伎謀 第八十四章 冷戰

作者 ︰ 息時

翌日午膳後,席平忽然至此,說是王妃喚桃戈過去有事,桃戈便隨她去了。

到了東苑時,王敏慧正教司馬元顯寫字,見桃戈過來,她便同司馬元顯道:「元顯,你先下去,母妃有些事情要同你桃戈姐姐說。」

司馬元顯倒是乖巧,听罷便答應了,即刻轉身出去。

待不見了司馬元顯的身影,王敏慧也站起身,朝桃戈走近,道:「桃戈,听聞你受傷了,還傷的不輕,到底傷成什麼樣子了,本宮看看。」

王敏慧與桃戈從無沖突,明面上待她也極是和善,桃戈對她,便也不大提防。

「王妃關切,我心領了,可我這也不過就是些皮肉傷,並無大礙,」桃戈說得雲淡風輕,王敏慧透過衣袖望見她右臂上裹著紗布,便抓起她右手,輕輕抬起細看,道:「你這傷必是要留疤的。」

說罷,抬眸與她相視,道:「本宮這兒有柔然進貢的金瘡藥,听聞搽了不會留疤。」

言語間,席平已取來金瘡藥遞給她,王敏慧接過,又遞給桃戈,道:「你拿回去搽著試試。」

桃戈接來金瘡藥,心里頭卻頗是狐疑,雖說與王妃從無沖突,可王妃今日待她這麼好,也委實有些反常。

她也不忘謝禮,微微笑道:「多謝王妃。」

言畢便轉身出去,豈知走至里屋門口時竟與司馬道子撞了個正著。

他們二人相視不過一瞬,進來的那個面無表情,出去的那個低眉不語,就此擦肩而過。

若換做以前,司馬道子見她在此,必會微微皺著眉,問道:「素素,你怎會在此?」

王敏慧見他二人這般,方知他們之間果然有了嫌隙。

想她昨個望見桃戈自書房出來,竟是淋著雨一路回到北苑去,那時她便起了疑心,而今她自知司馬道子會過來,便早早的喚桃戈至此,就是為了看看他們二人相見時會是什麼反應。

若是要給桃戈金瘡藥,她吩咐席平給她送過去便是了,又何需這麼大費周章。

她一見司馬道子,便起身溫婉笑道:「王爺來啦。」

司馬道子見桃戈這時還未走出明間,便故意問道:「你喚她過來作甚?」

一個「她」字說得格外重,叫桃戈稍微不適。

王敏慧道:「臣妾听聞她受傷了,喚她過來取些柔然進貢的金瘡藥。」

司馬道子回道:「她不過就是王府的客人,傷了便傷了,怎需用柔然進貢的金瘡藥。」

桃戈方才走至明間外便听聞此言,身子微微一僵,再也不想听到司馬道子的聲音,便加快了步子,趕緊離開。

晚膳後,桃戈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將琵琶平放在石桌上擦拭灰塵,子霽坐在一旁,丫鬟伺候在桃戈身後。

子霽忽同桃戈說笑道:「我今個午憩睡不著,便在院子里走走,走到春兒屋子外頭竟听到她夢囈了。」

丫鬟聞言微愣,訕笑道:「婢子果真夢囈了?姑娘可听到婢子說了什麼?」

子霽側首看向她,笑道:「春兒,你果真要我說?」

春兒怔怔,預感她必定是說了什麼不知羞的話,忙訕笑一聲,道:「那還是別說了。」

桃戈听著倒是來了興致,笑問:「姐姐,她說了什麼?」

子霽故意打趣道:「春兒不準我說。」

桃戈這便回首看了春兒一眼,而後又望向子霽,道:「無妨無妨,姐姐你悄悄告訴我。」

子霽看向春兒,道:「春兒,你也听到了,可不是我要說的,是桃戈逼著我說的。」

春兒沒轍,微微低著頭干巴巴的笑。

子霽這便同桃戈道:「春兒說,她日後若是能離開王府,必定要嫁個好郎君,最好是顧愷之。」

春兒听著,愈加羞怯,嬌滴滴的「誒呀」了聲,子霽瞧著她,又打趣道:「怎麼,叫我們知道你的心上人是顧愷之,你便害羞了?」

桃戈素來以為子霽心屬顧愷之,而今听聞這樣說,便以為她這是故意為難春兒,她忙給春兒解圍,笑道:「好姐姐,你莫取笑春兒了,這世上,有哪個女子不想嫁個如意郎君。」

她說罷,子霽正想回話,回首卻見司馬道子過來,她忙站起身,連同福兒一起對著司馬道子福身喚:「王爺。」

桃戈這時才知司馬道子過來,她便也放下琵琶,站起身,微微垂首低喚:「姐夫。」

司馬道子走至此看了她一眼,想到她方才說起日後要嫁個如意郎君,便記起昨夜她說的那番話,于是冷臉問:「什麼樣的郎君如你心意?」

桃戈有意回道:「非親非故,素不相識之人。」

「街邊乞丐與你非親非故,素不相識,你嫁麼?」

「若是情投意合,便嫁了。」

司馬道子听得一肚子火氣,忍著不發,她既如此氣他,那他便也要氣她!

他走至子霽跟前,一語不發忽然將她摟著,子霽微怔,卻絲毫沒有躲避。

只是低低的喚:「王爺……」

司馬道子又抬手輕撫她臉頰,挑起她的下巴,道:「今夜可與本王共寢。」

子霽這才回首,本要看向桃戈,誰知還未見到她,又被司馬道子捏住下巴。

司馬道子問:「怎麼,你不願意?」

子霽嘴上自然不敢說不願意,可心里頭卻是不願意的,說不願意,其實又有幾分你情我願。

「不……不是……」

司馬道子轉眸看向桃戈,只見她低眉不語,面色頗是僵硬,分明是有些吃味的,他頓時有了些安慰,豈知下一瞬桃戈與他相視,竟露出一絲笑意。

桃戈故作無所謂,令司馬道子不快,他這便垂首,望著子霽的唇,便緩緩靠近,眼看著就要吻上去,身子卻陡然一僵,他委實是做不到的。

他又退回去,瞧了桃戈一眼,道:「這里不方便。」

說罷,便摟著子霽的腰肢往屋子里走去,竟是往桃戈的屋子去的。

他走了兩步又回首,同桃戈笑道:「听聞妻妹極善歌舞,不如唱支曲子,給姐夫助助興。」

桃戈听言,抬眸沖他明媚一笑,應道:「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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