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丫鬟的逆襲 第五十二章 席翠想報仇

作者 ︰ 範老二

「你居然說的這樣輕松?在見過你之後她便死了,若真如你說的這樣簡單,她又何苦去死?分明是你在狡辯!席翠,你何時變成這個樣子!」南宮宇峰鐵青著臉,看著席翠盡是失望。

見他這幅樣子,席翠就是再好的脾氣也收不住火氣了,「你想要我如何?難道要我痛哭流涕跪在她的尸首前面大聲懺悔,背負下這莫須有的罪名,承認自己殺死了她你才滿意嗎?莫說我沒有逼死她,就算我有,我現在的主子姓王從前的主子姓席,要處置我也輪不到你南宮家!你憑什麼在這里對我大呼小叫?」

「你……」南宮宇峰發現自己每次遇到這個女人總能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偏偏他就是管不住自己非要湊過來找難受。

「禮王世子!箐娘怎麼死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與她說了什麼席亮跟段三都在跟前,听得清清楚楚,你大可以去問。若調查清楚了,發現我真的該以死謝罪,那麼我席翠自然沒有二話,可你這般不管不顧的沖上來質問恕奴婢不能奉陪了……」席翠說完便甩袖走了出去。

南宮宇峰半天沒從她離開之前冰冷的眼神里回過神來,他之前雖然見席翠的次數不多可每次見到的她都是不同的樣子,不耐煩的,氣憤的,委屈的,開心的,卻從來沒見過她剛才那個樣子。

疏離,失望……不,不是失望,是絕望!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席翠不過一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哪里來的這麼重的心思。可他卻不知,這一次他確實看的很準確,席翠眼里的真的是絕望。她那是對所有男人的絕望,曾經一心想要找一個可靠的男人給自己謀求一生的安康寧靜,可先是齊豫,後是席雲劍他們先後都給了她希望然後便是深深的失望。

想到這兩個男人再看看眼前的南宮宇峰,明明是他自己在胡攪蠻纏還看著別人一臉的失望與委屈,怎麼她遇到的盡是這樣的男人?

想想還是王少岩不錯,可惜那個人是芸婷的,她連想都不該去想。雖然之前也動過心,可就在那次他毫無顧忌的將書本摔在席翠臉上之後她徹底斷了對這個人的念想。他骨子里還是看不起自己的,像她這樣的人在他的眼里不過是個卑賤的奴才而已。

所以席翠在那一刻忽然放棄了對任何男人的任何期待,只要不想著依靠他們便可以抬頭挺胸的站在他們面前,堂堂正正的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南宮宇峰要知道自己一個小小的誤會讓席翠產生這樣的想法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求得席翠在這個時候的原諒,否則也就不會有日後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了……這些都是後話,且說現在。

段三端著吃的過來的時候,席翠卻不在里面,看南宮宇峰的臉色不對,他便詢問了兩句。知道事情原委之後,段三氣急敗壞之下摔了碗碟。

南宮宇峰怎麼說也是禮王世子,現在又是堂堂從四品少將軍,哪能容得段三一個跑江湖的這般隨意對待?見段三敢當著他的面摔碗,馬上來了脾氣,指著段三就是一通吼,「段三你什麼意思?別以為席雲劍待你不一般你就敢在我這撒野了!我告訴你,在爺這里你給我收著點,否則說不得哪一天爺收了你!」

他原本說話沒這麼粗俗,在軍營里待的久了自然就跟著學了一些,今天被席翠氣了一回忍著沒敢說太難听,在段三面前他終于不用收斂了,可勁的發泄。

席翠一個人出去之後也沒走出營地,只在一處僻靜的地方坐著。小遺也坐在她身邊,「你真的這麼看不上那個南宮宇峰嗎?」。

席翠好不容易耳根清淨了,卻听見小遺又說起這個名字,頓時沒了好氣,「你要是不想陪我好好說話就趕緊走開!」

小遺噘著嘴,接連嘆了好幾次氣,「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席翠扭頭看著他。

小遺低著頭沒有看她,嘴里反復說著怎麼辦呢?怎麼辦呢?就像念咒一樣,吵得席翠心煩意亂。

「你到底有完沒完?」席翠終于忍不住了,對著小遺吼了一句,堵住自己的耳朵。

「我在想辦法啊!」小遺抬頭看著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忽然笑了,「我幫你報仇怎麼樣?這樣你是不是就沒那麼生氣了?」

「說什麼呢……」席翠根本不知道小遺在說什麼,皺著眉頭打算繼續堵住自己的耳朵,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是怎麼了?連小遺這樣的男孩子都不正常了……

「你現在當然不明白,可我又不能跟你說清楚……唉……」小遺再一次嘆氣,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孩子,唉聲嘆氣的跟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似的,弄得席翠一陣無語。過了一會,小遺拍拍手站起來,「哼,那個家伙就是太過分了!我來幫你教訓他!」說完就走了。席翠听得莫名其妙,他說的那家伙是誰?席雲劍?南宮宇峰?可這跟他有什麼關系?最重要的是,他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她席翠了?不是一見到她就翻白眼嗎?

誰說的女人心海底針?此刻席翠忽然覺得女人的心思明顯的就像海底的定海神針,這男人心才是真的海底細針好嗎?

孫將軍與王少岩相談甚歡,晚上干脆留王少岩在自己的營帳休息了,南宮宇峰跟段三四下尋找了大半個時辰都沒見著席翠的影子,頓時急了。

原本不想驚動太多人,如今看來不行了,于是南宮宇峰一聲令下,大半個軍營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腳步聲不絕于耳,終于將剛剛睡下的孫將軍吵醒了。

著人問清楚情況之後,孫將軍知道不是敵軍來襲也沒把一個小廝放在心上,找人告知王少岩一聲就回去休息了。王少岩听到來人稟報之後衣服都沒穿好就風風火火的找到南宮宇峰,「怎麼會不見了?我走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不是有段三跟著嗎?段三呢?」

「段三出去找了。」南宮宇峰若不是擔心王少岩跑來詢問大概也不會留在這里等消息。看王少岩對席翠的關心似乎也有些不太正常,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冷哼一聲,「左右不過是一個丫鬟,看把你急的!怎麼難不成你跟雲劍一樣對她有什麼想法不成?」

「這些日子你遠在邊關根本不知道京城里發生多少事,更別說我們王家那些事了。席翠如今的身份根本不是一個丫鬟這麼簡單,我,不,我們王家,甚至還有淮安侯府都離不開她!」王少岩見南宮宇峰似乎沒听明白,他也懶得跟他說明白,更沒有時間,如今最重要的是趕緊找到人。

其實席翠只是在方才與小遺聊天的地方坐著坐著就睡著了,耳朵里塞著剛才為防止小遺煩她而準備的布塊。原本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就有些困乏,受了傷還沒吃東西更是渾身無力,便由最初的小眯一會變成了昏天暗地的蒙頭大睡。任他周圍狂風亂作,席翠困頓的身子都驚動不了分毫。

最後還是段三發現了她,夜里風大,席翠蓋在身上的席子被卷起來,睡夢中的席翠著了風打了個噴嚏,雖然當時場面很亂,可段三這些日子跟著席翠早已熟悉了她的一切聲音,單單那麼一聲就足以讓他判斷她的方向。

很快,段三便在草垛里找到了睡熟的席翠。

段三將席翠抱起,送回營帳,王少岩跟南宮宇峰收到消息一前一後也趕了回來。此時席翠還在睡覺對自己造成的巨大風波渾然不覺。

兩個男人見人平安無事的回來都松了一口氣,可南宮宇峰一想到自己找人找得心驚肉跳,席翠明明犯了錯卻踏踏實實的睡著心里的氣噌噌噌的往上冒。就在他的手剛要觸及席翠身子的時候,被段三陡然伸出的胳膊擋在了離席翠不遠處。

正在氣頭上的南宮宇峰立刻反手出招,兩個人就在席翠的床邊大打出手。顧及著席翠段三出手很謹慎,每一招都試圖將戰場轉移,南宮宇峰卻招招沖著席翠而去。王少岩冷眼看著他們,管不動也懶得管,反正料想他們也不會傷到席翠。

靠在躺椅上,他看著不遠處正在拳腳相向的兩個男人,還有一邊熟睡著巴拉嘴的席翠,忽然想念起芸婷來,此刻若是芸婷在這里哪里還有他們什麼事,席翠一定會被芸婷拉的緊緊地,寸步不離自己的身。

南宮將軍的營帳就這樣點了一整晚的等,王少岩靠在躺椅上睡了一宿,醒來之後這里就剩下自己了,席翠沒在床上,兩個打架的男人也都消失了。想起孫將軍說大軍即將往西行軍三十里,準備今日為他這個押運官接風,行軍打仗講究的是戰機,時機一到便要即刻出發,怕到時候沒辦法為他送行了只能今日接風送行一起辦。算是這場戰事里面最後一次開懷暢飲了,接下來的幾日至關重要將直接關系到這場戰事能不能就此結束,會以怎樣的方式結束。

孫老將軍昨晚說了很多,臨睡還拉著自己叮囑他許多話。當時他們並沒有喝酒,可王少岩總覺得老將軍不太對勁。

他徑直去了老將軍的營帳,里面正聚集了好幾個戎裝待發的將軍,他們像是在商討戰略,王少岩不方便進去只好在外面先等等。閑等著的時候他往里面探得看了看,那些將軍看上去年齡都不大應該大部分都是此次比武選出來的,看來他們在孫老將軍的教導下都過的很好,最初自己的擔心大概都是多余了。

在他往里面看的時候里面有人也在看著外面,與一雙熟悉的目光不期而遇,王少岩立刻電擊一般怔住。劉晨!看他的戰甲,應該已經是官居五品了,如今他看自己還是一如從前那樣的親切,只是不知他知道家里發生些什麼事之後待自己是否還能如此?其實一直以來他都視劉晨如親生兄長一般,劉家兄妹三人與他最為親近的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劉晨。

可現在劉家與王家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他該不該告訴他呢?

沒等他想明白,劉晨已經走到了他身邊,與南宮宇峰一樣首先拉起他的手腕為他把脈,確定他身體無事之後才開始與他說話。劉晨一直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問了王少岩幾句他身體的情況之後便沒再說什麼了,只是一味的看著他笑。

他們沒說幾句話,就王少岩就被老將軍叫了過去,劉晨與他告別,闊步離開了他的視線。

老將軍的接風宴上早上與劉晨一起的那幾個少年將軍都沒有出現,包括劉晨。在座的除了老將軍就剩下幾個中年郎將,王少岩都不認識,席間也只能客套的說了幾句恭維的話。直到南宮宇峰出現,這場不尷不尬的接風宴才轉換了氣氛。

南宮宇峰是頂著青紫的眼眶進來的,就連一貫收拾的干淨整潔的白袍也沾染著幾團污漬,很是顯眼。

幾位郎將見南宮宇峰如此模樣,心里早就笑開了花,平日里南宮宇峰仗著武功不錯沒少給他們這些人難堪,他們其實早就想收拾他了,他武功再好也架不住他們幾個一起動手,可人家身上還有禮王世子的身份,別看禮王爺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外姓王,可他護短卻是出了名的。人家再怎樣也是一個王爺一個不高興整治他們幾個郎將還不跟玩似的。

孫將軍看了南宮宇峰一眼,面色不悅,「南宮將軍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莫不是你私下與人發生爭斗了?」

「……很明顯嗎?」。南宮宇峰模模臉,與段三打完架他都沒來得及收拾就趕來這邊,並沒有覺得有多疼,還以為關系不大能蒙混過去呢。

旁邊有人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南宮宇峰扭頭一看,臉色馬上變了,「你笑什麼?就爺這張臉就是再毀得徹底一些都比你那張芝麻餅的黑臉好看!」

「你……豈有此理!」那人臉色是比較黑,也有一些麻子,看上去確實也挺圓的,經南宮宇峰這麼一說王少岩忽然覺得那人的臉確實像極了一張烤黑了的芝麻餅。尤其是那人此刻生氣起來臉色越發的黑了,就更加貼切了幾分,于是王少岩也笑了……

其實在座的幾個人听了他們都對話都想笑,可這兩個人他們都惹不起,只能憋著。圓臉黑子雖然職位不高可人家是勞家的人,據說算得上是家生子的奴才,不知怎麼的竟被安排進了軍營。勞家明著將自家五千精兵送來戰場,實際上那些人連孫老將軍都指揮不動,他們只听圓臉黑子一人的,此人更是奇怪領著人來也不上戰場卻只是擺擺樣子,干的最多的事情竟是與席雲劍為難。若是不會席雲劍本事大戰功顯著沒辦法遮蓋指不定就遭了這家伙的黑手了。

說起來大軍之中敢明著跟這人叫板的也就剩下南宮宇峰一人了。為了維護席雲劍南宮宇峰沒少給圓臉黑子吃苦頭,明著揍人暗里使絆子的事不知道干了多少。這倆人的事孫老將軍一直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每次受傷的可都是旁人誰竟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傷了南宮宇峰的臉啊?

「跟你這種人講的就得是此理。」南宮宇峰一腳將他從桌子後面踢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奴才也敢坐在這里!我不是說過了嗎?以後只要爺在的場合你最好是乖乖找個不起眼的角落蹲著,省的叫爺見了心煩!滾!」

「你……」圓臉黑子爬起來,來不及拍拍身上的灰塵,看了看南宮宇峰,再看看孫老將軍。以往這種時候孫老將軍都會出來圓場,幫自己說句話的,可這次好像根本沒那個打算似的,這怎麼回事啊?

酒宴繼續,沒人理會圓臉黑子惱羞成怒的模樣。王少岩扯起嘴角笑了笑對南宮宇峰舉杯,南宮宇峰卻神情懊惱的一口口喝著酒,滿腦子里都是今早上發生的事情。

他與段三打了一會席翠就醒了,見他們在大架非但沒有阻止還拉著他們去外面打個痛快。說好的她坐在一邊觀看,可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兩人正在酣戰之時,席翠忽然開口幫段三的忙,總在他出招之前提醒段三該如何抵擋和更好的攻擊。他從來不知道席翠雖然不會功夫卻對他的招數了如指掌,在她的幫助下段三很快佔了上風,眼看著他都吃了段三好幾招了,席翠卻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還繼續幫著段三攻擊自己。最後硬是讓他被段三狠狠的暴揍了一個多時辰。

最後還是段三于心不忍了才收手的,看席翠的樣子還挺受用。就算是如此,席翠到最後離開都沒給自己一個好臉色,好像段三的一頓好打都沒讓她解了氣似的。憑什麼啊?明明錯的是她,挨打的是自己,怎麼鬧到最後還是自己理虧的樣子呢?

對付女人就是麻煩,還不如在戰場上廝殺來的痛快!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哪像現在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心里頭堵得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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