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丫鬟的逆襲 第七十六章 幫我做個庸臣

作者 ︰ 範老二

「你這是算是不愛江上愛美人麼?」勞克勤邪佞的笑著,「話說的冠冕堂皇,皇上封你做大將軍的時候為何你不拒絕?」

南宮宇峰回頭盯著他,較之之前更加的不屑卻沒有了之前的憤怒,「我為何要拒絕?那本就是我該得的。像你這等不學無術的小人都能做刑部侍郎,我憑著戰場拼殺得來的大將軍為何不能做?」

「南宮宇峰你……你,怎麼敢……」勞克勤從來沒遇到如此簡單粗暴的羞辱,頓時又羞又惱,話都說不清楚了。

「這個人是你帶來的?」南宮宇峰指了指地上的血肉模糊的小廝,「反正你馬上就要上任了,剛好將此人就此帶回去審審,既然你妹妹都說了,之前那名官員說的劫殺只是個幌子,那麼你更有職責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了。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們姑且等著你替席翠的家人伸冤吧。」

「哼()!」繼續留在這里只能是自取其辱了,勞克勤甩袖就要離開,卻故意將那名小廝留下不管。

「哦,對了,再說一件事,勞克勤你等等!」南宮宇峰一開口,他帶來的那幾個屬下已經將勞克勤攔下,逼的勞克勤不得不回頭等著南宮宇峰將話說完。「我只說一句,南宮宇峰這個名諱你日後最好不要直接叫了,畢竟我堂堂驃騎大將軍可是皇上親封的一品大將軍,而你充其量也只是一個侍郎,直呼名諱不合適。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歡!」

「你……」勞克勤再次被噎住,臉漲得通紅,狹長的眼楮也瞪得老圓。

看著他出門,南宮宇峰剛準備跟席翠說話,猛地瞥見那小廝還躺在地上,招手叫來兩個屬下,「將此人送去勞國舅府上,就說爺這邊還等著他家公子的回話呢。」

兩個彪形大漢輕輕松松將小廝裝進了麻袋里,扛了出去。

段三趕緊指揮重新起靈,這就準備出殯了。

席翠挑選的墳地就在席家祠堂附近,為的就是掃墓的時候方便,再說了從她心里覺得席家也稱得上是她的家人了。

送葬回來暮月歸已經沒有客人了,歡歡喜喜正在打掃,瑞娘看著孩子在一旁指點。見席翠進門趕緊叫廚子將給席翠備好的飯菜熱了端上來。

席翠坐下看著飯菜忽然想起了一直跟著自己的南宮宇峰,抬頭看看他還在身後,這時忽然覺得莫名的開心。于是對著他笑了笑,「你也該餓了吧,坐下一起吃吧。這個廚子還是你給找的呢,總該知道自己找的廚子手藝如何吧。」說著給他面前的碗里加了一些菜,她這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南宮宇峰愛吃什麼,于是尷尬的停了下來,抱歉的望著他,「抱歉我不知道你吃不吃這些東西……不如你想吃什麼告訴廚子,叫他現在去做。」

「不用了,這些挺好。」南宮宇峰掀袍而坐,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說話,感覺還不錯。

小遺站在一邊恨不得直接告訴南宮宇峰這些菜都是席翠愛吃的,叫他最好記住。可是沒辦法能看見他並且听到他說話的人只有席翠一個,他對著南宮宇峰只能干使勁。看著他的樣子,席翠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麼?」南宮宇峰模一模自己的嘴角,「我臉上沾上米飯了嗎?」。

「沒有,我沒有笑你。」席翠瞪了小遺一眼,趕緊解釋,「我只是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情,不是笑你。」

「你是不是想到勞家兄妹了?說起來他們今日可真的是丟足了臉,連我想起來都忍不住要笑了。」歡歡端著湯進來,正好趕上插這句話。倒不是她們沒規矩,只是在暮月歸大家都習慣了不分彼此的談話,並沒有什麼尊卑之分。這些日子她們都習慣了,一時間竟忘記了南宮宇峰的存在。

說到勞家兄妹,席翠這會想起來問南宮宇峰了,「你今日不是應該在皇宮陪著皇帝殿試群賢嗎?怎麼會在那個時候跑來這邊?」

南宮宇峰沒有直接回答席翠,反而是帶著詭秘的笑望著席翠,「你說我若是做個庸臣會如何?」

「什麼意思?」席翠平生第一次听到這個詞。什麼事庸臣?她只知道有所謂昏庸的君王什麼的,難道是一個意思?可南宮宇峰為何要這樣做?他明明生就一副驕傲的脊梁如何能做到昏庸無能?還是這又是那些老狐狸給他設得套?

「呵呵,看你一臉嚴肅的樣子,逗你呢!」南宮宇峰輕輕捏了捏席翠的鼻子,滑膩的觸感加上席翠羞赧的表情,瞬間讓他心情大好,「告訴你吧。我今日不進宮那是故意為之。這些日子因為你的關系,皇帝如今對我幾乎已經全無懷疑了,我在他眼里已經是一個胸無大志,兒女情長的性情中人。像我這樣的人注定成不了大事,就算是掌了兵權也不會對他造成威脅,相反我還比較容易掌控。但皇帝卻是一個疑心特別重的人,就算是心里已經相信,可行動上卻還是要一緩再緩,他必須要確保萬無一失。而我今日做出這樣的事來,足以給他吃上一顆大大的定心丸,讓他篤定我對官場權利的不屑一顧,反而能讓他下定決心將虎符提前交給我。只有這樣我這個大將軍才能做的實至名歸。」

「你就不怕籌碼押錯了,皇帝若是看你這個人違抗皇命,肆意放縱,不堪大用,直接奪了你大將軍的封號也不是不可能哦。」席翠雖然理解自古帝王多疑心,可像如今這位疑心如此之重,簡直就是病態了,這樣是不是有點過了?

「這你就不懂了。咱們現在這位皇上,可是從小跟著先皇一路成長起來的,先皇便是深受勞王兩家重臣脅迫,在很多事情上束手束腳根本沒有一個做天下之主的霸氣,而他雖然是勞家一手輔佐起來的,可真的坐在那個位子上自然就不想勞家繼續在自己身邊指手畫腳了。可勞家的勢力豈是他輕易就能消減的?無奈之下他才有心提拔王家,還有我這樣的人來在朝堂上與勞家分庭抗禮,借此他才能一步步的奪回自己的權利。可他又怕費盡心機弄走了一個勞家再出現另一個比勞家更加難對付的來,故而在選人的時候就要小心再小心,而我就是要讓他不論如何都只能選我!」南宮宇峰說的洋洋得意,好像這些話真的是他想到的似的,可小遺早就告訴席翠了,他根本就是照搬他師傅張夫子的原話。

這個張夫子是什麼人席翠沒見過,可是他的大名她卻是如雷貫耳。據說他雖然只掌管著一個小小的貢院,可鄉試會試的題目都是從他所出,此人的才學堪稱天下之首。而南宮宇峰和王少岩便是他僅有的兩個徒弟,一個善武,一個長文。

張夫子這麼教南宮宇峰意欲何為?他是想要南宮宇峰真正的掌握兵權?可這樣做于他又有什麼好處?席翠可是听說過,先皇曾有心提攜他進六部,卻被他當即拒絕,直言他志不在官場,獨喜歡做學問而已,是以一直待在貢院那個地方。可見他並不是有什麼野心之人,莫非他自己沒野心卻要教著自己的徒弟學壞?這不對吧?

「你是真的想當大將軍嗎?」。席翠想知道南宮宇峰的想法,在她的眼里南宮宇峰不像是那樣的人啊。

「你看出來了?」南宮宇峰搖搖頭,「我其實也沒那麼大的興趣,但是這個東西我必須去爭,因為這是一個朋友最後的心願。原本這份榮耀該是屬于他的,既然他將它留給了我,那我便不能由著它落在別人手里。」

原來是席雲劍!席翠真想知道席雲劍最後到底跟南宮宇峰說了什麼,如何就能讓南宮宇峰發生如此大的改變?

席翠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面對南宮宇峰,卻是第一次听見他如此真實的心聲。她發覺自己在不自覺的被他吸引,他低垂的眼眸,濃密而高蹺的睫毛,堅挺的鼻梁,堅毅的側臉,每一處都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讓席翠拔不開自己的眼楮。從來沒有否認過他的英俊,可不都是說越看越習慣便沒那麼驚艷了嗎?為何她此刻看著他卻覺得越看越好看,尤其是這樣看著他,腦子里反復出現他白天維護自己的樣子,由衷的感覺到一股暖流劃過心房……

好吧,看在南宮宇峰今日表現還不錯的份上,這個恩情席翠暫且記下了,日後定要注意一下張夫子這個人,他似乎可以左右南宮宇峰的行為了。這樣的人若是對他另有所圖,那麼南宮宇峰就危險了。

「你今日可是真的與勞家徹底鬧翻了,勞家會讓你順順利利的做大將軍嗎?」。席翠隨便找了個話題,甩甩頭,將自己的目光放在別處,「我看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個問題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答案了,不過我倒是從來沒有怕過他勞家,也不喜歡他們。直接撕破臉更好,省的那個勞雪芬還存著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他說著想起席翠的家人來,這件事怎麼說都跟他月兌不了干系,若沒有他,席翠也不至于得罪勞家。他倒是不擔心什麼,只是日後席翠卻是該多加小心了,現在她身邊只有一個段三不知道行不行?

他們邊吃邊聊,沒注意時間,待吃完才發現已經是戌時了。段三站在一邊一臉的不高興,他不希望席翠跟南宮宇峰的關系有進一步的發展,因為南宮宇峰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席翠,況且他們的身份懸殊也太大了。自從席雲劍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段三就一直在操心給席翠找個適合的人家,而他首先排除的便是南宮宇峰。

南宮宇峰準備走的時候看到段三黑著臉,有些納悶,卻沒有理會,反正他自己心里還是高興得很。

家人去世席翠需守孝最少三個月。這段時間她幾乎不能出門,就算是貴賓樓有事情找她也只能悄悄悄悄從後門進入暮月歸。瑞娘很忙,大多時間是席翠在家照看孩子。

這一****正在院子里同孩子戲耍,齊豫卻來了。

他殿試果然一鳴驚人,成了皇帝欽點的狀元不說,這兩日便要走馬上任戶部侍郎了。戶部可是王家的地盤,皇帝這麼安排讓人深感意外,席翠這兩日還在琢磨這件事呢。

席翠想要盡量讓自己保持平常的樣子與他說話,可是只要一想到柳氏她的內心便無法平靜,還好懷里抱著個孩子才讓她時不時的分神照看著,不至于沉浸在自己深深的仇恨之中。

齊豫本可以穿著大紅的狀元服過來的,這幾****在府中招待賓客同窗都是穿的那身衣服,畢竟那是他此生唯一一次穿那身衣服的機會。明日便要走馬上任了,他今日謝絕了一切應酬專門來暮月歸看望席翠,換了一身暗灰色長袍。

席翠一身素妝,頭上別著一只白花,見他來了只看了一眼,沒有說歡迎也沒有給他奉茶,但是齊豫已經很慶幸了,至少席翠沒有將他趕出去。

他自己進了內堂,給靈位上了香,然後出來,見席翠依舊抱著還在坐在院子里,只是身邊的圓桌上多了兩杯茶,還冒著熱氣。

段三冷著一張臉,指指席翠對面的位子,「坐。」

齊豫對段三笑笑,側著身子坐下來。

席翠知道他心里一定飽含愧疚,雖然他沒有錯,可她做不到將他們母子分開來看待。齊豫能來已經是難能可貴了,換做旁人就算是老死不相往來她席翠又能如何?所以席翠還是盡量讓自己保持最基本的禮貌。

「其實你不用來,大喜的日子,沾上我這邊的晦氣多不好。」席翠隨便找了個話題,她只想知道皇帝為何會將他安排在戶部。事關王家她不得不上心,因為芸婷還在王家。

「無妨,若不是因為殿試,出殯那****該親自過來才是。」畢竟造成這一切的是我的母親。

「這些事情咱就不說了,不如說說你的喜事吧?听說你被任命為戶部侍郎了?」席翠一面盯著他的臉,一面豎起耳朵听著小遺的聲音。

「皇上的意思是要我們這些沒有官場經驗的新人到各部都走一走,探探路子。戶部只是我第一個要進的部門,其他人也紛紛進了禮部,工部,刑部各部。三個月後各上一份奏報給皇上,由皇上決定是繼續調換其他部學習還是留在該部效力。」齊豫倒是沒有說謊,他似乎並不覺得告訴席翠這些有什麼問題,因為他心里清楚席翠必然要關心與王家有關的一切事。

「哦……」席翠終于體會了一把被人看穿心事的感覺。沒有小遺這樣的幫手,齊豫卻可以輕易看透席翠的用意,甚至毫無忌諱的如實相告。他的坦白不論是出于何種目的,都讓席翠不舒服。

「這孩子……」氣氛有些尷尬,齊豫只好將目光都集中在席翠懷里的孩子身上,就在此時他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這個孩子的相貌與王少岩很是相似,尤其是眉眼。

知道齊豫的想法,席翠不由抱緊了孩子。可她的緊張更讓齊豫加深了自己的懷疑,只是他不知道這孩子與王少岩真正的關系,但是可以肯定,這孩子一定與王少岩有著血緣至親。

既然人家已經看出來了,再繼續遮掩反而更加容易讓人誤會。席翠干脆直接告訴他,「你沒看錯這孩子確實是王家的血脈,是我從王家帶出來的。」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肚子,席翠將孩子抱在自己面前擋住他的視線,「想什麼呢?不是我生的!我進王家才多長時間?哪能生這麼大個孩子?」

齊豫尷尬的紅了臉,笑笑,「抱歉,一時沒反應過來。可既然這是王家的孩子,又怎會讓你如此輕易帶出來?」

「這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就連王少岩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的存在呢。若不是叫你看出來我定然也不會告訴你他的身份,離開王家他才能更好的活著。」席翠低頭模模孩子的頭發,「最好是連他自己都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才好。」

「這是為何?」齊豫忍不住追問。

「這個也不能告訴你。」席翠忽然發現這個話題進行不下去了,因為關于這個孩子的什麼她都不能說,可越是不能說的東西越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心,她知道若不將話題轉移,齊豫定然會將這個話題無休止的繼續下去。

可就在她疲于尋找新的話題的時候,齊豫仿佛又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般,笑著說道,「既然這孩子的一切都不能說,那我們便說點別的吧。不過你可以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他滿意的看著席翠眼里的感激,接著說道,「我來看你雖然是想要看看你最近過的如何,但絕不僅僅是為了這麼一個原因。皇上要我進入戶部,跟著學習是其一,監督王家才是重點。我想知道你對王家的態度,因為水至清則無魚,王家掌管戶部這麼多年不可能一點問題沒有。怎麼查那是我的事,可查出來報什麼怎麼報我想賣你個人情。」這些日子他想盡了一切可以席翠的辦法,似乎哪一個都不足以彌補柳氏對席翠造成的傷害,于是他想到了戶部還有王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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