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逼婚 139 我需要你時,你在哪兒?

作者 ︰ 清音隨琴

酒店房間內只開了一盞很暗的牆壁燈,嚴子軒解開白色襯衣的手停在胸口,他狹長的眸子眯起,好看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怔了半晌之後,他很想確定是不是自己听錯了。

男人胸前敞開的蜜色幾分泛著誘人的色澤,林暖夏的大腦還未清醒,她迷離的視線定格在男人的胸口處,本就微紅的臉色此時一片酡紅,只要一吐氣,濃烈的酒香味便會稀釋在空氣中,令男人的眉皺的越發緊了。

今晚,他們都喝了酒!

可彼此心里又清醒的很!

見男人直嗖嗖的盯著自己,林暖夏紅著臉別開視線,還以為是自己剛才正大光明的窺探冒犯到了他。

她低著頭站在男人面前,雙手無措的交纏在一起,再次慢悠悠的開口,「那個,我,我,離婚的事,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和爸爸媽媽說合適?」

雖然說`.``她很討嚴家父母的歡心,可到底接觸的時間不長,要說了解,還是嚴子軒最在行,在這之前她必須要和他商量一下,以免出現難題,也好相互應對。

嚴子軒終于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主動和他說離婚了!

男人背著光而立,絕美的臉正好隱藏在暗光下,有著駭人的寒意滲出,他站在那兒怔怔的瞧著面前的女人,魅惑的雙眸涌出一抹極其復雜的神色。

林暖夏明顯感覺她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室內的溫度都跟著凝結了,靜謐的空間里,她胸口悶悶的難受,困意襲來,頭也開始晃蕩起來。

男人並沒有及時回答她,房間內的暖氣恰到好處,她紅潤的臉色在燈光的投射下出落得越發迷人了。

嚴子軒本就喝了酒,再加上剛剛開了葷,也是內心和身體空虛了好些年的男人。

他默默盯著面前的女人良久,堪稱魅惑的雙眸在她身上來回掃視,體內的一把火迅速涌起,他煩躁的點了根煙抽上,干脆坐到單人沙發內和她細談。

「林暖夏,當初我選你就是看中你的懂事,讓我媽媽喜歡,看看,你今天都做了什麼?」

林暖夏本分的站在他面前,男人精雕細琢的輪廓很快被一層煙霧籠罩,她看著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就連一個抽煙的動作都這般讓人移不開眼,這個男人當真是個禍害女人的妖孽!

陸晚馨,你怎麼會把這麼好的男人弄丟?

「想清楚了?」嚴子軒好看的唇瓣勾起,順手掐滅了煙蒂。

林暖夏輕咬下發紅的唇瓣,「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只是一個伺候雙親的佣人,不過,也謝謝你,讓我感受到了什麼是真正的母愛。」

嚴子軒為她這話大腦空白了幾秒。

佣人?

他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好麼!

可他卻沒有任何解釋,只是道,「你做好本分,我不會虧待你。」

不會虧待她?

林暖夏也知道,嚴家有的是錢,三百萬與他們來說可能只是一次奢侈的購物,但于她都是救命的錢。

嚴家再有錢也不是她的,林暖夏也沒有那個勇氣去要。

唯一的出路只有離婚,這樣錢才來得快,因為她的弟弟等不起,這次出了人命,在這個全權交易的社會,等下去只能是死。

「是,我會按照你的意思把離婚的事處理好,決不讓父母怪罪于你。」林暖夏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嚴子軒怕嚴家父母傷心,所以才會答應給她時間處理離婚的事。

嚴子軒再次眯起了眼。

這個女人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他現在還沒想好離婚,想要等些日子,倒是她迫不及待了。

不過,嚴子軒還真想知道這女人的胃口,「林暖夏,你想要多少錢?」

林暖夏在職場這麼多年,她雖然和嚴子軒接觸沒多久,但也知道他此刻是生氣的。

可她似乎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葉薇然自己的處境都很困難,她和陸景琛還沒有結婚,林暖夏不可能這個時候找葉薇然幫忙,讓她湊足三百萬。

這于她來說是一筆巨款,出去借,不說她沒這個本事,就算真的湊齊,償還可能需要大半輩子。

既然離婚是嚴子軒一直想要的,今日之後她還有什麼堅持的資本呢。

「三百萬。」林暖夏的聲音宛如蚊蟲,她雙眸盯著腳尖,話出之後,有種再也在他面前抬不起頭的感覺。

呵!

對于嚴子軒來說不算什麼,不過對于林暖夏可是一筆巨款,三百萬?

好在,這個男人並沒有奚落她,「我會給你五百萬,希望你說到做到。」

既然這樣,那就好聚好散吧,她要錢,他給她就是了,再怎麼說她也給了他完整的身子。

可是——

不,他給的也是干淨的身體,尼瑪,憑什麼委屈的是女人?

他也是第一次好麼?

話說通了,嚴子軒並沒留在這里過夜,林暖夏洗澡出來開了窗,他們住的樓層並不高,夜色下,她看到那輛華麗的黑色汽車迅速駛離,往不知名的方向而去。

林暖夏看了一眼便拉上了窗簾,她背靠著窗而站,瘦弱的肩膀顯得那麼無力,貝齒死死咬住紅艷的唇瓣,泛紅的雙眸最終沒有控制住,落下幾滴晶瑩。

嚴子軒這麼急著走,還能去干什麼,他已經和父母說了不回去,在外過夜,這個好機會無疑是留給陸晚馨的。

林暖夏因哭泣而抖動的身子漸漸蹲下去,等到在站起身時,她緩緩攤開手掌,那里濕了一大片。

不是都說開了麼,林暖夏,別再哭了!

嚴子軒應該是迫不及待的跑去和陸晚馨商議著結婚的事吧,一旦他們離了婚,又有誰知道她是曾經的嚴太太,所有的光環都是屬于陸晚馨的,她的出現從來只是個錯誤。

可為什麼她心里明明這般清楚,還是要這麼難過?

翌日。

葉薇然一整晚都沒睡好,起床之後,她先去醫院看了爸爸,再和葛天擎一起去了公司。

整理好一些瑣事,葉薇然靜靜坐在辦公桌前發呆,上午十點,私人手機並沒有任何電話接進來,昨晚的失眠早就了她今日的精神不振,她已經讓秘書沖了好幾杯咖啡,還是無法集中精神。

整個上午工作效率也是極差的。

臨近午餐時間,這個時候邵正東的電話接進來,葉薇然听到電話鈴聲,有一瞬間的恍惚,然而在看到電話屏幕上跳躍的名字之後,眸底的那抹欣喜又暗了下去。

邵正東約了和她一起吃午餐,說是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詳細面談,葉薇然不好拒絕,她特意補了妝,準備赴約。

外面的雪已停,整個城市被冰雪覆蓋,放眼望去,炫目的白令人神清氣爽。

來到約定的餐廳,邵正東已經幫葉微然點好了吃食,看到她來,男人特意起身幫她拉開座椅,和煦的笑意是他最真實的寫照。

葉薇然緊繃了一個上午的臉,在這個時候不得不擠出一絲笑容來,「謝謝!」

「昨天是太累了,怎麼看起來很累?」男人做完這些又轉而在葉薇然對面坐下,探究的視線鎖在她悶悶不樂的小臉上,「還是,因為別的事情?」

葉薇然聳聳肩,神色微松,「沒有,可能好多天沒工作,一時半會有點不習慣。」

在這個期間,葉薇然依然沒有等到陸景琛的電話。

中途,葉薇然借口去了趟洗手間,她修長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來回輕點,那個號碼始終沒撥出去。

明明說好要給陸景琛處理這件事的機會的,怎麼才一個晚上就沉不住氣了呢?既然這樣,那麼她就遲兩天回去,還是忍著點吧。

她和陸景琛需要給彼此一點時間,結婚以前,兩人雖然沒有說穿,但都在努力。

她回雲城處理和程以銘的關系,而他留在江城,處理好和藍家姐妹的關系。

那麼葉薇然,就不要小心眼了吧。

這頓飯的意義在于,邵正東的意思,當初他簽合約時認定的是葉薇然,不管將來葉氏易主于誰,他都只要葉薇然完成合作項目。

葉薇然當然一百個願意,這樣她就更有理由工作了,不用回了江城之後以至于每天像個傻子一樣的待在家里等著,盼著。

工作談完,有些事情邵正東朝她舉杯,藏在心里的話還是問出了口,「薇然,你和景二少?」

邵正東不明白,陸家婚宴的請柬說得清清楚楚,陸景琛大婚的人是葉明娟。

葉薇然清楚他想問什麼,也無意隱瞞,「就是你看到這樣。」

邵正東是多聰明的人,一點就通,雖然他不是太明白,但也大半清楚了這里面的內幕,有一點,是他可以確定的,葉薇然已經是陸景琛的女人了。

至于請柬上的名字,她們姐妹面貌相像,怕是沒有人去在意這個吧。

不過,邵正東更關心的是,陸老爺子知道陸景琛在外面亂來麼?

提到陸景琛,葉薇然的心情還是會免不了沉重,昨晚那道女音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先起身,主動朝對面的男人伸出手去,「邵總,謝謝你給我這次機會。」

邵正東跟著起身,伸出手同她的回握,「這是你應該得到的,我看重的本來就是你的能力。」

有了邵家這塊招牌,在公司,夏寧所壟斷的客戶可以說根本不及一個邵家,這個情況對于葉薇然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喜訊。

聊了會工作,兩人又去茶樓喝了下午茶,一直到天黑,葉薇然才過去醫院。

這期間,葉薇然看了好幾次私人手機,沒有一通電話也沒有信息。

回到景園,吃了晚飯過後,陸景琛的電話接進來,葉薇然並沒有像以往那樣鬧脾氣,而是笑呵呵的接起,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然然,昨天晚上……」男人一開口就是解釋昨晚的事。

誰知,電話那頭的女人卻出聲打斷他,好像並不在意,「景琛,我今天收獲不錯,挺開心的。」

「是麼?」陸景琛足足愣了半晌,似乎不敢相信她的狀態還能這麼好,今天一天他都在想,該怎樣給她一個解釋。

然而,準備滿滿一肚子話,斟酌著該如何開口,那種緊張與害怕,全部被她巧妙的一句話弄得煙消雲散了。

但男人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葉薇然沒有在他身邊,陸景琛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是否真的不在意昨晚的事。

不過,葉薇然既然這麼說了,而且听起來情緒也算是不錯,陸景琛也跟著往下問,「都做了些什麼?」

「沒什麼,和程以銘見了一面,他的狀態挺好的。」

葉薇然這算變相性的告訴他,她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陸景琛根本就沒有心思听她說這些,「嗯,然然,你什麼時候回來?」

葉薇然其實想問,景琛,藍瀾的事情你處理好了麼,我回去之後你方不方便?

話到嘴邊,最終卻變成了,「過兩天吧,你是不知道出嫁女兒的心思,肯定是很留戀家的。」

「好,既然你想,就多留兩日吧,反正我們來日方長。」

陸景琛沒有出言挽留,更不像以前那樣纏著她,一定要求她回來。

葉薇然緊緊堅持的那道防線瞬間崩塌,她抿起唇,淡淡道,「我累,先掛了。」

「好,晚安。」

而陸景琛想的卻是,只要她高興,他多等兩天又何妨。

葉薇然的情緒里听不出絲毫別扭的情緒,想必是真的看開了啊。

陸景琛自我安慰,他和藍瀾本來就沒有什麼,他純粹想幫幫那個可憐的女人而已。

這邊,副總辦公室。

嚴子軒從昨天離開酒店後就直接驅車來了辦公室,工作一天,等所有人都下班之後他還沒有回家的。

外面的天色早已黑透,嚴子軒打了電話出去,說是會晚點回去。

沒一會兒,一個男子推門進來,嚴子軒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可以隨意開口。

一番低聲匯報之後,嚴子軒陰沉的臉色漸漸有了緩和之色,他朝那個男人擺手示意他出去,「嗯,知道了。」

偌大的辦公室內,男人修長的身軀立在窗前,回想著剛才那個男子的話,好看的唇瓣緩緩勾起,他拉開百葉窗,江城的夜景一覽無余的落在他狹長的鳳眸中。

昨晚,林暖夏並沒有和誰去酒店開房,雖然嚴子軒弄不清楚為何她會一個人從酒店出來,但他也不想去糾結了,只要林暖夏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他心里就算是舒坦的。

其實,昨晚他真的是嚇壞了,生怕林暖夏是因為找好了下家才會和他迫不及待的離婚。

那,他的臉要往哪里擱?

晚上回到家,一如既往,他和林暖夏背對著入眠,兩人沒有任何言語交流,就等著一個合適的機會,林暖夏向嚴家父母說明情況,他們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深夜里,二人睜著眼背對著彼此,都以為對方進入夢鄉,相同的時間翻身過來,意識到什麼的時候,各自涌起一陣尷尬。

「想好怎麼說了麼?」嚴子軒事先打破沉默。

林暖夏和他一樣平躺著,暗夜中,她能很清晰的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氣息,那麼濃烈,讓她貪念不已。

她依稀記得那晚,除了鑽心的疼痛,還有對他的渴求,沒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

愛情于她這樣的人就是一種奢侈吧!

嚴子軒的話只會讓林暖夏覺得,他想離婚的心態是那樣的急切,而她,需要錢,也很急。

應該不會太久!只不過,她必須要好好想想,怎麼說才能把傷害降到最低。

「沒關系,你可以慢慢想,不急。」遲遲得不到她的回答,嚴子軒突然側過身來,低沉的嗓音在黑夜中仿佛含了一種無盡的魅惑,混淆著她的視听。

「好,我會讓你滿意的。」

說來說去,他們之間好像只剩下離婚這個話題了。

一夜,輾轉難眠。

林媽媽那天晚上見過林暖夏後直接買了返程的車票回去了,第二天到達目的地又給林暖夏打了電話,說是那邊已經開始起訴了,沒有多少時間再等下去。

切斷電話,林暖夏也沒了上班的心思,好在臨近下班,工作已經做得差不多了。

她找不到可以傾訴的人,給葉薇然打了電話過去,那邊好像挺忙,幾句寒暄,林暖夏怕打擾她,又掛了電話。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林暖夏沒有第一時間回去,陌生的街頭,她獨自走在寬闊的大馬路上,寒風肆意的刮在她瘦了一圈的小臉上,刺得生疼。

身後,一輛黑色汽車悄然而至,男人眯著眼看向前方那抹孤獨的身影,不知怎的就熄了火。

「停下來做什麼?」副駕座上的女人不明所以,她手里拿著化妝鏡,從上到下將自己的臉仔細的端詳了一番,簡直完美到爆,是個男人都喜歡她這樣的。

男人沒有說話,皺著眉看著那抹身影以極慢的速度遠去,她穿著很普通玫紅色短款小棉襖,是牛仔褲,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穿著,卻能很好的突出她高挑的身段。

光是一個背影,就能讓人看出她的身材很好,還有那一頭烏黑的頭發用橡皮圈纏著,偶爾因為她走路的弧度晃來晃去,這樣看去就像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

嚴子軒知道,林暖夏從來不會刻意的裝扮自己,除非工作需要。

她算不得上絕美的女人,在名流圈里可以說是最不起眼的那個,可就是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令他抽風的駐足了。

陸晚馨將手里的化妝鏡收好,目光下意識的瞥向身旁的男人,皺了皺眉,她順著嚴子軒的目光看去,林暖夏的背影撞入就這樣撞入她的視野。

陸晚馨紅艷的唇瓣勾起一抹譏諷的冷意,視線直嗖嗖的落在男人堪稱完美的輪廓上,好心的提議,「要不我讓她上來,送她一程?」

這話听在嚴子軒耳里怎麼都有種幸災樂禍的意味。

男人這才回過神來,他側目看向身旁的女人,精致的妝容,本就漂亮的雙眸在某些東西的襯托下足足大了一圈,他看了眼,很快收回視線,淡淡道,「不了,不是說那個地方的位置難訂麼,超過了時間要被別人搶先了。」

陸晚馨紅艷的唇瓣揚起,她湊過身去在男人臉上印上一吻,「嗯,我確實餓了。」

前方不遠處,林暖夏明顯感覺有一道熾熱的視線盯著自己,她停下腳步,抬頭的瞬間,一眼就對上從身邊掠過的那輛華麗的黑色汽車,視線往上,陸晚馨那張盈滿笑意的臉從車窗探出,霎時,刺傷了站立在路邊的她。

黑色汽車急速而過,等林暖夏再想去看,留下的只有那一串特殊的車牌號,那是嚴子軒的座駕。

林暖夏雙手插進棉衣兜里,孤單的身影站在寒風中很快埋沒在人群里。

後視鏡內,她高挑的身影被一群下班族淹沒,嚴子軒卻能一眼尋到人群中的她,哪怕那抹身影越來越渺小。

接下來,嚴子軒和陸晚馨的約會一直心不在焉,就連一頓飯,他都沒有耐心再陪她吃下去。

見嚴子軒沒怎麼動筷,陸晚馨起身給他布菜,「怎麼吃那麼少,以前你不是最喜歡吃這里的菜麼?」

「不餓!」嚴子軒淡淡給出兩個字。

從遇見林暖夏之後,這個男人的眉頭就沒松開過。

陸晚馨放下手里的餐具,他們要的是包房,所以說話不用避嫌。

「子軒,我知道你心腸好,對誰都忍不下心,可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越遲,後面受傷的就越深。」陸晚馨說完,沖男人嫣然一笑,像是一種感嘆,又像是她一下子懂事不少。

這婚不離,他對她的情再深也沒用,難道她要一輩子做小三麼?

子軒,你是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不心疼我了呢?

嚴子軒狹長的鳳眸淺眯,腦海里總是閃現出林暖夏獨自徘徊在陌生街頭的情景,良久才道,「她同意離婚了。」

陸晚馨驚了下,隨即笑開,「算她有自知之明。」

「不過還沒想好怎麼和我爸媽說。」

話落,陸晚馨小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她也知道這個男人最在意什麼,嚴子軒再怎麼寵愛她,但他的父母是不允許冒犯的。

以前她還可以對他耍耍小脾氣,現在發生了那麼多事,她即使再不願意,也得去討好嚴家父母。

挑個時間,她必定登門到訪。

這事只要林暖夏同意就已經跨出去第一步了不是麼,她不能逼得太緊,畢竟林暖夏深的嚴媽媽的喜愛,連嚴子軒都不敢輕舉妄動,更別說她了。

所以這事,她還是只能憋屈的等下去。

好不容易挨到晚飯結束,嚴子軒還沒開口,陸晚馨已經不滿意這樣的發展,非得纏著嚴子軒陪她看場電影。

電影院的人並不多,VIP大廳內的人流更是少之又少,三三兩兩的情侶,陸晚馨挽著嚴子軒的胳膊入座,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相約來看場電影。

以往嚴子軒為了討她歡心,經常會請她看電影听音樂會,可每次陸晚馨都有理由拒絕,說是太無聊。

他們看的是恐怖片,良好的音質效果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陸晚馨時不時的湊過身來抱著身旁的男人尖叫,包括其他幾位女生,也是同樣的抱住身旁的男友尖叫。

嚴子軒看得丁點感覺都沒有,他抬腕看了眼時間,深夜十點,等陸晚馨再次撲過來的時候,男人推了推她,「太晚了,我們先走吧。」

「這還沒看完呢。」陸晚馨不依。

嚴子軒已經先一步起身,「下次吧,今天我有事。」

陸晚馨不想和他在這種場合吵架,他要走,她也不可能一個人留在這里看,本來看電影是假,兩人增加感情才是真嘛。

可她也不想就這樣妥協了,總有一種已經抓不住這個男人的感覺。

嚴子軒見她賭氣般的杵在那兒不動,他有好脾氣的彎去哄她,「好了,等有時間我一定陪你看,走吧。」

陸晚馨不買賬,就是坐著不肯走。

嚴子軒當時真的有想掉頭就走的沖動,可還是忍了下來。

「別忘了我現在是已婚人士,被人挖掘出來,對你我影響都不好。」他繼續耐著性子哄著,仿佛回到了之前,他總是不厭其煩哄她的日子。

他們現在就像見不得光的情侶,就連看一場電影都要等待開燈之前離開。

陸晚馨听他這麼說,臉色這才好看一些,她什麼也沒說,起身跟在男人身後。

上了車,陸晚馨還是一臉委屈,沉著一張小臉不說話。

她可是陸家的千金小姐,嚴家一早認定的準兒媳,什麼時候連和自己未來的老公約個會都要偷偷模模了?

真是越想越生氣,那個位置本來就是屬于她的,林暖夏又沒有在外界曝光,她怎麼就不能和嚴子軒約會了,這個男人到底在害怕什麼?

嚴子軒見不得陸晚馨這樣,湊過身去柔聲問,「不高興了?」

男人這樣一問,陸晚馨的臉更沉了,嚴子軒伸手把她摟進懷里,掌心落在她頭頂,「好了,這不是為了我們的以後著想麼?」

陸晚馨暗沉的臉上這才有了笑意,她伸手挽住男人的手臂,嬌嗔道,「那你以後要好好補償我。」

男人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陸晚馨卻主動貼上來吻上了他的唇。

吻到情深時,原本該沉醉的男人卻一把將貼上來的女人推開,他呼吸急促,妖孽的容顏閃過一抹極淡的懊惱之色。

「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男人坐直身體,刻意別開視線不去看她。

陸晚馨的上衣早已被折騰的凌亂不堪,她眯起眼,半晌吼出一句話,「嚴子軒,說到底你還是嫌棄我對不對?」

「沒有!」嚴子軒同樣吼出兩個字。

吼完,車內又恢復安靜,兩人之間的生出一股詭異的氣氛。

沉默許久,陸晚馨拉了拉身上凌亂的衣服,痛心疾首道,「那你為什麼不肯要我?」

「為什麼?」

她已經暗示過多次,陸晚馨不相信嚴子軒不明白,更不相信,他一個正常的男人會沒有這方面的需求。

是啊,為什麼每到關鍵時刻就停了?

她的眼淚,嚴子軒是最心疼的,一時間就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去哄,「我,我……」

「難道你……」有病?

後面兩個字陸晚馨沒敢說,而她的眼神表達的意思又是那樣的明顯,嚴子軒當然看得出來。

被一個女人這樣看待確實有損男性的尊嚴,可嚴子軒並不想去解釋什麼,只是重復著之前的話,「馨兒,我早就說過了,不喜歡婚前發生關系,這是對你的負責和尊重。」

只是,真的是這樣麼?

陸晚馨胡亂的抹了把淚,她不再鬧騰,安安靜靜的坐在副駕座上沉默不語。

嚴子軒也沒再花心思哄她,專心開著車,把她送到大院之後,作為一個男人他還是和她說了晚安,陸晚馨賭氣似的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嚴子軒疲憊不已,明明等了這麼多年,想了十幾年的女人,現在終于要修成正果了,可他心里只有無盡的空虛,那雙魅惑的眸子竟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

回到家,嚴子軒沒想到會在院子里和林暖夏撞個正著。

「才回來?」嚴子軒走過去先一步開口,月色下,她臉上的神情黯然。

林暖夏點點頭,臉色有些病容似的蒼白。

「不舒服?」他又問,並不滿意她如此沉默。

好像那天之後,他們之間真的變得陌生了。

現在想起來,嚴子軒還真有點懷念剛開始結婚的那段時間,這個女人為了不讓他和陸晚馨見面,經常老公前,老公後的叫。

呵!

他這是想娶陸晚馨想瘋了,還是想盡快回歸到平靜的日子?

林暖夏僵硬的扯了扯蒼白的唇角,揚了揚手里的東西,「沒事,隨便逛了下,買了點東西。」

嚴子軒朝她看了眼,沒理會,提前一步跨了出去。

林暖夏站在院子里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神色一點一點的暗下去,他身上的香水味沒變,是陸晚馨身上所屬的味道。

他們一直到現在才分開!

不過令她欣慰的是,他在離婚之前沒有和陸晚馨在一起過夜,沒有表現出太過于急切。

嚴媽媽听到動靜出來,一看他們兩人同時出現在門口,嘴角揚起的弧度甚是夸張,「喲,我說怎麼這麼晚,你們出去吃了?」

嚴子軒搶在林暖夏之前開口,「媽,您早點休息吧,我們也上去了。」

林暖夏跟在他們二人身後進來,從那天她在嚴子軒面前提了錢之後,在這個家里她就變得異常沉默,總覺得他們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進來客廳,嚴子軒先一步上樓,林暖夏準備隨後,嚴媽媽卻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夏夏,你那天去哪兒了,急死媽媽了,以後可不能這樣,知道麼?」

嚴子軒听到這句話,上樓的腳步成功頓住,其實他也很想听听林暖夏怎麼解釋那天晚上的事。

雖然他已經查清楚她並沒有去和別的男人鬼混,但在母親面前,他還是想听她親口說出來。

林暖夏眼眶一熱,差點沒控制住流出淚來,她心里太苦,真的有種把心里話一吐而快的沖動,可那些話哽在喉間,在嚴子軒探究的眼神中,只化成了一句,「媽,您困麼?」

「怎麼了,有什麼秘密和媽媽說嗎?」。

意識到她要說什麼的時候,站在樓梯上的男人突然打斷,「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現在上來,我有別的事情和你說。」

嚴媽媽心中一喜,看在她眼里,這小兩口是有進展了,自然不會放過兩人親近的機會,她拍了拍林暖夏的手背,「快去吧,有什麼是明天和媽媽說。」

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臥室,林暖夏關上門問,「什麼事?」

嚴子軒的臉色並不好,「林暖夏,你覺得這個時候和媽媽說離婚合適麼?」

「……」

隨即,只听他又道,「明天早點回來,我晚上也早點回來。」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是要她在餐桌上當著父母的面提出來。

這一晚,兩人依然背對著背入睡,各自想著心事。

男人身上的香水味好像怎麼都沖刷不掉,就連被子上都沾染了這種氣息,林暖夏聞著,總有種想吐的沖動。

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偶爾翻身時難免會攻擊到對方。

同時翻過身,林暖夏的手擦過男人的肌膚,黑暗中,她尷尬的別開臉,好一會兒才紅著臉吞吞吐吐道,「對,對不起。」

自從林媽媽來找過她之後,林暖夏在這個男人面前變得越發卑微了。

她想要錢,不得不低頭,小心翼翼的過日子。

嚴子軒不知為何煩躁得厲害,本想訓斥她幾句,良久卻是道,「不用緊張,我沒那麼可怕。」

不知為何,嚴子軒總覺得林暖夏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偶爾也會發發脾氣,從來不會這般小心翼翼的過日子。

這日的午夜十分,葉薇然是被醫院的一通電話給催醒的。

葉衛川病逝,沒能搶救過來。

匆匆忙忙趕到醫院時,葉薇然從電梯里出來,廊道內,夏依依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回蕩在醫院。

「衛川,你不能丟下我和多多,衛川……嗚嗚……」

她懷里的葉多多也像是被感染了般,哇哇的哭個不停。

葉薇然默默站在原地看著,听著,她不知道夏依依的哭聲里含了多少虛假,可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竟然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爸爸死了?

可能是葉衛川昏迷太久,葉薇然習慣了他的默不作聲,每天靜靜的躺著,現在他一樣也躺在那里啊,怎麼可能是死了呢?

爸爸,您是累了吧?

這是葉薇然昏過去後剩下的意識,想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她臉上掛著淚痕,臉色卻平靜得不得了。

「以銘,你怎麼來了?」睜眼看到的是程以銘那張不滿焦慮的臉,葉薇然從病床上起身,一邊問一邊下床。

程以銘深知這個時候她需要誰,直接切入主題,「我拿你的電話給陸景琛回過電話了,沒人接。」

說著,男人便把手里的電話遞給她。

葉薇然穿鞋子的動作猛然頓住,她抬起泛紅的雙眸盯著牆壁上的掛鐘,凌晨三點。

陸景琛絕不是那種睡覺睡得很死的男人,不接電話,只能說明他這個時候被什麼事牽絆住了,沒有注意到電話鈴聲,又或是電話調成了靜音,不希望任何人打擾。

葉薇然顫抖著手接過程以銘手里的電話,淡色的唇瓣說不出一句話。

她的難過全部表現在心里,連哭都成了一種奢望。

爸爸真的死了!

一個小時的時間,她在夢里和爸爸說了很多話,醒來才能接受這個事實。

葉薇然顧不得其他,當著程以銘的面給陸景琛撥了電話過去,在這種不安的等待中,程以銘很自覺的退了出去。

電話響了一會兒,並沒有人接听,就在葉薇然以為那頭不會接起時,里面驀然傳來一道清脆的女音。

「喂,請問你找誰?」

葉薇然腦中一片空白,手抖得厲害,很快,她還來不及說一句話,那頭便響起她期待的男音,「瀾兒,是不是我的電話響了?」

「哦,是的。」女人像是故意的一般,答完這句話之後,又道,「景琛,你的衣服我給你放在浴室的架子上了,你伸手就可以拿到。」

砰!

電話從葉薇然手里滑掉了,她明知道那個女人是故意的,可還是接受不了。

他們這麼晚還在一起,即使沒有做什麼,在哪里洗澡總是真的吧,很有可能還會留宿。

景琛,你就是用這種方式處理的嗎?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名門逼婚最新章節 | 名門逼婚全文閱讀 | 名門逼婚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