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丫鬟的逆襲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新皇登基,席雲劍離京

作者 ︰ 範老二

三皇子一定是故意的,從周祺泰死的那一刻開始就有人提出要他繼位主持大局,可三皇子卻遲遲不肯坐在那里。

直到皇太後做主斬了勞家上下兩百多口人,他才著手登基事宜。因為新皇登基定要大赦天下,如此便不能將勞家斬草除根了。

單是這一點,席翠就知道三皇子遠比周祺泰更為狠厲,而她更加知道,三皇子似乎一直不是很滿意她的存在。

當然就算要收拾她,也要等到所有事情穩定下來之後。

三皇子登基稱帝,花梨公主為後,拜張夫子為太師掌管御史台,跟張夫子一起輔佐他的那些老臣皆論功行賞。而齊豫則被安排到了中書省,六部改為尚書省,分設六個尚書各司其職,不得相護干涉。

他原本是要王少岩繼續做戶部尚書的,卻在頒旨之前被宇峰給攔下了。宇峰請求他放王少岩解甲歸田。于是他壓著這份聖旨未發,單獨召見了王少岩。

王少岩進宮的時候依舊一臉的病容,看著這樣的他,皇帝隱約間竟產生一種恍如昨日之感。這樣的王少岩,根本幫不了他。難道王家真的就只能這樣了?

王少岩走後他又去見了皇太後,得到的回答卻是,「能給周家的王家都已經給了,就給王家留一條後路吧。」

于是皇帝下旨,去了王少岩的官階品級,卻賜了他良田萬頃,黃金千兩,由著他去做富貴閑人去了。

接到聖旨的王少岩,隔日就遣散了家奴,搬離了王家舊宅,帶著芸婷又給自己在城外置辦了一處安靜舒適的二進宅院,身邊就留了齊媽媽跟木媽媽伺候,一家人在一起倒也和樂。

宇峰帶著席翠偷偷去那里看過他們,芸婷還是老樣子,成日里跟孩子似的玩鬧,只不過之前王少岩一直忙于公務沒時間陪她,讓她性子變得沉默了不少,但是這幾日下來她都已經恢復的跟從前差不多了。

席翠只在遠處看了看,並沒有走近。

他們這樣的生活已經很好了,不值得被任何人打擾。

接下來便是百拓王子離京一事了。因為先皇死的突然,百拓王子離京的日期便一直被拖延,終于一切安定下來了,新帝便安排席雲劍繼續以鄧元山的身份護送他們回真邑國。

帝後親自送行至城外五里,百拓走的時候帶走的車駕遠比來的時候要多。光是花梨買給他們父王的大夏國特差就有好幾車。新帝的視線總是似笑非笑的落在那些馬車上,偶爾看看站在宇峰身邊的席翠,一臉的了然。

隊伍出了京城的地界,麗香跟惠香從其中一輛馬車里出來,來到席雲劍跟百拓王子身邊,「感謝將軍王子相助,二位王小姐就拜托兩位照看了,小的們要回去跟世子妃復命了。就此告辭!」

席雲劍與百拓笑著對她們點點頭,叫人給她們準備了兩匹馬。臨走,席雲劍忽然想起了什麼,將她們叫住,「小心使得萬年船,你們回去還是走別的路吧。剛才我見皇上的眼神,似乎他看出了什麼,你們還是小心些,別讓人抓住反倒連累你家世子妃。」

麗香惠香點點頭,「多謝鄧將軍提醒。」

看著她們漸行漸遠,百拓來到席雲劍身邊,「按理說你和我跟這位南宮夫人都算是初識,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忙我就是樂意幫。但是我這樣也就罷了,因為我本身就是這種性格,可你……」

席雲劍沒理會他,騎著馬來到王家姐妹車駕前,「少梅少菊,這里已經出了京城了,你們可以出來透透氣了。這一路走下來至少還需要十來天,趁著天色看看沿途的風景吧,說不定這就是你們最後一次看到中原了。」

兩姐妹從里面將轎簾掀開,少梅在笑,少菊則一臉的哀傷。

席雲劍沒再說什麼,策馬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這是王少梅夢寐以求的自由自在,卻是王少菊難以割舍的放逐。周祺泰被殺的消息傳出來之時,她正一個人躲在別院的一處暗室,那個時候她剛知道自己原來已經有了身孕。極悲與極喜之間她尚未理清頭緒就被人帶上了去真邑國的馬車。雖然早就知道自己的人生注定無法由自己掌控,但是真的如浮萍般隨波逐流了,心里有或多或少的不甘……

麗香惠香雖然听從了席雲劍的建議繞了遠道,卻不想還是有人在等著她們。縱使她們伸手再好,也抵不過對方人多勢眾,很快兩人就敗下陣來。麗香知道此番恐難逃月兌了,便取出懷中王少梅寫給席翠的信,揉成一團塞入口中,正欲吞下,就被背後一支冷箭射中,只覺胸口一陣腥甜,她連血帶信全都吐了出來。惠香見勢趕緊俯身搶信卻被三四把短刀死死糾纏住動不得身。

麗香忍著胸口鑽心的疼,趴在地上用力將手伸向前面帶著血的信,卻被從後面沖上來的十幾個人團團圍住。

而那封信也被人一腳踢到了圈子外面,忽然有人慢慢走到信跟前,俯身撿起信,轉身走到不遠處的轎子前面,恭恭敬敬的將信遞了進去。

那一刻麗香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了,她們終究還是連累到了席翠。

禮王府這邊,書姨娘正在生產,王妃跟王爺都守在產房外面,席翠帶著人端著飯菜放在隔壁,勸二老先去吃些東西,這邊她先代為守著。

要說這書姨娘明明已經不是頭一抬了,可這次生產卻比頭一次耗得時間還長,里面不斷傳來女人的叫喊聲,不知道究竟是在做戲還是真的。席翠沒有生過孩子,可總覺得書姨娘的聲音听起來有些做作。

王爺王妃大概就對付的吃了一點就過來了,席翠這才過去找人收拾了,回到自己的院子。宇峰已經回來了,人已經到了書房,席翠剛要進去,就听到里面傳出宇峰怒氣沖沖的罵聲,「什麼叫晚了?我不是老早就叫你們在她們回來的路上接應嗎?怎麼會晚了?」

「我們的人一直在回京最近的路上等著,可是一直沒等到人,這才派人去別的路上看看,回來的人稟報說在另一條路上發現了打斗過的痕跡,還找到惠香的劍。看情形她們已經被人劫走了。」回答他的是一直跟著宇峰的一個副將,席翠認得他。

「知道是什麼人嗎?」。

「屬下後來也去現場看過,但是那里明顯被人清理過,找不到任何線索。據屬下估計惠香的劍怕是他們故意留在那里的。只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屬下愚昧,想不出原因。」

「去朝陽公主府要人!就說是我南宮宇峰讓你們去的,她若是不給你們就搶!」

「世子爺,這樣……不太好吧?朝陽公主可是皇上的親妹妹,更何況之前你們……」

「你便告訴她,她與我之間的事我自會想辦法解決,若是她敢將席翠牽扯進來,就休怪我不講情面!」

「是,屬下這就去辦。」

席翠就站在外面,直到門打開,副將出來,一見到席翠先是一慌隨後就看也不看席翠急匆匆走了。

副將沒有關門,席翠直接走了進去。

宇峰以為副將又回來了,正要罵人一轉身見是席翠,立刻變了臉,「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書姨娘發動了嗎?生出來了?」

席翠搖搖頭,坐在他旁邊,「書姨娘那邊還在折騰,母妃父王都在那里守著,我過去也幫不上忙,就先回來看看麗香她們回來了沒有?」感覺到宇峰的身子僵了一下,席翠接著說,「你們剛才說的話我全听到了,麗香她們出事了對不對?可你怎麼就能斷定跟朝陽公主有關?」還有之前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這件事你就先別管了,人我自然會幫你要回來。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你心思又重,如今有些事已經了了,你就好好歇一歇吧。」宇峰扶著席翠坐下,自己也坐在她身邊。

「你不想說我便不問,正如你所說,我真的是有些累了,該好好歇一歇了……什麼時候麗香她們回來了,叫她們直接來找我就好。」席翠故作輕松的笑了笑,她當然知道事情遠沒有結束,可該來的遲早都要來,躲是躲不過了。她看著身邊若有所思的宇峰,劍眉星目,豐神俊朗,這樣的男人竟然是她的丈夫!但她又能佔有他多久呢?

席翠究竟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已經不清楚了,只知道書姨娘產下一名男嬰,房間外面的吵鬧聲將她驚醒的時候,她已經回到自己房間了。

男嬰啊!有了這個孩子書姨娘不知道又要怎麼折騰呢。

席翠收拾了一下去了王妃那里,王爺也在。王妃低著頭雙眼通紅,像是剛哭過,王爺唉聲嘆氣的坐在一邊。

席翠過去請安,兩人都沒有理會。

王妃身邊伺候的丫鬟悄悄告訴席翠,書姨娘生下二少爺之後就鬧著要王爺抬舉她做平妻,說是王爺之前就答應好了的。可王妃似乎不樂意這麼做,說是之前也跟王爺說好了,將二少爺寄養在王妃名下,身份上也是個嫡子,但是書姨娘卻是不能成為平妻的。

王爺左右為難,書姨娘一大早就鬧著要上吊,王爺沒辦法只好過來勸說王妃讓步。

席翠走到王妃身邊,拉起王妃的手,「母妃,這麼一件小事,何不弄得這般傷情?」

王妃抬頭看著席翠,莫不是這丫頭又有什麼辦法了?

席翠笑著對王妃點點頭,站起來,走到王爺身邊,微微頓首,道,「父王,兒媳听說您最近身體越發的疲累,府里的事情幾乎都已經交給宇峰處理了是不是?」

王爺點點頭,卻不明白席翠這是何意。

席翠接著說,「既然如此王爺何不借此機會將禮王的爵位索性也放下,好好的將身體調養一段時間,身體好些了還可以四處轉轉,怎麼樣都比一直待在府里吃藥強啊是不是?」

听她這麼說王爺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沒想到席翠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要自己下台!這話就是換做宇峰都不一定敢說出口,她席翠哪來的膽子?真當禮王府已經是他們的了嗎?

席翠似乎早就料到禮王爺會生氣,不由加深了臉上的笑容,搶在王爺前面再次開口,「父王您可千萬不要以為我這是要奪你的權啊!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再說了我若真有這等想法宇峰先不答應!我這也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您姑且做出這麼個態度,雖說退位讓爵是要上折子的,可您這折子可以先寫出來卻不遞上去。相信只要書姨娘知道這個折子的存在,她那邊自然也就消停了。剩下的話我去跟她說,保管她不會再爭吵喧鬧,咱們這個家也就安生了……」

王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席翠只不過是要他做戲給書姨娘看,可這丫頭也太膽大了,起初那一段話還真是把他氣得不輕。只是弄那麼一份東西,書姨娘真的就能乖乖听話了?他想不明白。

王妃卻是听明白了,也想明白了。席翠這招釜底抽薪可是直接斷了書姨娘的後路,這是要讓她徹底絕望啊。

隨後席翠就去了書姨娘那邊,這會兒書姨娘已經鬧得累了,正半靠在床頭喝湯。見席翠進去馬上變了臉色,兩道眉毛都豎起來了,指著席翠就喊,「黃鼠狼給雞拜年,你這個女人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可這心思卻比王妃還要陰狠!但是我告訴你,誰來也沒用,王爺已經答應我了!升我做平妻,我的子女都要是嫡出的!」

有菱香跟著,書姨娘身邊那些人根本不敢攔席翠的路,席翠就這樣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到書姨娘面前。「你說得對,我這個人從來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你還夠不上我親自出手對付。可是你實在是太蠢了,蠢的我都看不下去了,這才忍不住過來提點你一下。所以我今日過來真的是出于一片好心。」

「你……你給我滾出去!」書姨娘一把打翻了丫鬟手里的熱湯,對著席翠嘶吼。

席翠卻沒理會她,低頭看了看地上的湯汁,又笑了,「這就動怒了?我勸你還是先沉住氣,听我把接下來的話說完再決定該如何發脾氣的好。我來是告訴你,父王已經決定將爵位讓給宇峰繼承了,也就是說很快宇峰就是新的禮王爺,而我則是禮王妃了。你不是要做平妻嗎?可以啊,我回去就讓母妃答應了你,抬舉你的身份。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在這個時候你做了平妻又能如何?你的孩子們哪怕是成了嫡出,可只要還在你的名下養著,那麼親疏遠近的還不是宇峰的一句話?咱們的大小姐今年快十二歲了吧,這說話間可就到了說親的年紀了,你說到時候我這個禮王妃又該用怎樣的心情去給我這位小姑子議親呢?書姨娘,做人要懂得知足,就你之前干的那些事,也就是遇上母妃了,若是換了是我,你可以想象一下!之前母妃居然還願意將你的孩子寄養在她的名下,在我看來母妃能做出這樣的決定簡直就可以稱得上是大慈大悲的菩薩了,你居然還傻傻的拒絕了?好啊,現在看看,就憑你能給你的孩子們爭出一個怎樣的未來!」

席翠說完扭頭便走了,留下書姨娘頹然的坐在床上,剛生產完的女人本就愛出汗,經過席翠這麼一刺激此刻的書姨娘已經是汗如雨下了。

她不信王爺會心甘情願的讓出爵位,可是王爺最近的身子好像似乎真的撐不住了,之前就有好些事情都是交給宇峰去辦的。難道……

她趕緊叫心月復丫鬟去王爺的書房那邊探探消息,退位讓爵是要上折子的,席翠說什麼並不能作數,只要王爺沒有寫下折子,這件事就還有挽回的余地。

很快她的人就火急火燎的跑回來,說書房那邊管家親自在門口守著,她不敢上去詢問。不過遠遠的听見管家跟幾個管事說話,好像府里真的有大事要發生了似的。王爺一個人在書房,從窗戶口望進去確實是在寫折子,可寫的什麼折子就不知道了。

書姨娘還是不放心,叫人給自己換了衣服決定親自跑一趟。

可沒等她出門王爺就已經過來了。

書姨娘試探的問了幾句,王爺听出了味道,想了想,道,「你也別試探了,我知道席翠過來找過你了,想必她已經告訴你了。我準備將爵位提前讓出來叫宇峰繼承,這府里的事他這段時間都是一個人在做我看挺好。如此一來我也就可以安下心來好好的將我的身子調理調理,等過些日子咱們就去游歷一番,你看如何?」王爺說這話的時候看著書姨娘一臉的期待,這些年他是真心疼愛她,自然也希望她是真心待自己的,此刻的他最期待的就是書姨娘一臉興奮的告訴自己,不論他去哪里她都願意跟著。

但是書姨娘的表情完全在禮王爺的預料之外,她瞪大了雙眼,怒氣沖沖的看著王爺,面色蒼白,雙手也在發抖,「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讓出爵位?你把什麼都給了南宮宇峰,我的孩子要怎麼辦?你若不是王爺了我做你的平妻還有什麼用?我跟著你那麼久,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最後卻什麼都不留給我?這就是你的寵愛嗎?」。

此刻沒有人能體會禮王爺的失望,他寵了書姨娘十幾年,由著她刁蠻任性,甚至明知她故意為難王妃他都裝聾作啞。滿以為她也一樣信靠著自己這個男人,沒想到他只是可能會失去權勢還並沒有真的失去,她都已經原形畢露了……

書姨娘院子的拱門外,菱香將里面的對話听的清清楚楚,在听到禮王最後一聲沉沉的嘆息之後,她悄然離開了那里。

此刻席翠正在禮王妃房里,听到菱香的回話之後,她與禮王妃相視一笑,書姨娘怕是從此真的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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