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先生 第一百二十一章、我是個說話算數的男人

作者 ︰ 憑欄望北斗

被賜予夢境又賜予很快就清醒,唐詩韻帶著憤怒、無奈、傷心與絕望,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里。

她居然想大哭一場,這簡直是前所未有,莫名奇妙。

陳晴朗在客廳里抽了半盒煙,喝了六罐啤酒,然後給張裴裴打了電話。

張裴裴的聲音依然很疲憊,透出一種黯淡的味道︰「晴朗……要不是等你的電話,我都撐不住要睡著了。」

「你現在在哪里,我去看看你。」陳晴朗道。

張裴裴立刻有點欣喜︰「真的?你不用陪著那狐狸精麼?」

「狐狸精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等會兒說給你听。」陳晴朗說出這話時,並沒有解決問題的那種如釋重負。

盡管他並不能完全相信唐詩韻,但是她剛才的委屈,仍舊讓他心中堵得慌,感情啊,總是特麼讓人痛苦又感傷。

+.++張裴裴高興的則是要上天︰「咱們一起出去吃大排檔吧!你來曹安分局接我!」

「好,等著我。」

「嗯!」僅僅只是一個鼻音,都充滿了幸福。

陳晴朗戴上棒球帽,去公安局接張裴裴。

只是到公安局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讓他不愉快的事情。

美食周圍總不乏蒼蠅,美女周圍總不乏流氓。

此時在張裴裴的旁邊,就站著一個身穿警`服的流氓,像盤旋在美食身邊的蒼蠅一樣,嗡嗡嗡的振翅聒噪。

這只蒼蠅,不久前被陳晴朗揍過。

那時正值僵尸事件甚囂塵上,浦海市來了無數方外高人,富家公子哥領著他們在嘉和會所搞了場斗法大會,當時劉奇躍以黑俠打扮,被江凱樂帶過去裝逼。然後僵尸出現,陳晴朗和張裴裴依照搜僵雷達的圖示拍馬趕到。

回家路上,這只蒼蠅開著輛警車巡邏,想要載張裴裴一程,結果被拒絕。

企圖從陳晴朗這里曲線救國時,直接被陳晴朗暴力阻擊,還說以後再見到他,就讓他去坐輪椅。而如果再看到他糾纏張裴裴,就不止是坐輪椅那麼簡單。

他現在生龍活虎,妙語連珠,就是不知道等一會兒,會遇到什麼樣的狂風暴雨。

張裴裴表情冷淡,就當沒听到沒看到,眼楮只是看著遠方。

每當有出租車從門口經過,疲憊的眼中都露出期待,當出租車呼嘯而過時,神情又會立刻低落下來。

蒼蠅心思活絡,知道她在等人︰「裴裴,你等誰呢?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兒?家世如何?人品怎樣?跟哥哥說一下,哥哥幫你把把關。」

張裴裴冷冷道︰「比你好。」

蒼蠅不覺得尷尬︰「長得可能比我帥,但家世可不一定有我好。」

「我家世比你好。」張裴裴一點也不怕傷人。

蒼蠅仍舊不尷尬︰「你的人比你的家世還好。」

「可惜你的人連你家世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裴裴,等再過一段時間,相互熟悉了解了,你就知道我這個人有多好了。」蒼蠅恬不知恥的道。

張裴裴撇撇嘴,懶得再說話。

這特麼的比陳晴朗都不要臉,說啥都白廢。

這時又一輛出租車經過,張裴裴困頓的眼楮一如既往的睜大了些。

就在她以為這輛車會同樣呼嘯而過時,車子猛然減速,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旋轉,直直橫在了路中間。

後面的汽車差點撞上去,氣得打開窗戶大罵︰「你他媽X的,會不會開車啊。」

「哥們,你車開得太贊了!」陳晴朗下車給錢,豎大拇指稱贊。

後面車子的主人听到這話,差點給氣瘋了︰「這他媽也叫車開得贊?!」

年輕的出租車司機收完錢,從窗戶處向後面豎了一個中指,熟練點剎,踩油門,猛轉方向盤,車子再次一個大轉,調正車身,轟的一聲,箭一般躥了出去。

這哪里是開車,是特麼開火箭啊。

陳晴朗都有點擔憂,那輛破奇瑞,經不經得起這哥們的折騰。

轉過身,看到一臉歡喜的張裴裴。

大門口的燈明亮,將她的臉映得潔白如霜,眼圈發黑,但眼楮閃亮,那種歡喜的表情,讓陳晴朗的心也跟著輕松的跳躍。

他看到江舒情時,心會撲 撲 跳,會忍不住想靠近,會想摟她抱她親她,會想抓住她,而看到張裴裴,他的身心會徹底輕松,仿佛走在一條鄉間的小路上,兩邊是被田壟分隔成不規則形狀的麥田,路崖子上是狗尾巴草和野向日葵黃色的小花,太陽明亮的高照,稻草人遙遙相望。

走起路來,塵土飛揚,空氣中彌漫的,盡是盛夏午後的味道。

這種味道在此時如此清晰明亮,讓陳晴朗終于明悟到張裴裴在他心中,是以怎樣的一種形式而存在。

這種感覺讓天地空寂,只剩下他和張裴裴二人。

因此他都走到張裴裴跟前了,才發現特麼的旁邊還有一只蒼蠅。

這只蒼蠅此時正臉色鐵青的看著他,眼中充滿著不可置信。

他已經調查清楚陳晴朗那晚抱著的是誰了,正是江家千金江舒情,那是他都無緣結交的明珠,居然被陳晴朗抱在懷中。而現在,這家伙居然是……又勾搭上了張裴裴?

這尼瑪,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腳踏兩只船踏到江家去了,丫也不怕被江老爺子碎尸萬斷?

這家伙到底什麼身份?他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數學老師麼?難道自己查出來的信息有誤?

就在他腦中轉著各種念頭時,陳晴朗如刀的眸子一下剮在他臉上。

陳晴朗是個佔有欲很強的人,他討厭明著暗著一切的覬覦,他又是個強迫癥晚期,處女座嘛……有什麼事情沒做有什麼人沒收拾,會一直梗在心里,難受得半夜睡不著覺。以前就是一個廢宅的他,都曾半夜拿板磚拍倒過無數江舒情的愛慕者,現在身具普通人拍馬難及的戰斗力,干起這種事情,就更隨心所欲了。

「你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什麼嗎?」。陳晴朗問他。

蒼蠅是個記吃不記打的,但陳晴朗打他的事情他倒是記得很清楚,在姑娘面前被人揍,總是會記得更深刻一些,因為太丟人了,他記得當時陳晴朗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腳,然後他就月兌離了地球引力的束縛,直接飛著撞在了路燈桿上……但至于後來陳晴朗說了什麼,他是真沒記住。

「真是健忘啊。」陳晴朗很遺憾,「你本來有機會跑的,但你沒有記住我的話。」

蒼蠅下意識覺得,這家伙現在可能是在裝逼。

「你看清楚這里是哪里,我爸爸是副局長,你要是敢對我動手,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讓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其實很簡單,天氣預報貌似說明天是陰天來著。」

「我特麼沒時間跟你廢話,有種的,敢進局子一趟麼?」蒼蠅準備找回場子了。

如果在自己的主場都要輸個三比零,那完全無法接受。

當初他是如何在張裴裴面前丟的面子,今天就要如何的再撿起來。

他要在眾同事面前,吐氣揚眉。

他是個很有志氣的人。

嗯,他自己是這麼覺得的。

陳晴朗其實覺得現在就把他打死算了,進了公安局當著他同事的面把他打死,貌似有點過于殘忍了?

他看向張裴裴︰「你覺得我需要進去一趟麼?」

「浪費時間。」張裴裴道。

蒼蠅頓時大笑,開始用激將法︰「怕是慫了吧?」

他率先躥進公安局,同時挑釁的叫︰「進來啊進來啊,有本事你就進來啊。」

這模樣真的很欠揍啊。

「這蒼蠅是不是煩你一天了?」陳晴朗問。

張裴裴皺著眉頭︰「煩好幾天了,我又不想揍他,會髒手。」

「對,不要輕易和男人有接觸,男人很髒的。」

蒼蠅憤怒大吼︰「你特麼的到底敢不敢進來?」

陳晴朗決定要裝逼,就裝個大的。

于是他月兌下夾克,遞給張裴裴,張裴裴也沒多想,自然而然的接過來拿在手里,還關心︰「有風呢。」

陳晴朗笑笑︰「煙。」

「哦。」張裴裴又從夾克口袋里找出煙,拿出一根遞到陳晴朗嘴邊,不用陳晴朗說什麼,就拿出火機幫他點燃。

听到蒼蠅大叫的幾個警察走出來望見門口這場景,憤怒的肝腸寸斷,要不是還有點理智,都想掏槍殺人了。

陳晴朗抽了根煙,一腳跨進了大門。

腳落地時,用了真氣,等他踏出下一步時,之前踩到的地磚,立刻 嚓嚓碎裂。

張裴裴抱著夾克在後面走著,終于明白陳晴朗是要裝逼了,立刻就想笑,好努力才忍住。

那些警察被碎裂的地面與憋笑的張裴裴給震住,因為會被人一腳踩碎的地面和想要忍不住發笑的張裴裴,都應該是夢里才能見到的景象。

因此在現實中見到,總覺得不能相信。

蒼蠅在這一刻,終于知道陳晴朗是個多麼恐怖的人了。

他瞬間掏出手槍,「砰砰砰」就開了三槍,這小子色厲內荏,看著囂張,實則慫的很,或者說他傻的沒那麼厲害,知道在公安局殺了人,他老爸也罩不住他,因此三槍打的都是陳晴朗的腿,沒敢打胸或者頭。

三聲槍響之後,就是三顆空彈殼掉落地面的清脆聲響。

陳晴朗吞雲吐霧,緩緩向蒼蠅走去。

而在蒼蠅看來,他帶來的是山河呼嘯,風卷雲殘。

幾個看戲的警察徹底的呆住,大腦完全是一片空白。

後面出來的幾個听到槍聲但沒有看到畫面的人,倒是及時攔住了陳晴朗。

警察最討厭別人在他們面前搞得很牛逼的樣子了,而且看樣子,這家伙明顯是個危險人物,要不然局長家的公子,不可能開槍。

就是槍法臭了些,這危險人物貌似沒受傷?

「你是誰?你要干什麼?這里是公安局,你可不要亂來!」

「想在公安局鬧事?簡直不知死活。」一個小警察拿銬子去銬陳晴朗,陳晴朗直接揪著他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輕輕放到一邊。

小警察感覺受到了侮辱︰「居然敢襲警?!」伸手就掏槍。

陳晴朗完全不加理會,輕描淡寫的將擋在身前的人拔開,然後盯著蒼蠅的眼楮︰「在動手之前,我先提醒你一下我那天晚上對你說了什麼。」

「我……我記起來了。」蒼蠅一邊流汗,一邊雙股戰戰的說道。

他終于知道害怕了,這陳晴朗不是有依仗,就是有神經病,但張裴裴不可能和神經病談朋友,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家伙背後的勢力,恐怖到讓人望塵莫及。

不然特麼敢搞江家的姐妹花麼?只有一心尋死的人才敢這麼干,而且還干不成。

這家伙不僅干了,還干成了,還活著……這得多牛逼的人物啊。

連江老爺子都不敢拼命的人……那家世得深厚到何等程度?

不敢想像。

他現在很害怕,一害怕,居然什麼都記起來了。

他記得眼前這家伙說過,如果再看到自己,就讓自己坐輪椅,如果自己再糾纏張裴裴,那就不止坐輪椅那麼簡單……

「看來……真的記起來了?」陳晴朗看著他的眼楮問。

「哥哥,誤會,都是誤會……」蒼蠅能屈能伸,立刻就慫了。

這一慫,把後面出來的幾個人都嚇到,特別是那個小警察,臉色都蒼白了。因為他知道,這位局長公子,只會對別人的家世低頭,而不會對別人的個人能力服氣。照此情況來看,眼前這個能提他像提小雞子一樣的年輕男人,背景肯定不簡單。

他悔得腸子都青了,剛才不該那麼積極,這時拿著槍指著陳晴朗,繼續端著不是立刻收了也不是,在那里尷尬的想哭。

「好了,既然你能死得明白,我就放心了,別都要死了,再問我為什麼要殺你,要是我還沒說完你就斷氣了,對于強迫癥來說,可是絕對不能忍的。」陳晴朗說完,伸掌就拍向那只蒼蠅。

槍聲大作。

蒼蠅下意識的扣動扳擊,其他幾個警察無論心中是怎樣的想法,也都在第一時間開槍,這是他們的職責,保護人民不受到傷害。至于這人民是好的人民還是壞的人民,暫時倒是沒法去管,可惜這些子彈統統沒用。

槍聲過後,陳晴朗依然直挺挺的站著,那只手掌,像一座大山,蓋在蒼蠅的眼前。

沒人扼住他的脖子,他卻瞬間無法呼吸。

後面出來的幾個警察,徹底明白了陳晴朗的恐怖。

那個小警察手里的槍掉到地上,兩條腿嚇得不停發抖。

這些警察從未見過這種怪物……

可能,是穿了防彈衣吧……

特麼的這家伙現在身上就一件薄背心,哪里有特麼防彈衣的痕跡啊?

這究竟是什麼人啊……

他們不禁在想自己現在是不是在做夢。

「算了……嚇嚇他就好了,還真想殺他啊。」張裴裴不覺得蒼蠅可憐,她也沒空去同情快被嚇尿的同事,只是覺得這樣已經很過癮,再呆下去就是浪費時間,于是就開口喊住了陳晴朗。

陳晴朗一臉嚴肅︰「我是個說話算數的男人。」

「那你說你一輩子只愛我一個。」

「……」

說了以後死,不說現在死。

陳晴朗很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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