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心術 第三百十四章,死亡之謎

作者 ︰ 吉字

眾人紛紛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根本什麼都沒有。

皇後卻叫喊不斷,掙月兌著想逃。

皋帝大怒。

宮中本忌諱鬼神之說,現在堂堂皇後在大殿中當著眾人的面口不擇言,信口雌黃,竟直言道鬼!

撩起一摞書卷拍在了龍案上。

因急火攻心,人也跟著喘氣。

張公公忙奉茶,道︰「陛下,龍體為安,您的身子要緊啊。」又取了折扇來打。

秋紋見皇後這樣,幾乎要暈過去。

這以後的日子是徹底完了。

皋帝憋下怒氣,指著皇後,道︰「你倒給朕說說,是誰要索你性命?」

皇後怕的身子縮成一團,臉都快到埋到衣襟里了,「是俊鑫,是四皇子,是他!他要索命!他來索命了!」

皇子俊鑫,自十六年前去世之後就無人再提及。

當時因他被視為皇後和別人的私生子,臨死之前被貶為庶民,至今沒有靈位。

皇後瘋瘋癲癲的說完,又取後衣襟把自己裹起來。

殿上眾人聞言色變。

頓時鴉雀無聲。

只有皇後一人哆嗦的聲音。

張公公手的扇子也僵住,驚恐無聲地看著皋帝。

良久,殿堂上落針可聞。

皋帝整個人定住,眼楮一眨不眨看向皇後,突然怒道,「皇後殿前失儀,胡言亂語,正陽宮你也不要住了。張公公,著人送皇後去無梁殿,以後無召不得出殿!秋紋跟著過去。」

張公公聞言,雙眼微凝。

似不敢相信皋帝的話。

原來那無梁殿是梁元帝時期所建造的宮殿,賜給當時很受寵愛的琴妃。

因她能歌善舞,又彈一手好琴,整日在宮殿中撫琴起舞,梁元帝見了甚為喜愛,賜予無梁殿也是想讓琴妃能夠在宮殿中更加自由的起舞,當時的無梁殿日夜歌舞升平。

琴妃也因此寵冠後宮。

然而,好景不長。

琴妃承受的語錄恩寵雖多,卻沒有孩子。

心生嫉妒,最後親手掐死了皇後襁褓中的皇子。

梁元帝大怒。

無依無靠,沒有家世背景的琴妃一落千丈,被梁元帝囚在了無梁殿。那樣一個歌舞升平的地方自此淒淒艾艾,終日哀怨哭泣聲不斷。

尚且年輕的琴妃。

美得像花像霧又像風一般的女子。

就這麼困死在了無梁殿。

無梁殿自此成了一座廢殿,無人打掃,也無人出入。

據說當年琴妃的尸身都沒有及時清理掉,直到殿外的人聞到里面飄來的惡臭,方開殿清理。

那時琴妃早已經沒了樣子。

用白布裹著出來的時候,幾乎只剩下一把骨頭。

如今皋帝要將皇後送進無梁殿,這和打入冷宮有什麼區別。

皇後是知道無梁殿的。

只是現在的她被冤魂纏身,完全沒有辦法像正常人思考,也听不出皋帝話中的意思,只一味喊著,「別過來不要靠近我……」

皋帝見張公公猶豫不決,逐吼道︰「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將皇後給朕帶下去,這嘴巴里說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張公公不敢再耽擱,也不敢多問。

叫了人,將皇後拖出養心殿。

秋紋跪在地上不願走,哭天喊地,求放她一條生路。

皋帝根本不理他,只揮手讓她下去。

秋紋如何敢賴著不走。

臨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趕在皇後後面。

看著那痴痴癲癲,疑神疑鬼的背影,心酸啊!無處話淒涼。

是夜。

皋帝無法再入眠。

掛著深深的黑眼圈,疲倦至極的癱在龍椅上,屏退殿中多余的宮女,留下張公公說話。

張公公又是看茶,又是打扇,打扇的空隙又幫著揉太陽穴,道︰「陛下,奴才知道您心里不好受,不如就說出來吧!說出來還好受些。」

皋帝一副蹙眉狀。

呼吸局促。

抵在龍案上的手指微顫。

心底有股暗氣,如同暴雨積流成河,掩蓋整顆心。

當皇後說出死皇子俊鑫的名字的時候,他的腦子里就炸開了鍋。

逐沉一口氣道︰「罵出來又有何用!皇後這個樣子,無中生有的,朕就是不信法師的話,也不得不承認。好端端的一個人,沒做虧心事,還怕鬼神之說?」

張公公打扇,道︰「皇後許是被嚇著了也不一定。」

「那慧妃還被嚇著了呢!她宮里的宮女藍茵看得真真切切,怎麼現在她沒事,皇後就瘋了?」皋帝道。

這話,張公公沒發接。

慧妃真遇鬼了,好好的。

而皇後的正陽宮安靜得很,並無不干淨的東西出沒,偏偏皇後跟瘋了似的。

張公公試圖理出緣由,奈何如何都想不通。

只對皋帝蹙眉,放下折扇,給揉太陽穴。

皋帝繼而又嘆一口氣,道︰「這分明就是心中有鬼啊!」

張公公無奈點頭。

「她口口聲聲說俊鑫」皋帝說到這里,自己打住。這個名字太久沒叫,說出來變扭得很。

張公公聞言,嚇得哆嗦。

覆在皋帝額角上的手抖得太厲害,索性又換了折扇來打,道︰「陛下,這都封塵多久的事了。皇後許是無心之說,陛下,您別太在意。」

皋帝冷哼,「朕提那事了?」

張公公驚慌,道︰「沒……沒有。」說著拍一掌自己的嘴,「奴才該死!」

誰都知這是死穴。

十六年無人敢提,提者皆等于是揭皋帝傷疤,和那頂綠帽子。

彼時,皋帝的一呼一吸。

張公公都小心看著,生怕再說錯話。

皋帝眉眼微抬,似在自言自語,道︰「難道俊鑫當年的死和皇後有關系?」

此話一落,張公公跪下了,道︰「奴才語笨,實在不知該說什麼給陛下解悶。這……他有沒有關系奴才也不知道。」

見張公公哆哆嗦嗦的樣。

皋帝眉宇見寬兩寸,道︰「怕什麼,這里有沒有外人。堵得了天下悠悠之口,可堵不住自己的心啊!這麼大的事,這些年,朕就是不願意想,偶爾它自己也會蹦出來。」

說話的語氣倒有點自哀。

不像當年,說出來的每個字都直指嬴氏和齊氏一族,句句是把利劍,非殺了他們所有人,才能泄氣。

如今,人也殺了,悠悠之口也堵了。

往年之事被壓進了歷史的長河。

可心尖一塊空缺,卻沒補得回來。

不過時間是劑上好的良藥。

皋帝再提時,已沒當年那麼氣憤。

張公公仰頭瞅著皋帝的雙眸,一判斷,再琢磨,支支吾吾就怕提了不該提的事,道︰「要不奴才給您去準備些膳食,這大半夜折騰這麼久,陛下定是餓了」

皋帝鼻子吹氣,道︰「都說了這里沒有外人!你起來說話。這個時候問膳食,你覺得朕吃得下去?」

張公公晃晃悠悠起,點頭又搖頭。

皋帝將手掌按在龍案山,指尖有一下沒有下的敲打,道︰「朕記得俊鑫當年死于肺癆,病發後沒幾天就死了」

張公公嚇得不敢接話。

皋帝,繼續道︰「法師說皇後身負冤魂,皇後又口口聲聲說俊鑫回來索她的命,難道當年俊鑫的死和皇後有關系?」說完看向張公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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