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逼婚 090 葉薇然,你愛上他了(收拾雲淺)

作者 ︰ 清音隨琴

葉薇然扭傷了腳,陸景琛就是想對她做什麼也不行,從醫院出來之後,確定沒什麼大問題,陸景琛只能依照她的要求送回酒店,然後找來林暖夏照顧。

江澈的辦事很速度,在葉薇然扭傷腳的第二天就把所有情況模得差不多了。

今日的雲城下著小雨,男人端著一杯咖啡立在窗前,沉冷的眸子落在院子里碎散的落葉上,發黃的樹葉一片一片從樹上飄散下來,被風吹得那般狼狽。

已經進入深秋,一場小雨更是將原本就不算高的溫度拉低,陸景琛月兌了外套露出里面的修身款羊毛衣,把他修長的身形襯托得格外好看。

最起碼,從江澈外面進來也被男人的背影給吸引住了,他們家的二爺果真是穿什麼都魅力無窮啊。

陸景琛的耳力極好,早在江澈進來的時候他已經感受到了,男人站在那兒沒轉身,背對著江澈吩咐,「外面箱子里的衣服,等下給葉小姐送過去。」

天氣冷了,她腿腳不方便,也不知道她之前留在葉家的衣服有沒有拿過去,他送點過去總是好的。

江澈一听頓時就傻住了,一箱子,需要送那麼多衣服麼?

他們的二爺對女人好像還沒這麼上心過呢,也算值得欣喜的吧。

就在江澈怔愣的同時,男人已經端著咖啡轉過身來,他單手插兜,渾身上下都彌漫著一股貴族氣息,那雙如鷹般的眸子里卻閃著他所熟悉的冷漠光芒,「情況怎麼樣?」

江澈把手里整理好的資料遞過去,「是雲小姐沒錯,威亞確實被人動了手腳。」

陸景琛菲薄的唇抵著杯口,听了江澈的話,他並沒有接過資料,將手里的杯子拿開些,隨後又在剛才停留的地方站定,眸光依然落向院子外那些飄零的落葉上,冷風好像吹得越發賣力了,那些落葉仿佛失去了支撐點,零零散散的從空中飄落。

這循環的一幕落在男人的眼里,冷掉的是他本就不太熱乎的心。不管任何事,任何東西都會有一個支撐點,而雲淺就是吊著他太久,他這個支撐點太強大,因而養成了她這種刁鑽的個性。

威亞被人動了手腳?陸景琛一開始就有所懷疑,葉薇然辦事態度從來不馬虎,在這種問題上更不會請不專業的人來給雲淺拍攝,更何況這一大部分人里面還有很多是他的舊識。

之所以不去查,是想給某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須臾,陸景琛收回視線,轉身看向還在等待的江澈,眸光森然,「給王醫生打個電話,讓他立即過來,就說我想和他探討一下雲淺的病情。」

江澈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自然知道陸景琛已經下定決心了,懲罰雲淺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這三年,他不知吃了那個女人多少虧呢,等得就是這一天。

「是,我馬上去辦。」江澈興沖沖的答應,轉身就要往外走,陸景琛卻在這個時候叫住了他,眼里有某種令人心疼的東西溢出來。

「我是不是很殘忍?」他這樣問,眸底的那抹冰冷漸漸被抽走。

別看二爺外表冷漠,其實在很多事情上都身不由己。比如說雲淺的身份,他在處理之前也是要顧及的,不然阮家殺過來,對他們現在丁點好處都沒有。

這個節骨眼上,他們不易與任何家族為敵。

但雲淺這樣的女人,江澈覺得必須給一個教訓,「不,雲小姐實在太過分了,她似乎忘了,您也是新產品合作商。」

听了這話,陸景琛心似乎好受了些,深邃的眸子里劃過一抹決然,「我以前就是太縱容她了,這次,算是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

對雲淺,他是丁點感情都沒有,若不是念著江城的阮家和父親有些交情,陸景琛也不會等到現在。

上次雲淺受傷也是因為這件事給葉薇然帶來麻煩,阮家絕不是葉薇然惹得起的,雖然他什麼都不怕,可在有些問題上到底也怕疏忽。他不願葉薇然卷入這場紛爭,才剛開始就麻煩不斷。

江澈見男人陰沉下去的臉,繼續道,「爺,還有,昨天葉小姐下午過去醫院了。」

果然,這話一出,只見陸景琛本就陰暗的面色越發冷凝起來,男人眯起眼,再聯想到葉薇然昨晚的種種,緊抿的唇勾出一抹駭人的弧度,厲聲道,「把雲淺的經紀人叫過來。」

無疑這個事件踫到了陸景琛的雷區,他最討厭的便是女人背著他玩花樣。

雲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他可以由著她,可現在,不行!

「好的。」

江澈意欲離開的身影再次折了回來,臉色凝重,「對了爺,陸景凝和厲小姐訂婚的日子已經定了,下下個月初六。」頓了頓,江澈又道,「你和葉二小姐的訂婚典禮,老爺子說要隆重些,所以……」

越到最後,江澈的聲音越發小了,陸景琛緊繃的俊顏鐵青,他唇角含著笑,冰冷至極,「看來暴風雨要提前來了,這個陸景凝,利用女人起來當真丁點也不手軟。」

「爺,您要不要和老爺子商量一下,婚事提前?」

陸景琛朝身後的江澈擺擺手,示意他出去,他現在需要安靜。

婚事提不提前和陸景凝的較量並沒有太大關系,只不過老爺子會提前把他調去江城罷了,他暫時還不想這麼快離開。

一旦陸景凝訂婚,葉明娟肯定控制不住,除了雲淺給葉薇然帶來的影響,大概還有葉家給的壓力吧,難道葉薇然這兩天心情不好是為了那個沒大腦的妹妹?

葉薇然向葉衛川請了兩天假休息,獨自呆在酒店很是無聊,閑暇之余她只能靠看雜志或是和熟悉的客戶用電話交流打發時間,做些後續的工作。

江澈下午過來酒店,秋日的小雨已經逐漸轉為中雨,寒氣越來越濃。

葉薇然也是嚇了一大跳,箱子里面的衣服連包裝都沒拆開,上面標明的品牌看得葉薇然眼花繚亂。她平時也比較大手筆,但從來不浪費,陸景琛果然是土豪啊。

這些衣服,她估模著要好幾百萬吧。

她想要拒絕,江澈卻說,「葉小姐您別為難我,我只是按照二爺的意思辦,回去交不了差會受罰的。」

呵呵,果然是一家人,連助理都這麼霸道,不過,也好,她正愁沒帶保暖的衣服出來呢。

不得不說,陸景琛把任何事情都想得很周到。

既然他想送,她就收下好了,上次他還坑了她五百萬呢。

江澈一走,陸景琛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好像是掐準了似的,「收到了麼?」

「謝謝。」葉薇然嘴角上揚,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

「還合身麼?」男人皺眉,顯然不想她這麼客套。

「我,我不太方便試,等用得上的時候再說吧。」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明明知道她的腳不方便啊,還問?

陸景琛在電話那頭笑開,「那好,晚上我過來幫你試。」

嘟嘟嘟。

男人難得沒為她先掛斷電話而生氣,相反,他薄唇慢慢溢出一絲溫柔的笑意,能想象出葉薇然此刻因氣憤而漲紅的小臉。再次看向飄零的落葉時,又是另外一番心境。男人甚至抽風的想,如果他和葉薇然站在那棵樹下面,該有多美。

酒店這邊,葉薇然等了一天也沒能等到葉衛川的一句問候,縱使她已經習慣,但每每想起還是會忍不住為自己感到不值。

這樣的親情,她究竟在留戀什麼?

時針指向六點,由于下雨,天色也黑得早些,葉薇然的肚子餓得咕咕咕直叫,她強力忍著,陸景琛說晚上會過來,她想著和他一起用晚餐。

叮咚。

門鈴聲響起的那一刻,葉薇然仰不住心里的激動,行動不便的她艱難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跳一跳的跑去開門,小臉上還帶著一股稚女敕的雀躍。

門打開,她還沒來得及抱怨自己的肚子,門外出現的那張臉卻讓她欣喜的小臉一點一點暗了下去。

是程以銘,葉薇然的心無疑是失落的。

她很快調整情緒,請程以銘進來,「你怎麼過來了?」

男人沒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從她開門那瞬間的欣喜再到失望,葉薇然定是在等什麼人,而這個人,應該是陸景琛沒錯。

程以銘溫和的面色沒有半絲波動,心里卻猶如劃開了一條大口子,疼得他差點直不起身來。

她和陸景琛已經到了如此心心相惜的地步麼,葉薇然是多要強的一個女人,竟然也有一天會心甘情願的去等一個男人?

葉薇然行動不便,每走一步,都會牽動受傷的部位,那種疼痛令她紅了眼眶,之前因為太過于激動,她走得快,全然無覺,這會兒平靜下來才知道有多疼。

程以銘伸手扶著她,慢慢走向角落處的沙發,隨後又小心翼翼的扶她坐下,「受傷這麼大的事也準備瞞著我麼?」

「多大點事啊,你看,還能走路,真的不嚴重,別听暖夏那丫頭胡說。」為了讓他放心,剛坐下去的葉薇然又想站起身來顯擺。

程以銘嚇得趕緊按住她的肩,「好了,別亂蹦亂跳的,好好呆著吧,發布會結束也該休息一段時間了。」

「這些天你一直在雲城沒出去?」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要不是林暖夏在電話里說葉薇然受傷了,他也不會在沒爭取她意見的情況下這麼突兀的上來。可見,還是惹她不高興了。

程以銘知道,如果他的感情一直這樣顧慮下去,葉薇然只會和他越走越遠。無論葉薇然和陸景琛已經到哪種地步,他們都不會未來。程以銘是不忍心看著她為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泥足深陷。

「薇然,你說過的,只要我父母同意,你便和我在一起。」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葉薇然看著他的眼楮,他的話,已經能讓她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哪怕葉薇然不敢相信,可從程以銘的話中能斷定,程家夫婦應該是妥協了。

氣氛出奇的詭異,腳luo處受傷的部位,疼痛在逐漸緩解,而她的心卻亂了。

「以銘,我和陸景琛的關系你知道麼?」

她想,程以銘定是還以為她是曾經的葉薇然。

「全部都知道。」他點點頭,同樣的看著她那雙黑亮的眸子。

兩人對視,他的眼里是濃烈的愛戀,而她的眼里除了糾結與惋惜別無其他。

葉薇然本想用這件事勸程以銘放棄對她的追逐,沒想到這個男人卻如此坦然的說他全都知道,倒是讓她不知所措起來。

在很久以前,沒有陸景琛,她和程以銘就沒有未來,這段感情一直,她都持著拒絕的態度。很多次,葉薇然被他弄得實在沒了辦法,只能用一件事打壓程以銘。

只要你父母同意我們,我就考慮你。

葉薇然記得,當時她是這樣說的。

當時在葉薇然眼里,程家夫婦對她的恨已經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程盛宗曾經在圈內揚言,程家的媳婦除了她,可以是任何人。程盛宗能這樣說,可想而知,是沒有給他和程以銘的未來留絲毫的余地。

由此,也讓她在這段感情中鑽了空子。

現在葉薇然糾結的已經不是這個,而是程以銘明明知道她和陸景琛的那層關系,他還那般死心塌地,「那你還……」

「我不在乎,你的為人我很清楚。」他如是說,眼里的堅定一覽無余。

「不一定的以銘,或許你從來就沒了解過我,總有一天你會後悔。」

程以銘柔和的眸子落在某處他走上前,在葉薇然面前蹲了下來,「對于我來說,只要你不後悔便是我最大的願望。」

葉薇然的心微微顫抖著,如此深情的男人,只有犯賤的女人才會作死的不答應。

她想,她就是這樣的女人吧。

真的沒辦法答應啊。

「薇然,你答應過我的。」見葉薇然遲遲不肯表態,程以銘突然激動的握住了她垂在身側的手,原本柔和的眸光多了絲逼迫的意味。

是啊,她答應過的,只要程家夫婦不再阻攔,她就會考慮把一輩子交給這個男人。

葉薇然快要被逼瘋了,這個時候,連程以銘都過來攪合,她要怎麼辦?

程以銘留下那句話之後,囑咐她好好養傷便離開了酒店。

這一晚,陸景琛並沒有過來,葉薇然也沒了吃飯的心思,早早上了床等待某人。

房間里,時鐘的滴答聲令人煩躁不安,葉薇然不便翻身,只能乖乖的側躺著想著心事,她的肚子已沒了饑餓的感覺。

深夜十點,陸景琛大概太忙,白天的話他只當做是句玩笑話,也沒想過葉薇然會等他到現在。

他本想給她撥個電話過去問問情況,可一想都十點了,怕她睡了,所以也就放棄了。殊不知,某人在酒店一直在等待,原本僅存著一絲的堅定,也在一點一點的被他這種不甚在意的態度抽離。

——

「啊……」

醫院內,高級病房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緊接著,便是 里啪啦摔東西的響聲,在醫院的廊道內顯得格外刺耳。

凡是在這一樓層的護士都清楚,除了雲淺沒有第二個病人有她難伺候。

「我的臉,我的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是說不會留疤的麼?」雲淺瘋了似的從床上起身,她的腿已經可以慢慢移動。

這會兒由于動作弧度過大,又扭傷了原本錯位的部位,疼得她眼淚直流,「嘶,快去給我把醫生叫過來。」

平時雲淺脾氣太壞,在受傷期間也沒有人敢伺候她,除了經紀人每天能陪著她外,基本上就是她一個人躺在床上養傷,人也確實快被逼瘋了。

經紀人戰戰兢兢的站在病房的角落,在看到雲淺額頭上的傷疤後也嚇了一大跳,那條疤痕很是顯眼,一眼望去,幾乎沒有人在注意到雲淺的下半邊臉,光是那條疤就能對她的容顏大打折扣,讓人再無任何對她看第二眼。

那條粗礦的疤痕,遠遠看去竟像條丑陋的蜈蚣印在額頭,徹底顛覆了雲淺在觀眾心中女神的形象。

如果不做整容去掉,雲淺這輩子就算是毀了。

待她的情緒漸漸好些,經紀人這才走過去出言安慰,「淺淺,我們換家醫院,去國外做整容。」

雲淺眼里噙著淚,她不是笨蛋,很多事情經紀人不說她心里也有數。

當時被送進來的時候,醫生就說了,她額頭上的傷口並不是什麼大事,只要做到不沾水不觸踫沒多少日子就能好起來,她用的都是最好的藥,對傷疤的恢復是極具功效的,現在不但沒有消除反而還橫在她曾經引以為傲的臉上,這,是個意外麼?

呵呵!

雲淺倒在地上冷笑兩聲,額頭上的疤痕這會兒在她獰猙的外表下越發觸目驚心,心里的答案昭然若揭。

讓雲淺沒想到的是,這並不是災難的結束,而是開始。

沒兩天,雲淺受傷的消息就暴露了出去,一時間她成了微博上的熱搜,報紙,網絡新聞上全是關于她受傷的帖子,還說她為了訛詐葉氏故意讓自己受傷。

這一輿論引起翻天覆地的變化,雲淺的模特生涯就此葬送,新聞一傳出,下午的時候,本年度模特大賽的負責人打來電話,說是雲淺被除名了,她的要求不合格。

一個受了傷又毀了容的女人,哪里還有資格?

和以往不同的是,雲淺沒有發脾氣,而是安安靜靜的坐在病床上,外面的記者圍了一大群,她那雙眸子卻出奇的平靜。

陸景琛,你一定要這麼狠麼?

明明她的一切都是他給的啊,他在她身上砸了多少錢,沒有人知道,但雲淺自己是清楚的,毀了她,得下多大的血本呵。

那個男人果然精明,這麼快就查到了她在背後所做的一切。

可是景琛,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啊,從前是,現在也是,關鍵在于你的態度選擇誰,無疑,那個男人選擇了葉薇然。這個結果,她早該想到的。

只見新人笑哪見舊人哭?

雲淺沒了辦法,不想在失去陸景琛的同時連自己唯一的在乎的東西都丟了。

「景琛,景琛……救救我,嗚嗚……」撥出電話,雲淺還像以往那樣,遇到困難,面對陸景琛時哭得一塌糊涂。

電話很快接通,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傳來,他應該是很生氣她的態度,因而接到她的電話連呼吸都加重了。

陸景琛站著沒說話,只是隔著電話听著女人委屈的哭訴聲,他的心竟沒有半絲波動,冷得如一塊萬年不化的冰塊。

「景琛,我知道錯了,你幫幫我。」

陸景琛冷笑,想到葉薇然受傷的腳luo,他眸色冰寒,「救你?呵,雲淺,還記得你跟我在一起的第一天說過的話麼?」

他的語氣極輕,卻給人一種心驚的感覺。

如果不是雲淺在葉薇然面前說了什麼,那個女人也不會發神經的和他鬧脾氣,因而腳也就不會受傷了,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接受他所送的房子。

他忍了雲淺這麼久,很多事情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為的只是她特殊的身份。

如今,她已經踫到了他的底線,還要再繼續放縱麼?

「景琛?」

雲淺愣住,她從來沒有見過陸景琛如此淡漠的態度,她顫抖著嗓音不確定的喚了一聲男人的名字,臉上的淚珠順著那張蒼白的臉滾落下來。

「我錯了,你幫幫我。」

「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你幫幫我……」

她懇求,每一句都顯得那麼卑微,像是真的發自內心的認錯了。

可她犯的次數太多,陸景琛給的機會也不下數次,所謂的信任度在他這里早已刷光了。

男人開口便是接著之前的話往下說,「我說過,千萬別把心思打到我身上,尤其是我身邊的人,你都不能動心思。」

雲淺,這些你真是一句都沒听進去。

「雲淺,這次你觸到了我的底線,好自為之吧。」

他給的懲罰無非是雲淺再也無法在模特界立足,以她的身份,還有他給的贍養費都足夠雲淺生活下半輩子,陸景琛想著,他也不算虧了她去。

「景琛……不,景琛……」

男人無情的切斷電話,算是給這段沒有付出過真心的感情畫上一個句號。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變成這樣,只怪雲淺太任性妄為,他的警告她從來不听。

腳傷好得差不多了,葉薇然片刻不敢耽誤,第三天便去了葉氏。

在酒店的兩天,陸景琛一次都沒有來過,昨天晚上倒是給了她一個電話,問她傷勢情況,葉薇然心里有氣,加上某種糾結的情緒,對男人的態度始終冷冷淡淡。

男人可能真的沒有多少心思在她身上糾纏,也沒有多問,說了幾句見她興致不高便掛了。

今天一早來到公司,雲淺受傷的新聞就這樣毫無預計的暴露出來。

「副總,網上的新聞和報紙你都看到了吧。」林暖夏走進來,第一句話便是關于公事以外的。

葉薇然點點頭,她沒想到雲淺受傷的消息會這麼快暴露出去,能這麼做的除了陸景琛還有誰,可她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並不是她覺得雲淺有多可憐,而是在雲淺身上,葉薇然似乎看到了兩年後的自己。

陸景琛這樣的男人,怕是不會顧舊情吧。若說不顧舊情,他為何又會給雲淺八千萬,難道雲淺還做了其他事情讓陸景琛無法容忍?

「副總,副總?」林暖夏伸出手在葉薇然眼前晃了晃。

葉薇然回神,思想轉變得極快,「這些不在我們工作範圍之內,關于給雲淺的補償,我想也不用了,她故意受傷,我們公司不找她賠償已經算很不錯了。」

既然陸景琛出手了,她也不屑在這個時候痛打落水狗。

雲淺這叫咎由自取!

下午下班,程以銘打電話過來說是約她一起吃晚飯,葉薇然想也沒想的拒絕,「我還有工作沒做完,休息了兩天,有點忙。」

程以銘自然知道她這是在推辭,可他不願意就這樣放棄,明天他就該去A國了,為了葉薇然,他在這邊已經停留了太多天。

「那就等你忙完。」

程以銘在電話那頭說了餐廳的地址,掛斷電話之後他只身前去相約的地方等候。

他願意等,至于來不來全在她。

葉薇然苦惱的盯著手機發呆,工作沒辦法繼續,如果去赴約,無疑又給了程以銘信心,她不願和程以銘這樣糾纏下去。

如果她沒有那個意思,不如就狠心點吧。

那一晚,有一個男人從七點等到晚上十二點,直到餐廳打烊他才相信,葉薇然是真的不會過來了。

他用心守候多年的女人,一顆心始終沒在他身上停留過。

葉家。

葉明娟這些日子沒怎麼出門,前不久陸家那邊派人過來,說是想量量她的尺寸,好設計訂婚時的禮服。

葉衛川這兩天似乎很忙,晚上十點回來,葉明娟還沒有睡。

「明娟?」葉衛川換好鞋走過去,精明的雙眸劃過一抹難得的柔和。

「爸,你回來了啊。」葉明娟窩在沙發內想著心事,葉衛川回來她不敢再放肆,連坐姿都端正了很多。

「剛才陸老爺子來了電話,說是讓你過兩天和景二少去江城。」

葉明娟一听,那張和葉薇然相似的臉頓時一片慘白。

她莫名的期待這一刻的到來,又害怕和陸景琛在一起,這種矛盾深深折磨著她的內心,刺激的更是她脆弱的神經。

自從傳出陸景凝和厲晚清訂婚的消息後,那個男人再也來過雲城,葉明娟想,如果這輩子她不去江城,怕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男人果真是薄情寡義的生物,再怎麼說他們曾經也瘋狂過,這麼快就忘了麼?

「可是姐姐……」葉明娟所心焦的還有葉薇然的態度,怕是這一次葉薇然不會那麼容易妥協。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要清楚一件事,陸家認定的是你。」葉衛川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給她鼓勵。

葉薇然不答應,他有辦法讓她答應,這件事絕不是她可以決定的。

「爸爸,我好害怕。」葉明娟順勢靠過去,雙眸迷茫。

「怕什麼,這點困難都挺不過去,將來去了江城可怎麼好?」

听葉衛川這麼說,葉明娟心里越發沒底了,江城陸家到底是怎樣的復雜,她這種性情的人過去合適麼?月兌離了葉薇然的保護,說實話,葉明娟還是有些害怕的,特別是陌生的江城,她誰都不認識,深宅大院內,想想就覺得恐懼。

翌日,葉薇然出了酒店正準備去公司,接到雲淺打來的電話,說是約她在附近的咖啡廳見面。

葉薇然不想在和這個女人有太多的交集,電話接通的那刻,她回絕。

‘葉薇然,你不來會後悔的。’

雲淺在她掛斷電話之後給葉薇然發了這樣一條信息。

到底,葉薇然經不住某種誘惑,還是赴約了。她有預感,雲淺應該是要告訴他有關陸景琛的信息,據說,雲淺的祖籍在江城,那麼她對陸景琛的了解應該很徹底吧。

和以往一樣,雲淺在公共場合善于武裝自己,葉薇然過來的時候,她臉上的墨鏡還沒拿。

然而,她開口並沒有悔改,「葉薇然,你高興了?」

葉薇然神色冰冷,她在雲淺對面坐下,招來服務員點單,然後視線才落在對面的女人身上。

雲淺也不避諱,這個點咖啡廳的人很少,而且她選的地方比較隱蔽,只要進來時沒被人發現,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她拿開臉上的墨鏡,貼在額頭上的紗布撕開,那抹顯眼的疤痕暴露在葉薇然眼里,震驚無比。

她只知道雲淺受了傷,額頭上的疤會去除掉,卻沒想到會留下遺憾。

看樣子新聞上說的都是真的,雲淺毀容,原來是這個意思。

「怎樣,是不是很吃驚?」她笑,沒了往日的光彩奪目,是一種難以言語的苦澀。

葉薇然對雲淺本就沒什麼好感,雲淺此刻的行為自然無法引起她的同情,那尖酸的話徹底暴露了人的本性。即使到了這個地步,雲淺都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葉薇然,你這麼傲,像了誰,還是你一直都這麼得意?」見她一直保持沉默,雲淺徹底坐不住了。

她最討厭的便是葉薇然這個樣子,仿佛事事都莫不關心,恰恰陸景琛的心思全都向著她,這個事實足以讓雲淺崩潰。

葉薇然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她看向雲淺的額頭,眼里已經沒了任何惋惜,「我沒空和你瘋,如果雲小姐想身敗名裂的話,我不介意在這兒和你撕扯。」

她在威脅雲淺,俗話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雲淺如果一直這樣糾纏不休,她也該有保護自己的權利。

雲淺听後卻是冷冷一笑,「身敗名裂?呵,葉薇然,你究竟在得意什麼,陸景琛這個人,你了解得又有多少?」

這話戳到了葉薇然的痛處,她神色坦然,心卻在一點一點的往下沉,總覺得有她不想知道的事情會曝光出來。

「你想說什麼?」她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秀眉不自己蹙起。

雲淺後背倚著沙發,這兩天她連門都不敢出,更別說露面了,這會兒看到葉薇然她心情出奇的好。

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她想說的也只是一個事實,至于後果,就看葉薇然對陸景琛用情到什麼地步。

「我只想告訴你,好自為之,總有一天你會有和我一樣的下場,這個世界除了一個女人,其他的在陸景琛眼里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伴。」

伴!兩個字從雲淺的紅唇里輕飄飄的溢出來,擊中的是葉薇然的心。

看雲淺的樣子,她應該是習慣了和陸景琛的這種相處方式。人前光鮮亮麗的雲淺不惜做一個男人的伴,說出去是怎樣的丑聞,雲淺能心無旁騖的在她面前暴出這層關系,應該是不打算在模特界混了吧。

否則,這個消息一暴出,對雲淺是百害無一利的。

葉薇然抿緊唇瓣,她不知道怎麼接口。

雲淺看著她精致的小臉,繼續道,「景琛他口味挑,在我之前有兩個,還是女敕女敕的學生,是校花級的人物,現在已經在演藝界有所成就。」她頓了頓,看向葉薇然的目光是那樣的不屑,「你,已經不知道多少個了,葉薇然,你最好能記住自己是第幾個,在你以後,更不知道會有多少了。」

「那不在我考慮的範圍之內,我也沒有興趣知道。」葉薇然胸口起伏得厲害,明明知道雲淺是故意刺激,也不知為何就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性。

雲淺依然在笑,「是麼?你不想知道他為什麼戴著一只手套?」

葉薇然猛的怔住,心里開始發慌,嘴上的態度強硬無比,「不想。」

瘋狂的笑聲從雲淺嘴里冒出,「哈哈…」

在葉薇然驚懼的眼神中,她繼續道,「因為他覺得除了藍瀾之外,其他女人都很髒。」雲淺勢必要將她一起拉下深淵,「葉薇然,他和你上床的時候,有把手套摘下來過麼?」

雲淺步步相逼,葉薇然毫無防備,寸寸失守。

藍瀾?葉薇然輕輕念著這兩個字。

好美的名字呵。

葉薇然大腦空白,臉上的血色盡褪,只是如果真像雲淺說的那樣,那為什麼他不戴一雙?

「很好奇他為什麼戴一只是麼?」雲淺說出了她心里的話。

「一開始我也不相信,如果真的嫌棄別的女人,他該戴上一雙手套的。後來,我是從阿馨的口里得知,藍瀾當初離開時,牽著陸景琛的右手說了一句話。」

葉薇然沒有勇氣听下去,她雙手支撐著沙發起身準備離開,雲淺卻死咬著不放,語速也跟著加快。

「藍瀾說,景琛,以後別對女人這麼好。」

「景琛的那只手上沾染了藍瀾最後的氣息,還有,她說的話,景琛一般都會听,可想而知,他有多愛那個女人。」

愛,這個字,無疑把葉薇然所有的堅持撕碎。

幾乎每一個人都會用陸景琛不愛她這個事實來勸退她放手。

「葉薇然,我們都輸了。」

葉薇然心口灼痛難當,她以前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種拿自己身體做交易的女人,如今,她又和那些女人有什麼區別?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良久,她淡色的唇瓣吐出這樣一句話。

雲淺跟著站起身,眼里噙著一絲篤定,「你已經相信了,不然你還會坐在這兒麼,葉薇然,你愛上他了。」

葉薇然,你愛上他了!

「你想太多了,愛不愛上也不關你的事。」葉薇然深吸口氣,眼眶發酸。

「葉薇然,我奉勸你,他平常給你的錢最好拿著,趁著他現在寵著你,能利用的關系最好利用了,否則到了分手的那天,你會人財兩空,什麼都得不到,女人,還是不要太強硬。」

雲淺約她過來應該是這個意思,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陸景琛心里藏著一個人,她這輩子都沒有機會。

明明是不在乎的人和事,為何听說之後,會有今日的疼痛?

下午,天色突變,一場暴雨驟然降臨。

公司的事情沒有太多,葉薇然早早就回了酒店,接到陸景琛的電話,雨還在下。

「等下我過去找你。」

葉薇然神色淡淡,輕輕嗯了聲,正好,事情也該有個了解了。

她要下定決心!

葉薇然不是那種沒大腦的女人,雲淺的話她沒有完全相信,但是,也沒有不信。

不同于上一次,陸景琛打完這通電話後,才隔一個小時便過來了,一進門,男人便像頭餓狼似的撲向葉薇然,在她臉上,唇上用力的撕咬著,這還不算,他反手把女人抵在門板上,將她的衣服往上推,唇瓣觸上她柔軟的肌膚,身體很快有了反應。

好像他們從小島回來之後就沒親熱過,這會兒陸景琛早已按捺不住。

葉薇然沒有推開面前的男人,任憑他在她身上發泄,乖得如同一只小白兔,不過若是細看會發現,她的那雙眼始終沒有半絲波瀾。

「今天這麼乖?」男人突然揚起頭來看她,似是對她死魚般的反映不滿,還惡狠狠的在她如雪的肌膚上掐了一把。

葉薇然忍著疼,貝齒咬著艷紅的唇瓣就是不說一句話。

白天雲淺的話如雷貫耳,她心里無法釋懷。

「腳還疼麼?」陸景琛停下手里的動作,喘著粗氣看她,微涼的指尖劃過她的眼角,「這兩天太忙了,沒來看你。」

葉薇然那雙平靜的眸子總算有了焦距,目光和男人的平視,帶著審視的意味,「陸景琛,你每次看到我都那麼迫不及待,我到底什麼地方吸引你?」

男人被她這句話給逗笑了,他激動的抱起她往床上走,嘴里還不忘誘哄著,「你哪兒都吸引我。」

可當他身體覆上去的那一刻,葉薇然卻冷著臉問,「結婚是一輩子的事,陸景琛,我們的觀點是不是有分歧?」

做親密的事,男人最忌諱女人沒完沒了的質問。陸景琛身上的熱情被撲滅,他瞧著身下的女人,耐著性子問,「你是今天怎麼了?」

葉薇然咬了咬唇,不想這樣不明不白下去,手掌覆上他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想讓我答應你的條件可以,第一步要做到的,兩人之間不應該有秘密瞞著對方,你把手套的秘密告訴我。」

男人眯了眯眼,這話已經是第二次從葉薇然嘴里問出,顯然踫到了他的底線。

陸景琛從她身上起身,將她的手甩得老遠,冷笑,「葉薇然,你瘋了吧!」他頓了頓又道,「誰說結婚了就得受對方約束的?」

所有的決定都在找一個突破口,陸景琛的態度無疑讓葉薇然最後一絲堅持破滅。

這個男人,果真不適合她啊。

葉薇然以為,那次他們在小島上,他算不上開心,也會有點留戀的。

原來,就像雲淺說的,她什麼都不是,他對她的好,也不過是暫時的新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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