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心術 第二十四章,計謀已久

作者 ︰ 吉字

嚴頌握著齊清兒雙肩的手松開,轉過身背對著銅鏡,然後猛地拉過齊清兒的一只手臂。

齊清兒便像個玩偶一樣,只能順著嚴頌的意思,貼到嚴頌的胸前。

看著他閃著絲絲寒光的三角眼,齊清兒不由得側過頭去。

他分明就很難受,還是要裝著是在折磨自己,齊清兒不忍直視。

「你還真是著急!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武力盡失,若我不想讓你回京,你門兒都沒有。」嚴頌一字一字咬得清楚。

他深知這些說來無用,也深知這些話並不是自己本意,但他就是想這麼說。

齊清兒重新收回望著別處的目光,看向嚴頌,「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現在武力盡失,你很開心嗎?」。

齊清兒眼中淚光點點。

「我很開心?!哈哈哈,是啊,我很開心,我開心你終~于易了容貌,變得更美。我開心你現在終于可以回京,不需要擔心身份被拆穿。你的目的,你的計劃,在一步步實現,我自然開心了!」

嚴頌的每一個字都敲打在齊清兒心里,以及他薄唇中呼出的灼熱的氣體,肆意地噴灑在齊清兒的唇邊。

齊清兒眼里的淚光更加明顯。

他其實很不開心,齊清兒心中明白。

「別這樣好嗎,若是我能夠為齊家昭雪,一旦塵埃落定之後,我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和你遠走江湖,浪跡天涯。」

「現在不就可以嗎。」嚴頌雙手捧著齊清兒的臉,「你不再是之前的那個身負重罪的齊清兒了,也不用再困在這個山莊里面,你現在已經是全新的一個你了。」

他,明知無用,還想掙扎。

齊清兒任嚴頌的指尖在自己臉上游走,甚至頭發里面。

「頌哥哥,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莫過于你,這個時候你還想攔著我嗎?!」

嚴頌在心里冷笑一聲。

攔得住一個,又怎麼攔得住一個靈魂。

嚴頌薄唇輕輕一勾,「想讓我不攔你,也可以啊。你吻我,就像我吻你一樣!」

齊清兒听得心中顫抖,他此話當真!

她目光游落在嚴頌的薄唇上面,親吻對她來說是勉強不得的一件事情,更何況還要她主動去親。

但接下來的事情需要嚴頌的配合,她怎麼也要先穩住嚴頌的情緒。

翻動眼珠子,重新看了嚴頌的目光一眼,咬了咬牙,硬了硬頭皮,閉上眼楮,靠著記憶力向嚴頌的薄唇上靠去。

誰料,脖子伸出去老長,卻啥也沒親到,直感覺嚴頌突然將自己松開了,白白往前踉蹌了一步。

嚴頌看出了齊清兒的猶豫,側頭讓開了。

君子從不強人所難。

「好了,接下來,你想怎麼做?」嚴頌斜眼看了齊清兒一眼,早已把受傷的情緒收拾得干干淨淨,露出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情。

齊清兒最能看透他的心緒。

現在的他不關心才怪!

「從我服用易容丹到現在已經過去近兩個月,我估算凌王的人馬應該沒有幾天就會經過這里。凌王這次回京還帶回了于兩年遠嫁越國和親的純淨公主,我若是能得到純淨公主的庇護,要回京應當不是難事。」

齊清兒馬上進入策謀狀態,一邊看著鏡中的自己,一邊說著。

「想得到純淨公主的庇護,以你現在一介布衣的身份?我曾听說過這個純淨公主,雖然被那個高高在上的皋帝當作是一個工具,可以化解戰事的工具。但現在被重新接回國中,身份地位當是比以前更加穩固。這樣一個公主,你要怎樣得到她的庇護?」

嚴頌不知不覺中也進入了思考狀態,事不關己的神情略收起來幾分。

「歷代公主,誰都不願意出去和親,忍受屈辱。更何況越國皇帝還是個年過花甲且有腿疾的昏庸皇帝,純淨公主眼下雖然已經被召回,不用再忍受屈辱,但她心中一定有一個梗。我要是能抓住這個梗,便能得到她的庇護。」

「你的意思是,若你有和她同樣的經歷?」

「對,所謂同病相憐,她現在心中一定苦楚,當年被逼嫁,現在她的父皇又不顧她在越國的安危,直接向越國發兵,好在她現在全身而退,但她對她父皇的記恨是一定有的。我若能有這樣一個類似的經歷,便更能博得她的同情。」

「一個類似的經歷?你想說在這幾天的時間內就能有這樣一個類似的經歷嗎?你別忘了一介布衣的身份,怎麼可能會有和公主和親類似的經歷?!」

嚴頌覺得不可思議,露出淡淡的笑意。

但齊清兒嚴肅的表情,像是已經有了什麼對策,讓嚴頌略有吃驚。

說了這麼多,齊清兒感到一陣疲憊,轉身在案幾旁坐下,看了看嚴頌,點點頭,繼續道。

「經歷可以編嘛!」

「編?你要騙的可是公主,可是她背後的皇室,你要如何去編?」

嚴頌也在案幾旁坐下。

「編一個真實的故事。」齊清兒目光幽幽,細細觀察著嚴頌,這些謀劃可是她從來都沒有向嚴頌提過的。

這個節骨眼兒上,安撫住嚴頌的情緒也是齊清兒需要注意的地方。

嚴頌臉上隨即露出不悅的表情,低頭看了看地面,淺笑一聲,道︰「看來你早有準備,說說吧,怎樣一個真實的故事。」

齊清兒把視線從嚴頌身上挪開,適才坐了一會兒,恢復了些力氣,齊清兒重新站起。

「刺州當中有一戶人家,早些年可謂是個大戶人家,從事布匹生意,生意做得不錯,春風得意。然這些年,這戶人家的生意卻是門可羅雀,異常慘淡。為了能夠維持這份祖上留下來的家業,這戶人家準備讓他們的小女去商業聯姻。」

齊清兒頓了頓,繼續道︰「而這個小女被逼要嫁的人正是個年過花甲且有腿疾的人。」

「你想換做這個小女的身份。那你總要先能和這個公主說得上話吧,說不上話,再是類似的經歷又有何用!」

嚴頌揚起一只袖子,伸手去翻動案幾上的茶具。

齊清兒身體一震,嚴頌的這句話說到了重點上面。

怎樣去打開齊清兒和純淨公主之間的這道牆,這道劃分平賤百姓和皇室貴族的牆,正是需要嚴頌配合的地方。

齊清兒小心的靠近嚴頌。

要換做是易容前,齊清兒一定是拿命令的口吻告訴嚴頌,若是嚴頌不同意,武力也可以解決。

然現在就只能靠齊清兒這張嘴了,還要適度的放低姿態。

齊清兒細語道︰「頌哥哥,我要讓你刺我一劍,你是否同意。」

嚴頌拎起茶具的手僵在半空,隨後松手,茶具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的面部表情僵硬,額角青筋微露。

顯然齊清兒的話再次激怒了嚴頌。

「好啊,那你告訴我,我是應該刺在哪里?這里,胸口這里是嗎?你可以啊,齊清兒,沒想到你的計謀竟然是這麼完整!」

嚴頌一陣風般站起身來,拉住齊清兒的手用力地按在自己胸口。

齊清兒手臂受到牽扯,心髒處突然猛的收緊,一股刺痛從胸口開始擴散,像是寒毒莫名的被激發,齊清兒疼的收起雙肩,畫眉緊鎖。

ps︰吉字在這里感謝蕭山北部狼的香囊支持,來看的有了的評價票支持,以及疏影落大神的回訪。都是真愛,吉字在這里謝過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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