見席翠有招呼自己坐下的意思,干脆自己走過來坐在席翠對面。

席翠看了她一眼,「公主今日怎麼有空到我這暮月歸來了?」

朝陽將茶杯握在手里暖了暖手卻沒有喝,只是放在手里把玩著。「我現在的身子已經不適合飲茶了,還是叫人給我備上一杯熱水就好。」

席翠忽然笑了,「公主不會是來這里喝咱們這的白水來的吧?」

朝陽抑制住心里的怒氣,用力的握緊手里的茶杯,臉上卻笑道,「這麼些日子沒見面,席翠你這說笑的功夫確實精進了不少呢……你覺得我來找你是為什麼?」

「麗香跟惠香在公主那里也叨擾了不少時間了,公主你是不是該將她們送回來了?我這邊可沒幾個用著趁手的丫鬟,麗香跟惠香我還真等著用呢。」席翠接過廚娘小跑著遞過來的熱水,恭敬的放在朝陽公主面前,「這杯熱水就當是席翠多謝公主這段時間對她們兩個的照顧了。」

「怎麼?他還沒將她們交給你嗎?」。朝陽公主听完忽然放聲笑起來,「麗香跟惠香才到我的府上就被宇峰的人帶走了,我以為他已經將人交給你了呢。」

已經交給宇峰了?席翠想起那晚宇峰跟副將的對話,該不會是那晚副將去要人朝陽公主就將人交給他了吧?可宇峰為何不讓她們來見自己呢?

忽然朝陽公主抽出帕子捂著嘴看樣子像是要吐。席翠看了看她手里的茶還有桌子上的水,還好兩樣都沒動,如此就不怕她說什麼水里面不干淨找這邊的麻煩了。

可在這時忽然朝陽公主身邊的丫鬟急忙上前,扶著朝陽公主道,「公主您如今是有身子的人,可不能坐這麼涼的石凳,奴婢還是去轎子里給您那墊子過來吧。這孩子指不定是將來要做世子的人,可要小心些……」

「世子?」不知為何听到這兩個字席翠不由自主的想起宇峰來。

朝陽公主笑著將那丫鬟打發出去,面色微紅的看著席翠,「看樣子宇峰是還沒告訴你呢吧?也是這種事情叫他如何開得了口呢?我就是知道他不知道怎麼跟你說這才將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麗香跟惠香,誰知道宇峰竟然沒讓她們見你……真是的,事情鬧成這樣,還非得我親自過來告訴你了。」朝陽公主說著又是一陣惡心,捂著嘴好半天沒說話,平復了一會情緒之後才又說道,「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如今孩子都有了,宇峰那邊卻遲遲不給我答復,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再怎麼說都是一國公主,難道要我未婚生子嗎?席翠,你也是女人,我們之前交情還是不錯的,你至少看在我曾經幫助過芸婷的份上,這次就幫幫我好不好?宇峰,我是真的很喜歡他,哪怕是做小,我也願意,只要讓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名正言順的跟著他,求求你,幫幫我,啊……」

「好啊,我可以幫你讓他抬你進門,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進門之後你只能做妾,連平妻什麼的都不要指望。因為我曾經要宇峰立誓,娶我之後只能納妾卻不能娶平妻,他已經答應了。雖然你是公主,但是抱歉,誓言就是誓言不可更改。」席翠覺得胸口似有一團氣堵著,連呼吸都感覺很痛了,可臉上卻還是笑著,至少在氣勢上她不能輸給任何人!

「大膽!你這是什麼話?公主堂堂金枝玉葉豈能做妾?原本這件事只要咱們公主跟皇上說一聲,就是要南宮宇峰廢了你另娶都是輕而易舉的事,但咱們公主仁厚不想那樣對待你,可你竟然這般不識好歹!」那丫鬟拿了墊子過來,一邊扶著公主站起來鋪上墊子一邊對著席翠吼道。

席翠也不生氣,飲了一口茶,對著公主道,「公主,怎麼你府上的下人都這般沒規矩?這要是進了南宮家,我這做當家主母的是管還是不管啊?」

朝陽公主閉上眼楮,沉思了好一陣,將身邊的呃丫頭趕出去,又示意要席翠將菱香跟廚娘都支走。席翠對菱香點點頭,菱香有些猶豫,可還是帶著廚娘到了後面。

人都走開之後,朝陽公主從袖中取出一張皺皺巴巴的帶著血跡的紙張來,攤開放在席翠面前,「這封信可是王少梅寫給你的,上面好像說起了王少菊的一些事,似乎跟你有關呢……先皇最寵愛的菊妃在先皇駕崩之前就被人擄走不知去向,這件事在當時可是鬧得沸沸揚揚啊!按道理左右不過一個女人我皇兄也不一定會在意,可是如果這個女人肚子里還懷著先皇的孩子的話……而你明明已經知道這個事實卻還是執意要帶走那個女人,你說你是不是另有所圖啊?我真想知道皇兄看到這封信之後,宇峰還有什麼辦法保你!哦……不對,應該是在你與南宮家滿門之間做出何種選擇!席翠,你真了不起啊,活了短短十幾年竟然可以親眼見證四個滿門被滅,還有一個權傾朝野的王家銷聲匿跡……」

四個滿門!席家,她家,勞家,還有一個南宮家嗎?擔心的終究還是發生了,她最終還是牽連到了南宮家……

「你想怎樣?」席翠強撐著保持鎮定,其實早已心亂如麻。

「我要的很簡單,你一直都知道是什麼。我知道你席翠是個說話作數的人,所以在這里我只要你的一個承諾,只要你答應我,這封信我便給了你,而王少菊那個人我也會忘了她。如何?」朝陽公主知道席翠已經動搖了,心里激動起來說話難免速度加快。

席翠看著眼前的信,石桌下的手早已攥成了拳頭,卻無處發泄。

見她還在猶豫,朝陽公主決定再添一把火,「我知道之前皇兄給了你另一封信,好像是孫將軍的絕筆書吧?你可是已經拿著它很久了,我皇兄那邊可還在等著你的消息呢,他好像說你若是做不出選擇他就會出手幫忙了。我怕……我皇兄的手段有時候太過絕情了,連我都害怕!這樣,你只要答應了我,皇兄那邊我自會幫你拖延。最重要的是一旦你答應了我,這件事就不用再為難了啊!你想到時候你已經離開了南宮家,沒了禮王妃這個身份的負累,你就是你自己,到時候你就以你自己的身份去孫家。你是淮安侯府曾經的丫鬟幫著自己從前的主子平反冤情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任誰也不能說三道四不是?」

是啊,曾經淮安侯府的丫鬟,這輩子她席翠注定是躲不開這個身份了。她從來不覺得這個身份讓自己沒了臉面,但是淮安侯府就像是一個魔咒一直套在她的頭頂,讓她覺得似乎永遠都躲不開似的,實在是太累了。

「好……我答應你,回去我就跟南宮宇峰要休書,但是你最好也記得自己的承諾!」席翠站起來,扶著石桌,冰涼的觸感仿佛直接滲透到她的心里。

叫了菱香出來,席翠先一步出了院子。

身後的朝陽公主也慢慢站起來,看著席翠離開的背影,悠悠道,「我知道這樣做很卑鄙,但是我沒有辦法!南宮宇峰只有一個,我讓給了你,我就活不下去了……」

回了王府,宇峰還沒回來。席翠直接叫管家去軍營找人。管家從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席翠不敢怠慢,趕緊找了匹最快的馬直奔軍營而去。

南宮宇峰回來的時候,席翠已經布置好了酒席,梳妝打扮了一番坐在餐桌前等著他。

一見到宇峰進來,席翠趕緊站起來,笑盈盈的迎過來,挽著他的胳膊拉著他坐下,「我們都已經很久沒有坐在一起好好吃頓飯了,來,試試我的手藝!這里面好些菜都是我親自做的。」

宇峰雖心里發毛可還是挺高興的。看著一桌子的酒菜,拉著席翠也坐下,先給她碗里夾了一些才往自己嘴里放了一筷子。席翠笑著給他倒了一杯酒,「來,一邊吃一邊喝,我就不喝了,你知道我的酒量……」

宇峰笑著點點頭,捧起就被喝了個干淨。

席翠笑著看著他邊吃邊喝,卻不說話。

菱香站在房外听著里面的動靜,忍不住暗自垂淚。

看宇峰吃的差不多了,席翠這才開口問道,「宇峰,你可知我本名叫什麼?」

「什麼?」宇峰停下筷子,看著席翠,「本名?」

席翠笑著點點頭,「對啊,席翠是我在淮安侯府夫人給取得名字,我其實不姓席的!你都已經是我的相公了,居然連這都不知道?」

「這我真不知道!那你本名叫什麼?日後我讓府里的下人們都改過來。」宇峰拉著席翠的手,「真是抱歉我之前從來不知道丫鬟進了府還要換名字,我之前都不用丫鬟的。」

席翠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出來,拉開他的手掌,在上面輕輕的描繪自己的名字,「馮翠曉,我叫馮翠曉。你一定要記住了……」

宇峰的手心被她弄得有些癢,忍不住握住拳頭,將她的手在此壓住,「馮翠曉,我記住了!挺好听的名字,是你爹取的?」

席翠搖搖頭,「娘取的,爹根本不識字,娘卻是書香門第呢。」席翠甜甜的笑著像是想起了從前的家人,「我也想用自己的名字生活啊……所以,席家的債我必須要還清,你且看著我還了席家清白之後,便會用我自己的名字堂堂正正的活著!」

「你又要做什麼?」宇峰一听她說起席家還有什麼清白,心頭不由一緊,拉住她的手逼著她面對自己,「你想為席家翻案?莫不是皇上真的將孫將軍的血書給了你?你為什麼要接呢?既然接了又為何不早告訴我?」

席翠掙開他的手,與他四目相對,「他那樣的身份遞過來的東西我如何能拒絕?告訴你嗎?告訴你又能如何?你要怎麼做?他是皇帝!這本就是我的事,我得謝謝他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可以徹底的擺月兌過去,否則席翠這個名字只會跟著我一輩子,壓著我一輩子!」

「你要怎麼做?」宇峰再次拉住她的手。

「給我一封休書吧!」席翠閉上眼楮,不再看他,「我知道麗香跟惠香一直在你那里,也知道你一直不讓她們來見我的原因。朝陽公主今日來找過我了,她說她懷了你的孩子!我已經答應她了,離開南宮家,做完席翠這個人該做的最後一件事……」

宇峰松開雙手,猛地站起來,伸手掀翻了一邊的餐桌,「這件事發生之後我想過跟你解釋清楚,但是傷害已經造成了,不論任何原因,終究我還是傷害了你!這是事實,我不想用解釋這樣的爛借口逼著你接受我的錯誤!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我只能拖延,我明明是想要保護你的!」他抱著自己的頭,用力的捶打。

席翠抱著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口,听著他快速的心跳,小聲道,「我一直都相信你,所以我沒有怪你。你不用自責,也不用怪朝陽公主,不顧一切的愛一個人並沒有錯,她只是在不擇手段的愛你而已。我去辦我自己的事,你留下來好好處理你們之間的事,有緣我們自然還能再見。」

「不,我不會讓你走的!」宇峰用力抱住席翠,像要將她揉進身體里一般。

席翠拍拍他的後背,「宇峰,你冷靜一下。我已經親眼見識過三個滿門了,難道你還要我再親手葬了你們南宮家滿門嗎?」。

宇峰的手終于松開了,席翠忍住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抬著頭印上他的唇。唇齒交接之時,淚水滑落,咸咸的澀澀的,不知道是她的還是宇峰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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