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鳳遺昭華紀 第兩百六十一章 拉攏雲初

作者 ︰ 妖塔塔

「你到底什麼意思。」雲初直接帶人上山,不顧侍衛的阻攔闖了進來,堵在我面前。

「夫人,雲太妃……」侍衛來不及阻擋,跟在雲太妃身後為難地說。

「沒事了,你們先出去吧。」我說。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已經盡力了,以雲初的脾氣和身份,她硬是要闖進來,他們一定攔不住,所以我並沒有要責怪他們不盡力的意思。

畢竟,雲初會闖進來,也是我預料之中的。

只是看到他們還在猶豫,眼楮盯著雲初不敢松懈,恐怕也是在擔心,以雲初現在的脾氣會不會傷害到我。我微微笑了笑,起身又吩咐了一句,「沒事的,你們去外面候著吧。」

「是。」他們見狀也只能作罷,滿心狐疑地退到了外面,

我側過頭看向雲初身後跟著的侍女,雲初雖然氣不過,可也不得不顧全眼下∼的狀況,她對那侍女吩咐道,「你也出去。」

「是,太妃娘娘。」侍女應聲退出。

「雲太妃真是稀客,不知今日來見我,又想以何借口討伐?」我好死不死地打著趣說道。

「哼。」雲太妃冷哼一聲,徑自走過我面前,在一旁坐下,「你自己做過什麼,難道自己不知道嗎?你們在這宮里隨便做什麼都好,可是為什麼要連累我的兒子?」

「你的兒子?元玨?」我故意問,「最近我周圍的確發生了許多事,只是我不明白,這些關著元玨什麼事了?竟值當您堂堂雲太妃跑這一趟。」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雲太妃冷嘲道,「我不管你們玩什麼認親的把戲,是不是血脈難道你們自己不清楚嗎?以為找個人家認了祖磕了頭就不會被人扒出來嗎?可是你們在搞什麼陰謀我不管,但你如今連累我的兒子,使他進退兩難,又要遭人責難怎麼說。」

其實,早在肅公公偷偷告訴我,鳳凰回城的時候,我曾拜托肅公公幫我辦了一件事,就是請他到雲初那里走一趟,以元赫的名義請雲初寫一封寫給元玨,大概意思是讓元玨放棄抵抗進宮。我料準了雲初不會寫這一封信,這件事看起來小,也沒什麼明顯意圖,肅公公自然樂得討我個人情。可其實雲初肯定會問他,為什麼要寫這封信,為什麼要讓元玨放棄抵抗進宮來。

雲初向來不問前朝政事,所以前面發生的任何事,她都有可能不知情。但身在這王宮里,雲初只關心兩個人,一個是綺陌夫人,一個是元玨。如今綺陌夫人在雲初的悉心照料下自然無事,而我若想要引雲初出來幫忙,唯一的機會便是利用元玨。雲初听到元赫讓她寫信勸降元玨,肯定就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只要她稍微在宮中一打听,便會知道這幾日的禹宮,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便不難知道這些時候長淵因為拒絕和夏臻成婚的事與元赫鬧脾氣,我才與元赫大吵一架使元赫砸了書房並將我關到了這里。

「你這女人也是活該,雖然我兒子和元赫不同立場。可我也同情元赫,竟娶了你這麼個不知好賴的女人,你若是能塌下心來好好與他過,也不至于落得這樣的下場。」雲初對我當下的處境很是鄙夷,從她的眼中大可看出她認定我自作孽不可活而已。

「雲太妃所說的,這樣的下場,不知道是指得什麼樣的下場呢?你以為我是頂撞元赫,被關在這里,連唯一能幫我的弟弟,也因為抗婚而面臨處罰,你覺得,」我輕聲湊近她,才繼續說出這後面的幾個字,「我這一次死定了,對不對。」

雲初的心思,寫在了她臉上。

我無可奈何笑笑,覺得這其實也沒錯,因為我現在確實落得這樣的處境了,我轉身坐到她旁邊,才重新側目看向她,「我需要你幫我。」

「你以為我憑什麼幫你?」雲初不屑地笑著看向我,蔑視我的請求。

在她眼里,我不過是靠著綺陌夫人曾經小產而故的孩子才活下來的,我只是與她有幾分相似,單就這些而言,對雲初絲毫沒有任何影響。

「憑元玨。」我道,從讓肅公公去幫我跑這一趟開始,讓雲初知道元玨的情況,誤以為其中與我必有關系,為的就是讓雲初幫我,雲初肯定明白元玨心里有我這件事,可她不敢低估我在元玨心里的分量,所以當她知道,元赫因為與我鬧別扭,所以派了肅公公去請她寫信給元玨,她會率先理所當然的以為這件事的起因就是因為我和元玨還有什麼。

我只是比誰都確定,雲初有多在乎元玨。

她在听到元玨的名字那一刻,立刻憤恨地轉過目光來瞪著我,好像在說,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不用擔心,我不是要害元玨。」我搶在她情緒更加激動前說道,「你不是想讓他繼承這王位,成為這禹國的王嗎?」。

「你會好心讓玨兒取代元赫,成為王嗎!」雲初很確定我不會這麼做,所以她覺得我在騙她,用最拙劣的演技和荒唐的說法來騙她。

我反應過來,所以點了點頭,我明白我和她之間的新人早已蕩然無存。「那,我的命如何?」

雲初稍稍猶豫,可見我開出的條件令她有些松懈了,她很滿意這個答案,只是仍舊對我的提議抱有懷疑,不敢輕易相信。「你以為我會信你說的這些嗎?」。

「那就沒辦法了。」我沒打算繼續說服她相信我,就此收手。

「成交。」雲初一口答應了,然後想了想又問,「可你說的,真的會做到嗎?」。

「我答應你,元玨繼位的時候,我便離開這里,從此不會再讓任何人找到我。況且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算到了我命不久矣,難道你還在擔心,等元玨繼任為王之後,我還會再留在這里影響他嗎?」。我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里卻出乎意料的平靜。

雲初開始慢慢松口,她已經一點點的逐漸開始相信我了,只是她仍有警惕,「那你呢?你究竟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我苦笑了一下,有那片刻的走神兒。

「你,該不會是……」雲初詫異。

她這說了一半的話反而引起了我的好奇,我問,「什麼?」

「你若是指望我幫你對付誰,我勸你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雲初斷然撇清了干系,將頭撇到了一邊。

「那你以為,我請你來,是請你幫我對付誰的?」我試探著想要套她的話。

「你這女人,嘴里沒一句實話,我可不上你的當。」雲初像是看透了我的鬼主意一般,對我的暗示絲毫不起作用,她的眼神盯著我打量片刻,輕輕一挑。

「以你的巫女修為,恐怕早已看出,我被人下了咒吧。」我還是更關心這件事。

雲初沒有否認,也算是間接承認了我所問的問題。「你既然會這麼問,應該也有所察覺,只是想要向我確定而已吧。」

「沒錯。」我承認,「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辦法找出對我下咒的這個人,他到底有沒有意要害我?」

雲初看著我,忽而一把扯過我的手腕,她的指甲扣在了我的手腕內側,刺進我皮膚里,頓時有血涌出。可涌出的血並沒有直接順著手腕留下,反而像是有了生命,化作一條蛇一般順著我的手腕盤旋。

血液流過的痕跡留下淺淺的印子,似乎是我的手臂上留下了一個如同圖騰一般的痕跡。

漸漸的,血砰然散去。雲初皺了皺眉,「對你施咒的這個人,來頭不小。可是……」

「怎樣?」我急切想要知道答案。

「以這人施咒的方法,和所用的咒術,他不應是旁門左道之人,此人亦不可能是心術不正的人……」雲初抬起頭看著我,「你究竟得罪了,這人要用這個法子來害你。」

「果然,他是要害我。」我並不意外是這樣的結果,好像所有的執著都只是想要證明我的猜測。

宮琿要害我,我實在想不出最合適的理由,他究竟為何要害我,難道只是因為元赫嗎?連雲初都可以看出來,他絕不是旁門左道的人,更不可能是心術不正的人,那他又為何與元赫一般,不分黑白的害我呢。

「看你的樣子,你大概早已猜出這人是誰了。」雲初在留意我的反應,似乎她也有興趣知道這個對我下咒的人到底是誰。

「是宮家的人。」我說。

「宮家的人?」雲初的反應比我預想的還要驚訝。「哼,宮氏一族傳了幾輩,如今竟也有這般修為的,實在是出乎意料啊。你呢?總不會是打算讓我幫你對付這個人吧。」

「我想讓你幫我找出他來。」我沉了口氣,不喜歡讓雲初察覺到我心思的轉變,「這個人現在就在王宮里,他害我,是因為他在幫元赫。你應該看出來,我到底被下了什麼咒,我只希望,你能找到他,但是,不要聲張,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在幫我。」

雲初顯然有些意外,「你難道不是希望我幫你解了這咒嗎?」。

「我沒有多少時間了,所以我根本不在乎。」早在我發覺宮琿就在這宮里的時候,我就有了更好的主意,「我只想找到他而已。」

如果可以和宮琿對上話,應該可以求證一些事情。以宮琿的脾氣,他很有可能是被元赫利用了。

只是說到這里,雲初更加懷疑。「真的只是這樣而已。」

「怎麼樣,這筆交易容易多了吧。」我笑著問道。

雲初將信將疑,可是她接下來並沒有再提出什麼異議了,我想她大概是覺得吃不了什麼虧,所以不妨先試試看看。「那玨兒呢?如今玨兒的安危……」

「元玨若是個需要女人來救的人,即使他坐上了王位又有何用。」我從不擔心元玨會如何,雖然眼下他好像陷入困境,可是越被動的局勢,卻反而對他有利。

「夫人。」侍衛從外面進來,打斷了我們的對話,他站在那里倒好像有些驚訝雲初和我正在平平靜靜的聊天似的,看我沒有說什麼,他才躬身回道,「有人想要見您。」

「是誰?」我問,可是想想,如今是誰也無所謂了,只不過我有些好奇,誰還會在這個時候來看我呢。「讓他進來吧。」

話音未落,姜延已經走進了大門。

雲初剛剛還很是自在,可是無意之間一抬頭看到走進來的姜延,臉色忽然就變了。姜延也發現了雲初,停在了那里,竟沒有了要走近的意思,他微微眯起的雙眼,似乎是盯上了唾手可得的獵物,那雙眼楮里所散發出來的威脅,讓我以為他分毫之間便要將雲初撕碎了一般。

我突然就蒙了,這兩個人難道是認識的嗎?

看他二人這反應,我心里嘀咕著,恐怕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僅僅是認識那麼簡單,一定還有什麼是我所不知道的事發生過。我很確定,雲初在看到姜延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怕,難得看到她也有這樣的時候,而姜延向來冷靜篤定,很難看到他失控難以自制的情況,而就是這樣的姜延,為何會有一種突然爆發的怒火一般,竟讓我覺得他好像要撕碎了雲初。倒也是讓我更加好奇,他們之間的過往。

「既然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雲初仍舊故作鎮定的起身,想要離去。

姜延虎視眈眈地盯著雲初,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別說是雲初了,看著他這樣的反應,連我都不禁一身的寒意,雲初卻繞過了姜延,從他身側過去。走到了門口,雲初停了下來,回過身對我說道,「你說的事,我記著了,但你答應我的,也別忘記了。」

雲初說罷,又看了看姜延,姜延像是有感應似的回過頭去,雲初才匆匆忙忙離開。

「你們認識嗎?」。等雲初離去之後,我問道。

「怎麼可能忘記,化成灰我都認得她。」姜延冷聲回道。

我也終于確定,姜延確實不是尋常的修道之人,先前便覺得他不同了,直到剛剛看到雲初的反應,連雲初都畏懼于他,姜延的能力固然不可小覷。「可願說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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