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逼婚 131 為了你,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作者 ︰ 清音隨琴

同一時刻,機場。

陸晚馨萬萬沒想到嚴子軒會帶林暖夏一塊過來。

VIP休息室里面的人並不多,嚴子軒一眼就看到陸晚馨,她站在最中間的位置接受四面八方仰慕的目光,耀眼而嫵媚。

「馨兒!」

陸晚馨在看到跟在嚴子軒身後的女人,原本揚起的小臉頓時暗下去,她撅起嘴,故意繞開嚴子軒走過去里間的咖啡廳,像是沒看到他一樣。

嚴子軒轉過身,看了眼窮追不舍的林暖夏,眉峰微皺,「要不你去車里等我吧。」

林暖夏好不容易得到這個機會,自然不會讓陸晚馨得逞,「沒事,我隨便轉轉,不會妨礙你。」說著,她便很乖巧的去找了本雜志,然後在休息室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耐心的等待。

嚴子軒看她這樣也就沒再糾結,跟著陸晚馨去了里間的咖啡廳。

「嚴子軒,你真是夠可以的,你不想來便可以不來,為什麼還要帶著她來膈應我?」陸晚馨一開口便忍不住朝面前的男人開炮,一張小臉因氣憤而稍稍扭曲。

「膈應?」嚴子軒堪稱絕美的臉漾開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狹長的眸子落在她撅起的紅唇上,「馨兒,你又忘了,我已經結婚了。」

陸晚馨一听這話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她捧著面前的咖啡淺嘗一口,秀眉立刻皺的死死的。

「你向來不愛喝這玩意兒,幫你換杯女乃茶吧。」嚴子軒說著便要招服務員過來,陸晚馨輕咬下嘴角,制止,「嚴子軒,什麼習慣都會變的,以前不愛的東西,不代表現在不愛。」

嚴子軒狹長的眸子眯起,默默看向他想了十幾年的女人,她離他那麼近,卻還是感覺不太真實,這番話要是換成以前說,他高興得還不得瘋?

陸晚馨從來不愛喝咖啡,嚴子軒平時也不讓她喝,在這之前嚴子軒總是在想,他的寶貝妻子只在家里乖乖的花錢,每天等他回來就行。換而言之,即使陸晚馨真的沒有愛上他,嚴子軒也沒想過會娶別的女人。

「馨兒,你想清楚了?」默默對視數秒,嚴子軒盯著她的雙眼問。

聞言,陸晚馨紅艷的唇瓣張了張,嫵媚的容顏閃出一抹糾結之色,看在男人眼里,痛在心里。

「嚴子軒,你不要逼我了,你說過,會給我時間。」陸晚馨倉皇的喝了口咖啡,苦澀吞進肚里,神色很是痛苦。

「給你時間?」嚴子軒狹魅的眸子染上一絲淡淡的笑意,聲音驀然揚高,「馨兒,別把我想得那麼大度,我說過的給你時間,是讓你安安分分待在江城把百里清塵忘掉。」

「可你看看你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竟然還要回雲城去見百里清塵,這就是她所謂的想好?

陸晚馨當即否認,「我,我只不過是回去和他攤牌,你呢,還不是和林暖夏卿卿我我。」

嚴子軒冷笑,「真是這樣嗎,馨兒?」

「……」陸晚馨被他看得頭皮發麻,默默低下頭繼續喝著手里的咖啡。

她從來沒見過嚴子軒陰森的一面,那般犀利的眼神和哥哥陸景琛有的一拼,在陸晚馨心里,嚴子軒一直都是溫和的。

其實,陸晚馨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男人柔情的一面從來只對她。

嚴子軒嘴角綻放出一個苦澀的笑痕,「馨兒,如果我猜的沒錯,我應該是你所選的備胎吧,如果這次老爺子能同意百里清塵做陸家的女婿……」

陸晚馨混亂不已,快被他逼得哭出來,「不,我沒有那個意思。」

是,這次她一個人回來確實來探老爺子口風的,誰知意外得知嚴子軒結婚的消息,她還能坐得住麼?

陸晚馨完全沒有想到,她前腳表明態度和百里清塵在一起,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一輩子的男人就和別人結了婚。

既然是愛,為什麼不可以多等等。

嚴子軒臉色陰霾,「馨兒,這是最後一次,不管你有沒有那個意思,我可以給你時間和他分手,但是你們不能再發生什麼,這是我的底線。」

話落,陸晚馨抿唇一笑,「好了,我知道,說到底你就是吃醋了嘛。」

確實是這樣,他可以容忍這個女人無知犯錯,但不能容忍她同時腳踏兩只船,和別的男人藕斷絲連。

陸晚馨的態度很快軟了下來,「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你也要盡快離婚。」

離婚?嚴子軒怔住!

他差點忘了,想要和馨兒重新開始就必須和林暖夏離婚。

說實話,嚴子軒當時和林暖夏結婚並沒想過陸晚馨會回頭,更沒想過用這種方式想要去刺激誰,很多事情他已經想明白了,只是受傷的心依然在。

畢竟當時陸晚馨的態度那麼堅決,嚴子軒是帶著一顆支離破碎的心回到江城的。

再見,沒想到等到的是陸晚馨的悔悟與回頭。

本應該是高興的事,他等的女人終于決定要和他在一起,可嚴子軒心里卻煩躁得厲害,他起身,「那我先走了。」

陸晚馨也跟著站起身,她看了眼時間,撇撇嘴,「離登機還有兩個小時,你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麼?」

林暖夏在VIP休息室等了一個小時,前方通道旅客不斷涌入,天色暗黑,她為葉薇然著急,眼看那兩個人還沒從里面出來,林暖夏合上雜志,她還是控制不住起身朝里間的咖啡廳走去。

她雖然沒和陸晚馨怎麼接觸,但也見識過那個女人的無賴糾纏。

不管怎麼樣,嚴子軒現在可是她的丈夫!

咖啡廳,林暖夏才到門口的位置,一眼就望見不遠處你情我濃的一對男女,他們沒有面對面坐著,而是並排坐在一起,女人靠在男人懷里委屈的哭訴著什麼,柔弱的模樣是個男人都會融化了。

更何況,那個男人對陸晚馨有著不一般的情,她在他哭成那樣,嚴子軒應該心疼死了吧。

眼前被一抹黑影籠罩,嚴子軒松了手,抬起那雙堪稱魅惑的雙眸和林暖夏的視線相撞,男人尷尬的別開臉,竟有些莫名的慌亂。

林暖夏咬著唇瓣,她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嚴子軒身邊傲嬌的女人,「媽打電話過來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陸晚馨經過上次的教訓不敢再魯莽,她深知現在的嚴子軒不同往日,林暖夏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在外面,是不希望鬧得太難看的。

不過,VIP休息室內的人很少,尤其是咖啡廳,陸晚馨掃了眼,三三兩兩也沒什麼要緊的人。

嚴子軒起身,陸晚馨也跟著起身,勢必要和嚴子軒並肩而站,做他身邊的女人。

林暖夏站在那里默默看著同時的起身的兩人,陸晚馨挑釁的看了對面的女人一眼,唇角勾起的弧度嘲諷,瑟之意的令人抓狂。

嚴子軒還沒來得及開口,陸晚馨在這個時候主動挽起他的胳膊,嬌滴滴的湊在男人耳邊說了句,「我還有一個多小時呢,你再陪我會兒。」

呵,一個多小時!

敢情這個女人是故意的,買了那麼晚的機票,卻一早就來到機場,故意裝可憐讓嚴子軒過來陪她。

她留在這兒就是找虐!

「那我先回去了,爸爸去了外地,媽一個人在家挺無聊的。」林暖夏唇瓣艱難的扯了扯,頭也不回的離開。

那一刻,嚴子軒是有松動的,他意欲跟著林暖夏出去,然而這個時候陸晚馨卻死死拽著他怎麼也不肯松開,紅艷的唇湊過去在他耳旁說了一句話,「子軒,你放心,以後我也會做個好媳婦的。」

明知道以陸晚馨的性子不可能,但嚴子軒還是站著沒動,他要的只不過是她的改變,並不在意什麼。

林暖夏的動作極快,幾秒鐘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從VIP休息室出來,林暖夏動作迅速的穿梭在人群中,一口氣小跑到在機場外,她站在台階上,抬頭看了眼黑壓壓的天色,寒冷的風吹起她風衣的衣擺,她冷得瑟瑟發抖。

林暖夏不死心,她走到牆角處默默等待,這里至少比機場大廳前要避風得多,她承認自己卑鄙了,用嚴媽媽做借口,就看嚴子軒會不會顧及嚴媽媽的心情盡快出來。

事實證明,她這個想法是愚蠢的,半個小時後,林暖夏實在凍得受不了,打車返回。

這樣的她變得快要連自己都不認識了,林暖夏坐在後座,看著逐漸倒退的建築物,眼里很快涌起迷霧一般的朦朧感,她伸手胡亂抹了把,清晰過後又變得模糊。

她差點忘了,嚴子軒孝順沒錯,可一遇到陸晚馨的事就會失去理智,更何況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她。

進門之前,林暖夏接到陸景琛打來的電話,那頭的男人說葉薇然已經找到了,不過現在情況不是很好,生著病,林暖夏想去看葉薇然,陸景琛一口拒絕,說是這個時候不宜探望,過兩天再去。

陸景琛那個男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林暖夏雖然急著見葉薇然,可這會兒也不敢硬闖。

她刻意整理了下自身的情緒,推門進去,林暖夏在玄關處換鞋,向往常一樣喊了聲,「媽,我回來了!」

婆媳倆親熱的程度很容易讓人誤會是親生母女。

「夏夏,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子軒呢。」听到這一聲喊,嚴媽媽笑呵呵的走出來,但當她看到只有林暖夏一個人的時候,笑意頓時僵住。

「他公司還有點事,我先回來了。」

嚴媽媽走過去,林暖夏微紅的眼角已經掩藏不住,她拉過媳婦的手,「告訴媽,是不是陸晚馨來找他了?」

這個時候林暖夏不想添亂,「不是的媽,他真有事。」

如果嚴子軒真的想,嚴家夫婦也怕難以阻止吧。

她的話並沒有讓嚴媽媽相信,「夏夏,你別那麼傻,女人在關鍵時刻還是要來點手段。」

林暖夏只覺得頭疼,「我有點累,先上去休息了,您也早點休息吧。」

嚴媽媽真心喜歡林暖夏這個兒媳婦,自然不想讓她受委屈,她不想說,她也不勉強,但嚴媽媽不忍心看林暖夏愁眉苦臉,「要不我讓廚房給你炖點湯,在外面沒吃好吧?」

這孩子,在公司的事也不肯和她說,她這個董事長夫人也不好去打听。

「媽,不用了,我吃的很好,您早些歇息吧。」林暖夏笑著拒絕,神色疲倦。

嚴媽媽也不好再說什麼,等林暖夏上了樓,她當即撥通了兒子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嚴媽媽搶在之前開口,「你再不回來,你媽就要死了!」

「媽,您在胡說些什麼,我很快就到家了。」

得到這個答案,嚴媽媽還算滿意,她掛斷電話,心里悶悶的難受。

這輩子,她的人生算是圓滿的,除了在兒子的婚事上,怎麼就那麼不順利呢。

他們嚴家在江城的地位非同凡響,雖然及不上陸家,但也算得上人人都想高攀的家族。

不知道過了多久,床的另一邊陷下去,男人特有的淡薄氣息襲來,暗夜中,林暖夏深吸口氣,靜靜感受著兩人相敬如賓的生活。

既然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當時她也深知嚴子軒心里只有陸晚馨一個女人,她就該給嚴子軒時間不是麼?

嘩!

一道強烈的光線刺過來,平躺在大床上的林暖夏不適的用手遮擋,嚴子軒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默默的瞧著燈光下的女人。

林暖夏也跟著從床上坐起身,她伸手關了水晶吊燈,臥室內又恢復之前的昏暗。

「有什麼話就說吧,不需要弄得那麼嚴肅。」

她無法和他清晰的對視,就怕他說出無情的話來。

暗夜中,牆壁上橘黃色的光線撒在白色的床單上,映出兩道對視的影子。

「暖夏,當初結婚……」

林暖夏臉色微變,即使她已經預料到嚴子軒會說什麼,可真的到了這一刻她還是難受得不行。

感情不分先來後到,不能說她後來的就比別人愛的淺。

女人的背部抵在床頭,她深吸口氣打斷,語氣像是在開玩笑,「算起來,我們結婚至今才半個多月,老公,半夜三更的,你不會要跟我談離婚吧?」

老公?

嚴子軒愣了愣,那張絕美的臉漸漸變得糾結起來。

其實在很多時候,林暖夏都這麼叫他,尤其當著父母的面。

只是這個稱呼他不能再給她了。

好半天,嚴子軒擠出一句話,「我……都怪我當時太沖動。」

林暖夏總是搶先打斷他要繼續的話,「可是我從來沒後悔過。」

話落,四目相對,太過的復雜情緒在彼此之間涌動,後面的話被嚴子軒成功的咽了下去。

看樣子他需要好好理理混亂的思緒,怎樣說最好。

洗了澡出來,嚴子軒掀開被子在床的另一邊躺下,兩人中間空出兩個人的距離。

林暖夏直直盯著天花板,男人身上散發著好聞的沐浴露香味,不同于往日的安靜,身旁的男人翻了好幾個身,她知道,他在醞釀著怎麼向她開口提離婚。

陸晚馨等不了,是後悔了吧!

林暖夏的心髒狠狠揪成一團,她雙手緊緊拽著被單,在這種無聲的壓抑中,身子都跟著顫抖起來。

就在男人翻身過來面對她的時候,林暖夏很明智的搶在男人之前開口,「嚴子軒,我知道你心里還想著陸晚馨,那種感情從小到大,不可能說忘就忘,我理解,也可以給你時間。」

這一次,嚴子軒並沒有像之前那樣閉嘴,黑夜中,他們面對面躺著,彼此的身體卻相差十萬八千里,同一張床上,兩顆心怎麼都湊不到一塊兒。

「暖夏,我不想騙你,其實你真的很好。」嚴子軒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說辭,「雖然我們只相處十幾天,但你這個人真的不錯。」

無法言語的痛從心底滋生,林暖夏翻了一個身,背對著他而躺,「我累了,睡吧。」

嚴子軒卻不給她這個機會,頭一次,他在床上拉住了林暖夏的手,然而這種林暖夏期盼已久的親密動作,僅僅是因為這個男人想和她提離婚。

「暖夏,我不想再逃避了,也不想騙你。」

他們之間的關系根本不叫騙,一直以來她都清楚自己處于什麼樣的位置,答應嚴子軒的那一天,林暖夏清楚的記得,這個平日里看上去放蕩不羈的男人為一個女人買醉,那一刻,她是真心心疼他的。

所以說,這場隱婚也是你情我願罷了,即使嚴子軒真的想離婚,她也怨不了任何人。

「我們繼續這樣下去,會兩敗俱傷,你知道我從來沒有……」

後面有著怎樣殘忍的話,林暖夏心里清楚,她無法承受,趕在嚴子軒之前開口,「嚴子軒,你是想讓媽媽不安寧麼?」

好在,男人還有一點覺悟,並沒有被陸晚馨迷昏頭,決定,「暖夏,我給你時間,真的到了那一天,絕不會讓你空手而歸的。」

不會空手而歸?

林暖夏苦笑,她明白男人話里的意思,無非就是哪一天他們離婚後,他會給一筆錢作為補償。

——

半夜十分,葉薇然悠悠轉醒。

她淺眯著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男人下頜處隱約生出來的胡渣,此時他們的姿勢,她靠在男人懷里,只需一抬頭,陸景琛那張輪廓堪稱精致的臉便暴露在她漆黑的瞳孔中。

葉薇然的大腦還處于混沌狀態,對于昨晚的記憶模模糊糊,只有零碎的片段在腦海里回放,她記得最清晰的是從葉明娟哪里出來,之後跑進雨里,只覺全身都冷得麻木了。

此時,她看到守在自己身旁淺眯的男人,心中無比復雜。

又是為了藍瀾,葉薇然深知自己過不去這個坎,只要他和初戀來往一天,像這樣的傷害就會漫無止境。

這樣的生活,他們要怎麼走下去?

陸景琛睡眠很淺,懷里的人稍稍一動他便很快清醒,睜眼的瞬間,男人看到的是懷里的女人正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

男人欣喜的抱緊她,薄唇湊過去在她額前吻了吻,溫度正常,陸景琛緊繃的神經也跟著松懈下來,「然然,你終于醒了!」

葉薇然垂下眼簾,陸景琛的擁抱並沒有給她多少安全感,相反,她有了反感之意。

她想,有些事不能再逃避了。

「肚子餓了嗎?」。男人柔聲問,那雙深黑色的眸子充斥著脆弱的血紅,是這幾個晚上沒合眼的後果。

「我睡了很久麼?」葉薇然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色,一開口,聲音沙啞的令人心疼。

她明明不想回來,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在哪里找到她的,不過葉薇然也不奇怪,在江城應該沒有陸景琛辦不到的事吧。

陸景琛溫柔的手掌落在她頭頂,明明疲倦得要命,卻因為她的醒來不舍得閉眼半分,「還好,你少說話,我去給你倒杯水。」

「我什麼時候回來的?」葉薇然接過他遞過來的水,一口飲下,過後,喉間的干澀要好許多。

「你在路上昏倒了,然然,我不是讓你回家等我的嗎?」。陸景琛蹲,目光和她的平視。

等?

這個男人可真說得出口啊,憑什麼她就要一直在家里默默無聞的等他回來,他在照顧前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把她丟在咖啡廳,讓她一個人打車回來的時候,外面下著雨呢?

「我不知道外面下雨,要不然……」陸景琛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解釋一下。

葉薇然不想和他談這個話題,「現在什麼時間了?」

「十點,吃點東西再睡,我讓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

葉薇然這次相當于生了一場大病,即使退了燒,臉色依然沒有絲毫血色,這些日子在雲城,她不僅要守在醫院,還要處理葉家的事情,經常熬到凌晨兩三點才睡。

在她用命拼搏的時候,這個男人不但沒有出手幫她,反而心安理得的去照顧前任,有一句話說的一點都沒錯,真愛果然只有一次。

家庭醫生給葉薇然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陸景琛給醫生使了個眼色,醫生當著葉薇然的面說,為了身體著想,建議最好一個星期不要出門,外面天氣寒冷,很容易再次引起反復性發燒。

送走家庭醫生,陸景琛再次回到臥室,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躺在床上的人竟然不見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僵在門口,臉色驟變,想也沒想的沖進浴室,此時的葉薇然已經放好了洗澡水。

陸景琛狠狠松了一口氣,她的失蹤與他簡直是種心驚肉跳的刺激。

「我幫你。」

說著,男人已經挽起襯衣的袖子,準備幫她試水溫。

葉薇然的手已經伸進溢滿水的浴缸里,「不用了,我沒你想得那麼柔弱,洗個澡還是沒問題的。」

她的態度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對他生疏冷漠。

陸景琛心里明白,她還在糾結昨晚的事。

或許,他們都應該好好冷靜冷靜。

很多事情,陸景琛自認為和葉薇然說得很清楚,他們也約定好了不是麼,他不會放任藍瀾的病不管,等治好了她會重新安排。

可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了藍瀾而鑽牛角尖,他也是凡人一個,這種追逐也會覺得累。

二十分鐘後,浴室里的人並沒有出來,站在窗前的男人意識到過了多長時間後立刻就慌了,他走過去大力拍打著浴室的門,「然然,然然!」

門,開了,葉薇然裹著嚴實的冬衣出來。

陸景琛血紅的雙眸眯起,盡管意識到什麼,他還是好脾性的和她開玩笑,「在家還穿這麼多衣服做什麼。」

葉薇然繞過他,開始收拾東西,「我還得回雲城。」

陸景琛單手扶住發痛的額頭,緩了好幾口氣才上前勸她,「醫生說你體力嚴重透支,必須好好休息。」

這一晚,除了退藥,輸進去的全是營養液,醫生的話雖然很夸張,但她身體還沒完全恢復是事實,再說了,他們兩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是萬萬不能放她走的。

「已經休息這麼久,夠了。」葉薇然一邊收拾證件一邊回答,泛白的面色看起來異常平靜。

「葉薇然,我昨晚找了你一晚上,連著今天一整天都沒有你的消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著急!」情急之下,陸景琛拽住她收東西的手,試圖好言挽留。

葉薇然頓了頓,她背對著男人站著,眼里很快升起一團水霧,那一刻她心里是有猶豫的,因為她實在沒有力氣去折騰,大晚上的趕回雲城完全是受罪。

可一想到他為了照顧藍瀾而把她獨自扔在陌生的城市,葉薇然到底冷了心,她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接下來會有多少次,卻知道自己已經承受不了了。

良久,她轉過身,嘴角拉開一抹冷淡的弧度,「我知道,謝謝你找到我。」

陸景琛深深瞧著她因生病而憔悴的容顏,緊抿的薄唇冷冷吐出幾個字,「你這話什麼意思?」

葉薇然話里的意思和淡漠的態度,陸景琛不是看不出來,既然她要鬧別扭,他也只能哄著,說開了反而有利于緩解兩個人所處的僵硬局面。

空氣中隱約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氛,葉薇然抿了抿蒼白的唇,「陸景琛,這種日子我不想過了,你說我小氣也好,不講道理也罷,我就是不能容忍。」

男人靜靜的听著,這句話其實不難理解,葉薇然是吃醋了。

「我努力的嘗試過,給過你機會,可是我太低估自己的承受能力。」葉薇然說到最後,神色逐漸變得痛苦。

陸景琛看著有些不忍心,其實這些,他都可以試著改變,少和藍瀾接觸,她說她不能容忍,那麼他就多包容一點。

可後面的一句話,讓脾氣原本就不太好的男人徹底發了狂。

「陸景琛,我們不要繼續下去了,你愛找誰找誰,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葉薇然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吼出來,過後,嗓子扯得生疼。

話說完,葉薇然拿起早已收拾好行李的轉身就走。

臥室的正中間,男人高大的身影佇立在那兒,深色的眸子定格在葉薇然單薄的背影上,他沒有急著追出去,只是靜靜的站著,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葉薇然迅速下樓,她剛剛生過一場大病,根本沒有多少力氣和陸景琛較勁,她前腳剛到門口,陸景琛陰森森的聲音便從身後響起,「葉薇然,你敢走出去試試!」

葉薇然沒有力氣和他吵,大病一場之後,加上心里郁結深刻,實在是心力交瘁。

到底,男人還是不忍心的,這一聲厲喝過後,他忽然走到葉薇然身前,在看到她那張因病而越發瘦小的臉後,又變得溫柔起來,「昨晚是我的錯,我不知道下雨。」

每一次都這樣,葉薇然听得麻木了,也受夠了這樣的日子,明明說好要理解他的,可真正做起來比登天還難,她承認自己是個小肚雞腸的人。

既然無法容忍,就不要在一起了。

以後不管他和誰在一起,都和她沒有關系。

陸景琛從她手里搶過小背包,「這樣吧,明天還休息一天,後天我陪你回去。」

葉薇然臉上並沒有多少欣喜之色,她緩緩抬起頭,滿臉的諷刺直射男人眼底,「後天?陸景琛,你還是不要說空話的好,等到那天再說吧。」

只要遇到藍瀾和她的事,這個男人首先選擇的便是藍瀾,他總以為她足夠堅強,不需要他的愛護,實則是他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她,更沒有把她放在心上過。

陸景琛拉著她的手往回走,他發誓,自己長這麼大從來在一個人身上用過這樣的耐心。

怕她心里不舒服,男人低聲解釋,「然然,你別和藍瀾計較,她被陸景凝抓走,我找到她的時候,她的病情又嚴重了。」

葉薇然也覺得就這樣走了還是不能解決問題,陸景琛不可能就這麼算了,而她也是放不下的。

可是這段感情,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只會讓她走向絕路,葉薇然不得不下狠心。

「然然,你之前怎麼和我說的,說是不計較的啊。」見她不說話,陸景琛有些心急。

這件事怎麼就解決不了呢?

他媽的,他也過煩了這種擔心受怕的日子!

葉薇然抬起頭,眸光聚焦在男人依然俊美的容顏上,除了有些疲憊,他的輪廓線條是極其完美的,確實有一張能迷惑女人的好皮囊。

試問這樣的男人,女人又怎麼舍得放手?

你看,藍瀾即使是瘋了都死咬著不放,更何況雲淺呢。

葉薇然是真的累了,陸景琛一堆的爛桃花,她如果真的包容,將來苦的是她自己。

最起碼,他要給她一個保證,從此以後不準和藍瀾再見面。

她就是這麼自私,這麼強勢,想要的是一個男人的全部。

「然然,我說過的話你到底要我重復多少次,瀾兒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我不能丟下她不管。」她的沉默于陸景琛是一種焦躁。

是,你不能丟下她,我放手還不行麼?

葉薇然冷笑,「陸景琛,你也忘了我說過的話,我不欠她的,你不需要把她的情況報備給我。」

陸景琛一掌拍向額頭,疲憊的容顏染上些許懊惱之色,「我知道,我只是在跟你解釋。」

葉薇然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陸景琛你閉嘴,我不想听,更不想看見你們,你放我走吧。」

說話間,葉薇然再次搶過陸景琛手里的背包。

說來說去,他們的關系又回到原點,葉薇然還是不能釋懷。

陸景琛心里也有氣,他累死累活的找到她,也做好了哄著她的準備,就是沒想到她會什麼都听不進去,不顧自己的身體也要離開。

男人柔和的面色很快冷冽,怒斥的話到了嘴邊,還是成了膩人的柔情,「好了好了,你別激動,聲音都啞了還吼什麼。」

經過了昨晚,陸景琛更加不會放葉薇然走,那種失去的痛苦他不想再體會一次,天知道,當有人告訴他葉薇然消息時,他是怎樣一種心情。

葉薇然痛苦不已,這樣的苦苦相逼,陸景琛還是不能給她一個保證,她還留戀什麼?

難道非得有一天被傷的心肝破裂才甘心麼?

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再猶豫吧。

陸景琛,我已經對你失望很多次了。

許久沒听到她的聲音,陸景琛以為她是想明白了,正準備和她一起上樓休息,葉薇然卻在這個時候冷冷的開了口,「陸景琛,你別忘了,你們家要的是葉明娟,和我半點關系都沒有。」

陸景琛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在一起,冰冷的視線聚焦在葉薇然依然憔悴的臉上,薄唇勾出的弧度諷刺,「是麼?」

葉薇然緊緊拽著手里的小背包,想要從他身邊逃過,男人只要一伸手,輕而易舉就抓住了她。

顯然,她的不听話激起了男人的憤怒。

「那你們葉家的事也和你沒關系了?」陸景琛湊過去,薄唇抵在她耳邊。

「你什麼意思?」葉薇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她總覺得自己處在一個無形的巨網里,難逃男人的魔掌。

「什麼意思?」男人輕笑,隨後,猛然一個用力,狠狠的將她甩手摔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怒了!

葉薇然被摔得七葷八素,還沒緩過這口氣,男人高大的身軀緊跟著壓上來,陰冷的視線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撕碎,「葉薇然,你一向不是很聰明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犯傻的呢?」

他不陰不陽的語氣听得葉薇然心驚膽戰,連反抗都變得那麼無力。

男人抬起那只帶著黑色手套的手在她臉上輕撫,「葉薇然,你在雲城能這麼平靜,難道不知道為什麼麼,還是以為你自己真的有天大的本事,能在葉衛川病危的時候還能召集各個股東,給他們做思想工作?」

葉薇然艱難的喘了幾口氣,怔怔的瞧著眼前男人放大的容顏。

話說到這兒,男人卻從她身上下來,他很大方的抬起手指向門口,「你走啊,走了之後,葉家就等著在你手里完蛋。」

「葉家的大權早就掌握在夏家的姐妹當中,你父親的遺囑早就擬好了,這些你知道麼?」

葉薇然的身子也跟著一顫,父親的遺囑?

這個她還真不知道,葉衛川的病每次都很突然,事先做好這些並不奇怪,關鍵是連她這個女兒都不知道。

真的是她太過于天真,這些天夏寧遲遲不肯出手,她還一直以為是葉衛川在公司的威望,加上程家給予的支持,那些股東才有所收斂。

原來,幕後策劃人是陸景琛,葉薇然不傻,經過男人的指點,她知道陸景琛手里捏著她想要的東西。

一旦她今天走出這個門,這個男人對葉家撒手不管,或者更嚴重的落井下石,後果不堪設想。

「他們為什麼不肯遲遲動手,你以為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陸景琛嘴角的笑意輕佻,如果細看,會發現略帶了那麼一點苦澀。

猛然間,葉薇然明白了很多事,狠狠咬牙,「陸景琛,你卑鄙。」

她明白了,陸景琛控制了夏家姐妹,以此又來用這個威脅她。

陸景琛聞言,眸底的眼色一暗,他再次欺上身去,惡狠狠的盯著這個他費盡心思的女人,「是,我卑鄙,為了你,我什麼都做得出來,我就算準了你沒那麼听話,不用手段怎麼行?」

軟的不行,他只好用硬的,過程不重要,只要能留住比什麼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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