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阿容 第四十九章 出事

作者 ︰ 青霓明月

等到凌晨時分,真的該離開時,蕭玦才緩緩起身,結果才起身到一半就發現衣襟被姜容抓著。

他眸中瞬間閃過一抹笑意,俯身在她的額上烙下一吻。才稍稍離開,便對上了她一雙惺忪的眸子。

蕭玨靜待著小姑娘發火,帶著一點忐忑與一點歡喜。縱使她朝他生氣他亦是喜歡的。

誰知下一刻姜容憑空丟出三樣東西給他,便翻過身再次睡去了,口里還嘟囔了一句︰「快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他的小姑娘啊,可真是嘴硬心軟呢。

他撿起散落在床上的三件東西,一柄軟件,兩個一模一樣的小瓷瓶。

蕭玨知道姜容每次拿出來的東西都頗為不凡,而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這柄軟劍入手軟如綢緞,其上花紋更是精美非凡,完全就是一件裝飾品。而他之所以知道這是一柄劍,是因為上面刻著「流光」二字。

有詩雲︰揮舞平沙飛落雁,青鋒出鞘劍流光。

流光,為劍名。

蕭玨曾經只是听聞過,卻沒想到這柄傳說中的流光劍會落到自己手中。而且,它竟然還是一柄軟劍,尋常時可當做腰帶系于自身,要用到時即刻便可解下來對敵。

他試著才往里注入一點內力,流光劍瞬時便如一條活過來的銀龍般,其上映射出湛湛清輝,更有一股泱泱氣勢透了出來。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而已,沒了內力的灌注,它便又回歸了平靜,看著如一柄再普通不過的劍。

但蕭玨知道這只是它的表象罷了。想必等到它與人對敵時,定會綻放出屬于自己的光芒。

他當即就將它系在了腰間,想到是阿容送給自己的,他便一陣開懷。以後她即使不在自己身邊,但是看著這柄流光劍,他就會想到她待自己的心意了。

另兩只瓷瓶,他打開來看了看,里面各只裝著一顆藥丸,一顆白如凝脂,一顆黃如美玉,氣味凝而不散,芬芳怡人。

他便心知,這定是絕好的藥丸,對人有著大用處。不然阿容也不會特意拿來給他。

清晨時分,姜容醒來時發現身邊早已經沒了人。想必蕭玨天沒亮就離開了,她心里幽幽嘆了口氣。

又思及昨晚這人對自己做出的惡行,她又一陣氣恨難言。總之一時間心情復雜得很。

昨晚給他的那三樣東西,流光劍還罷了,想必他稍微試探一番就能知悉它的用法。但是那兩顆藥丸就不一樣了,雖然都不是什麼毒藥,相反還是難得一見的好藥,但若是不清楚藥效就用了,總歸也有些麻煩。

那顆白色的藥丸,喚作「定心丸」,意指護住心脈,人用了之後即使傷重瀕危,也能吊住一條命,讓人不至于立時喪命。

這樣就有時間來治療了。

由此可見定心丸的藥效之強了,完全就是一顆保命的丹藥。將其帶在身上,可就相當于是多了一條命。

另一顆黃色的藥丸,乃是「百花丹」,可解百毒。

本來她還想著給蕭玨好生解說一下,但那混蛋對她做出這種事來,她不狠狠報復他一番就是好的了,又怎麼可能還給他解釋?

唉,算了,想那麼多干嘛。反正以後大概是見不到這人的了。

只是,她總覺得自己好像還忘了什麼。

待到吃完早飯,姜瀾來找她請教《月華洗天錄》中一些比較難懂的字時,姜容才恍然記起來,她忘了給蕭玨測試體質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什麼特殊體質。

就算沒有的話他大概也是屬于天賦異稟的那一類人,不然上一世他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做到了太尉一職。

那可是全國最高級別的武官了,他身後又沒有什麼背景支撐,沒有真本事又怎麼可能坐得上那樣的位置?

只是,如今人都已經走了,是不是特殊體質已經沒什麼要緊了。

離著吃午飯還有著一兩個時辰,李長淵就帶著墨川來了。

姜容不由道︰「現在還沒到吃午飯的時辰呢,你來這麼早做什麼?」

李長淵輕哼了一聲,「小丫頭,我在你眼里就是這樣的人?來這里只是來蹭飯的,就不能有事找你了?」

「哦,那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啊?」姜容睨著他問。

李長淵臉上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道︰「要是待會兒你還能這麼淡定的話,我就再也不來你家蹭飯了。」

姜容眉頭皺了一下,「有什麼事快說,別給我賣什麼關子。」

「小丫頭說話可真不客氣,枉費我還不辭辛苦的特地來告訴你。」

姜容直接奉上一記白眼兒,沒有搭話。

「好吧,你听了可不要激動。你打賭贏回來的那座寶華園,就在今日,被人發現里面的花草突然全都枯死了,生機已逝,救不回來了。」

那一園子的花草怎麼會突然枯死?比起天災,她更願意相信是人禍。說不得就是謝家在背後搗的鬼。

謝家定然不甘心將一座價值千金的園子輸給了她,但是因為這個賭約是赫赫有名的鄭老做的擔保,又是發生在大庭廣眾之下,所以謝家也不敢明著反悔。

于是就想出了這樣損人不利己的法子。

既然寶華園他們謝家得不到,也不能便宜了她,是不是?所以干脆就將那一園子的花草都給弄死了事。

「是謝家搞的鬼?」姜容問,實則語氣很是肯定。

李長淵眼中劃過一抹贊賞,沒想到小丫頭一下子就想清楚了事情原委,猜到了這件事的背後黑手。

他點點頭,問︰「你現在要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去看看嘍。寶華園出了事,我這個新主人怎麼也得去看看才好做打算吧。」

姜容囑咐了姜瀾在家好好練劍,另外再將姜煜看好了,又與李歆說了聲便隨著李長淵出了門,趕往寶華園。

看著姜容離開的背影,李歆總覺得女兒自那天醒過來後就有了些變化,身上的氣質更為沉靜鎮定,遇事也更有章法了。總之就像是突然之間長大了似的。

唉,不過這也難怪。李歆心里無奈嘆了口氣,丈夫自一個多月前失蹤到現在,他們家便經了不少事情。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阿容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心思難免就成熟了些。

也是她這個做娘的沒擔待,不然也不會事事都要阿容出頭了。

「阿娘,您能教我認下這幾個字嗎?」。姜瀾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李歆抬頭看去,發現姜瀾正拿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個字。

她柔柔一笑,「這有什麼不能的?你若有什麼不懂的直接來問我便是,以前村里那些小子們也都是我教著的。來,我看看……」

寶華園在鎮上十里外的近郊處,那里地勢開闊平坦,有一大片廣袤的肥沃田地,分屬于鎮上幾個大財主地主家。他們在那里建起了田莊,雇佣了不少莊戶人家給他們種田植地。

從桃花村坐著馬車去到那里,只需要一刻鐘左右。

馬車里,李長淵道︰「花神節那天你出的風頭可太大了,至今外面的人還在對你議論紛紛。知道如今他們都是怎麼說你的嗎?」。

「怎麼說?」姜容懶懶的靠在馬車壁上,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不知怎的,她在這個人面前總是意外的放得開,不需要太過掩飾注意著自己的言行。就像是現在。

李長淵顯然也注意到了,不過他卻是沒有挑破的打算。

就讓這小丫頭在他面前無拘無束著吧,若是她也像其他人在他面前一樣規規矩矩的,那也沒什麼意思。他還就喜歡她這樣不見外的模樣。

他笑了一笑,道︰「說你是真正的花神娘娘轉世呢。素手一點,便叫雜草開了花。」

姜容「噗嗤」一聲笑出來,「我怎麼不知道我有這麼大的能耐呀。」

李長淵語氣一沉,「其實真正說起來,你的本事,雖與傳言差上那麼一些,但亦不遠矣。」

見姜容看過來,他挑了下眉,「難道不是嗎?別人不清楚,我可是知道得真真的,你不過與那盆蘭草在房間里呆了那麼一會,便叫它有了那般驚人的變化。」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姜容看著他,面色淡淡,眼中卻暗含警惕。

李長淵何嘗察覺不出她這樣的變化,心里嘆了一聲,「說什麼?你知道那些流言是怎麼傳播開來的嗎?」。

「難不成是你在里面推波助瀾?這就是你的目的?」姜容不解的看著他,將自己的名聲弄得聲勢浩大于他又有什麼好處?

李長淵曲指敲了她一下,沒好氣道︰「你這丫頭,不識好人心。我這般做還不都是為了你?你當我是閑的蛋疼?」

「哼,將我的事鬧得人盡皆知還叫做是為了我好?那我可真不敢接受這樣的好。」

「呵,你以為沒人說這件事就不會被有心人查探到嗎?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又怎麼可能做到風過無痕?誰叫你那天出盡了風頭,就算我不叫人散播,該知道的人還是會知道的。」

「我那天出風頭又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們聚芳齋?若是沒有我出來讓那蘭草開了花,你們聚芳齋頭上的屎盆子可就被扣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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