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逼婚 132 非人的考驗與折磨

作者 ︰ 清音隨琴

葉薇然可以說是被陸景琛軟禁了起來,不管她在公寓里做什麼,只要出了臥室都會有人跟著,她不敢貿然出門,為了葉家,她更不敢再在陸景琛面前提再回雲城的事。

每天都會有人給葉薇然匯報雲城的消息,一方面讓她放心葉衛川,至今還沒有清醒的跡象,一方面給她匯報葉家公司的事,目的是為了讓她乖乖的待在這兒。

這兩天,她和陸景琛好像又回到了那段相敬如賓的日子,只要是他吩咐的,葉薇然都會照做,但是不會和他有什麼交流。

她知道陸景琛的脾氣,怕是這種日子受不了幾天。

果然,第三天的晚上男人滿身酒氣的回來,黑暗中,葉薇然只覺得濃郁的酒香味以極快的速度充斥整間臥室,緊接著,她听見衣服散落的聲音,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葉薇然根本無心睡眠,她躺在床上,幾次猶豫之後還是決定開了最暗的一盞牆壁燈,霎時,原本漆黑的臥室內被這抹昏暗的光線襯托,男人有了意識,恰巧朝她這邊看來。

兩人視線相撞,男人深邃的眼染上朦朧,手還停頓在襯衣領口處,眯起眼看向躺在床上的女人。

葉薇然胸口莫名一窒,她趕緊翻了個身躺下,拉高被子當做什麼都發生過一樣。

沉緩的腳步聲在靜謐的空間內顯得尤為刺耳,每走一步都像是砸在了葉薇然的心上,她緊緊攥著被單,酒香味越來越濃,令她有種想直接暈過去的沖動。

她身側的位置因男人的重量很快陷下去,驀然,男人高大的身子覆上來,葉薇然成功躺到了他身下。

陸景琛默默瞧著燈光下的她,男人漆黑的眸底很快涌上一層迷離,借著酒勁,他薄唇湊過去在她微涼的唇上細吻,細細碎碎的動作,葉薇然唇上一陣酥麻。

緊接著,陸景琛就要去解她身上的衣服,葉薇然反映極快,兩手死死拽著睡衣帶子怎麼都不肯松開。

「身子好了吧,嗯?」男人兩手支撐在她身側,忍著那股火氣耐心的問。

葉薇然把頭扭向一邊,他身上濃重的酒味燻得她頭目眩暈,有種都要跟著醉的感覺。

陸景琛眸底的顏色加深,菲薄的唇揚起一個沉冷的弧度,抬起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捏住女人的下頜,昏暗的燈光下,她的臉頓時變得扭曲。

「躲什麼,都做了還矯情?」

葉薇然抿著唇,一副死也不肯屈服的架勢,她就那麼看著眼前的男人,瞳仁里涌動著一股陌生的恨意。

陸景琛看著,心狠狠的顫了下。

她恨他!

男人眉峰擰得死緊,酒勁一上來,人也變得虛晃起來。

陸景琛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深邃的眼一瞬不瞬盯著身下的女人,末了,他俯去在葉薇然耳旁惡狠狠的警告,「我告訴你,葉薇然,你就是不願意也得願意,因為你沒有退路,你手上不光是整個葉家,還有程家,你是不是也想讓他們跟著倒霉?」

為了她,他放棄了對程家的攻擊,這一點都不像他有仇必報的性格,而且程盛宗傷害的是他的寶貝兒子。

葉薇然的小臉霎時慘白,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帶著刺骨的凌厲,恨不得撕了眼前的男人。

「還要反抗麼,嗯?」

陸景琛頭痛欲裂,今晚他確實喝了不少酒,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她,即使身下的女人苦著一張臉,表情也不嫵媚,可看在他眼里還是該死的迷人。

「葉薇然,我老實告訴你。」陸景琛深吸口氣,他微涼的指尖往下,停頓在女人的胸口處,點了點,「葉衛川的命也在你手上。」

沉默中的葉薇然怔怔的看著他,默默的听著,他這句話是借著醉意說出來的,里面定然還有真相,而她也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我不防告訴你,夏依依盼著你父親死已經好久了。」

這個,葉薇然也有感覺,夏依依和她年齡差不多,又怎麼會真心喜歡一個老頭子,為了什麼他們心里都明白。

但是自從夏依依生下多多後,這件事也被認可下來,再怎麼說她和葉衛川也有一個兒子,還不至于做的太過分,況且葉衛川對葉多多的寵愛眾所周知,將來葉家的一切就是葉多多的,夏依依該不會……

「夏依依隨時有機會動手,你父親一死,遺囑立即生效。」男人菲薄的唇淺勾,如狼般的眼神看得葉薇然心驚膽戰。

盡管葉薇然不想承認,可陸景琛說的是事實。

她確實被嚇到了,如果不是陸景琛今天喝醉,以他的性子定然不會把這一切這般露骨的說出來。

陸景琛如果真的想要,她也逃不掉,還不如給他!

與其身上的衣服被他撕得七零八落,她還不如自己主動點。

葉薇然咬著唇,她眼底有霧氣溢出來,不是覺得自己有多委屈,而是想到此時的葉衛川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病床上,隨時都有可能被枕邊人算計,心里就難受不已。

深吸口氣,她閉著眼,抬起手開始解身上的衣服。

她的主動讓醉酒的男人愣了愣,他眯著眼瞧著,眸底涌過半絲暗沉,女人通透如玉的肌膚漸漸呈現出來,男人喉間輕滾下,身體內的欲火越燒越旺。

陸景琛的目光下意識往上,視線輕抬,一眼就能看到她眼里的晶瑩,那里面的東西仿佛一個刺侵入他的內心,他就變得不忍了。

男人俯去在她頸脖狠狠咬上一口,葉薇然死死咬著嘴角硬是沒發出一點聲音,她閉著眼承受,誰知,陸景琛在這個時候卻突然在她耳邊咬牙說了句,「葉薇然,算你狠,他媽的你就料準了我見不得你這樣。」

是,他見不得她委屈的樣子,可偏偏他們之間現在的關系只能這樣維持,否則以葉薇然的性子就是以後各走各的路,這樣的事情,陸景琛是斷然不會讓發生的。

他不能放開她的手!

葉薇然還閉著眼,陸景琛的話縈繞在耳旁經久不散。

陸景琛像是被刺激到了,迅速從她身上翻身下來,搖搖晃晃走出了臥室。

身上一陣輕松,葉薇然萬萬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陸景琛還能憋得住,能放過她,那是怎樣一種隱忍。

他的疼愛,她能感受到,他在幕後默默的為她策劃一切,她也明白,可是,她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陸景琛離開後,葉薇然無法更是沒了心思睡眠,跟著從床上起身,目光下意識一瞥,不遠處,地上還散落著陸景琛的西裝外套,她走過去幫他拾起,拿在手里,一股極淡的女人香味充斥鼻尖。

葉薇然怔在原地,她皺著眉,將手里的西裝外套刻意拿在鼻尖聞了聞,那股子香味被濃烈的酒味掩蓋下來,但還是被敏銳的她發現了。

這上面的味道是她陌生的,今晚靠近的他的女人不是藍瀾。

他有別的女人了,剛才是因為對她死魚般的反映失了興趣麼?

葉薇然懊惱的想著,將她手里的西裝外套隨意一丟,昂貴的西裝再次被散落在地,離開之前,葉薇然還在上面狠狠的踩上兩腳,以泄心頭之恨。

她知道陸景琛不會在外面亂來,雖然他爛桃花多,但也不是什麼女人都能入眼的,生活上更是多種潔癖。

可即使這樣,葉薇然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再有意志力的男人都會有把持不住的時候,更何況他們現在冷戰著,男人犯錯往往就是在這個時候。

葉薇然在臥室里來回踱步,這麼晚,她成功的趕走了陸景琛,可現在又忍不住去想他去了哪里。

良好的隔音效果,把樓下的動靜完全隔絕起來,更何況江澈的聲音特別低,葉薇然不知道也屬常理。

空曠的客廳內,陸景琛邁著虛浮的腳步往外走,江澈試圖阻攔,「二爺,您醉酒了不能開車,二爺。」

陸景琛煩躁不已,「給爺滾開!」

勸了好半天都是這句話,江澈眼見著陸景琛真發了火也不敢再上前,他看了眼二樓的方向,趁著景二爺不注意,迅速上了樓。

恰好,葉薇然從臥室里面出來,和迎面而來的江澈撞了個正著。

「葉小姐,您幫忙勸勸吧,二少這樣出去真的會出事的。」

葉薇然也是隱約听到樓下有爭吵聲她才出來的,她心里有氣,真的不想再管陸景琛的破事。

而且,以那個男人的酒量,真的是喝醉了麼?她記得,他剛才可是清醒得很呢。

「葉小姐!」江澈見葉薇然沒有動作,焦急的喚了一聲。

葉薇然抿著淡色的唇瓣,她什麼也沒說,轉身便進了臥室。

江澈眼看著那扇門被猛烈拍上,暗罵了句,真是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景二少接觸的女人里面就屬葉薇然最強硬,最狠毒。

葉薇然縱然心里有氣,還是不敢在這個時候拿陸景琛的生命開玩笑。

酒醉駕車,多麼危險,這個男人連這點安全意識都沒有麼?

再三糾結之下,她披了件外衣悄聲下樓,才剛到拐角處,客廳里猛然傳來驚心的撞擊聲,那是杯子落地的聲音。

葉薇然站在那里听著,總覺得這男人有些幼稚,根本不像他平時的作風。

在她的印象里,陸景琛即使喝醉了酒也不會耍酒瘋,最多也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就像之前,他覆在她身上說的那些真相,也是藏在他心里的吧。

像今天這樣的,她還從來沒有見過,莫不是真的喝醉了?

「都給我滾,誰敢攔我?」陸景琛窩在客廳的沙發內,他喊著,好像很難受的樣子,意欲起身,好幾次又栽了回去。

酒的後勁比較大,葉薇然站在樓梯口看著,地面上到處都散落著玻璃渣子,她掃了眼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陸景琛深邃的眸子染上一抹濃濃的霧色,葉薇然的臉慢慢從模糊中變得清晰,又從清晰中變得模糊,他單手撐著沙發起身,待身子站穩之後,轉過身步伐不穩的往外走。

江澈看了眼沉默不語的葉薇然,眼見她沒有過來勸的打算,當即跟了上去,「二爺,您去哪兒,我送您。」

陸景琛冷峻的臉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痕,「我去賽車,快,馬上放風出去,一個小時後賽車場見。」

江澈急得不行,按理說陸景琛從來都是一個把持有度的人,尤其對酒這個東西,都是淺嘗即可,誰知今天一喝就沒了個度。

「愣著干什麼,還想要我親自打電話麼?」陸景琛見江澈遲遲沒有動作,眼神一凜,厲聲呵斥。

江澈隨便撥了兩個電話出去,都是能夠相信的人,可他還是不能放心,開口道,「爺,您帶上我吧,我今天也手癢。」

既然勸不住,江澈只能盡力讓自己跟著他,不讓陸景琛獨自出去。

這個時候,江澈還把希望寄托在葉薇然身上,希望她能說句話把陸景琛留下來,等他再回頭,客廳內哪里還有葉薇然的身影。

這女人,心夠毒!

陸景琛的視線從樓梯口掠過,那道他期待的身影消失了,他有朝客廳掃了下,眸底的顏色頓時暗了下去。

葉薇然,這樣的情況下你都不肯說一句軟話讓我留下,心是鐵做的麼?

陸景琛一把甩開江澈意欲攙扶過來的手,「滾開,別跟著我。」

盡管陸景琛這樣說,江澈還是縮頭縮腦的跟了上去。

陸景琛搖搖晃晃拉開車門,正準備坐上去,肩上傳來一股柔軟的力道,伴著女子特有的幽香滲入鼻尖,他竟有種特別心酸的感覺。

他做了這麼多,等得不就是她的一句話麼?

本來陸景琛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了,他真的想去賽車,這點酒對于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可看在外人眼里還是非常可怕的,哪怕他車技一流,酒醉的情況下危險系數增高,這里面的每一個人都在盡力的攔他。

而他想要的,只不過是葉薇然的一句話。

葉薇然將手里的碗湊到男人眼前,冷冷的遞過去,「喝了就不會發瘋了。」

陸景琛嘴角的弧度上揚,他倚著車身看著面前冷冰冰的女人,又看了眼她手里準備的淡黃色液體,明知故問,「這是什麼?」

「愛喝不喝。」葉薇然作勢就要去倒掉。

男人哪里肯,動作極快的搶過她手里的蜂蜜水,乖乖喝下。

江澈在黑暗的角落看著,搖頭嘆氣離開。

景二爺這麼在意一個女人真不是什麼好事,而且葉薇然的性格生硬,只有二爺吃虧的份。

喝下之後,陸景琛輕輕嘆了口氣,他倚著車身閉著眼,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似乎還是很難受的樣子。

葉薇然心里擱著事,最終還是主動開了口,「頭很疼麼?」

她的詢問令閉目養神的男人欣喜不已,「疼。」末了,陸景琛拉起女人的手往胸口的位置一放,「不過,這里更疼。」

「你又騙我!」

葉薇然暴怒,她早知道這個男人沒那麼容易醉!

陸景琛瞧著嘴角的弧度擴大,她的怒氣總比她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要好,最起碼這樣能讓人確定她是有生命力的。

「沒有,我是真的喝多了,但心里很明白。」陸景琛嘆了口氣,不像是在裝醉,但又像很明白,「誰讓你一直不理我的,然然,你一不理我,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葉薇然听著,她的手並沒有從男人掌心中抽回,抬眼間,她緩緩道,「那你把公司還給我。」

陸景琛深邃的眸子閃了閃,「公司本來就是你的,跟了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拿回來。」

「那你倒是給我啊。」葉薇然急了。

「急什麼,你爸爸還活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我去!吐血了要!

搞了半天,葉薇然還是沒有從陸景琛手里套著想要的東西,這個男人就是只老狐狸!

只要他想給,不需要你的只字片語,若是他不想,你就是死在他面前他未必會給。

好像這兩種情況都不屬于她,葉薇然算是明白了,只有把這些東西拽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否則她每天都在這個男人的欺壓之下度日。

她能明白的道理,陸景琛早就看透了,他要的不就是她的乖乖听話麼,現在好不容易有東西能牽制住她,這個男人又怎麼可能放過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不許傷害我爸爸。」

如今,這是她唯一的要求了。

「放心,他們不敢。」

葉薇然相信陸景琛,他說那群人不敢定然是做好了後續工作的。

她此時的處境太需要一個強大的幫手,陸景琛是最好的人選。

兩人一起回了臥室,葉薇然故意拿起男人的西裝外套,像是漫不經心的開口問,「今晚和誰喝酒啊,怎麼也沒個度?」

「一個朋友。」

「你們兩個人?」

陸景琛故作神秘的挑眉,就是不願意再多透露半個字。

他身上的女人香水味是故意弄上去的,不可太多,這個女人太聰明,如果有些事情做得太明顯,她是不會上當的。

陸景琛要的就是她的疑神疑鬼,這樣才能確定她心里是有他的,而他也能更好的證明,他並沒有一有空就去藍瀾那里,她每天防著藍瀾是不夠的。

所以,就不要再糾結藍瀾的事了吧。

葉薇然也不好繼續問下去,男人之間的逢場作戲她懂,可一想到今晚有女人在他身邊,葉薇然心里還是很不舒服。

男人就不是好東西,她就兩天沒理他就忍受不住寂寞了,要是她回去雲城,指不定蕩成什麼樣。

……

陸景琛和葉明娟的婚期將近,陸家這邊忙碌不已,這次的婚禮老爺子早就下令要大辦,他們這些人是半點也馬虎不得。

臨近深冬,天氣越發寒冷。

雲城那邊所收到的消息,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葉衛川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葉薇然每天為這事操碎了心,想回去看看又怕陸景琛不同意。

再說,經過醉酒的那個晚上,她也不敢把陸景琛一個人丟在江城了。

至少他們還沒分手之前,她不允許陸景琛出去鬼混,否則,一旦過了這條底線,她和陸景琛之間就真的完了。

陸景琛溫柔起來能膩死人,這兩天葉薇然的態度雖然沒多大改變,但只要她乖乖的在北山公寓待著,不找他鬧脾氣玩失蹤對于陸景琛來說就是天大的恩賜了。

所以,趁著這兩天的空閑,下午陸景琛陪葉薇然飛了趟雲城。

陸景琛在醫院陪了葉薇然一會兒,借口有事現行離開,實則也是想給葉薇然和葉衛川一點獨處的空間。

沒想到他前腳剛走,邵正東後腳就跟著踏進了醫院。

兩人去了醫院附近的咖啡廳,兩人許久未見,有些淡淡的陌生。

邵正東倒是很隨性,像是根本不知道葉薇然會今天回雲城,「薇然,家父的事你別太難過,工作也可以適當的調整。」

葉薇然也沒心思想別的,不管怎樣,有些事情她還是覺得有必要和邵正東解釋清楚,「對不起邵總,我已經沒有權利再管葉氏的事情了,不過,您的要求我相信他們也能做得很好。」

他在意的從來不是這個,當初選擇葉家,邵正東承認自己草率了,葉氏的底細他當時查的一清二楚的,內部混亂,實則不宜投資進去,僅僅為了一個女人,一向公私分明的他,還是做了這個決定。

直到現在他都覺得非常值。

男人臉上的笑容和煦,一如她初見他時的模樣,讓人捉模不透。

良久,邵正東才開口道,「需要我幫忙麼?」

葉薇然最不能欠的就是邵正東的情,「邵總,我相信我爸爸會醒過來的。」

「嗯,你也別太擔心了。」

兩人聊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葉薇然時不時的看時間,這些小動作對面的男人看在眼里,他故意不動聲色的忽略。

早在來之前他就知道,陸景琛也來了雲城,原本這個時間並不合適見葉薇然,但他還是過來了。

天知道,他的時間有多寶貴。

「邵總,我,我還有事……」想先離開的話葉薇然還是有些說不出口。

對面的男人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起身,「那我們再約。」

葉薇然急著回去醫院,再者也怕自己和邵正東見面的事被陸景琛知道,也就沒怎麼在意男人話里的意思。

陸景琛在雲城,她不宜和這個男人有太多的交流。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只要爸爸還在,夏依依手里的遺囑還不能生效,光憑夏寧手里的那些東西還不足以吞掉整個葉家。

這邊,陸景琛從醫院過來後直接找到了陸晚馨。

寧靜傍晚,兄妹二人站在小區的涼亭下。

「說,到底怎麼想的?」

陸晚馨眼眸動了動,故意扯開話題,「哥,你來雲城幾天啊。」

「問你話別打岔。」

「我,我懷孕了。」

陸晚馨的話儼然一記晴天霹靂,陸景琛冰寒的眼神恨不得刺穿她,「你再說遍?!」

陸晚馨低下頭,她不敢去看男人的臉,再次低低出聲,「我有了百里清塵的孩子,哥……」

「做掉,趕快!」陸景琛當機立斷,替她做了決定。

陸晚馨秀眉蹙起,她兩手放在還未凸起的小月復上輕撫,堅定道,「不,我要拿這個孩子向爺爺求情,他那麼疼我,肯定不會不管的,這可是他的小曾孫。」

男人聞言,深黑色的眸底蘊藏著一抹探究之色,他眸光往下,盯著女人平坦的小月復,再往上,這樣來來回回巡視,看得陸晚馨頭皮發麻。

「哥,你幫幫我,怎麼說也是你的外甥啊。」陸晚馨干脆搶在陸景琛之前開口,軟著語氣懇求。

「陸晚馨,你不要太天真了,爺爺一旦知道,你以為他會讓你留下百里清塵的種麼?」

陸晚馨嚇得面色蒼白,她雙手本能的攥緊小月復,一時也沒了主意。

當初老爺子一直不同意她和百里清塵,是她自己想的這個辦法,生米煮成熟飯這個計策,不是百試百中麼?

難道她真的那麼倒霉,這個方法也不能讓老爺子回心轉意?

陸景琛神色淡漠,離開之前意味深長的說了句,「馨兒,這是最後一個機會,否則你就永遠失去嚴子軒了。」

「我……哥,你能幫我勸嚴子軒離婚麼?」陸晚馨追上去,祈求的目光看向他。

「馨兒,你太過分了。」

陸景琛沒想到她現在還有這樣的心思,自己懷著百里清塵的孩子,還要嚴子軒離婚,是想腳踏兩只船麼?

「哥,我是你妹妹,難道你連這點忙也不幫嗎?」。

「陸晚馨,我看你的腦子是被驢踢了。」

「哥!」

「除非你打掉百里清塵的孩子,和他從此斷絕來往。」

否則這種事情,他是斷然不會做的。

一旦陸晚馨和百里清塵徹底分手,後面會怎麼樣,完全看嚴子軒的抉擇,他這個局外人只是就事論事,自己的妹妹可以偏袒些,但絕不會放縱。

兄妹二人不歡而散。

回去景園的路上,陸景琛吩咐江澈,「去查一下小姐在醫院做的孕檢,包括是哪個醫生,我都要清楚。」

江澈辦事的效率極快,才一個小時的時間,真相大白了,和陸景琛猜測的沒錯。

果然,他很清楚陸晚馨的性子,她沒有懷孕,只是想用孩子賭一把,贏了便和百里清塵一起回到陸家,若是輸了,她也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恐怕也只有嚴子軒那個男人能心甘情願為馨兒這般付出了。

說陸晚馨傻,其實倒也聰明,懂的進退,只是這種想法太過于自私,全部都是為自己考慮。

馨兒啊,你這樣下去,要哥哥怎麼幫你?

他是好說歹說,那丫頭一點也听不進去,嚴子軒現在還沒有和林暖夏有夫妻之實,一旦捅破這層關系,男人便有了不可推卸的責任,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煩躁之余,江澈進來匯報,「二少,邵正東來雲城了。」

「什麼?!」

媽的,這麼快!

他就知道不能讓葉薇然回來,一旦踏足這片土地,那些個虎視眈眈的男人就開始狼子野心了。

當天晚上,陸景琛帶著葉薇然乘坐最晚一般飛機趕回江城,說是那邊有急事需要他處理。

葉薇然能想到的只有藍瀾,一路上冷著一張臉,無論陸景琛跟她說什麼,她都沒反映。

回到江城的北生公寓已是凌晨兩點,這一來一回的奔波很是折騰人。

「邵正東找你做什麼。」

兩人洗完澡躺在床上,陸景琛並沒有傳說中的工作,男人問出這句話後,葉薇然當即明了他為何要急匆匆的趕回江城。

「工作。」葉薇然淡淡回了兩個字。

然而,男人對她的答案並不滿意,翻身而上,厲聲警告,「葉薇然,你最好記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後不許和他見面。」

他就是這麼霸道!

在葉薇然累極的情況下,陸景琛還是要了她。

第二天醒來,身旁早已沒了陸景琛的身影,葉薇然這一覺睡得很沉,洗漱好出來,她驀然想起昨晚的纏綿,當即給林暖夏打電話讓她買事後藥過來。

自從決定和陸景琛結婚,原本該避孕的男人每到關鍵時刻並沒兌現諾言,不光這樣,他還不許葉薇然避孕。

葉薇然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和他發生正面的沖突,這個時候她還沒想好要孩子,之前背著陸景琛買的藥早已經用完,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她唯一能求助的人只有林暖夏。

林暖夏過來之後,葉薇然第一時間服下緊急避孕藥。

「薇然,你如果不想要孩子,還是讓景二少避孕吧,這種藥有很大的副作用,不宜長期服用。」林暖夏看著葉薇然吞下藥片,好言提醒。

「他不肯。」

和她比起來,林暖夏覺得葉薇然是幸福的,「那你也別太別扭了,說明他還是想好好和你在一起過日子的。」

葉薇然搖了搖頭,他們中間橫著一個藍瀾,這日子根本沒法正常過。

意識到自己戳到了葉薇然的痛楚,林暖夏當即轉移話題,「薇然,結婚你緊張麼?」

結婚?

葉薇然愣了數秒,她又看了眼日歷,算起來還有一個月就該辦婚禮了。

陸景琛說了,這次她務必出席,不能再讓葉明娟代替。

林暖夏好羨慕,最起碼景二少能給葉薇然一個婚禮,而她在嚴子軒眼里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這麼久了,兩人的關系還是沒有緩解。

林暖夏是趁著午休時間過來的,所以兩人並沒有聊多久。

周末這天,林暖夏起的晚,下樓來時正好到了中午,和平時一樣,家里就嚴媽媽一個人。

林暖夏正準備打招呼,嚴媽媽將她拉到一邊,小聲問,「夏夏,你告訴媽一句實話,你和子軒有沒有在一起過?」

嚴媽媽用詞很委婉,可到底林暖夏還是一個姑娘家,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真正到了那個時候還是有些害羞的,她表情失落的搖了搖頭,面對嚴媽媽心有愧疚。

無論她穿得多性感,多迷人,那個男人也不曾多看她一眼。

林暖夏終于明白,有些人是用心看的,就像嚴子軒對陸晚馨的情,除了陸晚馨,他眼里根本看不到別的女人。

為了這件事,不光她在努力,嚴媽媽花的心思更是不少,三天兩頭給她送性感睡衣,內衣內褲都是她這個做婆婆的買的,平時,在其他事情上的撮合那是更不用說。

原本以為嚴媽媽多少會說她兩句,沒想到還是一如既往的安慰,「夏夏,你也別太有壓力,媽會幫你的。」

「媽,我可能……」林暖夏一句話哽在喉間,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對男人是丁點吸引力都沒有。

「夏夏,你要相信自己,你不比任何人差。」嚴媽媽給她打氣,「走,媽帶你去參加一個晚會。」

「生日會?我去不好吧?」她向來不喜歡在名流圈里混。

「沒事,女人的光芒是要綻放在外面的,不然,男人永遠發現不了你的美,听媽的,沒錯。」

話說到這一步,林暖夏也不好再拒絕。

走之前,嚴媽媽請來幾個專業化妝師給林暖夏梳妝打扮,一直到夜幕降臨才離開。

婆媳倆從生日宴會上回來已是深夜十一點。

听到汽笛聲,嚴子軒走出去,正好嚴媽媽從車上下來,「媽,今天怎麼這麼晚?」

「哼,還管起我來了。」嚴媽媽沒好氣的冷哼,最近火氣不小。

嚴子軒懶得和她較勁,只要人回來就好,再不回來嚴父怕是要去找人了,出去就出去唄,怎麼還把電話關機了,只對家里的佣人交代了句說是出去了,這些情況可是從未有過的。

男人視線不經意間一瞥,立即被眼前的一幕震懾住了。

林暖夏踩著高跟鞋從車上下來,別墅外的景觀燈仿佛全部集聚在她身上,她緩緩而來,高挑的身段用一件淡藍色的旗袍包裹,玲瓏有致的曲線很好的凸出,上面配一條白色的狐裘披肩,氣質高雅,特別是臉上的妝容,將她姣好的五官很好的勾勒出來,這個樣子就像畫里走出來的美人。

嚴媽媽看了眼怔愣的兒子,笑著道,「夏夏來我們家這麼久了,我肯定要在朋友圈里炫耀的,難道只有他們那群老太婆有兒媳啊,我的兒媳不比她們差。」

這個時候林暖夏已經走到他們二人面前,她低著頭,並沒有去看嚴子軒,而是和嚴媽媽說了兩句便直接進屋去了。

嚴子軒的面子有些掛不住,只能對嚴媽媽道,「以後別這麼晚,暖夏明天還得上班。」

「喲,你這是心疼媳婦了?」

嚴子軒並沒說什麼,也跟著上了樓,要不是等她們,他早就休息了。

回到房間,林暖夏還沒有來得及換衣服,她彎著身子在櫃子里面翻找著,嚴子軒關上門,從這位置看,一眼就能看到她外露的小腿,白皙而修長。

他抿著唇走過去,「你穿這麼少,不冷麼?」

林暖夏手里拿著睡衣,看向他時,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是充滿了極致的誘惑,「嚴大少爺,你是傻了吧,我們又沒在外面吹風,冷哪里呢?」

嚴子軒只覺得體內某個地方的氣血不斷往上涌,他尷尬的別開視線,「上次我和你說的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林暖夏眼眶很快酸脹起來,看向男人時,她故作堅強的揚起嬌艷的紅唇,顫抖的問,「嚴子軒,我想問你,如果這一次陸晚馨還是騙你,你要怎麼辦,還能堅持得下去麼?」

嚴子軒背對著林暖夏站著,她身上用了一種很好聞的香水,味道很淡,但聞起來讓人很舒服。

他當然想過這個問題,陸晚馨的話他一個字都不相信,並且派人跟去了雲城打探消息。

明知道幾率瞄小,他還是做好了和陸晚馨在一起的準備。

所以在陸晚馨回來之前,他務必處理好自己的破事。

當然,林暖夏他也是不願意傷害的。

其實嚴子軒在害怕,剛才身體對林暖夏的反映已經不是第一次,再這樣繼續下去就怕哪一天真的熬不住了。

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個正常男人,放著這麼一個美麗的女人在身邊每天看著,對他來說真是一種非人的考驗與折磨!

------題外話------

某作者好苦逼,這個,嚴媽媽希望的事,給嚴子軒到底是吃還是不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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