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逼婚 107 想你想得心都疼了

作者 ︰ 清音隨琴

馬場這邊,雨勢加強,伴著寒冷刺骨的風襲來,吹在人的臉上刮得生疼,可想而知在雨中狂奔的人該有多受罪。

陸晚馨並沒有回來,嚴子軒和林暖夏還有江澈等人都在屋檐下焦急的等待。離陸景琛打電話已經過去了一刻鐘了,時間在每個人心里細細數著,彼此的神經都繃得極緊。

遲遲等不到那抹期盼的身影出現,嚴子軒徹底站不住了,他意欲沖進雨里,卻被林暖夏拽住,「你去哪兒?」

嚴子軒回首,眸底溢出濃濃的擔憂,「這麼大的雨,我擔心……」

林暖夏抬眸,一眼對上嚴子軒那雙細長的鳳眸,男人眼底的憂心那麼濃,是她從未見過的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深情呵護,林暖夏深有感觸,她打斷,「可是你去不一定能找得到陸晚馨,很有可能她一會兒就回來了,還是在這里等吧。」

「馨兒最怕打雷,我怕她一個人會害怕。」嚴子軒眯起眼,雨勢在短時間內沒有任何減弱的可能,他心里越發焦急起來。

陸晚馨外表囂張跋扈,內心卻是十分脆弱的,她從小沒了母親,一個私生女留在陸家身份尷尬,好在陸景琛和老爺子對她是真心的疼愛,所以也就少了很多私生女坎坷的命運。

林暖夏听嚴子軒這麼說,不由重新審視起他來,第一次見面,他外表情分放蕩不羈,十足的公子模樣,沒想到這樣外表的背後卻藏著一顆真摯的心,她想不明如此優秀的男人為何陸晚馨會視如草芥。

即使著急也不能在關鍵時刻亂了方寸,「你不能走,景二少說了怕她們回來,到時候還有事情需要你處理。」

嚴子軒狹長的鳳眸染上一抹濃濃的霧色,前方大雨中,除了霧蒙蒙一片什麼希望都看不到,林暖夏的話也有道理,如果他追出去,馨兒在這個時間點回來誰來照顧她?

著急之余,他走到一邊開始撥打陸景琛的電話,連續幾次都是千篇一律的結果,無法接通。

嚴子軒拿著手機的手無力的垂下,可見陸景琛並沒有順利找到她們,或許麼大的雨迷路也說不定。

他再也無法坐以待斃,招來馬場的工作人員牽了一匹馬過來,走之前嚴子軒看了眼意欲過來攔住他的林暖夏,吩咐道,「顧不了這麼多了,江澈,你務必在這兒守著。」

「好的嚴少爺,您快去快回。」

林暖夏卡在喉間的話被嚴子軒堅決的態度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的阻攔無非是為葉薇然著想,就怕到時候陸晚馨和葉薇然同時回來,陸晚馨會再次為難他們,嚴子軒在怎麼都能控制局面,也就不至于事情發展得太難看。

前方馬場,嚴子軒黑色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霧色朦朧的雨中,那速度簡直讓林暖夏嘆為觀止。

冰冷的雨越下越猛。

葉薇然根本不知道這個山坡有好幾段路,黑沉沉的天際仿若要把她和小白同時毀尸滅跡,她抱著馬脖子,任憑雨水砸在她單薄的後背上,斑駁的樹影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仿佛伸著利爪的魔鬼。

強大的寒風透過領口滲入肌里,豆大的雨點灌進去,葉薇然下意識縮緊了手臂,她將身下的馬兒抱得更緊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無疑這匹發狂的馬能陪伴她。

「小白,小白……」她喘著粗氣喊著,試圖喚醒馬兒的瘋癲的意識,前方的路一片模糊,葉薇然眯起眼完全分不清方向。

白色的駿馬在雨中疾馳奔跑,又一道閃電襲來,緊接著就是轟隆的雷聲劈過來,刺得人耳膜陣陣發疼,馬兒嘶叫一聲,葉薇然全身幾乎貼在馬背上,她咬著唇,前方的路也沒了勇氣去看。

馬兒只顧向前奔跑著,越是往前陰森感就越濃,葉薇然閉著眼,大腦涌現出小時候的和葉明娟的種種,葉明娟本性並不壞,如果不是那件事徹底撕碎她的身體與美好的回憶,她也不會小小年紀不學好就此墮落下去。

歸根到底都是她!她害死了媽媽也連累了程以維,現在還要禍害程家唯一的兒子嗎?程盛宗說得沒有錯,他做的更沒有錯,那種喪子之痛絕非常人能承受,她還有什麼好埋怨的。

如果這次她真的回不去,也只是少了一個禍害!

回憶被一道雷聲擊碎,葉薇然再次睜眼,雨水強勢襲來,她的身體貼在馬背上,由于顛簸也跟著一起一伏,她抿了抿唇艱難出聲,「小白,你要帶我去哪里,小白,快停下來……」

今天一天葉薇然都在為了怎麼樣拿到合作案而絞盡腦汁,她不會騎馬卻為了公事陪邵正東勉強騎了幾圈,這會兒早已體力不支,嘶啞的嗓音穿透在偌大的叢林里顯得那般不堪一擊。

在山坡來回繞了一圈,陸景琛還是沒能發現她們二人的身影,他騎著黑色俊美立在雨中,黑色的西裝早已被雨水沖刷得一塵不染,深黑色的眸子有著和天色一樣的陰沉,他來來回回掃視著四周,除了雨聲與偶爾炸過來的雷聲沒有半分動靜。

雨水飛濺在男人冰霜般的俊顏上,迷蒙了前方,他沒了方向,鷹一般銳利的眸子滲透出濃濃的焦慮。越是在這個時候他越是要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只是騎著馬立在那兒,把種種可能都想了個透徹,此一去在往前就是叢林,天色這麼晚又是在雷電交加的天氣,這個時候選擇進去叢林無疑是最危險的。

他不是怕,而是怕進去之後葉薇然並沒有在里面還搭上了自己,那麼她一個人要怎麼辦?

「葉薇然,葉薇然!」男人騎在馬背上,在雨中狂吼著她的名字,然而回答他的依然只有 里啪啦的雨聲。

陸景琛掏出電話看了眼,信號全無,這個地方距離叢林比較近,和馬場已經隔了很遠的距離,沒有信號很正常。

葉薇然,你在哪兒?

他胡亂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一向淡漠的臉上出現了極為罕見的恐慌,這一刻的陸景琛狼狽不堪。

此時黑色的駿馬仿佛也失去了動力,馱著男人沒有方向的往前行走尋找蛛絲馬跡。

一場大雨潤了泥土,沒多久,前方的泥土突然映出一排排馬腳印,陸景琛眯了眯眼,他怕自己看錯,用手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待再次看去時,那一深一淺的馬腳印顯得尤為明顯,霎時,男人暗淡的神色驟然一亮,他來不及多想,騎著馬迅速向前行,那排腳印越來越明顯,暴露在他深黑色的眸底燃起一絲希望之光。

陸景琛不知道前面的人是陸晚馨還是葉薇然,他承認他這一刻是有私心的,陸晚馨的騎術不差,如果是陸晚馨無疑他是失望的,顧及不了那麼多,他再次看了眼腳下的馬腳印,根據深淺可以判斷出,應該是進去叢林不久。

如此凌亂的馬腳印,不該是在陸晚馨身上發生的,馨兒在這方面很有一套,極少讓馬兒發狂,更何況她挑的馬匹都是他從國外運過來的寶貝,一般的時候絕不會亂了陣腳。

這樣一想,陸景琛更加確定叢林深處的人是葉薇然,怕是那匹野馬發狂了。

他顧不得許多,騎著黑色的駿馬往叢林深處奔跑而去。

果然,跑了一段距離,他便听到有馬蹄聲傳來,根據聲音可以判斷,那匹馬跑得很快,听在他耳里有種失控的錯覺。

如果真的失控,那麼葉薇然的性命無疑是堪憂的。

陸景琛揚起手里的馬鞭,發狠的往馬背上抽,駿馬吃痛,疾馳的朝前方奔跑,越是往前,回蕩在叢林深處的馬蹄聲就越清晰,男人仿佛聞到了葉薇然身上熟悉的氣息,更加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薇然,葉薇然……」陸景琛不停的嘶喊著她的名字,手上抽打馬兒的力道不減。

叢林中陸景琛的聲音伴著雨聲穿透過來,還有遠處的馬蹄聲都給心如死灰的葉薇然帶來了希望,此時的葉薇然閉著眼趴在馬背上,有種要死去的錯覺,陸景琛的聲音有種讓她喜極而泣的感覺,心酸的讓人想哭。

他來了!

呼喊還在繼續,男人得不到回答喊得愈發凶猛了,「薇然,葉薇然!」

葉薇然緩緩揚起頭,她想回答,張了張嘴發出的聲音卻只有自己听得見,「陸景琛,我在這兒。」

「薇然,薇然!」那一聲聲呼喊被雨水混合在里面並不是很特別清晰,可听在葉薇然耳里卻能給她無限的動力。

她抱緊馬脖子,扭頭看向身後,朦朧的雨中葉薇然似乎看到了穿著黑色騎士裝騎著黑色馬兒的他。

「薇然,你听到了嗎?薇然,葉薇然……」

葉薇然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這些年她什麼樣的風雨沒經歷過,可像這種威脅到生命的事還是頭一次感受,就連那次程以維舍命救她,當時她也沒感覺到有多恐懼,意外也是在一瞬間。

所以那一次,她感覺不到害怕,只有在程以維死後,無盡的痛悔與自責吞噬著她的心,這麼多年她從未釋懷過,可現在,她是真的害怕了。

她能感覺到陸景琛聲音里帶著濃濃的擔憂與焦慮。

可是她這樣,他要怎麼救呢,馬兒發狂停不下來,說不定他還沒追上她,她就已經遭遇不測了。

迷迷糊糊想著,突然只听一道熟悉的男音從她身旁傳過來,「薇然,把手給我。」葉薇然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她緩緩仰頭看向身旁騎著駿馬奔跑的男人,兩人之間只生出一個人的距離,那麼近,卻又那麼遙不可及。

果然是好馬,就連距離都控制得如此好,速度更是沒得說,這麼快就追上他了。

男人左手扣緊韁繩,右手一如既往戴著黑色手套,陸景琛朝她伸出手去,大雨中,她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明顯感覺到男人眼里那團濃濃的擔憂。

「薇然,把手給我。」男人遲遲得不到她的回應,他喊了聲,原本俊美的面容已經被雨水洗刷成慘白色。

葉薇然看著雨中焦急的他,她抱著馬兒的手指動了動,剛有伸手的這個意識,白色的駿馬突然狂叫一聲,緊接著便像箭一樣的沖出去,把陸景琛華麗麗的甩在身後,他們之間距離又被拉開了。

陸景琛大驚,他的手還僵在空中,跟著追了上去。

這個方法明顯行不通,在陸景琛的努力下,他們的速度還是無法保持一致,葉薇然所騎的那匹白馬仿佛對黑色的馬有敵意,只要陸景琛的那匹黑色的馬靠近,它就瘋了般的向前沖。

眼見這個辦法不行,葉薇然焦急不已,她抱著馬背,兩手死死抓住韁繩,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陸景琛,你走!」她嘶喊出來,聲音沙啞無比。

兩人的距離不遠,她的嗓音成功傳入男人的耳中,陸景琛無動于衷,他在她後面嘶喊,「薇然,別怕,你抱著它趴在馬背上,它跑累了就會停下來。」

她知道他是在寬慰自己,灰蒙蒙的天色已經逐漸變成了漆黑色,前方的道路像是無底深淵,無盡的恐懼吞噬著葉薇然的身心。

這個時候的葉薇然只能听從陸景琛的,她不知道怎麼做,手里的馬鞭死死拽著,她抱著馬脖子,閉著眼感受這種飛一般的感覺,身體隨著馬兒的奔跑而跟著起伏,這樣的速度已經持續一段時間,她實在受不了這樣的顛簸,胃里一陣翻滾,差點沒吐出來。

她怕,這樣的情況下怎麼可能不怕,說讓他走也只是氣話罷了。

馬兒或許跑得累了,沒多久真的有緩速的跡象,葉薇然的身體疲乏得厲害,她剛松一口氣,突然一個炸雷襲來,原本已經逐漸恢復的駿馬卻在這一刻發了狂,一聲長長的嘶叫震破整個叢林,葉薇然的身體不受控制的仰起臉,然後又狠狠的跌落下去,馬兒開始如先前那樣瘋狂的奔跑。

後面的陸景琛本來已經快追上她了,在看到馬兒帶著葉薇然奔向叢林更深處,男人的臉色更是出現一股前所未有的驚慌。

別說誰膽小,這樣的晚上進去叢林是個人都會害怕,更別說葉薇然一個女人了。

前方是個六十度的下坡,如果馬兒用這個速度朝前奔跑,葉薇然很有可能會從上面掉下來,陸景琛心急不已,他發狠的揚起馬鞭抽打在馬身上,試圖追上那匹白色的馬。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馬兒突然揚起前腳,葉薇然躲避不及,身體失去平衡從馬背上滾了下來,一直慣性往下,朝山坡下急速滾去。

這一幕全數落入追來的陸景琛眼底,痛擊著他原本堅硬的心髒。

「薇然!」

陸景琛大喊,他顧不得太多,從馬上直接跳了下來,由于動作太急也在濕漉漉的地上滾了一圈,等他恢復意識,葉薇然已經從山坡滾了下去,從這個位置上往山坡下看,已經看不到葉薇然的身影,而那匹發狂的白馬早已轉身不知去向,像是故意帶他們來到此地。

男人艱難的從地上起身,干淨的黑色西裝染滿了泥土,豆大的雨點打在他健碩的身姿上多了絲罕見的脆弱。

「薇然,薇然。」他低低呢喃著她的名字,找了根樹枝作為支撐往山坡下走去。

下坡路難行,加上他受了傷,速度也提不上去,陸景琛喘著粗氣往下,一段距離之後,山腳下葉薇然直直躺在焦黃的草坪上,看樣子已經昏迷過去。

陸景琛激動不已,他不顧腿上的傷,加快前進的腳步。

她身上的衣服多處破損,他趕來時葉薇然還沒有清醒的跡象,陸景琛不知道她身上有沒有受傷,額頭上的磕傷映在男人深邃的眸底,刺痛了他的心。

陸景琛彎下尊貴的身軀,吃力的將地上昏迷的她抱起,她的身上很冷,體重也似乎清減了不少。

分手的兩個月以來,除了那次在游泳館她的不情願,兩人總算有了親密的接觸,此時的葉薇然安靜得像只听話的小貓,沒了平時的張牙舞爪,卻那麼惹人心疼。

男人瞧著懷里安靜的女人,深黑色的瞳仁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犀利,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極為濃烈的疼惜。

陸景琛全然沒意識到自己的膝蓋處的傷痕,透過黑色的西裝褲已經隱隱約約滲出血跡,只是默默抱著懷里的女人,貪念的瞧著,聞著月兌離許久的氣息。

一道閃電伴著雷聲襲來,陸景琛收回神,他看了眼荒涼的四周,視線定格在不遠處的大樹下,上面的枝葉早已泛黃,風一吹,葉片就會隨風飄落下來,不過好在那顆樹的年齡應該比較老齡了,枝葉比較茂盛,他們過去躲雨總比站在這里要好很多。

他抱著葉薇然艱難的朝前走,每走一步他膝蓋上的傷口就會牽動他膝蓋上的傷口,撕裂般的疼痛襲來,男人只是頓了頓,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繼續抱著她往前面的大樹走去。

這里連一個山洞都沒有,陸景琛只好把葉薇然放到大樹下休息躲雨,可這並不能避免雨滴的降落,只是相對來說雨勢小了些,他們渾身都濕透了,再繼續這樣下去肯定會感冒。

以陸景琛的預算,這里離騎馬場應該很遠,他也不知道到了那里,手機沒了信號,外界完全聯系不上,想要活著出去無疑要靠自己的生存意識。

轟隆隆!

雷聲滾滾,不同于之前的震耳欲聾,也能刺激人的神經。

葉薇然躺在濕潤泛黃的草坪上,她秀眉微蹙,嘴里不知道細細碎碎念叨些什麼,陸景琛見狀,他趴子傾听,卻一個字也沒听懂。

葉薇然好像進入了一個逃不出來的夢境里,那里有像惡魔一樣的陸景琛,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狂妄不羈,將她玩弄于鼓掌之間,戲耍于各色各樣的女子之中。

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總是能做到理智的和她抗衡,說什麼心疼,那是絕不可能發生在這個男人身上的。

這個時候的葉薇然想起了雲淺,那個女人其實並沒有多可惡,她愛陸景琛,然而這個男人卻像惡魔一樣親手毀了她未來的路,連一絲掙扎的機會都不曾給她。

如果她沒有一絲理智尚存,也要和雲淺一樣有著相同的下場麼?

所以,他是惡魔,沒有心的魔鬼!

「唔。」一聲輕輕的低吟從她蒼白的唇里溢出,葉薇然秀眉擰得愈發緊了,渾身不舒服。

「薇然,薇然……」

他在喊她。

葉薇然蒼白的唇瓣動了動試圖答應,奈何眼皮完全提不起來,喉噥里發出的聲音好像也不受自己控制,總是細細碎碎的抗議著這種環境。

驀然間,冰冷的唇瓣傳來溫和的溫度,男人的動作很輕,只是用這種方式喚醒她的意識,他趴在那兒輕柔的吻著她,眸色幽怨深沉,化作一抹極為濃烈的想念,情不自禁的深吻下去。

她的氣息,她的柔然都是他所想念的,吻,越發激烈了。

男性熟悉強大的氣息籠罩,唇上傳來碾壓般的疼痛,這種感覺太過于熟悉,葉薇然搖了搖頭,似是很痛苦,她咻的睜開眼,就被眼前的近在咫尺的容顏給嚇住了。

很意外,他的做法並沒有得到她憤怒的一巴掌,身下的女人只是傻傻的看著他,四目相對,彼此眼中流過太多情緒,雨勢有所減弱,兩人的呼吸聲交錯在冰冷的空氣里,形成一道道曖昧的氣息散開。

不得不承認,葉薇然這一刻是欣喜的,陸景琛的出現無疑給了她最好的支撐,她剛才還以為自己要死了。

「薇然,你醒了?」男人的大掌落在她後腦勺,對于剛才的行為沒有絲毫尷尬,他臉皮一向厚葉薇然是知道的。

她很虛弱,仿佛連說出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安靜的躺在他冰冷的懷里,目光迷茫的看著黑茫茫的遠方,那雙往日散發著自信的眸子好像沒了焦距,這個時候的葉薇然不願意去想別的,只想就這樣躺著休息一下。

溫度好又下降了,葉薇然冷得牙齒直打顫,身子也跟著抖個不停,他能感受到,可別無辦法,他身上的衣服比她的更慘烈,不僅有刮傷的痕跡,還沾滿了泥土,她冷,他只能更加緊緊的擁著她。

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這樣下去就是不死也得大病一場,陸景琛覺得首先要確定的是她有沒有受傷。

男人溫潤的大掌順著她鎖骨往下,葉薇然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般,黑暗中,她本能的縮了縮身體,雙手護在胸前,語氣也變得很不友善,「你做什麼?」

「我就是看看你哪里受傷了。」他如實說,試圖解開她衣服的手僵在那里,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我很好。」葉薇然的聲音有些冷,一臉防備的盯著他。

她如此抗拒,陸景琛只好用另一種方式激她,「又不是沒看過,黑燈瞎火的誰稀罕。」

這個男人的嘴里永遠沒有一句好話,到了這個時候都死不正經。

「我沒地方受傷!」葉薇然怒喝,懊惱得不行,嘶啞的嗓音帶著難掩的怒意。

她如此有力氣,應當是傷得不怎麼重的,她額頭上的傷也是皮外傷,只要其他地方沒事就好。

陸景琛可能不知道,葉薇然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右邊的小腿已經失去原有的知覺,隨之而來的便是刺骨的疼痛穿透身上的每一層肌膚,那里應該是受了不小的傷害。

這段小插曲過後,陸景琛試著接近她,「葉薇然,你怕嗎?」。

葉薇然貝齒咬著唇沒說話,她只是靜靜靠著大樹,忍受著刺骨的疼痛,渾身上下冷得快要失去知覺了,苦不堪言。

黑暗中,他們看不清彼此的臉,只能用呼吸聲證明彼此的存在。

「葉薇然,我和你說的話你怎麼就不記得?」陸景琛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頭一次,葉薇然覺得男人也挺嗦。

「怕,你就牽著我的手,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幫忙,非得出來瞎掰才滿意嗎?」。

她還是不說話,渾身仿若散架了般,這會兒疼得她冷汗直冒。

「如果疼,就咬我。」陸景琛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讓葉薇然全身一怔。

隨後,男人的手臂便伸到她唇邊,有種任她處置的架勢,這樣看來仿佛她是一個吸血鬼。

原來他都知道,之所以不拆穿是想給她一點私人空間,也想讓葉薇然試著依靠他。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葉薇然骨子里的那股傲氣還是沒能讓她屈服,就算疼得要死,也不肯在他面前說上一句。

陸景琛不由深想,在她心里,他就這麼不靠譜麼?

葉薇然艱難的傾過身拍掉他遞過來的手臂,動作過大,一不小心踫到了他的腿,疼得男人忍不住悶哼一聲。

「你受傷了?」她問,其實是肯定句。

陸景琛將受傷的那條腿彎曲起來,試圖藏著,不溫不火的回道,「死不了。」

「給我看看!」葉薇然強勢起來也是沒得商量的。

她不知道他哪里受傷了,剛才只踫倒了他的手,葉薇然第一件事就是檢查他的手。

陸景琛臉色微變,他將大手從女人手心抽離,有種剛靠近又冷漠的疏離,這種落差任誰都受不了。

他就是這樣,只要事關這個手套,連命都不要了。葉薇然心里有氣,她自己身上也有傷,荒郊野外的她也不怕他。

「陸景琛,說來說去你還是不肯摘下手套是嗎?」。

「手套真的有那麼重要麼,即使真的和過去有關……」她也可以接受的,可是為什麼要一直藏著掖著?

陸景琛頭痛不已,為了這個手套他們已經不知道爭吵多少次,因此語氣也有些不好,「葉薇然,你給我閉嘴!」

這話一吼出,葉薇然果真閉了嘴,她心煩氣躁的把頭扭向了一邊,決定就算死在這兒也不要再搭理他。

而男人卻同時伸出兩只手在她外露的肌膚上來回撫模著,手套的觸感不錯,狠話很柔軟,關鍵是他兩只手都戴了。

可那又如何,他還是放不下過去,又對她苦苦糾纏,這樣算什麼?

「我也告訴你陸景琛,你戴不戴手套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我只是念著你救了我,純粹想看看你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突然,四周的黑暗被眼前一道光源掩蓋,讓人眸子一亮,就好像看到了生的希望,男人舉著手機,映入他眸底的是葉薇然委屈的臉,還帶著楚楚可憐的淚痕。

他的心莫名的就軟了,語氣也跟著柔和了下來,商量著,「好了,除了這個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可是,我只想知道這個!

葉薇然抿著唇,她別扭的別過臉,並不想讓這樣的自己曝光在男人眼中。

手機沒信號,不過照明還是可以的!

男人將手機塞到她手里,「拿著,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她沒有接過,雙手抱在胸前堅定吐出兩個字,「沒有!」

「薇然,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和我置氣麼?」陸景琛有些急,實在不知道怎麼去哄她。

「真的沒有。」

即使受了傷也只是增添多余的擔心罷了,荒郊野外又能怎麼樣呢。

陸景琛用手機光源在她身上來回掃視,葉薇然有心隱藏,而且在這樣的冬天他們穿得都比較厚實,這樣看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刺眼!」葉薇然用手擋住手機射過來的光線,皺了皺眉。

陸景琛立馬熄了電源光,他靠過去讓她後背靠在大樹上,「薇然,你靠在這兒,我去撿些樹枝生火,不然我們會被凍死的。」

「還在下雨,別去了。」一听他要離開,葉薇然徹底坐不住了。

「乖,我就在這附近,你如果怕了,喊一聲我就能听見。」

他的腿部受傷,如果不是怕她冷陸景琛這個時候打死都不會再動,可他身為男人,不能讓她受苦啊,否則他會覺得很挫敗。只要微微一動就能牽扯到他膝蓋的傷口,疼得他只能咬牙前行。

葉薇然後背靠著大樹,她月兌下濕漉漉的外套,里面白色的毛衣襯托出她完美的上身線條,她淺眯著眼,陸景琛的身影不像她平時看見的那般修長有型,借著手機的光,她能看到不遠處的那抹身影在彎腰,那麼一個尊貴的男人這個時候竟然在撿樹枝。

她眼里有酸澀的東西涌出來,陸景琛嘴巴很毒,手段也比較殘忍,可就是在這樣的時刻只有他無怨無悔的陪在她身邊。

陸景琛很快回來,由于剛下過一場雨,他撿回來的樹枝都是濕漉漉了,用了好半天才燒起一堆柴火。

周圍很快暖和起來,陸景琛月兌下西裝外套,里面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襯衣,即便燒著火也難以抵抗寒意的入侵,他把兩人的外套用樹枝烘著。

借著火光,此時他能看到葉薇然臉上淺淺的傷痕,他驚了下,走過去趁著她淺眠的這會兒用手機照著她慘白的面部,痕跡很淺,應該是滾下來時被樹枝給刮的,幸好是在冬天,要不然她那樣摔下去渾身上下都會受傷,那樣還不讓他心疼死。

他將她抱進懷里,月兌了外套,彼此的身體更加貼切,然而身上的溫度都冷得嚇人,他伸出灼熱的大掌拍了拍她的臉,手上的黑色手套已經被柴火烘干,葉薇然閉著眼只覺得舒服極了。

「薇然,薇然,你不能睡,薇然……」

「累。」她迷迷糊糊吐出一個字,意識在逐漸抽離。

她是真的累了,這一刻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薇然!」

陸景琛的嘶吼聲還是沒能讓葉薇然睜開眼,有了柴火,月兌去濕漉漉的衣服她渾身都有了暖意,疲倦襲來,葉薇然根本抵抗不住困意。

「你再睡,我就在這兒辦了你。」

這話一出,原本該熟睡的女人真的睜開了眼,她嘟著嘴,很不耐煩,「別吵,我真的好困。」

陸景琛搖著她的身體,在她耳邊喋喋不休,「薇然,不能睡。」

這架勢比和尚念經還煩!原來男人的嗦不比女人差。

「薇然,薇然……」

又來了!只要葉薇然稍稍有閉眼的痕跡陸景琛就會將她給弄醒。

葉薇然嘆了口氣,她掀開沉重的眼皮,黑色的眸子里倒映出男人立體的輪廓,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唔,想不讓我睡也行,那你給我講個故事。」

「……」

景二爺華麗麗的詞窮了,冷峻的臉出現了窘迫的神色。

講故事?!

他們失蹤整整三個小時,一場大雨驟停,兩人緊緊相擁,用彼此身上的溫度傳遞給對方,不離不棄。

「陸景琛,我們做個交換如何,我告訴你我的過去,你也告訴我你的過去好麼?」既然不讓她睡,總得聊點感興趣的話題才能不大可數啊。

「你真想听?」不同于之前的每一次,陸景琛反問她。

「無聊,打發時間啊。」葉薇然聳聳肩,這一刻,仿佛受傷的小腿都沒那麼疼了。

陸景琛讓葉薇然的頭枕在他胸膛上,雙手環抱著她,薄唇在她耳邊輕輕吐著熱氣,「那你先說。」

葉薇然哪里肯,「為什麼是我?」

「女士優先。」

這理由絕了!這個男人總是披著優雅紳士的羊皮做些野狼才干的事。

「程以銘的哥哥程以維你知道吧?」

陸景琛沒說話,只是點點頭,但提到這個男人名字的時候,他撥弄著她發絲的手明顯收緊了,弄疼了她。

「疼,你干嘛呢?」葉薇然抗議。

「你的頭發打結了。」他解釋得很順溜。

「如果他不死,我們現在可能都結婚了。」葉薇然繼續,不知為何現在說起程以維她已經沒了往日的悲傷,「他是為了救我,自己掉入茫茫大海再也沒有上來,就連一個尸體都沒有。」

「陸景琛,你根本不知道,那時候我有多痛苦,每天守在我身邊的男子就這樣沒了。」

她說的很激動,男人默默听著沒有給出任何言語,只是那雙戴著黑色手套的手緊緊攥住,像是要隨時毀滅什麼。

曾經,陸景琛不止一次在她口里听到這個名字,就連葉薇然生病,喊得也是那個男人的名字。

青梅竹馬?呵,那又如何,他已經死了!

那抹悲切像是刻在了葉薇然心靈最深處,哪怕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卻是怎麼都無法抹去的,他們青梅竹馬,和程以銘的感情不一樣,那時候的葉薇然是喜歡那個陽光少年的。

說到這兒,葉薇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天,他們四個人去了海邊遇上狂風暴雨,她不慎差點掉入海里,程以維將她的身子往上托,等她上來,他卻因為身體失去平衡掉了下去。

故事說到這兒,葉薇然眼里酸脹不已,已經沒辦法再說下去,仰頭看向眼前的男人,顫抖著聲音問,「你的呢?」

誰知男人卻吐出一句讓葉薇然吐血的話,「我的過去和未來就是你,沒什麼可講的。」

薇然,或許你不懂,我只在乎以後,過去的都過去了!這些日子,也許你不知道,我想你想得心都疼了,可是卻不能去找你,孩子的事情,你能給我一個解釋麼?

我去,撒謊不打草稿!

「陸景琛,你騙我。」

葉薇然抓狂了,這個男人一副你耐我何的樣子讓她氣血不斷上涌,蒼白的臉色逐漸因為生氣而變紅。

「我本來就沒答應。」陸景琛抱著她,雲淡風輕的為自己開月兌,「是你自己非要告訴我。」

好吧,和這種人根本就不能講條件。

葉薇然渾身冒火,抬起手張就要朝男人扇過去,陸景琛早就料到她會用這招,他薄唇染出一絲邪肆的笑意,穩穩抓住她遞過來的爪子,垂下頭在她依然寒冷如初的手指頭上細細碎碎的啃咬著。

葉薇然要瘋了,不僅沒套到話還被流氓佔了便宜,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陸景琛,你放開我!」她怒瞪著他,一雙眼在熊熊的烈火下染出些許猩紅。

「你這麼有力氣,我們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陸景琛緊緊拽住她的手,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在她唇瓣上來回摩挲,眸底的狼性乍現,「葉薇然,爺已經餓很久了。」

話落,只見一道黑影閃過來,動作敏捷,葉薇然根本來不及抗拒,身體被男人大力按進草坪內,緊接著,唇也被壓過來的男人給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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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性忠犬獨佔嬌妻》銘希簡介︰從被情人殺死的古媗變成了為情自殺的季茉,預示著她重生了。

她被壓在牆上,男人逼迫她做出不雅動作來幫他躲過一劫。羞恥與憤怒讓她想報復,但目前的情況告訴她不跟危險人物有牽扯才是最明智的。

況且,她很忙!忙著報復花孔雀和種馬,忙著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反正你都這麼忙了,不如再忙著跟我結個婚吧。」

季茉知道這個世上有不少的流氓,但無恥難纏又龜毛的流氓她還真是第一次遇上。

他說︰「寂寞于我,如影隨行。一日寂寞,日日都想寂寞。病入膏肓,乃寂寞所至,只要你陪我一日,便可解此癥。」

「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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