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蘭辭 第187章 探口風

作者 ︰ 亦函

李繼業想用簡單粗暴的法子逼兒子息了求娶沐蘭的心思,沒想到李滄犯了倔脾氣,在祠堂不吃不喝地跪了整整三日。

李家有規矩,女人不得進入祠堂。李夫人自個兒進不去,叫李溪的大哥李潤進去勸了兩回,李滄一個字兒都听不進去,飯菜什麼樣端進去又什麼樣端了出來。

李夫人唯恐他餓壞了身子,等李繼業下朝回來便同他商議,「要不,我往國公府走一趟,探探安老太君的口風?」

「不許去。」李繼業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絕了,「我李家兒郎又不是娶不著媳婦兒了,做什麼非得去招惹一個要招贅的姑娘?」

李夫人再勸,他瞧過來的眼神兒便有些異樣,「夫人當真覺得同解家結親是為了滄兒好?」

「老爺說這是什麼意思?」李夫人察覺到丈夫的懷疑,又生氣又委屈,「這十多年了,我可曾虧待了福哥兒一星半點兒?您說這話兒可真叫人寒心了。」

李繼業自知理虧,卻又拉不下面子賠不是,便躲到書房去。

夫妻兩個吵了一回,李夫人賭氣不再過問李滄的事兒。李滄跪得一夜,連餓帶凍的,支撐不住昏了過去,叫抬了出來。等大夫瞧過,服下一劑湯藥,用了半銚肉糜粥,又拖著虛弱的身子往祠堂跪著去了。

李夫人到底心軟,先自消了氣,去尋李繼業說項,「……福哥兒求的不過是一試,人家不答應他也就死心了,老爺何必跟孩子較勁?福哥兒若有個三長兩短,咱們這一家子哪個的日子能過舒坦了?」

李繼業算是看明白了,他這兒子屬倔驢的,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兒。這樣僵持下去也的確不是法子,索性撒手不管了,叫李夫人自個兒掂量著辦。

他這頭一松口,李夫人立時往國公府遞了帖子。得到安老太君的回音兒,細細備得一份厚禮,第二日一早便帶著李溪登了門。

沐蘭不知道李滄鬧著要娶她,只當李夫人是專程來為李滄打架一事賠禮道歉的。雖說這事兒是李滄起的頭,受非議的卻是兩家人。外頭風言風語說什麼的都有,到底誰連累了誰,已經搞不清楚了。

她怕李夫人當著她面兒說話不自在,兩下廝見過,便尋個由頭,挽著李溪的手往郁汀閣去,留下安老太君同李夫人在廳里說話兒。

一落座,李夫人便滿面愧疚地開了口,「早就該帶著我們家老二過來給您磕頭的,只因我家老爺生了好大氣,罰了他去跪祠堂。那孩子也知道自個兒做得不妥,一連幾日不吃不喝的,撐不住昏了過去。

今早出門的時候,他還堅持要隨我一道過來,叫我攔下了,哪有帶著病氣登門謝罪的理兒?」

安老太君心知便是李滄身子好好的,為著避嫌,李夫人也不會帶他一道過來。並不去深究她這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客氣地道︰「年輕人性子急,一時沖動不曾設想周全也是有的,何況他是一番好心,你們實不必太過苛責于他。」

「甭管怎麼說,都是我們家老二的錯。太君寬宏大量,不曾怪罪我們教子無方,我和我家老爺已是感激不盡了。」李夫人再三賠過不是,又說了一陣子閑話,等氣氛融洽一些了,便著意探問道,「說起來,府上放出招贅的消息也有不少日子,綏川郡主的親事可有著落了?」

外頭都是如何議論沐蘭和李滄的,安老太君不是沒有耳聞。听李夫人問起這話兒,只當她听信了謠言,舕uo謇即?劾畈祝?屯?陪謇莢繚緙蕹鋈ュ?南鹵閿屑阜植輝謾 br />

「沐蘭是國公府的一棵獨苗兒,必要千挑萬選,尋一個品貌出眾的招贅進來。我解家血脈,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玷污的?」

李夫人覺出安老太君話風不對,趕忙笑道︰「綏川郡主端秀穎慧,又是將門之後,天底下自是沒有配不得的兒郎。」

頓得一頓,又道,「只世人多半心存偏見,听見‘招贅’二字便敬而遠之,寧願痛失一樁上好的姻緣,也要撐起那張臉面。太君想要為綏川郡主尋一個方方面面都無可挑剔的,只怕不是那般容易。」

安老太君印象中李夫人絕非那種沒有眼色的人,明明听出她語帶機鋒,還這樣自說自話地議論沐蘭的親事,怕是有什麼緣由。是以並不急著接話,端著茶盞靜待下文。

李夫人自覺說中了安老太君的心事,便趁熱打鐵地問道︰「太君可曾想過,或許有什麼兩全其美的法子,既無需招贅,又能為國公府延續血脈?」

「李夫人,你到底想說什麼?」安老太君撂下茶盞,「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你有話直說好了。」

李夫人左右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安老太君會意,揮手將下人打發了,只留了紅玉一個,「她是我身邊的老人兒了,跟了我幾十年,最是可靠,李夫人有話但說無妨。」

李夫人點一點頭,這才面帶慚愧地開了口,「其實我今日過來,除去賠罪,還有一樁事兒。

唉,這事兒實在叫我難以啟齒,我們家老二見過綏川郡主幾面,對綏川郡主頗為傾慕。又因為打架一事帶累了綏川郡主,一心想要替綏川郡主挽回名聲,便動了求娶的心思……」

听了這話,安老太君和紅玉俱是十分意外,卻都沒有作聲。

李夫人只好自個兒說下去,「我是打心眼兒里喜歡綏川郡主的,我家溪兒同郡主時有來往,更是時常將郡主掛在嘴邊上夸獎。若能結成這樁姻緣,那是我們李家祖上積德了,只是……

太君是明白人,我便不說那些個暗話了。我們家老爺在朝為官,最是愛重臉面,絕無可能允許家中兒郎入贅。我不是沒有勸過我們家老二,可他吃了秤砣鐵了心,苦苦哀求我為他試上一試。

我也是叫他纏磨得沒法子了,這才厚著臉皮上門來,想問一問太君,招贅一事可有商榷的余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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