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逼婚 089 薇然受傷,二爺心疼

作者 ︰ 清音隨琴

陸景琛過去酒店已經深夜十二點,推開房間的門,里面漆黑一片,葉薇然甚至連一盞燈都沒為他留,男人站在黑暗中,那雙本就深色的眸子越發暗沉,他伸手開了牆壁燈,昏暗的光線灑在大床上,那抹蜷縮的身影令他心里的某處一動。男人走過去,葉薇然的睡眠極淺,已經迷迷糊糊坐起身來。

相較于上次旅行,他們已經快一個星期沒見了,這兩天陸景琛一直都在忙,實在抽不出空。

「這麼晚?」葉薇然揉了揉眼楮,迷離的視線鎖在前來的男人身上,含糊不清的問了句。

陸景琛扯了扯身上的領帶,他高大的身軀往那兒一站,頓時遮住了原本就昏暗的光線,一雙深邃的眸子盯著看向他的女人,薄唇抿得緊緊的。

他都說了要過來,這個女人就這樣睡了?

葉薇然對于他漠然的態度習以為常,掀開被子下床,她給男人倒了一杯水,怎麼說他過來也算是客人不是嗎,雖然這男人可以出入自由,可在她心里的定義是不一樣的,最起碼他們的關系還沒有親密到那一步。

還別說,二爺真是渴了,為了能早點結束工作,確實忙到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忙完後又急匆匆的往她這兒趕,誰知這女人睡得正香,敢情他的擔心是多余的了。

一口水吞下,陸景琛便開始月兌衣服,葉薇然躺回床上,特意留了給位置給男人,低聲呢喃,「我先睡了,你隨意。」

看樣子她確實困得不行。

陸景琛臉色一沉,將手里解除的領帶隨意一丟,動作粗俗的壓了上去,葉薇然猛然清醒,瞪大雙眸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你干嘛!」

男人冷峻的臉刻板得沒有絲毫情緒,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冷聲道,「我說了我要過來。」

女人,你干嘛不等我?

「……」

葉薇然雙眸微晃,怔怔盯著他,這有什麼問題麼?

「以後,要等我。」他又道,霸道得不可一世。

「不是你說讓我先睡?」葉薇然腦子發懵,實在想不明白這男人怎麼突然就抽風了。

咳咳,客氣話誰不會說啊,讓你睡你就真睡了麼,女人,你什麼時候這麼听話了?

陸景琛懲罰性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疼得葉薇然倒抽口氣,她還沒緩過神,男人卻是將話鋒一轉,算是變相性的解釋,「有工作落下了,所以晚了。」

「因為上次是臨時離開?」葉薇然擦了擦嘴角,在心里把男人罵了不下十幾遍。

上次他帶她去旅行太突然,怕是落下不少工作吧。

陸景琛淡淡應了聲,似乎不想這個話題,他所做的一切從來都不想讓女人知道。

「怎麼瘦了?」男人的視線定格在她臉上,皺了皺眉,「這兩天很忙麼?」

葉薇然抿了抿發疼的唇瓣,喉間輕滾,也不知用了多大勇氣才問出這句話,「你之前和我說的,兩年之約是真的麼?」

陸景琛頓了頓,隨即點了點頭,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葉薇然心口一窒,只覺得自己唯一堅持的東西在這一刻徹底破滅,明明知道答案她還去問,不是找虐麼,果然,他們只是交易。

「你去洗澡。」葉薇然推了推懸空在她身上的男人,如是說。

這種話听在男人耳里成了某種邀請,陸景琛陰沉的面色總算有所緩和,他垂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好,等我。」

陸景琛下床後,葉薇然翻了個身側躺,朦朧的意識已經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就像葉明娟說的,她即便和陸景琛結婚也不過是葉家的犧牲品,她早該認清自己的身份。

容不得她想太多,浴室的門很快打開,葉薇然混亂的思緒抽回,身旁的位置立即陷了下去。

後背徒然一涼,男人細細碎碎的吻落在她光潔的背後,葉薇然的身子一抖,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幾天沒縱欲過的男人,葉薇然可不想惹怒她,不然待會兒吃虧的可是自己。男人床上的功夫實在不敢讓她恭維,她這柔弱的身板又哪里是他的對手。

只是,一想到他們的關系,葉薇然到底抗拒了。

「我很累,今天不行。」

這話太考驗男人的意志力了,箭在弦上哪里又忍得了,更何況陸景琛都好幾天沒踫女人了,這會兒早已興起。

「真累?」他問,憋著那股滔天的欲火,燒得他嗓子都啞了。

「嗯。」

「好。」

男人說著便從她身上下來,身體不光繃得極緊,溫度也升高了不少。可葉薇然看上去真的很疲倦,他也是不忍心的。或許對于上次的事情陸景琛心里有愧,又或者是真的心疼她,不管什麼,這會兒他即便忍得再難受也沒辦法對柔弱的她下手。

「對房子有什麼特別要求麼?」陸景琛雙手枕著頭,轉移話題,盡量讓自己放松下來,兩人中間空出一個人的距離。

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但這些他平時引以為傲的東西在葉薇然這里好像不太管用,有時候他自己都不相信能那麼厲害。果然,這種事情也要看男女雙方的感覺,說白了,葉薇然就是能讓他舒服,不光是內里,外表也很滿意,是他喜歡的類型,也就是說,合適他吧。

「沒有,干淨通風就行。」葉薇然背對著他躺著,思緒不知飄向何方。

這一夜平靜而和諧,後半夜的時候,葉薇然早已沉沉睡去,男人通常睡得晚,在陌生的環境若不是太累,他通常不會睡得太死。到底經不住她身上那種熟悉的體香,平躺的男人一個翻身,伸手將她摟進懷里,他听見懷里的悶悶哼了一聲,如小貓般听話窩在他懷里,男人嘴角的弧度上揚,那雙深邃的眼像是得到某種滿足,終而睡去。

很多次陸景琛都想開口提出讓葉薇然搬到他那里去住,但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陸景琛不敢再輕舉妄動,怕自己這性子再次傷害到她,最起碼在身體上,他對女人是下不了狠手的,可葉薇然,不知是太柔弱還是什麼,總是經不起他折騰。

早上,葉薇然是被某人撓醒的。

葉薇然迷茫的睜開眼,看到眼前的男人時,起床氣十足,掄起拳頭就要朝罪魁禍首揮去。

男人動作極快,哪里又會讓她得逞,拳頭才剛剛抬起就被陸景琛握住了,他心情似乎不錯,薄唇勾出一絲淺淺的笑意,「別動,讓我好好看看你。」

葉薇然被他這種柔情蜜意弄得渾身不自在,她心里難受得不行,陸景琛越是這樣,她只會越糾結。

男人早已穿戴整齊,怕是很早就起床了吧。

「該起來上班了。」她別過臉提醒男人,然後動作利落的下床開始找衣服。

昨晚沒被男人折騰,這會兒的葉薇然精神還不錯。

陸景琛看了眼時間也跟著起身,「房子的事情不要著急,最起碼得住著舒服。」

既然她不願意去他哪里,那麼就再買套房,偶爾他也過去住兩天,壞境自然要舒服的。

「我知道。」

葉薇然隨意拿了套職業裝出來,正準備去浴室換下,手臂卻被男人攥住。

「怎麼幾天不見生分了?」

葉薇然站在那兒沒說話,房間里靜得只剩下他們二人的呼吸聲。他們本來就不熟不是麼,不像戀人,不像夫妻,怕是只有地下情最適合他們吧。

「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陸景琛皺眉,深邃的眼直逼她那雙黑亮的雙眸。

「沒有,就是最近提不起精神。」葉薇然清楚,如果不給他一個答案,今天就別想安分了。

男人明顯不信,昨晚她的態度就不怎麼好,早上又是這般冷漠,他的耐心都快磨光了,卻還是耐著性子問,「工作上有什麼棘手的事麼?」

葉薇然搖了搖頭,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他們的這層關系猶如卡在喉間的一根刺反反復復折磨著她,不能吞下去,也不能吐出來,每往下咽一次只會加重喉間的痛苦,吐出來卻又要付出鮮血般的代價。

到底是長痛還是短痛,一切都在于她自己。

她臉色確實不好,這樣瞧著陸景琛也沒了脾氣,她不願意說,他也有辦法知道,只是最近實在太忙了。

男人也不再究竟這個問題,他放開葉薇然,走過去拿起床頭櫃上的腕表戴上,就在葉薇然踏進浴室的那一刻,陸景琛突然在她身後開口,「晚上帶你去給地方,下班給你電話。」

葉薇然的心猛然一緊,只覺得那個的位置承載了太多的東西,令她崩潰得快要炸開,她並沒有回頭,喊著男人的名字,「陸景琛!」

「嗯?」男人在她身後輕輕回應,似是在耐心等待她的答復。

「晚上我有別的安排。」

男人好看的眉峰微皺,臉色頓時暗了下去。

好半天得不到男人的應允,葉薇然到底抵不過陸景琛身上散發出的寒氣,她回過頭解釋,「是工作上的事,新產品要在商場上架銷售,廣告牌的海報需要找個代言人。」

听了她這話,陸景琛陰寒的面色稍稍緩和,他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語氣柔和,「別太拼了,晚上我過來接你。」

「可……」她還是想拒絕,不想在這個時候再靠近他一步。

「就這樣定了,再忙也得吃飯。」

陸景琛不給她任何拒絕的余地,話說完便離開了酒店的房間。

空氣中,男人強大的氣息經久不散,葉薇然瞧著他離開的方向發愣,他總是這樣,提出的,不管她願不願意,便做了。

到了公司,葉薇然還沒緩過氣,林暖夏就跑過來說葉衛川要見她。

「爸,您找我?」葉薇然過去總裁辦公室,葉衛川今天不是很忙,正在看雜志。

葉薇然瞥了眼,正是他們新產品推廣的問題,不管是報紙還是雜志都有宣傳,只不過宣傳的照片還是雲淺受傷時留下的,如今雲淺沒辦法再繼續,她只能找新的代言人。

發布會的成功埋沒了雲淺的人氣,葉薇然想,他們的新產品已經推廣出去了,找誰做代言應該都沒多大的關系。

葉衛川合上手里的雜志,「听說你要買房?」

「是有這個打算,以後總歸會離開的,不如慢慢適應。」葉薇然意有所指,盡量讓自己的態度看起來不那麼沖,惹怒爸爸,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也好,長大了該有自己的家。」葉衛川點了點頭,臉上並沒有過多的情緒,「看好了告訴爸爸,算是送你的結婚禮物。」

說到這件事,葉薇然隱藏在心里的某種東西一涌而出,她冷笑道,「結婚還早吧。」

為了斷了她對陸夫人這個位置的念想,她的爸爸又想把自己賣掉麼?

「留著也挺好。」

「那沒什麼事我先去工作了。」

他既然沒明說,葉薇然也不打算戳穿,大家都帶著偽善的面具,就看誰能沉得住氣。

果然,葉衛川的重點不在這,葉薇然的手剛觸到門把,葉衛川沉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薇然,以後別和陸景琛見面了。」

「……」

葉薇然為了這件事早已心力交瘁,听了葉明娟的勸告,這會兒再听葉衛川的,她的心情已然沒了那麼大的波動。

「陸家那邊來了人,葉明娟這會兒在商場陪著。」葉衛川見她沒反映,他走過去繼續道,順便將辦公室的門按了反鎖。

葉薇然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她的處境還不夠尷尬麼,為什麼所有人都來要求她,警告她,提醒她。

「陸家不會允許這樣的丑聞發生,你早該知道,這輩子你只能是陸景琛的姐姐!」葉衛川忽而揚高語調,臉色陰冷。

這話算是說得重了,可葉衛川也沒有辦法,這件事若是還不能得到解決,陸家那邊恐怕不好交差。

葉薇然本就難看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姐姐?呵,之前她總是用這兩個字搪塞陸景琛,沒想到這會兒听在耳里會那麼不舒服別扭。有這樣的姐姐麼,和自己的妹夫滾在一起,想想,她的爸爸和妹妹也夠開放的啊,這樣亂的關系都能接受。

葉衛川的話迫使她的思緒越發清醒,只是,葉薇然縱然明白,可心里還是會舍不得。

她和陸景琛的相處並不美好,但,那個男人已經是她心里的一部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是第一個男人,所以才會這般舍不得,更不想讓自己輸得這麼狼狽。

「行,只要你有本事說服陸景琛以後別再找我。」末了,她給出這樣的答案。

絕不是賭氣,而是,陸景琛如果真的能做到不再糾纏,葉薇然也能忘了所有。現在的局勢,他們都沒有看清楚,並不是她非要陸景琛不可,沈那個男人總是不厭其煩的糾纏,她這個無名小卒根本不是對手。

顯然,她這話听在葉衛川耳里又成了另外一層意思,這是在拿陸景琛做威脅麼?

「薇然,你想要整個葉家都完蛋麼?」

葉薇然眸色驟然一冷,她看向眼前的男人,這個喚了二十幾年父親的男人,所謂的親情一點一點被抽離,「我不相信我有這麼大的力量,紅顏禍水這四個字不適合我。」

她的意思很明顯,她無法左右陸景琛的意思。

如此強硬的態度讓葉衛川心慌了,這件事情除了葉薇然沒有可行的辦法,「薇然,就算爸爸求你了,別和陸景琛來往了,陸家,我們得罪不起。」

葉薇然最受不了葉衛川這樣,不管如何,二十年的養育之恩不會假,同樣的,她並不認為自己一定要用一生去償還這種養育之恩,「我也很奇怪,明明是陸老爺子欠我爺爺一條命,為了報恩,為何反而弄得我們小心翼翼,這叫報恩麼?」

葉衛川伸手按住突跳不止的眉心,听得頭都快要炸開了,一向很明事理的女兒怎麼會在關鍵時刻鑽牛角尖呢。

重點不是這個,而是陸家認定葉明娟這個孫媳婦。

罷了,這件事情得緩緩。

經過早上的一場談話,葉薇然一整天心情都不是很舒暢,四面八方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葉家果真是個是非之地,之前是夏家兩姐妹,經歷夏寧的事情雖然安分了不少,可暗地里的那些小動作依然沒能逃過葉薇然的眼,這會兒她沒有心思和夏家姐妹較勁,自己的妹妹又是這樣不爭氣,她當真是條活路都沒有。

工作效率低,葉薇然干脆關了電腦去市場調查,經過發布會後,葉薇然通常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出現,她穿著件黑色的修身款風衣,姣好的面容用墨鏡遮掩,停好車後直接去了商場後勤部,選擇混在商場領導人中間做調查。

葉薇然的安排才剛剛在心里產生,突然的匿名電話讓她全方位改變策略,上了車直奔醫院。

她差點忘了,雲淺的事還沒有得到解決,她必須盡快給那個女人一個明確的答復。

到了醫院,雲淺的腿還不能動,她躺在床上,面容憔悴,那模樣是個人都會忍不住去憐惜。只因,雲淺的過去太過于奪目耀眼,這種反差需要多大的勇氣承受啊。

她一來,雲淺便開始冷嘲熱諷,「葉小姐好大的架子,非得讓我三催四請,我還以為您忘了我這號人物呢。」

葉薇然將病房的門關上,經紀人很識相的退了出去,她沒有多少時間和雲淺浪費,直接道,「前兩天出了趟遠門,這兩天又忙著新產品後期的工作,讓你久等了。」

這話听在雲淺耳里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她干枯的唇瓣顫了顫,一雙昔日令人沉迷的眸子此時泛著悠然的恨意。

她這是在對自己面前故意顯擺景琛有多寵愛她麼?

「是啊,你們都忙,忘了我這個可憐人。」雲淺語氣尖酸,臉上始終掛著倨傲的笑。

「你想好怎麼補償了麼?」葉薇然直切主題,不管怎樣,她之前答應過會給她補償的。

不過,要是數據太大,她也拿不出,這件事就看雲淺的態度了。

「葉小姐覺得我這場事故該怎樣彌補合適呢?」雲淺反問她,目光里滿是挑釁的意味。

「你開個價,在我接受的範圍之內都可以商量。」

「哈哈……」雲淺突然瘋癲的笑出聲,在葉薇然冰冷的眼神中,繼續道,「葉薇然,你該慶幸找了一個好男人,不惜花千萬給你擦**,真是好生大方呵。」

葉薇然如同被人懵了一棍,完全怔住了。

八千萬?!對于葉薇然來說是一筆巨款,陸景琛給了雲淺八千萬麼?

她努力使自己的情緒保持平靜,笑容得體,「既然如此,你還找我來做什麼。」

雲淺挑了挑眉,看著她的眸光儼然一個勝利者,「八千萬是景琛特意給我的,葉副總,你的那一份我並沒有拿到啊。」她抬起修長的手指劃過額頭上的白色紗布,笑意淺淺,言語是想不到的惡毒,「不過我這人一向不喜歡斤斤計較,如果葉副總拿不出來這錢,我也只好算了,反正景琛他是不會虧待我的。」

葉薇然臉上那抹職業性的笑容僵住,她再也強裝不下去,心口像是遭到巨大的襲擊,有種呼吸不順暢的壓抑感,但她從來不會這般輕易認輸,「也是,這筆錢應該能夠你生活一輩子了,雲小姐多受幾次傷又何妨。」

「你!」雲淺語塞,一張臉氣得扭曲。

葉薇然冷冷朝她看了眼,心里僅存的一絲愧疚早在提到陸景琛的那一刻消散。

她覺得,雲淺的事情已經不再她處理的範圍之內。

從醫院出來,葉薇然心思沉重的把車開去商場,一路上差點闖了好幾次紅燈。她說不清心里是怎樣的感覺,反正心情不好就是了。

到了商場,時間還不算太晚,葉薇然從車上下來便接到陸景琛打來的電話,她調整好情緒按下通話鍵。

「忙完了麼?」他的嗓音即使隔著電話都能令人產生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

葉薇然抬腕看了眼時間,現在正是晚飯的高峰期,心想這貨難道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她今天提早下班了?

「我不舒服,不去了。」她沒有撒謊,心里確實很不舒服。

「你在哪兒?」男人不知情,听她這樣說,略帶怒意的聲音隔著電話傳來。

葉薇然沉默兩秒,鎮定道,「我在葉家。」

只有說這個地方,陸景琛才不會刻意找來,也能讓他不去胡亂猜測。

誰知,男人精明得很,當即反駁,「葉薇然,你撒謊!」

謊言被戳破,還被男人說得那般坦然,葉薇然越發覺得這男人定是派人跟蹤了她,不然怎會說得那般篤定。

葉薇然不想再和他廢話下去,她還有正事要辦呢,索性直接掛斷了電話。

葉薇然以為,以陸景琛的性子會不厭其煩的打過來騷擾,她沒敢關機,然而等了好半天也沒動靜,她心里又犯賤涌出一抹濃濃的失落感。

算了,還是好好工作吧。

呼!

她吐出口氣,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著裝,在確定不會一眼被人認出的時候方才下定決心走進去,可在這個時候,電話的簡訊聲再次擾亂了她好不容易平復的心。

‘葉薇然,上次的游戲沒玩夠是不是?’

這條短信讓葉薇然聯想到她在景園的兩天,陸景琛對她的壞和好,都那麼刻骨銘心,可此時她想起只有滿月復的心酸。

她下了某個決心,撥了男人的電話,開口便是,「陸景琛,我求你別再來找我了。」

不得不說,雲淺的這件事給她的觸動很大。葉薇然不知道該怎樣去看待陸景琛和雲淺的過去,如果說沒有感情,為何在受傷的時候不那麼的不顧一切,事後還給了她一筆巨款,讓雲淺有機會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葉薇然不是斤斤計較的女人,但這件事真的讓她糾結了。

男人哪里肯听,聲音森冷,「我再問一遍,在哪兒?」

葉薇然到底抵不過他強硬的態度,說了地點便坐到車里等他。

既然躲不過,就先面對著吧。

他和她總是這樣,在她下定決心的時候,他會突然闖入擾亂她的決心,讓她步步失守,泥足深陷。

陸景琛辦事效率極高,才半個小時的功夫便到了商場的地下停車場,他囑咐江澈幾句,葉薇然便看到他那輛車被江澈開走,然後直接拉開車門坐進了她的車里。

男人一來,葉薇然頓感車里的空間狹小,她吐了口氣,雙手攥著方向盤,連一個眼神都害怕留給他。

「吃飯了嗎?」。陸景琛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胸口劇烈起伏著,應該是來得路上太趕。

可想而知,一個小時的路程,他只要半個小時就到了,一路上是怎樣的瘋狂。

「吃了。」她淡淡道,雲淺的事情並不打算告訴他。

整理好自身,陸景琛這才將視線放到身旁的女人身上,她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精致的臉上並沒有化妝,臉部線條柔美,這個樣子太過于嫵媚,竟讓他很沒骨氣的咽了口口水。

靠!他這是太久沒踫過女人了麼,這種猥瑣的動作都能弄出來?

他突然想起一個很嚴重的話題,「不是說好一起吃晚餐的麼,怎麼不等我?」

葉薇然哪里有吃飯,只是想在這里盡快和他結束一場談話,她還有事情要去辦。

「餓了,所以就先吃了。」她嘴硬的回答,視線落在前來的車輛上。

陸景琛不想和她究竟在這件事情上,這個點吃過晚飯的很多,他工作忙,一時忘了時間,確實是他的疏忽。

「走。」

「去哪兒?」她問他,當起了司機。

「保密!」既然她吃了東西就該去辦正事。

葉薇然撇撇嘴不再過問,按照男人指引的方向一路向前,她的車不像他的那般張揚,開到哪兒也不會引起人的注意,這樣反而省去了一筆麻煩。

雲城的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到達目的地時,已然黑透。

雖然葉薇然從小在雲城長大,但也不是個個地方都熟悉,比如他們現在身處的位置,在她的印象里應該沒有來過。

遠離城市的喧囂,這里相對要安靜很多,從車上下來,沁涼的空氣混著混凝土的氣息吸入鼻尖,葉薇然能斷定,陸景琛帶她過來的地方是工地。

她站在那兒無法邁開步伐,此時工地的工人已經下班,周身漆黑一片,除了守門的老爺爺就是他們二人。

陸景琛朝她伸出手去,「我說過,如果害怕就牽著我的手。」男人的聲音很輕,在這片空曠的土地里,顯得異常輕柔。

葉薇然愣住,為男人的這句話,她就像著了魔,明明明白一些道理,手掌卻不受控制的抬起,男人很快有所動作,將她柔軟的小手包裹在掌心。

陸景琛,你的手能牽一輩子麼?

工地上的路不好走,加上是在晚上,葉薇然身子搖搖晃晃,腳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著實有些為難。

「是不是很冷?」走了一段距離,男人感受到她微微發顫的身軀。

「不是,我看不見路。」

這話一落,葉薇然身體一個懸空,被男人打橫抱起,他的步子邁得不大,應該是在遷就她的感受。葉薇然也沒掙扎,她真的舉步難行,而且是陸景琛帶她過來的這兒,所有的後果理應要他承擔,這樣想著,她便安心的窩在男人懷里,頭埋在他胸前,感受男人強有力的心跳聲。

其實,陸景琛經常會親自來工地上查看,所以即使模著黑他也能走得很平穩,由于身上多了一個負擔,男人心髒的位置跳動頻率越來越快。

「是不是很重?」感受到他呼吸愈發急促,葉薇然忍不住發問。

男人沒答話,抱著她的身體的手緊了緊,繼續往前走,喘息聲越來越大。

蠢女人,這可不是重不重的問題,只是身體的一種本能反應罷了。

昨晚放過了她,他今晚還要做柳下惠麼?

沒一會兒,葉薇然被男人放下,周身依然是漆黑一片,隱隱約約能看到還未完工的高樓。

「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葉薇然掃了一眼黑漆漆的四周,死死拽住男人的手不肯松開半分。

「這是我們公司新出的項目,有沒有興趣?」前一秒,葉薇然考慮到的是公事,但後面一句,顯然就不那麼理解了,「這里的設計,你喜歡麼?」

葉薇然當即明白過來,她一點也不領情,「陸景琛,你有病啊,這麼黑,不是坑我麼?」

「呵呵!」

「你上次坑了我五百萬,這次還想重來麼?」

「還記得這事呢,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五百萬算什麼,我手里的東西全是你的。」

切!說得比唱的還好听。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葉薇然的小臉突然暗了下去,她不再說話,站在哪兒默默想著心事。

是啊,區區五百萬對他來說又算什麼呢,一個前任都能讓他花八千萬,她確實夠傻的。

「怎麼,這個問題還需要考慮這麼久,再不答應可就讓別人捷足先登了。」男人對她的反映全然無覺,他湊過身,嗅著她身上熟悉的氣息,身體不由緊繃起來。

「我想回去了。」葉薇然驀然松開他的手就往要走。

陸景琛接觸得女人再少,也感受到她生氣了,他有些莫名其妙,難不成這女人還在為上次的五百萬生氣,不,她不是這樣的女人,除了這個還有別的事麼?

她不會以為這房子要她付錢吧?

種種幼稚的考慮陸景琛都想到了,這些都不會在葉薇然身上發生,他實在想不出來什麼原因。

他追過去,攥緊她的手臂,頓時就火了,「葉薇然,你抽什麼風?」

葉薇然氣得不輕,「抽風的是你,黑燈瞎火的帶我來這兒做什麼。」

「我送你房子,你看不到麼?」

「我不需要。」

陸景琛顯然還沒明白過來,火爆的脾氣也不知為何,在面對她的時候總能緩和下來,他耐著性子和她商量,「你不喜歡沒關系,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

「我說了,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陸景琛臉色一沉,咬牙道。

說完,男人便拽起她的手往外走,漆黑的夜色下,兩人一前一後的前行,葉薇然哪里跟得上他的步子,露面不平,她幾次都差點摔倒,晃得她頭暈不已。

「陸景琛,你放開,放開。」她實在受不了,想掙扎。

陸景琛哪里肯听,這個女人的態度無疑惹毛了他,他不管不顧的想將她再次抱起,就在松手的瞬間,葉薇然動作靈敏的想將他推開,男人感受到她的反抗,他伸手就要再去拽她,誰知,葉薇然一躲,忘了此時的情況,腳一滑,人直直往後栽。

「啊——」

還好陸景琛反映快,將她意欲倒下的身體拉住才沒造成嚴重的後果,可她的腳卻是連路都走不了了,疼得她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男人跟著蹲去,這樣黑的環境也不好查看她的傷口,只得把她抱去車里再說,葉薇然不再掙扎,每一次她反抗吃虧的總是自己,況且她的腳是真的疼,哪里還有力氣。

她這樣,陸景琛也沒了脾氣,但語言上依然沒有半絲緩和,「一點都不听話。」

到了車上,她受了傷自然不能再開車,男人把她放到副駕駛座上,自己進去駕駛座,在工地轉悠了一圈,陸景琛的褲腿上染了些許污泥,他沒有在意,而是傾過身想看女人腳上的傷。

葉薇然眼眶發紅,她對靠過來的男人抗拒得厲害,「別踫我。」

陸景琛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僵在原地,他心里有氣,但又不好發作,緊握成拳的那只手差點暴脾氣的砸向方向盤,可最後還是被他忍了下來,「到底怎麼了,神經病似的,你們女人真是令人男人傷腦筋。」

「都是你,陸景琛,我踫到你就倒霉。」終而,葉薇然再也控制不住,集聚在眼眶里的淚水涌了出來。

見慣了女人眼淚的陸景琛,在這一刻出奇的慌了,他沒說話,彎子去查看她的腳,葉薇然掙扎,他冷下臉色厲聲呵斥,「葉薇然,你再不听話我讓你好看!」

他動作極輕的月兌掉她的鞋和襪,到底沒做過這些事,還是牽痛了葉薇然腳luo上的神經,她忍耐力很好,並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那蹙起的眉出賣了她此刻的感受。

「很疼?」男人大手覆上她腳luo上的傷,哪里已經腫了起來,眼里有心疼的東西滲透出來。

葉薇然的身子抖了抖,生怕他會用力拍下去,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

誰知,陸景琛卻在受傷的地方輕輕揉了兩下,再決定,「我先送你去醫院。」

腫的這樣厲害,肯定要去看醫生的。

葉薇然全然沒想他會有此動作,大腦完全懵了,那種超負荷的感情隱藏在她心里即將噴薄而出,男人這個時候已經抬起頭來,視線相抵,他從她眼里讀到了痴迷。

葉薇然尷尬的咳了兩聲,臉上一陣燒熱,她很快別開視線,順著男人剛才的話往下說,「不去,痛死算了。」

這個樣子倒有些撒嬌的意味呢。

陸景琛跟著松了口氣,她能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就代表不是很疼吧。

男人好看的嘴角很快拉開一抹溫柔的弧度,打趣道,「那可不成,晚上我還需要你呢,可不能就這麼殘廢了。」

「你才殘廢!」

兩人之間僵硬的氣氛有所緩和,可陸景琛卻不能就這樣算了,以他對葉薇然的了解,這個女人肯定有事瞞著他。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陸景琛的視線鎖住她線條優美的側面輪廓,有種刨根問底的架勢。

「沒有。」

「你不說也行,我有辦法查到。」他丟下這一句便發動引擎,汽車迅速駛出工地,往醫院的方向而去。

腳luo處的疼痛有所緩解,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葉薇然忍著疼想著心事。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抽風了,為什麼一遇到雲淺和陸景琛的事她就這般不淡定,發什麼火啊!若是不知道的,肯定以為她在無理取鬧,剛才,她真的這樣了嗎?

葉薇然不是個愛告狀的人,況且她和陸景琛的關系尷尬,難不成還要她像別的女人那樣,哭著告訴他,雲淺的所作所為麼?

葉薇然想到這兒,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才不要。

陸景琛說要查,就讓他去查好了,反正她是沒資格去質問,也沒辦法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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