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逼婚 106 二爺,怕,怕,怕!

作者 ︰ 清音隨琴

相較于上午的安逸,下午陸景琛比較忙,還沒開始就電話不斷。

陸景琛已經換了一身白色騎士裝出來,他雙手都戴著黑色手套,黑色的帽檐下,那張冷峻的臉仿若結了層冰,他右手捏著電話,薄唇勾出的弧度駭人,冷聲朝電話那頭吩咐,男人犀利的眸光看向馬場四周的小山坡,再往前就是叢林,如果想要來點刺激的,可以騎著馬一直往最高的山上跑去。

給了葉薇然適應的時間,這邊的陸景琛也掛了電話和女伴一塊出來,邵正東熟練的登上馬背,霎時,女子的淡雅的香氣吸入鼻尖,他吸了口氣,手遞過去,很快有人給他遞馬鞭過來。

邵正東右手揚著馬鞭,身子往前傾,直到他和葉薇然之間完全沒有縫隙,男人長臂將她擁在懷里,不管是從哪方面看兩人的姿勢都曖昧的不行,他垂下頭在她耳邊低聲開口問,「怕嗎?」。

~葉薇然的身子繃得極緊,這還是她和陸景琛以外的男子靠的這麼近,就連和程以銘她都沒有這般親密過,陌生的男性氣息並不是她所熟悉的,她不免有些心慌。

「不怕。」她堅定的吐出兩個字,眸底映出前方荒涼的小山坡。

一會兒他們要圍著馬場跑三圈,第四圈的時候上山坡,然後彼此分出勝負。

站在一旁的陸景琛眯了眯眼,縱然一早就知道是這種結果,只要她和邵正東公騎一匹馬就會有如此親密的姿勢,讓他親眼看到還是有些受不了。

這一刻,陸景琛一向引以為傲的理智瞬間瓦解,扔了馬鞭就要朝他們二人追去,江澈趕緊將他攔住,「二爺,要比賽了,您這是干嘛去。」

前方馬場,兩人不知在竊竊私語什麼,這樣看去只能看到那匹黑色的駿馬上邵正東黑色的背影,他們的側顏輪廓相互交錯,合二為一,好一副情意濃濃的畫面。

陸景琛像是冷靜下來,他伸手指了指準備好的棕色馬匹,「先上去。」

身後的殷柔听後怯怯的走到馬邊,長腿一跨,蹭的一下很快就上去了,可見平時也是練過的,陸景琛看了朝身後的江澈冷笑,「總算找了個有用的。」

輸了女人,怎麼說都不能輸了這場比賽!

陸景琛騎著馬跟上去,邵正東和葉薇然在起跑線上等他,相較于他們二人的親密,陸景琛和殷柔看上去怎麼都沒那種感覺,雖然還是同樣的姿勢,可陸景琛並沒有像邵正東那樣將身前的女子抱得死緊,他只顧著抓住韁繩怎麼贏這場比賽。

葉薇然眼角掠過身旁公騎一匹馬的一男一女,她僵硬的身子坐在馬背上,渾身都縈繞著邵正東身上那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她垂下眼,不敢側目和陸景琛對視,光憑某人的氣勢就可以感覺出,此時的陸景琛怒火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四個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前方有工作人員拿著紅色旗幟,只需揮下他們就能策馬狂奔。

葉薇然根本沒反應過來,只听見‘啪’的一聲,男人的馬鞭怕打在馬背上,黑色的駿馬嘶叫一聲猛然沖出去,緊接著,葉薇然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傾,寒風在耳畔呼呼刮過,那種刺激能讓她心髒都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

身後的男人將她裹得越發緊了,像是能感受到她的害怕,「薇然,靠著我。」

他的聲音混和著寒風穿透在女人耳里並不怎麼清晰,但足以讓葉薇然听見。她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刺激,昨晚學的只不過是皮毛而已,能騎著馬在馬場走幾圈沒問題,可像這樣策馬奔騰還是有些害怕的。

其實,邵正東騎馬的速度並不快,出了騎馬場,速度有所緩減,這期間陸景琛一直沒有追過來,葉薇然由于害怕也沒有想其他。

山坡兩旁,原本空曠碧綠的草地此時已經焦黃一片,生出些許冬日的蕭條與寂寥。

「等下我會和景二少繞過大山,看誰先到原地。」身後的男人伸出手指指了指前面的那座大山。

一眼望去,密密的叢林望不到頭,葉薇然默默瞧著,道,「那里面太危險了。」

不是說好娛樂的麼,還來真的啊,那樣的大山她看著都怕。

「無妨,我經常這樣,馬場的範圍已經不能滿足我的需求,我喜歡刺激。」

又是一個和陸景琛一樣的男人,他們出生在那樣家庭的人都喜歡這樣嗎?

「你和景二少很早就認識了麼?」葉薇然試圖轉移話題。

「算是吧!」

「他這個人怎麼樣?」這話問出口,葉薇然頓感不妥,慌不忙的解釋,「我是說,今天看他好像都不怎麼好相處。」

邵正東眼角的余光瞥向身後追過來的那道身影,勾唇冷笑,「其實我也不太好相處,不過也是看人來。」

他如此精明又怎麼可能看不出陸景琛和葉薇然之間的不尋常,不過這並不是他所關心的,過來騎馬純屬娛樂,能遇上葉薇然這般聰慧的女子,他始料未及,只知道自己樂意,僅此而已。

「薇然,你不經常騎馬吧?」良久的沉默之後,身後的男人突然問。

這話無疑是在試探她,葉薇然騎馬的技術確實不行,邵正東懷疑在所難免。

「呃,一直沒時間,也是好久沒有騎了,最近工作壓力太大,想過來郊外走走。」

「想不想來點刺激的?」邵正東並沒有深入這個話題,他緊緊貼著她,放慢前行的速度,不遠處的身後,馬蹄聲傳過來,陸景琛就在他們不遠的地方跟著。

他一直沒追上來,定是在身後偷看他們的一言一行!

呵,今天的這場娛樂確實有趣!

葉薇然大腦混沌不已,只听鏗鏘有力的三個字從男人唇里溢出,「抓穩了!」

啪啪啪!

馬鞭熟練的拍打在馬身,發出刺耳的聲響,馬兒一聲長嘯過後開始狂奔起來,相較于在馬場的那種狂奔,在野外,馬兒似乎更加激動,速度只有不停的攀升,兩人的身體隨著馬兒的顛簸而起伏,相互摩擦著彼此。

葉薇然在震驚的同時雙手死死抓住馬背,身後的男人仿佛在這一刻才暴露出原有的野性,他揚起手里的馬鞭使勁往馬兒身上拍,這場比賽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在他們身後的陸景琛,眼看著那匹黑色的駿馬馱著二人狂奔而去,不由眯起眼,眸底染上一層濃濃的墨色,他揚起馬鞭,使勁抽打在馬身上,棕色的駿馬也隨著前方那兩道身影狂奔而去。

這種刺激讓陸景琛身前的女人不受控制的溢出聲來,「啊……」

因為大量的運動,男人胸膛不斷起伏著,就連說話都氣喘吁吁,他眸色冷如冰霜,厲聲呵斥,「你叫什麼?」

「景二少,我,我怕。」身前的女子怕得直往他懷里鑽。

陸景琛劍眉擰得死緊,他停下揚鞭的動作,原本奔騰的駿馬逐漸放慢速度,前方的那兩道身影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馬蹄聲在山谷回蕩,女子趁此機會往男人胸膛靠去,馬兒停止前行。

陸景琛下馬,還坐在馬背上的女子妖艷的面容頓時染上一抹難言的喜色,她勾引男人有一套,此情此景,加上她不斷的挑逗撩撥,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景二少不會是想打野戰吧?

「滾!」

男人冰冷的聲音帶著難掩的怒意,黑色的帽檐下,那張本就難看的面色冷的如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額頭上隱隱跳動的青筋能明顯看出他此時情緒的不悅。

「……」

殷柔明顯一愣,渾身上下如同被一盆冰水灌下,冷的直哆嗦。

陸景琛見她半天沒動靜,緊抿的薄唇冰冰涼涼吐出一句話,似是一種解釋,「既然怕,就給我滾下去!」

「可是,可是二少,這里……」女子紅艷的唇霎時蒼白一片,她抖著唇戰戰兢兢發出幾個字,已經不敢去看男人的臉。

「我的話不想再說第三遍!」陸景琛伸手拍了拍馬背,似是漫不經心,「要不,我給你多找幾個男人,讓你好好感受在這野外的刺激?」

殷柔聞言不敢多說一句,幾乎是馬上滾下來的,男人的臉被層層陰霾籠罩,她甚至連正眼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走回去!」陸景琛嫻熟的上馬冷冷甩給她三個字,揚起手里的鞭子策馬離去。

葉薇然能和別的男人如此親密,可是他做不到,那種惡心的沖動不斷在他心里徘徊,陸景琛實在忍受不了。

前方早已沒了葉薇然和邵正東的身影,他揮動著馬鞭,毫不留情的抽打在駿馬身上,寒風呼嘯,男人那雙陰鷙的眼眸有著血一樣的顏色。

近了近了,從這個位置上看去,前方的那兩道身影像是前後重疊在一起,陸景琛只覺得胸口傳來撕裂般的疼,仿佛被某種無法承受的事件刺激,駿馬在他瘋狂的抽打下不斷向前狂奔,很快,他越過他們向前奔去。

一道白色身影從葉薇然眼前閃過,等她從緩過神來,陸景琛騎著駿馬狂奔而去的身影落在她清明的眸底,她愣了愣,沒時間去多想,身後的男人眼見陸景琛超過了他們,也開始不停的抽打馬兒,速度提升,葉薇然不敢亂動半分。

陸景琛一路向前,他不想騎在他們後面,那樣他會承受不住他們卿卿我我的模樣,只有使勁的策馬狂奔,心里的那股妒火才能隨風飄逝,暫時性的忘卻一切煩惱。

等邵正東和葉薇然到達馬場,陸景琛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出來,黑色的純手工西裝將他健碩的身姿包裹,愈發襯得他整個人嚴肅冷峻,他站在那兒不知和江澈說些什麼,不多時,葉薇然從馬上下來就看到馬場的工作人員騎著一匹棕色的馬往山坡上而去。

葉薇然這才發現原本跟在陸景琛身後的女子不見了!

邵正東走過去,他臉上的笑容依舊和煦,「景二少真是絕了,怎麼騎到一半人都跟著沒了?」

「我輸了!」陸景琛冷著臉,菲薄的唇涼涼吐出三個字。

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沒什麼丟臉的,陸景琛從來不會在這方面計較,出來玩本來就圖個開心,只不過今天他確實要吐血了,不僅輸了錢還沒能買個愉快,他從來沒有這般心煩意亂過,看著葉薇然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他站在那兒卻毫無辦法。

陸景琛覺得自己留在這兒就是找虐,早知道這樣他就不該沖動留下來,有些事眼不見為淨或許會更好,可是他縱然明白這些道理,又能做到麼?

「娛樂而已,這局不算!」邵正東拿了頭上的馬盔,額前的短發被風吹得有些凌亂,那張臉不同于陸景琛的冷冽,卻有著同樣驚人的外貌。

葉薇然還未從這場驚秫的比賽中緩過神,她雙腿發抖,高挑的身段此時彎曲著,雙手不停的在抖動的小腿上捶打著,站在不遠處默默听著兩個男人的對話。

「不,輸了就是輸了,我觸犯了比賽規則,理應受罰。」陸景琛朝邵正東做了一個手勢,他服輸的態度堅決,從他們過來到現在,他的視線再也沒停留在葉薇然身上過,「江澈,去把我收藏的金筆拿過來。」

江澈不敢多言,哪怕他再舍不得那支筆,可他們二少確實違反了比賽規則,況且這個檔口上,他多說一句就是找罪受,何必呢。

二爺這是在和自己置氣,那支金筆可是老爺子贈與他的,據說有好多年歷史了,就算輸了也沒必要用這個東西來買單啊。

邵正東精明的眸底閃過一抹深色,他唇角始終染著笑,听了陸景琛的話也不再拒絕,「景二少如此,那我也只好受了。」

沒一會兒,一個紅色的長形盒子到了邵正東手里,是什麼他不用看都知道,里面躺著的怕是件老古董,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這支筆有點來頭,不過對于他來說並沒什麼用。

不過,既然是寶貝誰又在乎多呢!

邵正東將紅色的長形盒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手心敲打,「景二少,那就承讓了!」

陸景琛禮貌的點點頭,他抬腕看了眼時間,「邵總,今天就先到這里,我有點事先走了。」

「不送,我們改天再約,好好玩玩,能踫上景二少這樣的對手可真是不易呢。」

「嗯,我也很喜歡和邵總玩這樣的游戲,夠刺激!」陸景琛菲薄的唇勾起,深黑色的眸子閃出的卻是一股令人膽寒的冷意。

話到此結束,陸景琛轉身往出口的方向而去,可沒走幾步,邵正東接下來的話又讓他成功頓住腳步。

「薇然,這東西送你了,按理說今天這場比賽最大的贏家是你,可見一個對手還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也像景二少的女伴那樣騎到一半就受不了,我也不會贏。」

葉薇然身體僵硬,陸景琛黑色的身影頓在那里,很顯然邵正東剛才的話被他听了去,不知為何她這一刻並沒有贏了比賽後的喜悅,那抹黑色的身影此時站在空蕩的馬場上,他身旁的江澈應該是提早一步去開車了,只留下他一人。

「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葉薇然兩手緊緊攥在一起,陸景琛的身影已經越走越遠。

「呵呵,拿著吧,不然你就是跟我客氣了,再有價值的寶貝也得發揮它的作用不是,我平常用的這玩意不多,我想你應該能用得找。」邵正東這樣說,擺明了讓她非接受不可。

葉薇然縱然不想,但也覺得再推辭下去就是矯情了,她嘴角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比哭還難看,「謝謝。」

聊了幾句之後,兩人一起去了更衣室換衣服,出來時葉薇然沒想到陸景琛會去而復返,他身後跟著一男一女,是陸晚馨和嚴子軒,顯然是剛剛過來的。

「原來是有客人來,難怪景二少表現得如此急色匆匆。」邵正東笑著打趣,眸光看向陸景琛身後的兩人。

和邵正東接觸一天,葉薇然越發覺得這人心思深沉,他面上時時刻刻都帶著溫柔的笑,即使面對自己最強大的對手依然如此,相較于這樣的人,葉薇然還是覺得陸景琛的心思好揣摩一些,又或許她和陸景琛有了那層關系,對彼此有了一些了解,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感覺吧。

陸景琛將身後的女人拉過來,介紹,「這是小妹,邵總應該見過。」爾後他又接著介紹嚴子軒,「這位,是我,未來的妹夫,邵總應該也听說過。」

「邵總,幸會。」嚴子軒主動的伸出手去和邵正東打招呼,下場的鳳眸瞥向的卻是邵正東身後的葉薇然。

剛才他錯過了什麼好戲?!

「嚴少爺!」邵正東回握,禮貌的打招呼。

陸晚馨一听陸景琛這麼介紹嚴子軒,小臉一跨,卻又不敢反駁,可任誰都能看出她對剛才的介紹不滿意。

邵正東別有深意的視線在嚴子軒和陸晚馨身上來回掃了幾圈,他打破僵硬的氣氛,朝陸晚馨笑了笑,「陸小姐一轉眼都這麼大了,當初我見她的時候還是一個小姑娘,真是女大十八變吶。」

再怎麼不喜歡客套話還是必須說兩句的,陸晚馨這個女人被陸家捧在手心里疼著,邵正東即使沒和她接觸過也能感受出這個女人的刁鑽任性。

「我和薇然準備離開了,你們是想溜幾圈嗎?」。邵正東趕在陸景琛之前開口。

陸景琛看了眼邵正東身後沉默不語的葉薇然,比起早上的青春活力,她清麗的臉上已經添了抹濃濃的倦色,怕是已經到極限了,收回視線,男人薄唇勾了勾,「馨兒說好久沒騎馬了,我帶她溜一圈過過癮。」

「那好,我們就不打攪各位了。」

誰知這話一出,前方出口的通道內,林暖夏的身影撞入葉薇然眼球,她說了句抱歉,直接往出口的方向而去。

沒一會兒,她和林暖夏同時出現在馬場,一一打過招呼之後,邵正東這才听出他們有工作的事情需要商量,可他又不甘心和葉薇然這樣散了。

陸景琛深黑色的眸子閃了閃,開口道,「邵總有事就先去忙吧,如果可以的話,晚上我們再約。」

邵正東看了眼時間,他確實還有重要的事需要處理,只得和葉薇然道別,「那行,你小心點,完了晚上再給我打電話。」說著,邵正東便抽出一支筆,他很自然的將葉薇然的手拉過來,在她手心里寫下一連串數字,「這是我的私人號碼。」

無疑,葉薇然今天的辛苦沒有白費,邵正東可以說已經被她搞定了。

「嗯,好!」葉薇然點點頭,略帶倦意的面容終于有了真實的笑意。

「今天認識你很高興,薇然,再見!」邵正東留下這句話便和助理一起離開了。

這一幕落在陸景琛眼里,刺激著他本就崩潰已久的神經,為了避免自己做出禽獸的事來,他帶著陸晚馨去養馬場挑馬,把空間留給了嚴子軒和葉薇然他們三人。

陸景琛費勁心思讓葉薇然度過難關,又怕她性子剛烈不接受自己的幫助,只能請嚴子軒出面,卻沒想到晚了幾天,讓她有機會和邵正東踫面。

這個女人本事大著呢,或許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幫忙,可這會兒嚴子軒都過來了,忙,自然是要幫的。

陸晚馨心里是個藏不住事的,她跟在陸景琛身後,撅著嘴,「哥,那就是你看上的女人?狐媚子一個。」

「閉嘴,挑你的馬!」陸景琛揉了揉發痛的眉心厲喝。

這種話他不希望再從任何人嘴里說出來,那種胸口仿若被人撕裂一樣的感覺他生平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所以,他出了馬場之後,在看到前來的陸晚馨和嚴子軒確實眼前一亮。

不管葉薇然接不接受幫助,他都不想再看到她和邵正東再有見面的機會。

她要的不就是公司照常營運麼,他給她就是!

這邊,休息室內,嚴子軒已經把來此的目的透露給葉薇然,可以說對于葉家,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好像天上掉下了餡餅。

「嚴少爺,是陸景琛要你來的麼?」葉薇然當然不會相信有這麼好的事,當即戳穿。

嚴子軒並不覺得奇怪,畢竟這是任誰都能想到的關系,若不是陸景琛他也不會千里迢迢來到雲城,就為一家負債累累的破公司。

即使如此,他面上還是有些尷尬,因為葉薇然把話說的太直接,他都不知道怎麼接口,「咳咳,也不完全是,我對你們公司有所了解,如果不是程家故意打壓也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所以,你們是有實力的。」

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沒啥說服力,可除了這個他又找不到更好的說辭。

這話听在葉薇然耳里確實沒錯,可嚴子軒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去管這些事,無疑都是陸景琛授意的。

她從沙發內站起身,眼里的態度堅決,「對不起,我不想和你合作。」

嚴子軒愣住,心想這個女人還真是傲氣,都那樣了也不肯接受陸景琛的幫忙。

林暖夏和她的想法不一樣,她跟上去拉了拉葉薇然的衣袖,「薇然!」

「你也想勸我?」

天知道她有多恨陸景琛,那一次他沒去赴約也就算了,到最後甚至連電話都不接,還玩關機,夜深人靜難道他不知道一個女人外出多麼危險麼?

她總是被他當猴著玩兒,現在想施舍一點糖就把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麼?

做夢,她絕不可能再接受他的施舍。

嚴子軒也跟著追過來,這事陸景琛給他下了死命令務必辦好,「葉小姐,邵正東這個人沒你想得那麼簡單,你不會見過一次就抱予希望吧。」

「那也比陸景琛好,最起碼不會耍著人玩。」只要想到那晚陸景琛的作為,葉薇然氣得聲音不由揚高。

是,邵正東她確實不了解,但最起碼他不會像陸景琛那樣耍著人玩。

嚴子軒正準備為陸景琛開月兌幾句,一道極為刺耳的女音在這個時候突然插過來,使得原本就混亂的場面越發亂了,「哼,你這樣的女人,自己一點本事都沒有,全靠人家的幫助,真是沒用。」

陸晚馨身穿一身白色的騎馬裝,紅色的靴子剛到膝蓋,那樣的顏色穿在她身上一點也不艷俗,反而多了絲明媚動人。

嚴子軒看到這樣的陸晚馨並沒有多少情緒起伏,雖然這和她平時不一樣,但他們從小一起玩到大,她什麼樣他都見過。

陸晚馨譏諷的眼神直直盯著臉色蒼白的葉薇然,她傲嬌的走過去,手里的馬鞭放在手心敲到著,「怎麼樣,有本事和我比試一圈,讓我看看你的真本事。」

葉薇然揚起頭,同樣的目光與之對視,冷笑,「我想陸小姐誤會了,我葉薇然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接受你們陸家的幫助。」

「呵,那最好不過,但是你們葉家的人都是小門小戶出生,你覺得有資格嫁入我們陸家嗎?」。

「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

鬼才想嫁入你們陸家!

眼看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愈發緊張,嚴子軒想出言緩和,卻被陸晚馨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他向來不敢得罪這個小祖宗,此時只能求助陸景琛幫忙。

「那麼你還是妄想嫁入我們家?」陸晚馨不依不饒。

「和你哥結婚的是我妹妹。」葉薇然想繞過去,奈何陸晚馨不讓,那挑釁的眼神連同陸景琛那晚的行為狠狠刺激著她的神經,眼里的怒意乍現。

是不是陸家的人都這樣霸道?

「反正都一樣,葉薇然我們做個交易如何?」陸晚馨頓了頓又道,「如果你能勝了我,從此以後我便心服口服的尊稱葉明娟一聲嫂子,她嫁過去以後不再為難她。」

「唔,你們姐妹我也糊涂了,應該這樣講,不管你們姐妹誰嫁過去,只要你今天贏了我,我以後就對你心服口服,敢不敢?」

這個條件確實很誘人,她就怕葉明娟嫁過去受欺負,現在她還不知道葉明娟的下落,姐妹倆好長一段時間不見,昔日的種種像是倒帶般放映出來,這會兒葉薇然想到的全是葉明娟的好,一股習慣的守護因子涌現出來,也讓她做了一個決定。

陸晚馨是陸家捧在手心里的人物,不說她

林暖夏拉起葉薇然就往另一個出口走,「薇然,別和她一般見識,我們走。」

葉薇然對于林暖夏的勸說無動于衷,她看向面前像只傲慢孔雀的女人,只說了句,「那麼就請陸小姐記住今日的承諾。」

「馨兒,別胡來!」嚴子軒撥了幾個電話出去回來,沒想到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樣子了,縱然再寵著陸晚馨,在關鍵時刻他也容不得她胡作非為。

如果讓陸景琛知道陸晚心這般挑釁葉薇然,還不得廢了他!

「閃一邊去,我的事不用你管。」陸晚馨怒喝,對嚴子軒的厭惡明顯。

嚴子軒的面子當即掛不住,他氣的冷哼一聲,默默的跑去一旁繼續打電話,陸景琛的電話一直在通話中,他沒辦法,只能出去找。

陸晚馨艷紅的唇瓣勾起,「葉小姐不用怕,放心,念在你剛才已經比試過一場,體力不支的情況下,我們就從山坡上跑一圈回來如何?」

那段路程大概半個小時可以,葉薇然剛才和邵正東溜過一圈,也沒了多少恐懼,當即應承下來。

她不是那種沖動的人,必然不會上了陸晚馨的當,她話里的鄙視葉薇然不是听不出來,陸晚馨大概就等著她開口來點刺激的吧。這個節骨眼上,她答應比賽,可不會傻到讓自己的身體受傷。

顯然,陸晚馨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並不滿意,包括上了馬都一直沉著一張明艷的小臉。

——

天色逐漸陰沉下來,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這個電話陸景琛打了許久,他不僅要安排公司的事情,還需要向江城那邊的總部溝通,他現在人不在公司,很多事情都比較麻煩,可葉薇然的事情一天不解決他這心里就一天不能放松下來,只能等待嚴子軒談判的結果。

等陸景琛來到馬場,只看林暖夏和嚴子軒兩人站在那兒,他走過去準備問談判的結果,只听林暖夏焦急的聲音傳來,「糟了,薇然她根本不會騎馬,為了能獲得這個機會,昨晚她連夜學的。」

「我看她的姿勢確實不怎麼嫻熟,不過應該沒什麼問題,一圈就回來了。」嚴子軒的眸光落在山坡上,前方已經沒了他們二人的身影,他看了眼時間,希望能在陸景琛出現時陸晚馨和葉薇然能回來。

「你剛才說什麼?!」陸景琛陰森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對于他的突然出現,兩人均有些震驚。

「我問你剛才說什麼?」陸景琛的視線一瞬不瞬的盯著林暖夏,看得她渾身發麻。

「我說薇然她不會騎馬,如果上山,肯定有危險。」林暖夏如實回答,昨晚學的哪里夠比賽啊,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怕葉薇然會從馬上摔下來。

聞言,陸景琛冷酷的面容布滿層層陰郁,深黑色的眸子看向不遠處的小山坡,那里哪里還有葉薇然的身影,就連馬蹄聲都听不見了,怕是已經跑了一段距離。

男人凌厲的視線射向一旁的嚴子軒,該死的,他不是讓嚴子軒辦完事後陪陸晚馨,好增加兩人的感情麼,那丫頭怎麼和葉薇然較量上了?

其實這也不是多大的事,可關鍵在于,林暖夏的一句話嚇著了她。

葉薇然,你還真是本事大,學了一個晚上就敢出來瞎顯擺!

「別這樣看著我,我攔不住,也找了你一圈。」嚴子軒被他陰森的視線盯得頭皮發麻,他擺擺手,趕緊撇開關系。

陸景琛深知在追究誰的責任也沒用,眼看天色漸漸暗下去,他的擔心越發濃重,看了他們二人一眼轉身朝馬場走去。

「景琛,你去哪兒?」嚴子軒追上來,雖然嘴里這樣問,但他已經清楚的知道陸景琛要做什麼。

「滾!」一個字明顯突出男人的怒意。

江澈見狀也跑過去勸慰,「二少,您別太著急,您看都快下雨了,他們兩人也去了一會兒了,現在追上去也于事無補,說不定您剛走他們就回來了呢。」

陸晚馨的性子他最了解,她不喜歡葉薇然肯定會往死里整。

這個死丫頭,看來平時的日子過得太好了!

「去把我的坐騎牽來。」陸景琛渾身都覺得疼,今日他受的打擊不小,現在葉薇然不見了,給他的無疑是最致命的一擊。

不會騎馬還跑那麼遠,葉薇然,你以為你是超人嗎,什麼事都能逞強做好?

想到此,陸景琛已經等不及讓江澈去牽馬,「算了,還是我自己去,你們在這里等著,只要一有消息馬上打電話給我,如果沒信號打不通,一定要等我回來。」

「景琛,我和你一塊去吧。」嚴子軒提議,眼看要下雨了,山上的路必然不好走,黑燈瞎火的,要是真出了點什麼事也有個然照應不是?

「不行,你在這兒等著馨兒回來,如果再有情況還需要你處理。」

黑色的駿馬奔馳在空曠的山路上,陰沉沉的天際像是一個罩子將他的身影覆蓋,男人跑了一圈並未看到兩人的身影,不由越發著急起來。他坐在馬背上,一雙鷹一樣的眸子銳利的掃視著四周,還是靜悄悄的,什麼情況都沒有。

陸景琛額上已經布滿細細密密的汗水,他早已沒了心思顧忌這些。

他對著山谷喊著她的名字,「葉薇然,葉薇然!」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無盡的回音。

陸景琛趕緊掏出手機,這里還有信號,他撥出去,「她們回來了嗎?」。

得到的答案令他再次鐵青了臉。

該死,陸景琛咒罵了聲,繼續往前奔跑。

山路崎嶇,兩邊的大山將他蕭條的身影包裹在最中間,越發顯得陰森恐怖,跑了一段距離,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陸景琛臉上的焦慮越發明顯。

這個山谷並不大,如果葉薇然在這必定是能听見他的呼喊的,在往前就是大山,陸景琛不敢想。

陸晚馨和葉薇然因為技術的相差,葉薇然早已落在後面,她太過于勞累,只想贏得這場比試好搓搓陸晚馨的傲氣。畢竟是初次,騎了一半的路程,無論她怎麼努力都追不上陸晚馨的速度,不過遠遠傳來的馬蹄聲能確定陸晚馨就在這附近。

這樣听著,她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葉薇然騎在馬背上,她抬眸看了眼灰蒙蒙的天際,應該快要下雨了,她想趕在大雨來臨之前趕回馬場,不由得揚起手里的鞭子朝馬兒揮去。

砰咚!

突然,一聲雷聲炸響,在荒郊野外顯得尤為明顯,葉薇然嚇得雙手拽進韁繩,一聲恐懼的尖叫從她口里溢出,「啊!」

她停下前進的腳步,白馬似乎也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氣息,那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過後,緊接著一道閃電劃過,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來,葉薇然嚇得抱緊馬兒的脖子不敢亂動。

末了,天空又恢復寧靜,只是顏色卻愈發暗了,一場大雨驟然而至,緊接著又是 里的雷聲襲卷過來,身下的馬仰天長嘯,像是突然發了狂,往葉薇然不知名的方向狂奔而去。

葉薇然死死抱住馬脖子,聲音里帶著哭腔,「陸晚馨,陸晚馨!」

「你在哪兒,陸晚馨。」

遲遲得不到回應,葉薇然只好試圖緩和馬兒的情緒,「小白,小白,快停下來,小白……」

大滴大滴的冬雨從天而降,打在葉薇然身上冰冰涼涼,葉薇然的聲音混和著雨水發出,掩蓋了她的求救聲,加上馬兒發狂,她已經無法正常言語。

到底是畜生,在發狂的時候無論如何也听不進勸慰,只是迎著大雨往前死命的奔跑,馬蹄聲被雷聲掩蓋過去,一道閃電劃過,像是要把天空撕裂一般,連著人和馬同時吞並。

葉薇然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她從小受的委屈確實不少,可到底也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這一刻的她再也不是商場上殺伐決斷的女強人,完全失去了判斷力。

------題外話------

二爺說,乃們的票票表藏著了,快點給偶動力去救薇然啊!

親媽說,謝謝大家的支持,票票啥的偶都在後台看到了。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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