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心術 第三百十五章,四皇子

作者 ︰ 吉字

張公公抖道︰「四……」他四了半天,實在不敢再將被貶為庶民的俊鑫稱為四皇子,但又不能直呼其名,急得臉發白。

皋帝瞧出他的難處,竟道︰「你便稱俊鑫為四皇子吧!」

張公公眼楮都要掉出來了,道︰「四……皇子當年確實被診為肺癆,咳到最後全是血,要說和皇後有關系,奴才拐不過這個彎。病災乃天命,皇後她也掌控不了」

皋帝聞言眉頭蹙得更緊。

接下來的話,讓張公公幾乎掉了下巴。

「啼血散!」皋帝咬清每個字。

張公公,「……」渾身虛汗。

皋帝豁然起身,走下龍椅,道︰「當初虞才人被關進掖幽庭,皇後就曾來為她求過情,之後虞才人逃離京城,朕就覺得蹊蹺,皇後再次為虞才人求情皇後是個什麼性子,你也清楚。像虞才人這種謀害公主的,皇後身為六宮之主又是嫉妒心極強的,第一個就不會放過她,如何還會替她求情。這其中必定有內幕……」

張公公嘴巴再次長大,支吾道︰「難道虞才人從皇後娘娘那兒弄來的啼血散,或者」

張公公被他想到的給嚇住了,連忙捂住口,不敢再說。

皋帝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負手踱步,道︰「蘭潔和璟雯向來不合,許是皇後知道了虞才人有謀害公主之心,非但沒有阻止還背地里幫她,教她用毒,此為其一。其二,虞才人當年就發現皇後對俊鑫的毒手,只是留住把柄一直沒說,直到她起了謀害公主之心,剛好逼皇後教她制毒。而皇後有把柄在虞才人手里,為了避免她說出來,所以千方百計在背地里幫她,就是為了能堵虞才人的口。」

張公公听得汗如雨下。

皋帝分析得自己臉色發白。

這就是他的後宮,明爭暗斗永無休止。

還都是些他枕邊的女子。

心中不免顫抖。

張公公垂頭不語。

皇後,虞才人,俊鑫,他們哪一個不涉及皋帝的家事。他不敢接皋帝的話。

皋帝在殿中走走停停,腳步時重時輕。

但能清晰听到他握拳搓骨的聲音。

突然極為沉痛道︰「這都是朕的女人,看看朕的女人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也沒有大吼大責。

語氣中憋了滄桑。

走回龍案的時候,眼前一黑,跌在了龍椅邊上。

張公公忙上前扶,只覺皋帝的身體虛浮得很。

皋帝也沒完全昏過去,臉色極差,哀怨道︰「嚴頌這個小子,朕沒想到他這麼堵氣。朕不過為他沒能領著御林軍妥善護駕一事,說了他幾句。讓他離開,說他不配做御林軍統領,那都是氣話。哎,沒想到,他真能撇大好前程,榮華富貴,一個人歸隱山林去了」

他這麼說,張公公明白。

逐道︰「御醫華馱的醫術也是極好的,奴才這就叫他過來。」

原來自嚴頌離開之後。

皋帝便大覺身子不如從前。

可他念著嚴頌的「長生不老」藥,又因身子一直是嚴頌料理,便不願見別的太醫,總覺得他們的醫術太差,不及嚴頌的萬分之一。

其實區別在于,別人沒能讓他返老歸童重獲年輕,嚴頌卻做到了。

皋帝自己偏偏意識不到。

當下攔住張公公,指著養心殿的內閣,道︰「嚴頌走之前給朕留了一罐藥,你去拿,朕要吃他制的藥。」

張公公不敢怠慢,取了藥,給皋帝服下。

然後一個挑燈獨坐,一個打扇捶背,如此挨到了清晨,再準備上朝。

……

這一晚,後宮之中看上去安靜得很。

似乎誰都沒有關注皇後發瘋,被關進無梁殿一事。

大家都在各自宮中安歇。

然而在次日的太陽升起之前,流言便似洪水猛獸充斥了整個後宮。

那些低等的住得偏的嬪妃,她們傳出來的流言是這樣的。

「無梁殿啊,記得當年琴妃就死在那里,听說梁元帝對她怨恨極深,她死了,尸身都沒人處理,到現在都還在無梁殿中呢!」

「那都是百年前的事了,怕那尸身早成了一腿白骨。」

「由此可見陛下是狠極了皇後。」

「哎,你說皇後會不會像琴妃一樣死在無梁殿,到時候,後位」

「就算後位空缺也不會輪到咱們的,上頭還有慧妃,蕭貴妃她們呢!青天白日的,別做夢了。」

「不過說說罷了。也不知皇後為何去的無梁殿。」

「听說是見了鬼。」

「那見鬼的不是慧妃嗎?」。

「是瘋了吧!」

「嗯,昨晚養心殿那動靜,皇後八成是瘋了。」

「瘋了就趕去無梁殿,我猜是皇後做了什麼做事。」

「喂,你們少在這里無端瞎猜,明明是皇後身上有鬼,你們沒听那前來做法的法師說嘛!皇後身上有冤魂啊,還說是個男童的。慧妃前不久又稱見了鬼,說的就是個男童的樣子。我估計那冤魂就是回來找皇後的,一不小心跑錯了地兒。昨晚估計是總算找到了皇後的正陽宮,皇後就被嚇瘋了。」

「嗯,我猜也是這樣。陛下也是為了我們整個後宮考慮,才將皇後趕去了無梁殿。你們想那無梁殿里本就是鬼混之地,皇後去了,正好將那不干淨的東西帶去無梁殿,省在後宮中亂跑,哪天再跑錯地兒,嚇著別人的嬪妃。」

「哎呀,別說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那宮里就我一個人住,你們還是別人了,說了我害怕。」

「怕什麼的。那慧妃娘娘真見了,都沒怕呢!」

「我膽子小嘛」

而高位嬪妃這里,卻是另一番景象。

像蕭貴妃,一身紅羅蹙金旋彩飛鳳宮服,在已是爭相斗艷穿得璀璨奪目的嬪妃群中,像金雞獨立般傲然于眾。

她們臉上神采各異。

有假裝哀傷的。

有故作矜持。

有忍不住笑容滿面的。

還有望著正陽宮的方向,按頭沉思的。

總之,無人為皇後發瘋一事傷感。

「皇後到底是皇後,冤死一個男童做得毫無破綻,這麼多年,宮中竟無人察覺,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做得再沒有破綻,過不了心理那個坎兒,又有什麼用。」

「有些事做起來就要沒心,皇後還是做得不到位啊!」

「這男童也不知是誰。值得皇後去害的,肯定是位皇子,這些年宮中唯一夭折的」

眾人色變。

說話的嬪妃馬上打住。

「皇後啊!還是膽子小,慧妃那邊一點風吹草動,她這邊就倒下了。膽子這樣小,也不適合做皇後。」

「妹妹說話還是小心些好。那無梁殿里的到底還是皇後。」

「……」

「無梁殿是什麼地方,姐妹心里都是清楚的。說話自然要小心,但也要看時候。」說這話的是蕭貴妃。

她一身牡丹紅的緞子宮衣。

微微一動,盛氣凌人。

便有位分小一些的站出來奉承到︰「是啊!蕭貴妃娘娘說得對。說話自然要注意言語,但也要看時候。娘娘這身紅,可是牡丹花的紅色呢!換言之是國花的顏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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